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終局（5）

  秦川也看見姜汶池掉落的配槍，但他依然不肯鬆手，死死地拉住姜汶池。 

  林立衡撿起姜汶池的配槍，晃晃悠悠舉起槍對準秦川和姜汶池。 

  不遠處，被爆炸震倒在地的幾名病患已經醒來，看見保護了他們的警察被林立衡拿槍指著，都十分緊張擔憂。 

  突然，一個六歲的小男孩沖了過來，張開瘦弱的雙臂擋在了秦川身前，對林立衡大喊：「大壞蛋！不許你傷害警察叔叔！」 

  秦川回頭，看見這一幕，眼眶頓時紅了：「小朋友，危險！快回去！」 

  林立衡看了一眼小孩，冷笑：「小兔崽子，你以為我不敢打死你？」 

  秦川看向林立衡：「謝林！你冷靜一點！不要傷害孩子！」 

  林立衡猛地被叫了原名，愣了一下，看向秦川的眼神滿是怨毒：「既然知道我是誰了，你還直呼我得大名？秦瑒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秦川嘲諷一笑：「我姑父謝林早在十年前就隨我姑姑去了，你既然要做林立衡，就不配做我姑父！」 

  林立衡眼中寒光一閃，拉開槍的保險栓：「你姑姑生前最喜歡你，這麼多年，她一個人一定很寂寞，我送你下去陪她吧。」 

  攔在秦川身前的小男孩雖然害怕到聲音都在顫抖，但依然倔強地張開手臂：「我是男子漢！我不怕危險！不許你傷害警察叔叔！」 

  其他病患看見這一幕，紛紛咬著牙爬了起來，一個個地站在了小男孩身邊：「小男子漢，不怕！我們陪你！我們一起保護警察叔叔！」 

  「你要傷警察，就先打死我們！」 

  秦川看著病患們焦急不已，血滴落在姜汶池的手上。 

  林立衡用槍指著幾個病患：「都給我讓開！不然把你們全都打死！」 

  幾個病患對著槍口，雖然戰戰兢兢，但依然堅定地站在一起，護在秦川的前面。 

  秦川：「林立衡！你有本事沖我來！」 

  姜汶池擔憂地看著秦川：「你快放手。去救他們！」 

  秦川執拗地：「我不放，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姜汶池毅然地：「秦川，去保護病患！抓住林立衡，去履行你的職責。」 

  秦川搖頭，拚命地將姜汶池向上拽，但他受傷的胳膊完全使不上力。 

  姜汶池飽含熱淚，沖著秦川微笑，然後奮力地掙脫了秦川的雙手。 

  眼看著姜汶池墜崖，秦川痛心大喊：「小池！」 

  林立衡毫不留情地越過幾個病患瞄準秦川的頭。 

  林立衡同時扣動扳機，子彈向秦川撲面而來。但秦川矯捷躲過了林立衡射出的子彈，子彈打到窗框上，冒起煙塵。 

  秦川迅速撿起地上的碎石塊朝林立衡扔了過去，正中林立衡面門。 

  秦川迅速衝上前，一手抓住林立衡持槍的手，另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迅速將林立衡摁倒在地，拷上了手銬。 

  * 

  秦川在雜草叢生的山腳下尋找姜汶池，一邊跑一邊拿著對講機大喊：「快叫救護車，到山崖下來。」 

  然而天都快黑了，秦川也並沒有找到姜汶池，這時，他腳下踢到一個遺物，秦川低頭一看，竟是姜汶池的錢包。 

  秦川撿起錢包繼續向前，在一片半人高的雜草叢中，看見了躺在草叢中的姜汶池，秦川一個健步沖了上去。 

  秦川跪在姜汶池身邊，見她渾身是傷，雙眼緊閉，嘴角滲著血。 

  秦川心疼地手足無措，輕輕地拍了拍姜汶池：「小池……小池……」 

  姜汶池沒有反應，秦川顫抖地去探姜汶池的鼻息，緊張的呼吸都停了，直到感受到姜汶池的鼻息，他才終於鬆了口氣，拿起對講機顫聲說：「救護車，按照我的定位過來。」 

  此時，姜汶池有氣無力地醒了過來：「秦隊，人……抓住……了嗎？」 

  秦川聽見姜汶池微弱的聲音，眼圈泛紅：「放心吧，人抓到了，你怎麼樣？」 

  姜汶池痛苦地皺眉：「渾身疼。」 

  姜汶池掙扎著想起來，秦川連忙按住她：「骨頭不知道又沒有斷，不要動，萬一戳到內臟就麻煩了。」 

  姜汶池靜靜地躺著，看見秦川通紅的雙眼閃著點點的淚花，扯開一個微笑：「我覺得應該沒斷，就是疼。」 

  姜汶池說著，指了指懸崖中間的那顆大樹：「多虧了它……」 

  * 

  姜汶池急速墜落，被懸崖中間的大樹彈了一下，有了第一次緩衝。隨後墜落又被下面的另一棵大樹接住，直接掛在了樹上。 

  樹枝折斷，姜汶池掉落在草叢中，巨大的衝力讓姜汶池昏了過去。 

  * 

  姜汶池緩緩描述完自己墜崖的遭遇，卻見秦川眼中落下淚來，她笑著逗他：「你哭了？」 

  秦川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一把將姜汶池摟入懷裡，低頭吻向她的唇。 

  二人唇瓣相接的瞬間，姜汶池神奇般的覺得周身的疼痛都淡了許多。 

  她微微一怔，閉上眼睛，緩緩迎了上去。 

  * 

  審訊室內，姜汶海被拷在審訊椅上，秦川和李翊然坐在她對面。 

  姜汶海看向秦川：「小池……她怎麼樣了？」 

  秦川冷聲道：「她小腿脛骨骨折，三根肋骨骨裂，全身多處挫傷，在醫院養傷。」 

  姜汶海垂眸片刻，點點頭：「沒死就好。」 

  李翊然眼中冒火：「她可是你親妹妹！」 

  姜汶海苦笑：「林立衡也是我丈夫。」 

  姜汶海說著，看向秦川：「如果是你，小池和小薇，你怎麼選？」 

  秦川盯著姜汶海的眼睛，嚴肅地：「小池永遠不會做違法犯罪的事，我們倆的立場永遠一致，不需要我來選。」 

  姜汶海笑笑：「我丈夫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姜汶海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開始保持緘默。無論秦川問她什麼問題，她都不肯回答。 

  秦川無奈，問她：「你一點也不為小威考慮嗎？」 

  姜汶海古井無波般的視線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但片刻，她笑了起來，抬頭看向秦川：「小薇沒了，我可以給他生小威。就算沒有小威，也可以再有別的孩子。但丈夫，我只有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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