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回李府

  第93章 回李府 

  韓愈頗為苦惱，蕭桓無端銷聲匿跡，這兩個多月李家長女閉門不出，他安排在李府周圍的人四處打聽，只說李家長女閨中待嫁不便出門，父親催得緊，他已無計可施。 

  「少爺，這麼晚了，李家小姐不會出門的，春寒濕氣重，咱們回去吧。」車廂里兩個嬌艷欲滴的侍女往小碳爐添了塊銀碳，見自家公子面有挫敗之色，柔聲勸道。 

  「桓王今日回京，她應該明日會出門了吧…」韓愈輕敲著手中摺扇，俊魅無雙的臉有些無奈，正準備放下帘子，突然定住，咦了一聲。 

  「怎麼了少爺？」 

  「李逵…？」馬車在李府側邊對面的街道暗處，韓愈眯起狹長的眼，遠遠看著那個少年靈敏翻入了李府的外牆，不禁疑惑低語，「難道李逵也是李家的人？」今日城中轟動之事，韓愈也在路上看到了桓王身邊那個俊秀纖瘦的少年。 

  回程路上，韓愈始終覺得那個李逵身形有一絲熟悉感，開口問道，「可知李相還有其他兒子？」 

  侍女紅袖思索搖頭，「沒有，李相妻妾雖多，但只有李仁李榮兩個兒子，四個女兒。」 

  「那就怪了，這李逵如今名聲大噪，功成名就是必然的，入夜進李府卻不走正門，若是門生或同姓旁支族人，照李元的性格，不會如此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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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閣里，李仁坐著，白皙的手指快速點著桌面，神色著急，旁邊雪姑紫煙和如今改名為紫蘭的小丫頭，站在門邊翹首引領，激動期待。 

  「都入夜了，小姐怎麼還不回來？仁哥兒，不然我還是去王府問問吧？」雪姑按著激動的胸口，語氣擔憂。 

  李仁搖頭，「還是在等等吧，剛才易副將都把姐姐的行李，還有給我們買的東西送回來了，那姐姐應該是在王府用飯吧，我們再等等。」 

  「姑姑，別擔心，小姐如今是男裝，總不好直接進府的，或是等天黑沒那麼引人注目，宵禁前肯定會回來的。」紫煙這兩個多月跟著雪姑和新夫人料理家事，性子沉穩了許多，一身素黃春裝明亮，微圓的臉上大眼依舊清澈見底。 

  梳著俏皮雙髮髻的紫蘭扒著門邊，望眼欲穿，嘟囔道，「阿蘭想問問小姐呢，怎麼還買小木娃娃給阿蘭，我都長大了…」 

  「因為那娃娃長得像阿蘭啊。」 

  一道清冷愉悅的聲音傳來，一襲青衣削瘦，玉冠烏髮的漂亮少年背手跨進院子，笑容溫和，尊貴優雅。 

  「小姐！」 

  「姐兒！」 

  李如安剛進了屋，門還沒關上就被雪姑抱了個滿懷，紫煙濕潤著大眼也熟練撲了過來，紫蘭看沒位置了，彎了腰一把摟住小姐的長腿。 

  …… 

  「欸欸，沒那麼誇張吧，我才出去兩個月多點，你們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出去兩年了呢。」脖頸感覺到濕意，李如安無奈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拍著雪姑瘦了不少的肩背，還得分神去摸兩個丫頭的腦殼。 

  「噗哈哈！」見那威名遠揚的李逵公子被三人抱住，只露了頭和手，神情極度無奈，李仁笑噴。 

  開懷的笑聲熏染了氣氛，雪姑才抹了淚拉著人上下左右摸了一圈，確定沒少根頭髮才放心下來。 

  「可想死奶娘了，怎麼覺得姐兒長高了些？」 

  「嗯，我也就覺得，或是這些日子在外面吃好睡好，又常鍛煉，身體好吧，所以奶娘你看，我在外面好著呢。」十六歲的年紀，不正是發育期嗎，她之前的身高目測大概是一六五吧，跟她現代差不多，但她想再高些，一米七才是理想。 

  「快坐下，你看這小臉，都晒黑了！」雪姑欣喜把人拉著坐下，使勁瞧個夠，姐兒自小都沒試過離開她這麼久的。 

  李如安失笑，「我塗了碳粉，當然黑啊，奶娘，我還沒吃飯呢。」 

  「啊？這麼晚還沒吃飯！這可怎麼得了？紫蘭，快去讓你娘做些小姐愛吃的，紫煙，去倒茶，先拿些點心給小姐墊墊肚子，快去！」雪姑驚呼，心疼不已，大聲吩咐著，嘀咕王爺怎麼讓人餓著肚子回來。 

  「姐姐。」李仁眼神帶著仰慕，每個少年心中都有英雄夢，當李逵的事迹在京中傳言開來，他有擔憂姐姐的安危，有敬佩姐姐的勇氣，還有心中不可抑制的狂熱和自豪。 

  「阿仁看著也長高了些，三月春闈快到了，你專心讀書之餘，也要勞逸結合，多走動走動。」李如安聽說過這古人考場，三天呆在一間狹小房間里，也不少還沒考完就暈倒的考生例子。 

  「嗯，都聽姐姐的。」李仁咧嘴一笑，崇拜看著姐姐，「姐姐可要給阿仁好好說說外面的事。」 

  劉嫂已經趕忙端了飯菜進來擺好，幾人眼巴巴看著李如安用了飯，才說起這兩個月在外的事情。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李如安也沒有隱瞞，簡略把幾個事情說了一遍，好笑看著幾人口瞪目呆的表情。 

  「…晉王屯兵？！」時刻關心國事的未來棟樑李仁。 

  「…長公主被囚禁？！」懷舊心腸軟的雪姑。 

  「…狂犬，病？！」極具好奇心的紫煙。 

  「…辣么多狗狗？！」極愛小動物的紫蘭。 

  李如安輕笑，「好了，我都說完了，到你們了，府里如今如何了？」 

  雪姑回神，揚起笑容說道，「都好著呢，蔣夫人心善聰慧，府里下人都甘心臣服的，老太太和老爺都讚不絕口呢，蔣夫人午後知道桓王回京，小姐必是跟著回來的，過來和我說了，未免動靜太大，又想著小姐舟車勞頓，今晚就不來打擾了，明日再找姐兒說話。」 

  「蔣夫人一直都是個聰明人。」李如安微笑點頭。 

  「姐姐，有件事阿仁要說一下。」李仁認真起來，「姐姐換男裝出行的事只有我們幾個才知道，所以前些日子李逵的戰神之名在京中傳開之時，我聽見父親特意去讓隨從打聽，問李逵會不會是我們李家旁支，如此看來，父親不知道姐姐就是李逵，我想著姐姐此次出門隱秘，就沒有告知。」 

  「阿仁做得對，父親浸淫官場太久，太過注重名利，見到當下紅人就趨之若鶩，該收斂些了。」李如安微微搖頭，神色清冷。 

  「父親近日除了上朝，其餘時間大多都在府中教導我和榮弟的功課，很少出門了…」李仁眼裡有一絲擔憂，他知道父親對不起姐姐，但始終那也是姐姐的父親，他不想姐姐說起父親總是一副清冷淡漠的表情。 

  「這是好事，看來他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李如安沒辦法把李元當成父親，她現在是好好的，可原身已經死了，兇手是林青，而李元是最大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