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來是你
第12章 原來是你
蕭皎皎聽得有些呆，看得有些晃眼睛。
陳軒轅還不足十五歲，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能力，和這唱作俱佳的表演天份，比起她十五歲時的樣子，實在高明太多、太多。
少年老成，真的是少年老成！
她自愧不如！
唐不渝則深受感動，伸手輕輕拍了拍陳軒轅的肩膀：「轅兒，你不必擔心，憐兒這次歸位的那大半魂魄，是來自異界。」
「即使她在異界已經有了心上人，在她從問天界飛升之前，他們根本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你從現在開始追求她，完全還來得及。」
隨後，唐不渝又柔聲勸陳明月：「明月師妹，轅兒這孩子從小沒有父親、母親，寄人籬下長大，不容易。」
「憐兒作為他的未婚妻，是這個世界上跟他最親的親人。」
「他生性純良，重情重義，脾氣好，修行資質也好，前程無量，憐兒將來若能嫁給他，必不至於受到委屈。」
說到這裡，唐不渝又看向蕭皎皎：「憐兒，如果你真的在異界那邊有心上人，我希望你，能尊重你娘給你定下的婚約，尊重轅兒對你的感情，給轅兒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蕭皎皎在感情的問題上，從來不含糊。
她很淡定地如實說：「唐伯伯，我在異界，還沒有心上人。」
「不過，我原來那大半部分魂魄，是生活在一個追求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國度。早就不存在，指腹為婚這種事。」
「我們那個國度的人結婚，都是通過兩種途徑，一是自己在工作或生活中認識到心儀之人，自由戀愛，自主結婚；一是通過親戚、朋友、婚姻介紹機構的幫助，認識到心儀之人，自由戀愛，自主結婚。」
「那憐兒姐姐這些年在異界，是怎麼生活的？」陳軒轅一臉好奇地問。
「主要是讀書。我是從三歲開始，就上幼兒園學習。」
「然後是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考研、考博等等，直到兩年前，拿到雙博士學位了，我又開始考公務員。」
「成為公務員后，一開始是半年試用期，必須要面臨各種工作中的學習考核項目，爭取早日轉正。」
「好不容易轉正了，又要繼續面臨各種工作中的學習考核項目，積極爭取早日提干。」
「總算提幹了，以為可以放心找一個志同道合的對象，好好談一場戀愛，結婚生子，結果，卻來這裡了，唉！」蕭皎皎長嘆一聲。
她是真的有些、替自己以前的這些經歷感到辛酸。
「那憐兒小姐姐現在的意思是？」陳軒轅則一臉殷切地看著蕭皎皎。
蕭皎皎很坦然：「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既然來了問天界，那麼，我不反對入鄉隨俗。但，我也不支持完全落入俗套。」
「憐兒，那你的意思究竟是？」陳明月有些好奇。
蕭皎皎微微一笑：「娘，你先別急。」
「轅兒剛才在娘面前，口口聲聲說他從小就認定我，是他未來的妻子，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更是他要用一生，來好好愛著、護著的人。」
「而從情理上來分析，一個男生，要是從小就知道他有一個未婚妻、並認定對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要用一生，來好好愛著、護著，那麼，他必然會對未婚妻存在迫切的親近之心，會想方設法，找機會見面。」
說到這裡，蕭皎皎看向陳軒轅：「在我的記憶中，你在今天以前，這十幾年，從來沒有來看望我，這樣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說要用一生，來好好愛著，護著我？」
「現在，我不需要你其它的解釋，我就一個要求：你敢不敢對天起誓，你此生只愛我一人，非我不娶，如違此誓，天誅地滅！以證明你對我的心意？」
陳軒轅有些錯愕地瞪大眼睛，盯著蕭皎皎，深深地看了好一會兒。
蕭皎皎這個時候，肯定不能慫，馬上回以凌厲的眼神，盯著他，也看了好一會兒。
陳軒轅的眼睛，是難得一見的畫眉眼，眼長而深，眼神清朗，含而不露，瞳仁端正，黑如點漆，卻隱隱透出絢麗的明光，令人一見忘俗。
蕭皎皎的眼睛，是典型的杏仁眼，不算特別大，但是，搭配她精緻小巧的俏臉，看起來就顯得又大又秀美，且在明麗慧詰之中，還隱隱透出些幽深、神秘之感，令人一見，便會被深深吸引住了。
因此，陳軒轅在眼神氣勢上，沒沾到任何便宜。
陳軒轅不由有些興味地勾起唇角：「憐兒小姐姐，你不要這麼激動，你對我有誤會。你先耐心聽我，給你把誤會給解釋清楚吧。」
「嗯，我在聽著。」蕭皎皎故意裂嘴呲牙笑。
她知道陳軒轅嘴皮子厲害，但這種完完全全不佔理的事，她不認為陳軒轅也能有本事，說出花來。
陳軒轅卻胸有成竹：「其實，我並非從未來合歡宗見過你，而是在今日之前，從未以我的真實身份，來合歡宗見過你罷了。」
「比如，十一年前的中秋節，十年前的端午節，九年前的春節、八年前的立夏節、一直到三年前的所有年節里，我都曾親自跟顏長老一起來合歡宗，給陳姨和你送年節禮。」
「只是，我那時比較害羞，怕被人認出來笑話，每次都易了容，是以顏長老侄子顏燦的身份出現。」
「而最近三年，我是因為有幸成了我師尊的親傳弟子，時常處於閉關修鍊狀態，每次出關時，都恰好錯過了年節時間，才沒有再親自跟顏長老一起來合歡宗，給陳姨和你送年節禮。」
說到這裡，他指向蕭皎皎周身：「憐兒小姐姐現在手腕帶的瑪瑙串珠，腰上懸的紫玉佩，就都是我以顏燦的身份，送給你的呀。」
「原來顏燦是你？」蕭皎皎有些意外。
她腦海里，倒是有不少顏燦跟陳憐兒見面、送陳憐兒東西的記憶。
陳軒轅這回，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