第12章 人彘
夕陽西下，花紅山莊內，一棵棵被鍍上金光的紅燦燦楓樹，不時飄下幾片落葉。
一位身穿黑色朦朧紗衣，身姿曼妙柔美的柔美的女子，走在寧靜優美的石道上。
一位手持紅杖，雪花黑眉的老者，跟隨在女子側後方。
「教主，不管怎麼說，你也曾對那小奴一往情深，現在這麼做，是否嚴苛了些？」
跟在後方的鹿老，用謹慎的語氣探詢道。
前天晚上，這位女教主還在為這個叫「凌晨」的小奴要死要活，甚至要為他殉情。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昨天，她已經把他送進能讓令人生不如死的恐怖地牢第五層……
「鹿老，你放心吧，我下手自有分寸！」
蘇星寒一邊款款前行，一邊淡然出聲道。
聲音中聽不出有任何的感情。
難道教主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真到了恨不得將他食骨噬髓的境地了么？鹿老暗自心想。
「教主，你還喜歡他么？」鹿老再次嘗試著問道。
如果這位女教主失去了愛心，他這位可憐的徒弟，恐怕只有在那恐怖的地牢五層待到死了！
「喜歡啊！」
對於這個問題，蘇星寒駐足轉身回道。
「那教主，對於他，你是不是耐心點比較好？」
「耐心？！鹿老，我對他還不夠耐心嗎？」
「你也看到了的，昨天從早到晚，我給了他多少次警告，給了他多少次機會！可是，有用嗎？」
蘇星寒出聲反問道。
「你總不能讓我一個魔教教主，去死皮賴臉跪舔他吧！」
「若是這樣有用的話，我這麼做倒也無妨，可是這樣根本沒用啊！」
蘇星寒回過頭，一邊款款向前，一邊繼續出聲道。
語氣中有些無奈。
「我最近得到消息，太武王朝，在半月之後，就要五路大軍齊舉，對我南域魔教大舉進攻……」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只能對他狠一點，冷一點了！」
「嗯！老僕能夠理解，畢竟教主，這也是為了他好！」
鹿老向蘇星寒行禮道。
此時此刻，正在地牢五層接受各種生不如死，讓他懷疑人生刑罰的某個少年。
如果聽到兩人的對話，肯定忍不住想哀嚎，「老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
一處昏暗的石室內，凌晨喘息著，冷汗直流中猛然醒來。
環視四周，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光線昏暗的石室內。
石室牆壁上，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刀子匕首。
有長刀，有短刀，有厚刀，有薄刀，有直匕，有彎匕，有尖的，有鈍的……
「怎，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刀子？！這是賣刀的鋪子么？」
凌晨心裡驚訝。
或許是因為迷藥藥力還未完全消散的緣故，他依然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眼光一轉，又看到一面事情，上面是規格各不相同的鐵鉤！
就跟殺豬賣肉的肉鋪里，屠夫活活穿過豬下巴，拖去案板上，紅刀子進，白刀子出的那種鐵鉤，一模一樣……
銳得令人心寒，亮得令人膽寒！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鉤子？這是賣肉的肉鋪么？」
凌晨心裡有些慌慌的。
「這是哪兒？」
迷迷糊糊中，凌晨低聲呻吟道。
「小兄弟，這裡是地牢第五層的肢硎間！」
地牢第五層？肢硎間？
凌晨猛然驚醒！
他睜大眼睛，只看到一個臉上帶著猙獰鐵面具的大漢，出現在他的身旁。
大漢光著的大膀子上，肌肉健碩，肥肉淌淌，一身牛皮掛脖圍裙，怎麼看，都像是凌晨印象中鎮子里「殺豬賣肉的」！
把一瓢溫熱的熱水澆到凌晨的身上后，光膀大漢拿著一把鋒利的殺豬刀，就開始在他身上刮起來……
大漢的動作，讓凌晨將視線轉回自身——
他立即大吃了一驚！
他發現自己全身除了一條白色小短褲，赤裸著躺在一張木床上。
四肢手腕腳腕，被四個小小的木洞套住。
他就像是一個大大的「義」字，被頭頂腳下兩道堅實的木枷，牢牢鎖在木床上！
澆水，刮毛，澆水，刮毛，刮刮刮！
光膀大漢不停給他澆水，不停地用殺豬刀在他的皮膚上刮過。
水是溫熱的水，甚至有點燙。
刀是鋒利的刀，刀鋒橫向劃過皮膚的感覺，如同剃刀刮過脖頸，令人心寒！
「你這是幹什麼？啊——啊——啊——」
腦海里閃過之前那數十個真實到可怕的「噩夢」，凌晨慌亂大喊起來，聲音中透著恐懼。
與此同時，他不停地瘋狂掙紮起來……
「兄弟，別動了，別動了！我這刀可利了，你這樣亂動，到時候傷到你，那可就不好辦了！」
光膀大漢勸道，由於他臉上帶著鐵面具，並不能看清他的面容。
「啊——啊——救命啊！」
凌晨繼續瘋狂大喊。
跟一隻青蛙般全身一縮一縮的，拚命想將四肢從四個小洞中拔出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光膀大漢一聲冷笑。
他來到一個磨盤大的木製轉輪前，一圈，一圈，又一圈！
連續轉了五圈！
「啊——」
凌晨發出痛苦的大叫。
他感到頭頂的木枷不停地往後退去，漸漸拉緊了他的身子。
他的身體宛如弓弦般，被綳得筆直，甚至一種生出一種要從腹部斷成兩截的感覺來。
他，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澆水，刮毛，澆水，刮毛，刮刮刮！
光膀大漢開始繼續給他澆水，不停地用殺豬刀在他的皮膚上刮過。
大腿刮完刮小腿，左腿刮完刮右腿……
水是溫熱的水，刀是鋒利的刀！
「不要啊！不要啊！大哥，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啊！」
凌晨大喊道，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恐懼。
那種刀鋒經過皮膚，帶走汗毛的驚悚感覺，讓凌晨身上剩下的汗毛，一根根都豎了起來！
「小兄弟，我也沒辦法啊！教主下令，要把你做成『人彘』，大哥我也奉命而為，你不要怪我！」
光膀大漢給凌晨刮毛的同時，漫不經心道。
「你知道『人彘』是什麼嗎？」
「彘，就是豬的意思！把人剃光頭髮眉毛，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熏聾耳朵，割掉舌頭，用喑葯灌進喉嚨，讓你不能說話，丟進滿是糞便的茅坑內，這就叫做『人彘』！」
光膀大漢自問自答，跟凌晨「科普」道。
「不過這種『人彘』，最多活三天！在我們魔教內，這種又被稱作『三日彘』。不過我們魔教，丹藥之術，天下無雙！」
「除此之外，還有『三月彘』，『三年彘』，還有『十年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