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終局（8）
第307章 終局（8）
沒多久，開鎖工打開韓志遠汽車的後備箱：「好了老闆，你這車貴，比較麻煩，得六百。」
林立衡掏出現金付給開鎖工：「行。你可以走了。」
開鎖工拿了錢離開，林立衡戴著手套在後備箱里翻找著，找到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看見裡面放著一個古董花瓶，林立衡拿起花瓶的架子，看了看下面，什麼也沒有。
他有些不耐煩地重新將架子放回去，卻沒放穩，花瓶倒向一邊，磕在車邊上，應聲碎裂。
這時，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林立衡立刻合上後備箱，快步躲入黑暗的角落。
韓志遠和司機劉旭晨走到車邊，邊走邊說：「東西拿到了吧？」
劉旭晨恭敬地：「拿到了，韓總。在後備箱放著。」
韓志遠：「打開我看看。」
劉旭晨：「好的韓總。」
劉旭晨說完，繞到車后，打開了後備箱，韓志遠跟了過去。
不遠處黑暗的角落裡，林立衡遠遠地看著韓志遠二人。
後備箱里，花瓶的盒子敞開著，花瓶整個碎裂。
劉旭晨頓時面色慘白：「章總，我……我記得我放的很穩啊……」
韓志遠憤怒地一腳踹在劉旭晨肚子上，劉旭晨趔趄著後退，痛的彎腰捂住肚子。
韓志遠：「蠢貨！這麼點事都做不好！老子養著你有什麼用？」
韓志遠說著，更加生氣，劈頭蓋臉的朝劉旭晨扇了幾巴掌。
劉旭晨一邊抱著頭躲一邊委屈地辯解：「韓總我錯了！我記得我包好放好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韓志遠：「你他媽還能幹什麼？你知道這東西多少錢嗎！」
停車場入口處，一個維修工提著工具箱走進地下停車場。
林立衡看見維修工，往角落裡退了一步。
司機劉旭晨跪在地上又作揖又道歉：「對不起，韓總，我錯了……」
韓志遠揪著司機的頭髮，連著幾個大嘴巴抽上去，一腳把他踹倒在地，還補了幾腳。
劉旭晨痛的躺在地上蜷縮起來央求著：「別打了別打了……」
維修工見狀，扭頭悄悄離去。
林立衡看見維修工離開，依舊縮在陰影里，沉默地看著。
韓志遠打人累的氣喘吁吁，插著腰喘氣：「老子的損失就從你的工資里扣！扣到你死為止！」
韓志遠說完，又踹了司機一腳，轉身揚長而去。司機蜷縮在地上抱著頭嗚嗚地哭。
忽然，一雙黑色皮鞋停在劉旭晨面前，緊接著有人彎腰遞給他一張紙巾，劉旭晨抬頭，看見林立衡俯身在自己面前。
劉旭晨哽咽地：「林總，您怎麼在這兒？」
林立衡關切地：「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劉旭晨掙扎著站起來，用紙巾擦了擦臉，搖搖頭：「沒事，謝謝林總。」
林立衡唏噓地：「看你的年紀，家裡應該就你一個孩子吧，父母要是看見你在外面受這種委屈，不知道多心疼。」
劉旭晨剛擦掉的眼淚又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哭的更加委屈。
林立衡幫劉旭晨拍拍身上的塵土，語重心長地：「韓志遠這個人吝嗇狠毒，錙銖必較，跟著他你一定受了不少苦。」
劉旭晨一頓，有些警覺地看著林立衡。林立衡溫和地沖他笑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劉旭晨手中。
「拿去賠了他的錢，不然你工資全扣了怎麼過日子呢？」
劉旭晨愣住：「林總，您這是……」
林立衡笑笑：「以後幫我做事，好處要比跟著韓志遠多得多。你放心，我跟韓志遠不一樣，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劉旭晨拿著銀行卡，看著面色和善的林立衡，猶豫了片刻，一咬牙，點點頭：「行。」
*
訊問室里，林立衡冷笑著：「這年頭，誰是傻子？要不是韓志遠對身邊的人殘暴苛刻，我還真找不到機會。」
秦川：「那韓志遠身邊的頭號殺手荊軻，當年為什麼還跟我父親秦瑒有關？你是利用這一點收買的她嗎？」
林立衡不屑地：「秦瑒當年的確曾經幫過她，但那只是一方面，你真的通道上混的人有情有義？」
李翊然：「那是因為什麼？」
林立衡：「沒有誰能拒絕得了在陽光下享受財富帶來的愉悅。」
秦川並不認同地搖了搖頭。
林立衡無所謂地：「韓志遠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這是他咎由自取，我算是替天行道。」
秦川嚴肅地：「那你脅迫程瑤，操控X集團繼續干違法的事，與韓志遠又有什麼區別？」
林立衡惱怒地：「你怎麼能把韓志遠跟我相提並論，他們那些器官、人口買賣，還有販毒的勾當，我早就停掉了。我只是利用他們的資源全力搞研發。特效抗癌藥如果研發成功，那將是整個人類的福音，會造福多少癌症患者。這也是你姑姑秦瑜畢生的夢想！」
秦川：「姑姑的夢想是要用合法的方式研發這款葯！」
林立衡：「當年韓志遠挖走程瑤搞藥物研究，全都是在秦瑜當年研發的數據基礎上進行的。這本就屬於秦瑜，現在物歸原主有什麼錯？」
秦川：「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就應該把研發成果上交國家，以科學的方式進行實驗研究，而不是進行非法的人體實驗。那些被你抓去做實驗的人，他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林立衡冷笑：「有些人註定命如草芥，這個世界本就是靠著能創造出更大價值的人才會進步。為了更多人的利益，總要有一部分人先犧牲。」
秦川反駁：「源於罪惡的福祉本質就是罪惡。當初小薇也是要被犧牲的人。謝林，你難道忘了我們失去她時有多痛苦了嗎？」
謝林憤恨地看向秦川：「所有人中，只有你，沒資格跟我提小薇。」
秦川一愣，垂下頭，半晌，真誠地：「當年沒有按時去接小薇，是我的錯。我會向她道歉，也會用餘生盡我所能補償她。」
謝林冷笑：「呵。你不愧是你爸的兒子，說辭跟他一樣，但他說完這些話不還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