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言微微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沈言慢慢撐起略帶疲憊的身體,卻不小心扯動了下身的傷處,撕裂般的疼痛讓他不禁緊皺眉頭,也讓他回想起了昨天在這間陌生的房間裏所發生的事情,而那件事情所給他帶來的恥辱隻有他自己最清楚……沈言伸手撫上額頭,微涼的觸感讓他有些不穩的情緒平靜了許多,環顧四周見房間裏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其他人,於是他便穿好衣服下了床,拿起掉落在地的筆記本和筆,扶著牆壁慢慢走出了這件令他感到恥辱的房間。
走出房間,站在位於二樓略顯空曠的走廊上,眼前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氣息都讓沈言有些不安和無措,他以後就要在這裏生活了……不過還好隻有半年,鬆了一口氣,沈言慢慢的走下樓梯,來到一樓的客廳,這時一位穿著圍裙的阿姨端著早餐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沈言時,她特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平淡的眼神中似是流落出某些異樣的情緒,這讓沈言很是不自在,不過很快她便收回了那種眼神,麵帶微笑的對沈言說道,“你叫沈言吧?”
沈言呆愣的點了點頭,這個人是誰?為什麽會知道他的名字?
“你好,我是程先生請來的保姆,負責打掃和三餐,以後你跟程先生一樣稱呼我王阿姨好了。”王阿姨依舊笑容不減的說道,然而剛說完她便意識到自己說出了話,於是急忙解釋道,“抱歉,我忘了你……”
沈言麵帶笑容的衝王阿姨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自從五歲那年失語後,他便已經習慣了旁人有意或是無意的話語。
見沈言並不介意,王阿姨的話語更是溫和的說道,“你先在客廳一坐,早飯馬上就準備好了。”說完她便抬步走向客廳旁的餐廳,可是卻被沈言攔住了。
“怎麽了?”王阿姨不解的看向沈言。
沈言見王阿姨不解的看向自己,於是放開拉住她的手,在筆記本上寫道,“他……人呢?”
“他?”王阿姨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想到沈言所指的他是誰,然後意味不明的看了沈言一眼說道,“你是說程先生?”
沈言抿著嘴點頭應道。從醒來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影子,難道說那個昨晚給自己帶來恥辱的人就這麽消失了?但這個想法很快便被他打消了,怎麽可能呢……起碼還有半年時間他才能擺脫掉那個人吧……
“程先生跟客人在書房談話,你先在客廳等等吧,估計就快下來吃早飯了。”王阿姨邊說著,便轉頭看向二樓的某個房間。
沈言再次點了點頭,然後便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沒有在意王阿姨話語中的深意。
二樓的書房裏,司徒謙很是不解的看向坐在他麵前臉上毫無表情,並且從中學起便有冰山王子之稱的程顥問道,“顥,我不明白,你用了那麽多手段才好不容易把那老家夥的公司搞垮,為什麽還要借給他錢讓他東山再起?而且抵押物居然還選定為他那個啞巴兒子!顥,我真不懂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聽到司徒謙猶如抱怨似的疑問,程顥依舊毫無表情並且語氣淡漠的說道,“你不必懂,也不需要明白,你隻要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對了,致美那邊怎麽樣了?”
見程顥並不打算告訴自己他這樣做的目的,司徒謙撇了撇嘴,慵懶的坐到一旁的靠椅上,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放心啦!沒有那個女人搞不定的男人!更何況是那個連自己兒子都能拿來交易的老頭子!當然除了我們萬年不變的冰山王子之外,我真不明白了,是個男人都對她沒有抵抗力,為什麽到你這裏就不行了?難道你……”說到這裏,司徒謙故意往程顥的身下看去,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某人冰冷的眼神,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於是他趕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你該不會不喜歡女人吧?”說完後他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於是看也不敢看程顥一眼便朝門外跑去,跑出門的時候還不晚說上一句,“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關上書房門的那一刻,司徒謙鬆了一口氣,自從初中時認識程顥後,他便知道不可以在程顥麵前開玩笑,不然後果會非常嚴重,可是自己卻總是不長記性,頻頻去觸碰老虎的尾巴,伸手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司徒謙便又恢複了那個不長記性的自己,大搖大擺的走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