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關門打狗
第63章 關門打狗
小二很快上了茶退下，片刻后那面牆從里打開，走出三人。
「洪濤，葉昌，宋祁，他們是我軍中的親信，這位是京都來的李公子，自己人。」蕭桓抬手免了三人行禮，徐徐開口。
李如安起身拱手行禮，三人雖疑惑，但也客氣回禮，心裡嘀咕，細皮嫩肉的，或是京中的貴族公子。
「查得怎樣？」
「半月前屬下接到書信后，勘查了東西南面的各處山地，並無發現，但去查北面那片群山的三百精兵只回來了百餘人，說發現山裡面有個洞口，被布滿了毒瘴氣。」洪濤沉聲把查到的結果細細道出。
「屬下趁夜從周邊後背山上去也查探過，發現那片山腳被群山環繞，山上多是參天古樹，極具隱蔽，看不清底下，不過預料十有八九是北面了。」
「將軍，屬下已查到越候的兩條暗線的名單，其他的還在等消息，怕打草驚蛇，屬下未敢妄動。」宋祁說著把一份名單呈上。
「這是屬下查到今年出入北境的所有銅鐵記錄，除了軍中，有不少私鐵私銅，來路複雜，去向雖然彎彎繞繞，但最後差不多是運向北邊，具體路線還未查出。」葉昌也呈上一份信件。
「毒瘴氣…」蕭桓沉吟，看向李如安，微笑道，「李公子可有把握？」
「試試便知。」李如安揚眉，她也想見識一下古代的毒藥。
「將軍，那瘴氣甚是厲害，回來的那百餘精兵也折了十幾人，務必小心！」洪濤頗為好奇看向那個漂亮的公子哥，暗付，難不成是個醫者？
「嗯，本王先去查探，你們即刻回營點兵，包圍北面群山外環，隱匿聽令，見到火折信號即刻進攻。」
「屬下遵命！」
蜿蜒山路十八彎，不見人蹤，三匹駿馬飛馳，馬蹄被包了布巾，聲響甚小。
進入北群山時，已是午後，三人下了馬，無聲快速靠近洪濤描述的入口處，李如安打量那個大約五米高，三米寬，兩座山相靠造成的天然洞口，前方是一叢密林，不走近都不能發現有個洞穴在這裡，十分隱秘，往裡看一片陰暗，隱隱瞧出是一條蜿蜒地道，盡頭處有微光透出。
李如安靜聽片刻，確定無人靠近，走到洞口處，手持一塊方巾伸進去甩了幾下，湊到鼻尖輕嗅。
「如安！不可！」蕭桓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以身試毒，臉色劇變一把奪過方巾扔下，額頭瞬間出了虛汗，身後的易行差點跪下，姑娘，這是毒瘴氣啊！你這是要上天啊！
「無妨。」李如安神色輕鬆，邊說邊從袖中掏出一個巴掌長的瓶子，朝自己全身噴了一遍，呲呲的聲響，噴出的白霧把蕭桓易行嚇了一跳，又見她過來，把他倆上下也噴了一遍。
「不是瘴氣，是人為制的草類毒粉，雖不能細聞辨別，但問題不大。」師徒倆最喜制毒，身邊怎能不備著解毒劑，像氫化物，一氧化碳，重金屬類的解毒劑都有，李如安手中是氟馬西尼噴劑，能解大多草類毒性。
噴出的霧氣冰冷刺鼻，蕭桓看著手上微濕氣的液體問道，「這是解藥？」
「嗯，可以這麼說，雙重保險，把這葯吃了。」李如安說完遞過去兩顆清心蓮綠丸子，自己吞了一顆，用衣袖捂住口鼻，揚起手中噴霧瓶，把入口處上下噴了個遍，一瓶不夠，贈送一瓶。
易行驚奇看著，他發現姑娘會變戲法，那衣袖裡，懷裡，隨時能掏出東西來，還會噴雲霧，這不，又掏出兩個小瓶子扔給他和將軍，示範教他倆按壓上面的機關。
「這地道看著頗長，捂上口鼻，邊走邊噴。」
地道里，三人緩慢前行，一邊往四周按下手中噴霧劑，呲呲的聲響不斷，煙霧繚繞。
