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傀儡（17）

  「但是這個時間，小薇和康康估計已經休息了。要不我去跟小威說一聲，玩具我替他轉交？」 

  秦川看了一眼時間，為難地。 

  姜汶海點點頭：「行，我也沒想那麼慣著他，大半夜還帶他上家裡去叨擾。就是帶他出來轉悠一圈，這孩子有個毛病，坐車就犯困，這不，人已經在車裡睡著了。我就想著既然已經出來了，就把東西給你們拿過來。」 

  秦川接過玩具：「那我就替康康先收下了，姐你幫我謝謝小威，改天我休息了帶兩個孩子一起出去玩。」 

  姜汶海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外賣海鮮粥，嗔怪地對姜汶池說：「又不好好吃飯？」 

  姜汶池撒嬌地靠在姜汶海肩頭笑笑：「沒有，吃了的，這是秦隊特意給我買的宵夜。」 

  姜汶海聞言看向秦川，促狹一笑：「行行行，姐姐不耽誤你們『加班』了，我就先走了。你記得按時吃飯，空了也回家看看。」 

  姜汶池點點頭，一路將姜汶海送到樓下，看了一眼車裡熟睡的小威，才轉身上樓。 

  走廊的聲控燈有些壞了，姜汶池上樓的時候燈一閃一閃的，眼前總有方才小威睡顏的殘影在晃。 

  姜汶池搖搖頭，突然小威的睡顏和盯了一晚上的資料里的半張臉重疊了起來…… 

  她快步沖回辦公室，撲向電腦，調出了那張照片。 

  「小薇……小威……」 

  秦川看著姜汶池看著電腦屏幕念念有詞，湊了上去，看見她正嚴肅地盯著姑父謝林的照片。 

  皺起眉：「你發現了什麼？」 

  姜汶池沉吟：「當年謝林投河一事，是怎麼確定的？」 

  秦川回憶著：「我姑姑去世后，小薇被綁失蹤，我卻到處也找不到我姑父，幾天後，有人在城郊的河邊發現了他的衣服和手錶，還有目擊者聲稱看見過他在河邊徘徊，像是要投河……」 

  秦川說著，看向姜汶池：「你是懷疑，那個幕後之人不是秦瑒，是謝林？」 

  姜汶池點點頭：「小薇，小威，你覺不覺得，這兩個名字很巧？還有，謝林，林立衡。」 

  姜汶池說著，用手擋住謝林照片的眉眼，又在手機上找出姜汶海朋友圈裡小威的照片，擋住眉眼。 

  「小威的眉眼像我姐姐，但是你看他的下半張臉，跟謝林一模一樣。」 

  秦川看過去，從嘴唇的弧度，到下巴的長度，的確重合度很高，只是謝林作為成年男子，下頜線已經有了鋒利的稜角，小威還帶著嬰兒肥，腮部沒有長開。但也隱隱可見相似的弧度了。 

  姜汶池皺眉回憶：「我還記得我媽媽曾吐槽過小威的下半張臉，說父母都是瓜子臉，怎麼小威是個方臉，怕他長大以後下頜太寬不好看，讓我姐姐注意帶他去正頜。」 

  秦川腦中突然閃過此前數次見到林立衡，他看向自己時，那莫名熟悉的眼神，以及他上車時，一定要身子先坐進去，最後頭才進去的姿勢，跟謝林如出一轍！ 

  「怪不得我見到林立衡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 

  姜汶池：「十年前，孟柏能變成韓志遠，謝林也能變成林立衡！」 

  秦川被這個消息震驚，半晌，疑惑地：「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要改頭換面隱姓埋名……」 

  姜汶池沉吟：「這個得等抓住他破了案才能知道，但如果真的是他，那一切都說得通了。只是他為什麼要栽贓給你父親秦瑒呢……」 

  秦川瞭然地：「他還是恨我。如果當年我沒有臨陣逃跑，小薇不會被綁，不會經歷那麼多年非人的折磨……」 

  姜汶池一愣：「所以他栽贓秦瑒，是想要你親手抓你父親，以此來報復你們？」 

  秦川嘆息：「很有可能。」 

  姜汶池回憶起林立衡平素溫文爾雅的言行舉止，加之姐姐姜汶海對他信賴有加的模樣，不由心底發寒：「我姐姐……不會有危險吧……」 

  秦川皺眉：「謝林當年對我姑姑的感情非常深，如果林立衡真的是謝林，我懷疑他對你姐姐的感情並不純粹，但他們畢竟有了小威，他多少會顧念夫妻之情。但是為了你姐姐的安全，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姜汶池點頭：「當務之急是證明他就是謝林。」 

  秦川想了想：「我姑姑的舊宅這些年一直沒有賣，我回去找找，也許能找到殘留他dna信息的東西。」 

  姜汶池點頭：「好，那我明天去趟我姐姐家，衛生間應該就能找到他的頭髮。」 

  * 

  第二天，姜汶海家門口，林立衡剛下車，就看到姜汶池打開車門走了過來。 

  林立衡驚訝地：「小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我正要出門呢。」 

  姜汶池提著兩袋零食牛奶上前：「姐夫，你最近怎麼瘦了不少，身體還好吧？」 

  林立衡笑笑：「我沒事，應該就是天熱吃不下飯。」 

  姜汶池點點頭：「昨天我姐帶小威給康康送了好多玩具嘛，我們秦隊說過意不去，非得買點吃的給小威。但是他手上案子忙，沒空過來，我就給送過來了，順便看看你們。」 

  林立衡：「嗐，幾個玩具而已，秦隊太客氣了。咱們早晚還不是一家人。」 

  姜汶池頓時臉紅：「我姐姐在家嗎？」 

  林立衡笑笑：「在家，你進去吧，我還有點事，中午就不陪你們吃飯了，你們姐倆也不常見，好好聊聊天。」 

  姜汶池笑著點頭：「好的，姐夫你忙去吧。」 

  姜汶池說完，看著林立衡重新坐進車裡，果然如秦川所說，他是身體整個坐進車裡，最後頭才進去，這個習慣的確有些特別。 

  * 

  午飯前，姜汶池在衛生間里掏出證物袋，在梳子上取下幾根與林立衡頭髮差不多長度的頭髮，小心地裝了進去，才洗了手走出衛生間。 

  姜汶池很少有空過來，姜汶海讓阿姨準備了一大桌子菜，龍蝦海參應有盡有。 

  姜汶池哭笑不得：「姐，一頓家常午飯而已，你隆重的好像過年一樣。」 

  姜汶海一邊給姜汶池夾菜一邊說：「你平時在單位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來我這，姐姐不得給你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