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嘖
端木帶著諸多疑問進了浴室，很快就發現了這個酒店諸多古怪的設計之處，浴室里超大的規模的梳妝鏡，端木不由得納罕，梳妝鏡一般都是女人整理儀容用，做這麼大幹什麼。
端木一進浴室就發現賀蘭並沒有淋浴，而是在泡澡，看見端木進來，還沒等端木問你怎麼不洗淋浴，賀蘭就一把抓起了淋浴噴頭……
不過淋浴噴頭並不怎麼好用的樣子，看著賀蘭鼓搗了二十多分鐘才管用了一次，端木不由得越發信服了賀蘭剛剛進屋時說的話。
端木緊跟著就發現了大大的梳妝鏡的妙處。 ……
那邊南宮子衿和林溪已經結束了交談，兩個人安靜地刷著手機。
「木木發了條微博，奇怪『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是什麼意思？」林溪不由得道。
「你不說再也不理他了嗎？」南宮子衿忍不住直翻白眼。
「這不是沒取消特別關心嘛！你不也對他設的特別關心嗎？剛才你手機可是也響了。」
「話說溪姐你語文功底這麼差嗎？『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是岳飛《滿江紅》里的。『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我知道這首詞，可是端木為什麼單單就發了這幾個字!」
端木現在的微博粉絲可是破百萬的，一時間大家紛紛猜測：
「很明顯，這是端木要出新書了，這應該是書裡面某一章的章節名或者乾脆就是書名。」
「說書名的你要笑死我，這書名怎麼會是這麼長一句話。」
「怎麼不可能？之前《子衿》正式出版之前就叫《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覺得跟書名沒關係，簡簡單單表示志向的罷了！」
「端木還不夠成功嗎？還需要表達什麼志向？」
「這你就不懂了吧，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
端木的這間房間是木屋主題套房，90平米這樣，端木發現了之前真的是錯怪賀蘭了，酒店裡的陳設質量是不怎麼好，好好的樹屋說塌就塌，端木不由得心下大駭。
很快兩個人在床上繼續深入聊了一會幹脆收拾一下東西去賀蘭的房間去了。因為訂房的時候，客源比較緊所以雖然定了11間房只有兩間是套間，剩下的都是標間，因為出錢的是林溪，她自然分到了一個套間，端木作為唯一的男生也被特意照顧了一下，主要是因為之前的風波，端木有一丟丟被孤立。
端木自從重來之後除了過生日之後跟著南宮去過一回標間已經很久沒有住在標間了。
端木陪著賀蘭靜靜地坐著，靠在床邊靜靜地吸煙，看著賀蘭盯著自己看，以為賀蘭不喜歡，端木就準備將煙熄滅，卻看見賀蘭接過來反而自顧自吸起來，然後……雖然感覺還不錯，但端木其實是拒絕二手煙的。
端木又回想起自己以前遇到過的女孩，或者是真心相愛的比如說南宮，這樣兩個人交往的時候是平等的關係；而像和林昱羽，原本就棋逢對手，帶有很濃的征服的色彩；而至於和林溪、東方雪則帶著幾分凌辱的快感；前幾天的瘋狂之夜，則只是單單覺得那些人是自己的玩物罷了。想到這些，端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界定和賀蘭的關係。
端木能覺察到賀蘭對自己的崇拜，簡簡單單地從聲音就能看出來，那是靈魂的頂禮膜拜和精神的高度愉悅發出的略微帶有一絲痛苦卻又不乏婉轉動人的聲音，端木感覺自己形容的還是不夠準確，乾脆決定在聽一遍試試。
……
女孩紙還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都是一人一間房，偏要聚在一塊去擠擠。
太柏找到了安琪，司馬芔龘找到了吳語，反倒是諸葛文竹找太柏沒找到，乾脆就回自己房間了。
而此時太柏、安琪等四人已經無比後悔了，很快大家就發現聲音是從賀蘭那一側傳來的。
不由得在心中暗罵賀蘭小銀婦，至於端木更是被眾人腹誹良久，作為隊伍中唯一一個男的，不是他還能是誰！
