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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不就是仗著安馥珮心善

  第164章 不就是仗著安馥珮心善 

  紀如厚的條件是一旦查出陳皮的確屬於蕁粉過敏,必須由安馥珮承擔責任,同時安澤葯堂關門大吉,安馥珮從此不許行醫。 

  「這僕婦既然是你的奴婢,她犯事,是你管教不嚴,由你承擔她的罪責, 也是理所應當。」 

  玳瑁慌張地看了安馥珮一眼,「安……主子……」 

  她似乎想不出該怎麼稱呼安馥珮了。 

  玳瑁臉上的血跡已擦乾淨了,但鼻青臉腫,模樣挺尷尬的。 

  「不用驗了,我做的事,我自己負責。」 

  花紅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 不就是仗著我家小姐心善,一定會救你!」 

  玳瑁迷濛地看了花紅一眼, 「你家小姐心善?」 

  花紅雙眼通紅,「連累我家小姐以後不能行醫的話……」 

  安馥珮嘿嘿笑了兩聲,「那就讓澤王養著我好了。」 

  澤王沒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行,本王養你!」 

  花紅和玳瑁都回看了澤王一眼,兩人的神情卻各不相同。 

  花紅道:「你養著我家小姐,那安澤葯堂的坐堂大夫呢?鄒大夫夫怎麼辦?劉大夫怎麼辦?安澤醫學院又怎麼辦?鄭太醫怎麼辦?陳柏中怎麼辦?周大雲怎麼辦?於廣傑怎麼辦?劉場怎麼辦?……」 

  花紅嘰哩咕嚕說了一大堆。 

  安澤葯堂的人都向玳瑁看了過去,眼神十分不友善。 

  小泗尤其氣憤,「竟敢給安神醫下毒,就讓她到牢里蹲著好了!」 

  「小泗!」澤王的臉色也很難看,英俊的眉眼有陰雲在翻湧著。「所有的人,本王一併養著!」 

  玳瑁終於抵受不住,向著澤王跪下去,「殿下, 我……我……對不起。」 

  「你的賬, 本王一會跟你算,現在,先聽王妃的。」 

  「安安。」澤王轉向安馥珮的時候,聲音變得慈柔,同時又含著些緊張地期許,又帶著些歉意。 

  安馥珮知道,玳瑁是澤王母親的人,所以澤王容許安馥珮在一定限度內懲罰她,但卻不許玳瑁被別人帶走欺負。 

  安馥珮看出來這一點,所以才會想辦法幫玳瑁脫罪。 

  或許,她是真的愛上他了,所以她能感受到他這些情緒。 

  看起來,他母親的份量在他心中真是夠重的。 

  不過,她敢放手一搏,也是很確信陳皮並非死於蕁粉。 

  安馥珮笑了笑,回覆紀如厚,「行,開始吧。」 

  「安安……」 

  「讓鄭朝宗跟我一起。」 

  …… 

  安澤葯堂、藥王谷、衙門仵作三方驗屍。 

  屍體擺放在安澤葯堂側門的空地上,用一塊幃布攔了起來。 

  安澤葯堂方面是安馥珮和鄭朝宗二人。 

  藥王谷有紀如厚和他弟子戴時渠。 

  衙門一邊是蔡思源和仵作。 

  鄭朝宗仔細檢查了陳皮的眼瞼、鼻粘膜、口腔……還用銀針戳破陳皮的手指,取了些血樣驗毒。 

  但經過一番查驗之後, 卻得出結論,陳皮的血液中除了殘留的蕁粉,並沒有別的毒藥。 

  「師父, 」鄭朝宗憂心忡忡對安馥珮道,「他沒有中別的毒。」 

  「嗯。」 

  與此同時,戴時渠也檢查了陳皮的脖頸,完好沒有勒痕,後腦無敲擊痕迹,甚至全身的衣服都脫了乾淨,沒有一處傷痕。 

  除了雙手握拳,抓著一小塊破損的布片,戴時渠隨手將之扔了。 

  不過仵作又把它撿了起來。 

  「此人身上毫無傷痕,說明不是被人毆打致死,但手中抓的這塊布片,又似在臨死前從某人身上撕下來的,說明曾有過掙扎,真是奇哉怪也。」 

  安馥珮看了一眼道:「這布片是從藥王谷弟子身上撕下來的,他們藥王谷的襕衫多是這種顏色。」 

  蔡思源乜斜了安馥珮一眼,「呵,你硬要把陳皮的死因往藥王谷身上扯,但這證明不了什麼!」 

  不過,安馥珮在面對屍體時,這鎮定的模樣,還是讓蔡思源挺鎮驚的。 

  這個女人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就像個鵪鶉,稍遇有事就往後縮。 

  而現在,面前這具屍體臉色青紫,嘴巴張大,眼睛睜得老大,可見死前那一刻驚恐之極,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但安馥珮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什麼破布一樣,平靜無波。 

  現在,戴時渠已經把陳皮的衣裳全部脫下,而蔡思源發現安馥珮仍然冷靜地看著。 

  蔡思源一下子身體裡面什麼東西洶湧開來,似惱怒,又比惱怒更多,似羞恥,又比羞恥更甚……他忍不住想,倘若在她面前脫光了衣服的是他蔡思源…… 

  「羞恥!安氏,這種情況之下,你該避避嫌吧?」 

  蔡思源說著,就去拉安馥珮的手腕,同時伸出一隻手,試圖捂住安馥珮的雙眼。 

  而安馥珮只是冷冷地往邊上走了兩步,避開他。 

  「蔡思源,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什麼意思?」 

  「你看到的是男女,我看到的只有問號。」 

  「問號?」 

  「你應該關注的,難道不是陳皮的真正死因?」 

  「哼!無恥!蕩婦!還好本官已與你和離!」 

  仵作又掰開陳皮的嘴巴,深度看了看其喉嚨,面露驚訝。 

  「確實還有水腫,但這水腫的程度還不足以令其窒息而死。」 

  安馥珮道:「但看他的樣子,確實是窒息的。」 

  仵作:「沒錯。」 

  安馥珮向鄭朝宗點點頭,「準備器械包,切開他的氣管看一下吧。」 

  …… 

  此時,天亮了,街道開始喧嘩起來。 

  大街上人來人往,許多人就駐足看熱鬧,把安澤葯堂的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說起來,安澤葯堂開業沒有幾天,卻事情一波連著一波,幾乎每天都有熱鬧看。 

  不過,大越的國情本來如此,新開店常常會遭同行惡意競爭,只有前期能擺平各種事端,才能好好經營下去,越是大的生意,遭攻訐越多。 

  老百姓都見怪不怪了。 

  葯堂的門口,一波是衙門捕快,連夜出動,此時精神萎靡,耷拉在一邊。一波是藥王谷的人,顯得很憤怒,與之對峙的,是澤王的護衛,雙方劍拔弩張。 

  安澤葯堂倒是正常營業,且進出的病人很多,彷彿完全沒受外面的影響。 

  藥王谷的人又氣憤又眼紅,「老百姓都是眼瞎的嗎?都這樣了,還去安澤葯堂買葯!」 

  「放心!一會兒就把安氏抓牢里!」 

  在憤憤不平的藥王谷弟子後面,芡實向後面一名身材高瘦的弟子靠過去,小聲而緊張地問,「師兄,他們……真的能查出來嗎?」 

  那名高瘦弟子抱臂靠在陰影處的牆上,眯眼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到芡實的話一樣。 

  芡實等了片刻,沒有等到回答,他又扯了扯那弟子身後衣襟。 

  這次,不等他問,那個人便道:「放心,大羅金仙來了,也查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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