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車禍(14)
第93章 車禍(14)
姜汶池:「你背著你爸的時候,你爸的腿呈僵直狀,這不是一個身體正常清醒的人會呈現出的狀態。」
廖思博:「我爸……我爸那是睡著了,那會兒都半夜了,我爸身體本來就不好,老人睡得早,不是很正常?」
姜汶池:「既然伱爸睡得早,你為什麼大半夜背著他到處走?」
廖思博:「我爸……我爸說家裡太熱,要出來散散步,走著走著,累了就睡著了。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你是不是想賴賬?」
姜汶池:「你給你爸吃的特效藥,是哪裡買的?你知道那是什麼葯嗎?」
廖思博理直氣壯地:「當然是治病的葯!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賠錢,想把我爸的死栽贓在我頭上。你是不是看我爸火化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等著,我要去告你!我要讓你坐牢!」
姜汶池抱著胳膊看著廖思博表演,冷笑一下:「你要是不想要錢的話,隨時可以告。我坐了牢,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廖思博眼珠轉了幾圈,隨即哼了聲:「你最好快點把錢拿給我,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廖思博說完,不再跟姜汶池多說,轉身往醫院大樓走去。
姜汶池眯著眼睛,看見廖思博走進醫院大樓,一邊遠遠地跟進去,一邊給李翊然打了個電話。
「李哥,查到急救車上的人員名單了嗎?」
李翊然:「急救中心那邊說,當天在出事的那個時間段,一共派出去兩輛救護車,負責廖方的那輛上有一名叫詹廷思的醫生,和一名叫周宜佳的護士。」
姜汶池沉吟片刻:「李哥,方便的話,還得請你來一趟醫院。」
姜汶池掛斷電話,在醫院急診科的排班表上,找到了詹廷思的名字和他的辦公室。
姜汶池偽裝成病患坐在角落,觀察著詹廷思辦公室的動靜,裡面隱隱傳來爭吵聲。
沒多久,廖思博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不悅,甚至踢了一腳辦公室門口的垃圾桶,嘴裡自言自語地罵罵咧咧,離開了。
姜汶池暗中拍下廖思博從詹廷思辦公室走出來的畫面。
廖思博走後沒多久,李翊然趕了過來。
李翊然焦急地:「現在屍體火化了,咱們線索不是斷了?」
姜汶池搖搖頭,指指辦公室門牌上詹廷思的名字:「廖思博剛才來找過他。」
李翊然看向門牌,一愣:「詹廷思?你是懷疑,他們早有勾結?」
姜汶池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能讓這個詹廷思跟廖思博那種人同流合污的,很可能是因為賭博。」
李翊然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他們一起賭博,欠了賭債?」
姜汶池點點頭:「我跟蹤廖思博的時候,聽見過他接追債的電話。」
李翊然:「那咱們現在去詐一詐這個詹醫生?」
姜汶池:「如果他真的是個賭徒,應該很容易就能詐出來,李哥,辛苦你先去詐他。我去找一下那個周宜佳。」
李翊然點點頭,二人分頭行動。
李翊然敲了敲詹廷思辦公室的門,走進詹廷思的辦公室。
詹廷思一臉不耐煩,戴著一副眼鏡,看見李翊然進來,不悅地:「挂號了嗎?沒叫號呢!」
李翊然嚴肅地拿出警官證:「我不是來看病的,是有幾個問題想問詹醫生。」
詹廷思警覺地:「你找我……找我問什麼問題?」
李翊然:「前兩天您跟著救護車出勤時,救過一位出車禍的老人,名叫廖方。您跟車到現場時,廖方還活著嗎?
詹廷思鎮定地:「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不過出於作為醫生的人道主義,我還是搶救了,但很遺憾並沒有出現奇迹。」
李翊然:「那請問詹醫生,廖方是怎麼死的呢?」
詹廷思:「死亡證明上寫的很清楚,死因是遭受汽車碾壓,導致多處內臟器官破裂,造成嚴重的內出血。這有什麼問題嗎?」
李翊然:「當天急救廖方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嗎?」
詹廷思:「當天急診室特別忙,抽不出人手,就我一個人。」
李翊然:「但是,這跟我們了解到的情況有些出入。」
另一邊,護士站里,姜汶池正詢問周宜佳。
「當天詹醫生給車禍死者廖方,開具了一張死亡證明,你有印象嗎?」
周宜佳點點頭。
姜汶池:「當時是你和詹醫生一起給廖方做急救的嗎?」
周宜佳:「是的,但到了醫院之後,詹醫生讓我去叫骨科的劉副主任來會診。我回來的時候,急救已經結束了,死亡證明也開好了。」
詹廷思辦公室里,李翊然逼問詹廷思:「當時有人和你一起急救,你為什麼撒謊?」
詹醫生:「急救這麼忙,每天經手的病人太多,我記不清了,但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李翊然嚴肅地:「這才過去幾天?恐怕不是記不清,是想掩飾什麼吧?」
護士站,姜汶池問周宜佳:「我想問一個常識問題,如何區分傷者是生前被車碾壓,還是死後被車碾壓的呢?」
周宜佳:「如果生前受傷,被壓過的地方會腫脹,出現大面積淤血,而死後這些特徵就不明顯了。」
姜汶池:「那給廖方急救的時候,你看著,覺得他的身體出現了腫脹和淤血嗎?」
周宜佳搖搖頭:「沒有,我覺得他應該是死後被車輛碾壓的。」
詹廷思辦公室內,李翊然收到姜汶池的消息,質問詹廷思。
詹廷思生氣地:「是她沒有記清楚,而且她只是個護士!她懂什麼?我在急診這麼多年,救了多少人?我絕對不會搞錯!」
這時,姜汶池推開門走了進來:「你救人當然沒問題,但要是徇私舞弊夥同犯罪,就是另一碼事了。」
詹廷思不解地皺起眉頭:「你又是什麼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姜汶池:「你認識廖思博嗎?」
詹廷思眼神閃爍:「不認識。」
姜汶池:「是嗎?那他剛才在你辦公室這麼久,你們在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