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是天鵝還是獵鷹(4)

  “那倒是不至於。”葛梓見尚佳離開了，從課桌下扯出一把椅子坐下，“隻是覺得該跟你談談了而已。”


  “該跟我談談？”僅此而已？“好，說吧，時間地點。”


  “明天晚上放學後，西街茶館。”


  “……好。”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像是民國時期的特務接頭呢？


  “葛梓，你在這兒啊，我找你半天了。”艾潔跑了好多個地方才找到葛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艾潔啊，找我有事？”葛梓收起手機，走到門口的課桌旁站定。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算了，這話感覺這麽老套呢。“其實，我是覺得尚佳今天的反應有點奇怪。”


  “奇怪？”葛梓眉頭輕皺。


  “嗯。”艾潔點了點頭，“今天她總是有意無意的經過昌維的教室，其實這在別人眼裏真的很明顯，因為……因為本身就不是一個係的嘛，就算是公開課選修課這偶爾的經過還說得過去，可是……”


  “說重點。”葛梓拽著艾潔的手臂就往外走，“帶我去找她。”


  “哦。”艾潔目光落在他著自己手臂的手，小臉微紅。


  “怎麽不說話了？”葛梓鬆開手問道，“弄疼你了？”


  “啊，沒，沒有。”艾潔略顯慌張的把手背到身後，小聲嘟囔道，“要是能被你一直攥著，疼點又算的了什麽。”


  葛梓皺了下眉，隱隱約約聽到了‘疼’字，他自覺沒有使多大勁兒啊，現在的女生越來越嬌氣了……


  當葛梓和艾潔趕到昌維教室的時候，尚佳並不在，二人隻得返回到她的教室去找人，剛到門口就發現尚佳從講台上抓了一把粉筆回到了座位。


  “她想幹什麽啊？”艾潔趴在門邊探出個腦袋偷偷的看著，疑惑不解。


  葛梓也同樣無法理解她為什麽要拿那麽多的粉筆，葛梓站在門邊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進去，拍了拍艾潔的肩膀，“走吧。”他中午還有事情，上完下節課，就得趕過去了。


  “哦。”艾潔眨巴著眼睛，毫不避諱地盯著葛梓的臉看，不進去嗎？難道說實際上他對尚佳隻是學長對學妹的好？並不是男女朋友的喜歡嗎？

  等到中午放學的時候，尚佳將那一大把的粉筆裝進了包包裏拿回了家，一切依舊，可是今天的尚父母卻覺得自己的女兒有些異樣，卻又說不清楚是什麽異樣。


  尚佳在父母的注目禮下淡定的吃完了飯，下午沒有課，她回絕了幾個朋友的邀請，洗了個澡換了件睡衣，就開始從包裏往出倒粉筆，然後整整一下午她沒有出房間一步，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這甚至讓尚爸爸和尚媽媽覺得自家孩子已經有了抑鬱的傾向了。


  而事實則是，尚佳手舞一把小刻刀，戴著一副不反光的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自己手裏的粉筆，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那刻著，注意力卻很是集中。


  一切由她開始，一切也該來由她終止。


  抬頭，她看向鏡子裏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往昔卻已找不到曾經。


  她一邊刻著一邊覺得熟悉而又陌生。


  第二天課間的時候，尚佳在人潮中溜出了校門，跑到了最近算得上熱鬧的一條街上買了一個小禮盒將自己昨天做的東西裝進去，包裝好後她並沒有多高興，這不免讓售貨員多看了她兩眼。


  在別人的眼裏完全看不出她與平時有什麽不同，但是隻有她自己清楚今天對於她來說有多重要。


  她正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本能的往學校走著。


  昌維早就看到了她，哪怕明知會被她撞到他也沒有閃避，他皺著眉，看著捂著額頭看著自己的女生，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充斥了他整顆心，難受的喘不上氣。他微點了下頭，打算從她旁邊走過去，她卻突然拽住了他。


  “昌維，現在連招呼都不打了嗎？”尚佳抬頭直視著比自己高出很多的他。


  “……”他皺眉，“你不煩？”


  “不啊。”她笑，“怎麽會煩，好歹我們也是這次緋聞的關鍵人物不是？”尚佳覺得她笑的連自己都覺得虛偽。


  可昌維卻明顯一愣，他不明白，明明恨自己恨得要死的人，為什麽突然間這麽淡然無事了？

  尚佳接受著他審視一般的目光，笑的純真笑的開心，一如兩年前。


  “你彎下腰好不好？”她略顯尷尬，“你太高了。”


  昌維雖然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麽，但內心深處某種讓他無法抗拒的感情，讓他順從地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