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車禍（12）
第91章 車禍（12）
姜汶池：「只能辛苦你和曹哥去了。」
李翊然嘆口氣：「沒事小姜，我感覺這個案子很快就能翻案了！到時候你和秦隊都會正常歸隊的！」
姜汶池微笑一下，點點頭：「陳科長那邊，怎麼樣了？」
李翊然：「陳科長說調查組的人已經提前聯繫過他了，調查組明天一早就會來局裡。陳科長說如果需要二次屍檢，他一定會親自操刀，讓我們放心。」
姜汶池皺眉：「但是二次屍檢應該還要廖思博的同意，我還得回去盯著廖思博。」
李翊然：「今天晚上你一直在他家附近蹲著？」
姜汶池點頭：「我中途離開過，但是廖思博應該沒有出過門。天亮之前我得趕回去，這兩天是關鍵，如果他要搞什麼鬼，不可能這幾天都不出門。」
李翊然點點頭，看了一眼姜汶池的黑眼圈，又說：「要不今天讓軒哥串休一天，去替伱一會兒？你也不能一直都不睡覺啊，這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啊。」
姜汶池笑笑：「沒事，這才一天，我扛得住。」
姜汶池說完，拍拍李翊然：「那我先走了李哥，銀行那邊就靠你了。有消息了隨時聯繫我。」
李翊然不放心地：「你自己注意安全。」
姜汶池笑著握拳屈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我的戰鬥力你還不知道嗎？不用擔心。」
李翊然想想也是，不由地笑了起來。
姜汶池走出公安局大樓，黎明前的天幕又黑又沉的籠罩在新川市局上空，姜汶池吸了一口清晨清冽的空氣，轉頭看向滯留室的窗口。
秦川在裡面已經一天一夜了，不知道他休息了沒有，吃的怎麼樣，會不會胃痛？
姜汶池想著，又看向刑偵支隊那一排燈火通明的窗戶，不止專案，刑偵支隊每個辦公室都徹夜亮著燈，裡面不知道多少個像李翊然一樣的刑警，正一宿宿地點燈熬油燃燒生命。
姜汶池看向黑沉沉的夜暮，在心底默默想著：「天之將明，其黑尤烈，古人誠不我欺。但只要還有一個警察亮著燈，就一定能穿透這黑夜。」
姜汶池收回視線，抬腳踏入這沉沉黑夜，腳步穩健而堅定。她要在天亮前趕回廖思博家附近。
在她身後，一顆啟明星緩緩升起。
滯留室里，躺在行軍床上的秦川，看見窗外的啟明星，想起姜汶池如星子般清亮的雙眸，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滯留室的門被打開，田衛華拎著一盒炒牛河走進來，看見秦川的模樣，嘖一聲：「你來這兒休假來了，躺著看星星笑的挺開心？」
秦川連忙坐了起來：「田支隊，這麼早，您這是沒睡還是剛起？」
田衛華打了個哈欠：「年紀大了瞌睡少，在家躺著睡不著，來辦公室坐著眯一會兒。」
田衛華說著，把裝著炒牛河的外賣盒放在桌上。
秦川吸了吸鼻子：「真香，不過，田支隊你不是不吃外賣嗎？」
田衛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少給我裝，你小子肯定知道誰讓我帶給你的。」
秦川嘿嘿地笑，掰開筷子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好吃。」
田衛華指了指他：「你小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心大，還是誇你心寬。」
秦川吃的頭也不抬：「這不都一個意思。」
田衛華擰著眉：「我叮囑了你們隊那個小姑娘，讓她規矩點。但我看她那樣，總覺得心裡犯嘀咕。你就這麼信任她？」
秦川抬起頭，看著田衛華，認真地：「小姜雖然莽了點，但大事上她心裡有數，不會亂來的。」
田衛華點點頭：「那行。你信任她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趕緊吃，吃完休息一會兒，今天調查組的人就來了，你養足精神，好好配合調查，不許給我犯倔尥蹶子。」
秦川嘿嘿笑著：「您放心，我那點脾氣，早磨沒了。」
田衛華看著秦川的笑模樣，唏噓地：「時間過得真快，我記憶里，你還是成天跟著彭放的那個小愣頭青呢。」
說到這兒，秦川和田衛華同時沉默了。半晌，田衛華嘆了口氣，起身：「哎，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會兒。」
秦川輕輕「嗯」了聲，直到開門聲響起，才悶聲說了句：「田支隊慢走。」
田衛華腳步一頓，突然又回頭：「對了，我聽說，那小丫頭許諾給家屬三百萬。她家裡條件好，但這不是個小數目，你還是盯著點她，別叫她讓人騙了。」
秦川吃飯的動作一頓，點了點頭：「知道了，謝謝田隊。」
清晨七點多，廖思博家門口終於有了動靜，廖思博頂著一頭雞窩般的頭髮，穿著夾趾拖，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往巷口的早餐鋪走去。
姜汶池遠遠地跟著他。
廖思博走到早餐鋪，對著老闆喊道：「大媽，一籠肉包一碗豆漿，再加倆茶葉蛋。」
早餐鋪老闆娘不悅地：「一周沒結賬了啊，你又準備拖到啥時候，你爹病了我也不想上門要，你自己自覺點！」
廖思博弔兒郎當地笑著打哈哈：「大媽您等我三天，我不光給您結賬，我還給您包個大紅包！」
早餐鋪老闆娘不信地：「還大紅包，大清早的吹牛皮，你是夢遊啊還是中彩票了？」
店中一個跟廖思博差不多大年紀的男的喊他：「廖賴子，你要真中彩票了，可別忘了前年借我的五百塊錢啊。」
店裡其他吃早餐的人都鬨笑起來，廖思博臉上有些掛不住，氣的罵人：「去去去！就五百塊，你怎麼不記到死呢！摳不死你！」
被他罵的那人也不高興了：「五百塊怎麼了？五百塊也是老子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不是賴賬就是啃老！要不是看在廖伯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打上門了！」
二人說話間就要動起手來，老闆娘霸氣地攔在當中，將打包好的早餐塞給廖思博：「趕緊的，拿著早餐走人，包子給你裝了半籠葫蘆瓜雞蛋的，你爸那身體，大清早吃不了油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