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傀儡（9）

  張偉站在大巴車前，將手裡的車票跟大巴車上標的目的地對比。 

  「開往昆明，就是這輛，歡歡，你在這兒等著別亂跑，哥去小超市買點泡麵零食給你帶上，這麼遠的路，你別餓著肚子。」 

  張歡點頭：「哥你快去快回啊，一會兒該發車了。」 

  張偉把行李放在張歡腳邊，轉身走遠。 

  張歡背著書包，天真地向四周張望。 

  不多會兒，一個陌生女子急慌慌跑過來拉住張歡，問她：「你是張偉的妹妹嗎？」 

  張歡疑惑地：「你是誰？」 

  陌生女子：「張偉剛才在超市碰到小偷，跟人打起來了，讓我過來找你。」 

  張歡聽完頓時慌了：「我哥怎麼樣了？」 

  陌生女子：「他頭讓人打傷了，你快跟我來看看吧！」 

  「啊？在哪兒！」 

  「就前面，你跟我來就行！」 

  張歡擔心不已，立刻提上行李跟著女子走。 

  * 

  張歡跟著女子走到汽車站外的小路，這裡路上已經沒什麼行人。 

  張歡擔心地：「大姐，我大哥在哪個超市？」 

  陌生女子指著前面：「就在前面。」 

  這時，一輛麵包車開過來，車門從側面打開，突然下來一個男人，一把拖住張歡，張歡身後的陌生女人也上前幫忙，二人直接將張歡強行拖上了車。 

  張歡震驚恐慌，但男人拚命捂住她的嘴，她發不出聲音，拚命掙扎也無濟於事。 

  女人上車后，將麵包車門關上，麵包車搖搖晃晃的開走了。 

  張歡絕望地看向車窗外，卻沒人注意到她的遭遇。 

  * 

  病房裡，張歡哭著說：「後來我就被帶到了一個做手術的地方，但是自始至終，他們都蒙著我的眼睛，我誰也沒有看見……」 

  秦川試探著問：「那你在房間里有沒有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中年男人。」 

  張歡回憶片刻，點頭：「有，有個男人說會治好誰……」 

  秦川和姜汶池對視一眼，眼神晦暗。 

  就在這時，張偉拿著住院繳費單子從病房外走進來。看見秦川和姜汶池，警惕地：「你們誰啊？」 

  姜汶池迎了上去：「您好，我們是新川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專案大隊的，來問張歡一些與案情有關的問題，希望她能協助我們儘快破案。」 

  張偉激動地：「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抓住挖我妹妹腎的混蛋啊！我們家本來就不富裕，吃了上頓沒下頓，現在歡歡又讓人禍害成這樣，以後生活都成問題，我們家可怎麼活啊？！」 

  秦川愧疚地上前：「您先別著急，犯罪分子我們一定會抓住，還你們一個公道。」 

  秦川說完，真誠地看著張歡：「作為謝薇的哥哥，我會盡全力彌補你的損失。你之後所有因為身體出現的各種困難和問題，我一定幫你解決。」 

  張偉臉色一變，一把拉住秦川的胳膊，將秦川拽的一個趔趄：「你是那個換腎人的哥哥？！你妹的命就是命，我妹的命就不是命了？還彌補我們的損失？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張偉一把將繳費單和就診卡甩到秦川的臉上，就診卡的稜角劃破了秦川的眼角，姜汶池趕緊拉過秦川，把他護在身後。 

  姜汶池：「我很理解你作為受害者家屬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動手，咱們有話好好說。」 

  秦川蹲在地上，將繳費單和就診卡一張張撿起來捏在手中。 

  「這些繳費的單子我去交錢，你放心，後續治療維護的費用我也會負責到底。或者你們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也可以儘力補償幫助你們。」 

  提到家裡，張歡有些擔憂地問張偉：「哥，家裡……還好嗎？」 

  張偉眼神閃爍，含糊地：「……你放心養好身體，家裡一切有哥呢。」 

  張偉說完，瞪著秦川：「你有錢就給錢，別扯些虛頭巴腦的。」 

  秦川正要說什麼，張歡突然痛苦地叫住張偉：「哥，我疼……」 

  張偉連忙將秦川和姜汶池往外攆：「趕緊走，別打擾我妹休息。以後有事你們找我，別再找我妹了。」 

  秦川歉疚地看向張歡：「那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一點我們再來看你。」 

  張歡躺在病床上一臉痛苦，滿頭是汗，似乎並沒聽清秦川說什麼。 

  秦川和姜汶池無奈地走出病房。 

  * 

  醫院繳費窗口，秦川將繳費單子和就診卡遞進窗口。 

  收銀員清點完對他說：「一共13659元，刷卡還是現金？」 

  秦川從錢包里掏出銀行卡：「刷卡。請問一下，就診卡里可以預存錢嗎？」 

  收銀員：「可以，醫院會直接從就診卡上扣錢，等到預存的錢不夠用了，會有護士會通知家屬的，這樣就不用每天排隊繳費了，更方便。」 

  秦川：「好的，那麻煩您從我卡上先預存五萬吧。」 

  收銀員刷卡，打出單子，將卡還給秦川：「預存好了，你收好。」 

  秦川收好卡和單子，和姜汶池一起往外走。 

  姜汶池問他：「你是不是還想給她家裡送些錢？要是怕張偉有抵觸情緒，我可以幫你去送。」 

  秦川點點頭：「不管通過什麼樣的方式，她都救了小薇一命。這個腎，本該是我來捐的……」 

  姜汶池安撫地拉住他的手：「你別這麼想，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不是你造成的。張歡和小薇如今的遭遇，都不是你的錯。」 

  姜汶池和秦川走到車旁，若有所思：「但是我覺得，張歡這條線還得繼續查下去。」 

  秦川看向她：「你也覺得有問題？」 

  姜汶池沉吟：「說不上來，按理來說，如果X集團的人掌握著楊志剛所說的大數據信息，想要找到和小薇配型的張歡確實是易如反掌。但我總覺得她那個哥哥張偉有點怪……」 

  秦川點頭：「張歡救回來之後，我查了一下案卷，她失蹤這麼久她哥哥都沒有去報案。張偉去給妹妹買東西，回來妹妹就失蹤了，他竟然也不找？」 

  姜汶池：「對，我總覺得他好像在極力隱瞞些什麼。」 

  秦川打開駕駛座的車門：「那就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