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自投羅網(2)
秦川帶著姜汶池敲門走進來:「阿姨,我們來看看曹叔。」
曹母傷心恍惚,也沒什麼心思招呼客人,只抹了把眼淚,朝秦川點點頭。
秦川上前安撫:「阿姨,曹叔這不是逞強,他是時時刻刻都在堅守一名公安幹警的職責,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向他學習。錢的事您千萬別擔心,我們一起想辦法,絕對不會讓曹叔有事的。」
曹母攥著曹文斌的手,點點頭又流下淚來。
姜汶池看著病床上的曹文斌,唏噓地:「叔叔身體不好,他竟然還一個人追了那麼遠……」
曹天元抬起頭,通紅的眼睛里滿是堅毅:「我爸抓住的那個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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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醫院門口,阿信戴著一頂鴨舌帽,餘光瞥到醫院門口的監控,順勢拉低了帽檐。
這時,曹母滿面愁容從醫院走出來,阿信趕緊跟上,尾隨曹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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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訊室,被曹文斌抓住的許磊被銬在審訊椅里,縮著肩膀不敢抬頭。
秦川和姜汶池坐在他對面,曹天元透過單面玻璃,在另一邊看著。
許磊被盯的發毛,低聲嘀咕:「警察同志,我就是個剛進城的農村娃,我真沒幹過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啊。」
秦川嚴厲地:「殺人放火才算大事?拐賣孩子、襲擊警察就是小菜一碟?!」
姜汶池猛地一拍桌子:「你們簡直狗膽包天!」
許磊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我錯了我錯了,以後真的不敢了!」
姜汶池:「說,為什麼要綁那兩個孩子!」
許磊如實交代:「信哥讓我乾的!」
秦川:「信哥是誰?叫什麼名字?」
許磊:「他叫阿信,道上都叫他信哥。我不知道他具體幹啥,他就叫我綁孩子。我也是剛跟著他混。」
姜汶池猛地想起什麼:「阿信?馮寶是不是提過這個人?」
二人對視一眼,猜測此人或許也與X集團有關,大約是孟婆韓志遠死了,最近的X集團群龍無首,下面人行事沒了章法,橫衝直撞。
以往費很大勁都難得抓到一個,現在竟然有人直接撞進他們手裡。
秦川再次問許磊:「阿信都讓你干過什麼?」
許磊想了想:「也沒別的了,就讓我幫他綁孩子,一個孩子給我五千塊錢……」
姜汶池頓時有些無語:「五千塊?就為了五千塊,你就把人家好好的孩子綁走?」
許磊眨眨眼:「我干別的也不可能一天就賺五千塊呀。」
他的眼神無知里透著愚蠢的單純,似乎絲毫沒覺得自己哪裡有錯。
姜汶池無語了,做刑警這麼多年,這種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每次見還是忍不住震驚。
有文化的人作惡,很多人是知道自己在做惡事的。
但更多這種無知的小年輕,他們是全然的無知無覺,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在他們眼裡,自己只是賺錢而已,跟別人勤勞打工,並沒太大區別。
跟這種人,是講不通道理的。姜汶池於是不再說什麼。
秦川又問:「你給他擄走了多少孩子?」
許磊掰著指頭數起來:「到現在總共兩個,他說一共要四個,正抓第三個和第四個的時候,就被那個老警察給攔住了。」
他言語間甚至還頗為遺憾。
這下連秦川都忍不住了:「你還有臉說?!」
姜汶池見秦川拳頭都攥起來了,連忙按住他的手臂,問許磊:「你和阿信都怎麼見面交易?」
許磊搖搖頭:「我找不到他,都是他主動去我那兒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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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曹文斌家,曹母獨自一人拖著疲憊的身體,開門走進家中。
不遠處的水果攤,阿信一直盯著曹母走了進去。這時紅毛走了過來,二人低頭耳語一番,阿信離開了。
紅毛蹲在水果攤前,借挑水果的時機打量周圍的環境。
攤主連忙迎上來:「菠蘿蜜不甜不要錢。」
紅毛笑著說:「那我嘗一個……」
紅毛彎腰時,腰間別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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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母戴著圍裙在家煲湯,手機免提傳來曹天元的聲音。
「媽,你身體也不好,不能操勞,就安心在家休息休息。」
曹母嘆氣:「你爸這樣我在家怎麼坐得住啊,我把這鍋湯煲好,明天給你爸帶去。」
曹天元無奈地:「行,您別累著,我忙完隊里的事就去醫院給我爸陪床。」
曹母掛了電話,對著灶台愁眉不展。
就在這時,曹母聽到有人敲門。
曹母打開門,門外站的正是拎著水果戴著帽子的紅毛。
曹母愣住,紅毛對著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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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大隊集體開會,秦川正在帶領眾人分析案情。
「據許磊交代,現在阿信手下已經沒幾個能用的人了,他們都是新招來的。」
張軒:「看來孟婆韓志遠死後,他們群龍無首,只剩下一些殘黨餘孽了。」
姜汶池嚴肅地:「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目前謝薇和孩子下落不明,按照許磊交代,另外還有兩個孩子也在他們手裡,生死未卜。」
秦川:「接下來,我們安排人到許磊那兒蹲點,等這個阿信上門。爭取一舉救下孩子!」
眾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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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斌家,紅毛坐在沙發上,難得一副正經模樣,他面前的茶几上放著新買的菠蘿蜜和一杯熱茶。
紅毛:「阿姨我叫楊志剛,您就叫我小楊就行。我和曹哥關係很好,以前是他的線人。老爺子出事,我知道了心裡那個急啊,這不趕緊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曹母本來對紅毛這造型心有疑慮,聽他說是線人瞭然地點點頭:「你們有心了。不過這事急也急不得,配型的心臟哪有那麼好等。」
紅毛一拍大腿:「嗐,我這不就為了這事兒來的嘛,阿姨您是不知道,醫院渠道的心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多少親人沒等到啊,就這麼撒手去了。」
曹母越聽越愁,紅毛趕緊接著說。
紅毛:「但是您也別著急,咱們兄弟有門路。」
曹母警惕地:「什麼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