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大格格歿了?!
舒錦狐疑地瞅了熹妃一眼,今兒怎麼嘴巴這麼甜?
哼,就算拍我馬屁,我也不會對你放鬆警惕的。
抬眼見貴妃面帶懷疑之色,熹妃不由苦笑,「姐姐,我如今還能這麼叫你嗎?」
舒錦渾身肉麻:麻蛋,少跟我拉關係!
她自然更樂意鈕祜祿氏尊稱她「貴妃娘娘」!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舒錦也少不得做做樣子,「當然,隨你高興。」
熹妃這才上前一步,眼裡滿是複雜之色,「以姐姐今時今日的地位,妹妹不過就是你的手下敗將罷了。」
舒錦忍不住挑眉:「這話說得,好似本宮當年想跟你一戰似的!」
別忘了,當初是你先發動了攻擊!
熹妃沉默良久,才點頭道:「當初……我又急又怕,這才出了昏招。」
你不是出了昏招,而是喪了良心,要不然怎麼放著仇怨更深的小年糕不去栽贓嫁禍?倒是嫁禍到老娘頭上來了?
舒錦撇了撇嘴,不置一詞。
熹妃抬眼望著巋然不動的貴妃耿氏,「若有那麼一天,姐姐是否肯高抬貴手,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
舒錦微微錯愕,現在問這個?!
但她很快恢復了鎮定,嘴上淡淡說:「本宮向來愛惜羽毛,弘晝亦如此。——只要你們就此安分下來。」
若能叫熹妃母子就此不再鬧事,舒錦不介意大度地給個承諾。
歷史上的鈕祜祿氏母子能夠善待耿氏母子,她沒道理不如鈕祜祿氏。
熹妃卻是面色黯然,「若是弘曆不肯認命呢?」
是了,四貝勒可是個心比天高的主兒!
舒錦挑眉:「那就要看他有多不認命了。」若只是隨便蹦躂幾下,日後也頂多就是削爵,若是謀反……那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熹妃面色瞬間有些灰暗。
舒錦又道:「自然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她如今能給的承諾,也只是不牽累熹妃罷了。若真到了那一日,給熹妃一口安穩飯吃又何妨?畢竟,她也不希望弘晝落個刻薄庶母的惡名。
「貴妃娘娘寬宏大量,臣妾敬服!」熹妃垂下眼眸,恭恭敬敬見了一禮。
熹妃離開之後,蘭若嬤嬤近前道:「娘娘可別輕信她。」
舒錦「噗嗤」笑了,「本宮當然不會信她!」——這些年,她也算是看清了熹妃的本質,熹妃無非就是憂恐未來,所以來賣可憐了。
「不過,本宮的承諾句句屬實。」只要熹妃母子不再鬧幺蛾子,日後自有她們娘倆的榮華富貴,甚至熹妃還可以去四貝勒府上頤養天年。
若是四貝勒不肯蟄伏,只要別鬧得太過分,弘晝亦不至於要了他性命,亦不會牽累熹妃。
履雪低聲道:「娘娘沒必要這般以德報怨的……」
舒錦淡淡道:「只是為了名聲罷了。」
真到那一日,她與弘晝已經贏得了一切,又何必斬盡殺絕呢?
熹妃回到迎輝殿,便疲憊地歪在了美人榻上。
桂馥嬤嬤近前道:「貴妃素來言出必行,娘娘得了這般承諾,也可以稍稍安心了。」 熹妃合了合眼眸,「我自是不必擔心日後,可弘曆……」熹妃揉了揉作痛的眉心,原想著,若是五阿哥無子,弘曆還有希望,可現在——
桂馥道:「娘娘還是勸勸四爺吧。」
熹妃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弘曆是何等驕傲。
年關將近的日子裡,舒錦好不容易籌備好了大宴,迎輝殿的熹妃卻突然病倒了,說是偶感風寒。
聽聞此訊的四貝勒立刻便領著福晉入宮侍疾——可憐四福晉身子骨才剛見好些,就被熹妃給傳染了。
熹妃倒是病得不打緊,沒幾日就好了,倒是四福晉生生病到雍正十八年二月春暖。
舒錦心裡暗罵了不知多少句渣男。
二月里,她也總算能清閑些,無他,吳扎庫氏胎像穩固,因此又來她這兒上班了!
舒錦笑得那叫一個慈祥,還特特親自吩咐道:「那張椅子換個厚實些墊子,再加個軟枕。」
吳扎庫氏赧笑:「兒臣哪裡就那麼金貴了?」
舒錦忙將她摁在了椅子上,「坐吧,這花盆底鞋可累腳得很呢。」
說著,又把去歲年節大宴的相關章程給她瞧:「你先瞧瞧這個,以後的內廷大宴,都照著這個來便是了。」
吳扎庫氏大喜點頭:「是,兒臣會仔細研讀!」
舒錦便溜去暖閣擼貓了,並叫蘭若將一應冗雜宮務分批次送去書房,叫吳扎庫氏慢慢批閱。湯水飲子、點心糕餅不斷,期間還把吳扎庫氏喚出來,去外頭散步溜達了一圈。
孕婦不宜久坐嘛。
這一日,處理完雜物,舒錦便領著吳扎庫氏出去散步,正值三月春暖,湖畔的柳樹蔥蘢,湖上煙波浩渺,端的是極好的風光。
正在此時,太監小硯台慌忙跑來稟報:「娘娘,四貝勒府上的大格格歿了。」
舒錦一怔,就是富察氏第一個孩子。
皇家何等重男輕女,永琳出生兩個月便有祖父賜名,大格格到現在也只是大格格,哪怕歿了,也連個名字都沒有。
這可是皇家啊!
吳扎庫氏如今日日都能感受到腹中孩子胎動,聽聞此訊,頓時心中大為慟然,忍不住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真是可憐見的。」
舒錦揉了揉眉頭,富察氏的女兒怎麼會歿了?不是有個什麼固倫和敬公主嗎??
「怎麼會突然沒了?」舒錦有些納罕,該不會是被四貝勒的哪個侍妾給暗害了吧?貌似四貝勒府上有個寵妾懷孕了呢。
但也不對吧?就算要害,應該害永琳才對。
吳扎庫氏道:「四福晉當初生大格格的時候便折騰了好些日子,那孩子在娘胎里憋得久了些,生下來便有些體弱……」
先天體弱?那夭折也不算意外。古代的小孩子死亡率高,倒也不必太過陰謀論。
舒錦嘆了口氣:「行了,本宮知道了。」
只是個皇子府上的皇孫女罷了,這般年紀夭折,哪怕是公主,還不照樣得從簡辦理?何況四貝勒已經分府,這事兒也不必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