沒事，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大家都是女的，因為進化的緣故，女性對高頻雜訊要比男性敏感的多（這是為了更方便聽清嬰兒啼哭）。
越是不想聽反而聲聲入耳，四個人也都是過來人，更是異常尷尬。
太柏感覺太難受了，倒是安琪像個天使一樣安慰著：「五六分鐘了，再忍忍！」
另一邊房間里司馬芔龘也在安慰上官飛雨：「快十分鐘了，再忍忍！！」
太柏感覺實在忍不了了，掙脫了安琪的阻攔，衝出來，卻看見同樣剛衝到門口司馬芔龘和上官飛雨。
正在想誰動手合適，可是裡面的人並沒有思考，不止是原來的調調還在，反而能聽得見更加清晰的鼓掌聲。
太柏不由得埋怨國內的旅店真的是用心做牆的隔音用腳做門的隔音！
三個和尚尚且沒水吃，何況四個和尚。
大家決定再忍忍！
……
聽了將近半小時。
「我是真的心疼南宮子衿。」
「我倒是真的羨慕南宮子衿。」
「咱們說的是一件事嗎？」
「貌似是一件。」
「太柏，你先說。」
「我不說了，我失（shi）落（le）」
「什麼失落啊！」安琪故意問。
「.……」
「好想問問端木還收不收女朋友！」
「不用問，收！」
「額，我好像明白端木那條『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是什麼意思了。」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不過新的疑惑又出現了！你說這『長車』究竟有多長！」
「泥奏凱」
「對了，我們要不要告訴南宮子衿？」
「告訴她什麼，怎麼告訴？告訴她她的小公舉現在正在對別人瘋狂輸出嗎？」
「問題是這輸出不是點輸出，這簡直大範圍AOE啊！」
「你告訴？」
「我不告訴！」
安琪感覺這問題簡直相當於「哪只老鼠給貓掛鈴鐺」。
其實不用她們告訴了，南宮和林溪已經全都聽見了。
原本兩個人以為端木遇到什麼難辦的事情才發那樣的微博，可是此時南宮和林溪覺得自己的關係真的是餵了狗。
南宮原本想破門而入，可是林溪攔住了她。
回到了套間內，林溪蜷著腿倚在床邊看著遠處的大海，從來都以為端木沉靜的像水一樣，可是卻沒想到這水是海水，苦，而且咸澀。
林溪知道這種味道。林溪哭了，爸爸媽媽在一場意外中逝世，林溪沒有哭。
可此時眼淚卻抑制不住地往下淌。
林溪看著窗外，想到了種種痛苦，林溪想過死亡，也曾經無數次設想過自己的死亡。
生如夏花般絢爛，死如秋葉般靜美。
林溪覺得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要去赴死，一定要一絲不掛，生不帶來的死也不帶去。
林溪對著鏡子，慢慢地褪去一件件衣衫。
聽到套間內的異樣，突然想到南宮也在房間。 ……
林溪看到了浴缸里水一點點將要浸沒南宮子衿的面龐。
林溪可以自己慷慨地去死，但做不到眼瞅著別人在自己面前尋死覓活。
林溪果斷阻止了南宮的行為，兩個女人相互抱在一起輕聲啜泣，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抖。
「姐姐，我們這樣不值得對不對！」
「我不知道，木木很好，我只是覺得可能是誤會。」
「姐姐，不是誤會的！不然你也不會是這樣出現在我面前。」
「我……」
……
南宮看著同樣不著寸縷的林溪，忍不住輕輕地對林溪說：「姐姐，我美嗎？」
「嗯？」林溪有些遲疑。
卻是見到南宮用梳子輕輕地梳著自己的頭髮，邊梳邊道：「姐姐卻是很美呢！」
「真的么，你也很美。」
林溪感覺自己的下巴被南宮用指尖輕輕地挑起，子衿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一潭山水，深邃而靜謐，怪不得端木那麼喜歡她。
好似，那雙眼睛越來越近了呢。
「唔~」
「南……這樣不.……hao!」
「唔~~~~~·」
「以後不要叫南宮，叫『老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