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赴宮宴
第123章 赴宮宴
夜裡回了安然閣，李如安泡在浴桶里，先把羅芳的事情細細說了，惹得雪姑和倆丫頭淚眼汪汪，同情心洶湧泛濫。
「這芳姨可憐啊，之前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清醒那說話了，又懊惱自己耽誤了孩子的親事，現在急急催著忠叔去找適齡的姑娘給她兒子侄子相看呢！」李如安隨口說著，餘光里那胖丫頭臉僵了僵，咬著唇神色複雜。
「然後，易行當著他父母兄長的面，跟我說，他心悅紫煙，求我成全。」
「啊？易副將就這麼說了？」雪姑愕然張大了嘴，倒是小看這小子的勇氣了。
紫蘭懵懂未明，紫煙楞楞舉著木瓢子，紅暈逐漸爬滿了臉蛋，半晌羞惱嚷道，「他，他不要臉！我，我才不答應呢！」說完一跺腳，扔下瓢子就跑。
「我說了，讓他直接問紫煙，答不答應由她自己決定。」李如安笑盈盈提高了聲音，見那丫頭頓了頓，捂臉飛快溜走。
「唉，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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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十日過去，李如安去了兩趟惠民堂，被大夫們追著有問必答，得了空就去看看外祖母，和表姐們陪著說笑，順道給表哥高城寫寫答題卷子，陪外祖父舅舅談談醫經，進宮陪太后婆婆用膳，去給韓母複診檢查，給芳姨傳授食療，順便帶胖丫頭去給未來婆婆熟悉熟悉，閑暇就和蕭桓帶著電燈泡嚴玄玉到處吃吃喝喝，日子過得不要太舒心自在。
今日是春闈初試，府里早早就為李仁備好了趕考的一應物件，李元和李如安親自把人送到會考院博學監門外，微笑看著已經悄然比她高了半頭的弟弟，一步一步向光明璀璨的前路。
第三日，李府舉家在外候著，看著臉色有些憔悴，但笑容和熙的李仁走出來，一家人相相對視，舒心笑開，其樂融融。
早幾日太后就傳了宮人來旨，明天在宮中輝華殿舉行迎春會，盛邀皇親國戚，世家士族攜家眷出席，但京中人都心知肚明，這次宴席的主角是桓王和李家長女，在大婚前正式面見世人。
蔣麗孕相已顯懷，范氏問清楚了李如安，確認無礙才應允了讓她一起出席，李府三輛豪華馬車，前面桓王領著親衛開路，後面一眾丫鬟婆子家丁跟著，浩浩蕩蕩在擁擠的街道上前往皇宮，排場壯觀，氣勢如虹。
宮門口熱鬧非凡，但進宮的規矩絲毫不亂，一簇簇的宮人嬤嬤太監有條不紊領著各家進去，守衛士兵在外忙活著停放車馬，曹公公領著幾個宮人小太監，站在宮門外翹首引領，見到桓王一等人出現，趕緊迎了上去。
曹公公佛塵一甩，笑眯眯見了禮，「太後娘娘請王爺和李小姐先過去永福宮，李丞相，請隨咱家進殿吧，請。」
相比其他的宮人嬤嬤引路，曹公公這個太監總領親自相迎，李元倍感光榮，差點沒忍住叉腰大笑，謹記長女的話，在其他家族羨慕的目光下，謙虛儒雅背著手飄飄然進了宮門。
永福宮裡，太后正給未來小兒媳頭上插著各樣各色的發簪，李如安一臉無奈看著銅鏡里的五彩刺蝟，伸出手捏了把旁邊抿嘴的蕭桓，悠悠開口。
「娘娘，您看如安現在像不像一隻五彩孔雀？」
蕭桓沒忍住輕笑出聲，旁邊站立的鄭雁與幾個捧著首飾盒的宮女低頭憋笑，太后則拐了一眼兒子，捏了捏小兒媳如花般漂亮的臉蛋，愛不釋手，寵溺笑道。
「又胡說，你看這小臉美的，什麼發簪首飾都襯不上，今天這宴席可是哀家專門為你設的，當然要最耀眼的出場，再試試這支翡翠步搖，這是哀家大婚時佩戴過的，樣式放到現在也不算過時呢。」
行吧，反正未來婆婆和夫君都不嫌棄，李如安緩緩點著沉重的頭，任人擺布。
「好了，哎呀，真漂亮，桓兒可真有福氣！」
搗鼓了近兩刻鐘，太後娘娘才滿意看著光華璀璨，明艷逼人的美人兒，笑眯眯讚嘆不已。
蕭桓驚艷定定看著已深入他骨髓的人兒，黑眸中柔情萬丈，繾綣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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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皇都之宏麗兮，瞰雲霞之浮動，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輝華殿內莊重典雅，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各家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陛下駕到！」
隨著高昂的傳令聲響起，九五之尊龍袍錦黃步入殿堂，不怒自威，大氣磅礴，王者之勢呼之欲出，身後是錦黃鳳袍，華麗端莊的皇後娘娘，與身後一眾妃嬪，由宮人太監簇擁著，拾上主位落座，眾人整衣行禮。
「拜見陛下！拜見皇後娘娘！」
「諸卿平身！」蕭瑞大手一揮，金冠下的臉龐揚起笑容，爽朗笑道，「今日不是國宴，眾卿不必拘禮。」
「謝陛下！」
「父皇。」一旁藏藍錦袍的蕭言俊朗端方，笑容明朗，身旁一襲紫藍宮服的施馥面相柔和，笑容溫婉。
「阿言坐下陪朕說說話吧。」蕭瑞滿意看著氣宇軒昂的長子，身邊的正妃端莊溫和，君王笑容可掬裡帶著一絲惋惜。
皇后圓潤柔美，氣質雍容，看著兒子與兒媳跪坐蒲團，一個俊朗，一個溫婉，暗嘆了口氣，她向來很喜歡施馥，但身在皇家，沒子嗣傍身，如何立足，還好小夫妻兩個還年輕，只能再等等看了。
左側的程良妃一襲紫紅宮服，妝容精緻，艷麗無比，視線落在相談甚歡的父子身上，眼底閃過嫉妒陰霾。
「陛下，旭兒昨日傳了信回來，說是今日也要回來赴宴呢。」
「噢？阿旭不是在汴州處理鹽礦之事嗎？這麼快就要回來？」蕭瑞訝異轉頭。
程良妃掩嘴嬌笑一聲，「旭兒能幹，說是已經處理完了，還帶了汴州的特產回來，說要讓您嘗嘗呢。」
「嗯，好，近來阿旭領的幾個差事，都處理得很好，這孩子越發穩重了。」蕭瑞微笑點頭。
「虎父無犬子，都是陛下教得好，陛下，旭兒信里還說了，府里又有侍妾有喜了呢。」程良妃瞥見皇后與施馥臉色一緊，掩袖遮住上揚的嘴角，眼神閃過得意。
「嗯，不錯不錯，阿旭還沒到？這都快開席了吧？還有阿言，去永福宮看看你皇祖母準備好了沒有。」蕭瑞自然知道這話刺的是皇后，但添丁總歸是喜事，他微笑移開話題。
施馥眼裡閃過黯然愧疚，若不是她沒用，也不會連累母后被人諷刺，如今她一直按著如安的醫囑在調理身子，前些日來了月事，經量很多帶著黑血，如安說這是葯和艾灸起了效果，身體在排瘀去廢，是個好現象。
「太後娘娘駕到！桓王駕到！」
蕭言還未走下台階，殿外傳來太監傳令，殿中安靜下來，眾人視線全部轉向殿門處，隱隱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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