走出地道口，眼前豁然開朗，天然形成的一大片盆地，郁草匆匆，上空四周參天古樹籠罩，中空有日光照下，前方三條頗寬的平路，分別往三個方向。
「可有感覺不適？」李如安丟下手中已經噴完的瓶子，見兩人搖頭，微蹲下身，手掌放於地上，側耳聆聽。
蕭桓看了眼手中已經噴不出霧氣的怪異瓶子，收回袖中，環顧四周。
「有異動，應該是在那山背後。」李如安起身，指向左邊道路盡頭拐入的方向。
三人沿著左邊道路快速前行，後面的易行撓撓頭，暗付姑娘怎麼搶起他的活計了，看著動作勘察比他還熟練，姑娘哪學的？
過了大彎，又逢一處暗道，三人如法炮製，又噴了一通解毒劑，出口還是一大片空地，比剛才兩處草地不同，此處地上明顯多了些人跡腳印，三人又繞了兩個大彎才伏在一處矮坡后，遠遠見那處用樹木築起的高聳圍城口，以及圍欄外駐守的幾十名士兵打扮的守衛。
「這裡地形得天獨厚，易守難攻，四周渺無人煙，密林崎嶇，毒草瘴氣皆有，無路可走，只要堅守住唯一的入口，除非你能從天而降，不然根本無法進入，難怪他們敢明張目膽在這練兵，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相比東南西面，北群山離慶軍大營最近，僅隔著十幾公里。
蕭桓點頭，「邊境之地敏感，各國暗線混雜，又有軍隊駐紮，稍有異動，定會引起注意，所以連本王都沒想到他們敢在北境亂中取巧，屯兵私練。」
「你們有聞到什麼嗎？怎麼有股豬欄雞棚的味道？」李如安動了動鼻子，皺眉問道。
「屯兵私練，那吃喝問題定是龐大的，但剛才進來的路上，雖有些腳印痕迹，但不多，我想他們應該是在裡面養殖了家禽，自給自足。」李如安又嗅了嗅空氣中極淡的味道，確定就是豬屎雞屎的味道。
易行使勁聞了聞，除了草木味啥都沒有，「我們軍營中也有火頭軍會養殖些家禽，停戰時期士兵還會開墾田地種稻種菜，不足為奇。」
「只可惜，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此地雖好，也有弊端，一旦入口被破，關門打狗，逃無可逃。」李如安掏出兩顆潤喉糖丟進嘴裡，搖頭說道，見兩人眼巴巴看過來，又掏了幾顆遞過去。
「嗯，冰涼入肺，甚是清爽，這是何葯？」蕭桓舌尖轉動，生津解渴，微吸了口氣，神情氣爽，他驚訝問道。
「這是糖，那現在我們如何做？需要進去嗎？」李如安把潤喉糖頂到一邊，鼓著腮問道，像個半大的假小子。
蕭桓忍俊不禁，伸手替她取下耳旁的青草，「不必冒險，此刻群山外環已經被包圍，摸清了路線，又沒了毒粉攔路，咱們就來個瓮中捉鱉。」
「那我也要下場，我還沒瞧過古人打仗呢。」李如安眼裡發出期待的光芒，含糊說道。
總能在她嘴裡聽見些奇言怪語，蕭桓也習慣了，微笑點頭，眼神寵溺。
易行咂巴咂巴嘴裡新奇的糖果，自覺往旁邊一滾裝挺屍，唉，虐狗啊。
黃昏時分，外環五里地，洪濤聚精會神看著手中的北群山地形圖，突聞慶軍火信折升空的聲響，訝異將軍的速度，對傳令兵沉喝道，「傳令下去，縮短包圍，周邊山腳留下士兵看守，只進不出，一隻鳥都不能放出去，其他的全部往入口聚集！」
半時辰后，洪濤帶著三千精兵到達洞口處，見絲毫無恙的三人已在等候。
「將軍，周邊山腳已經全部派兵包圍看守！」
「好！舉械投降的留活口，其他的一律斬殺！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