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王暢的發現
宋歡喝著水,餘光瞥過那轉身已經離開的人。
她視線轉過去的時候,街上那人正好離開。
宋歡因此也錯過了認出對方的機會。
……
宋憶在風左妙離開后自己又單獨一人去倉庫看了對方給他名單上的對應的賀禮,確認裡面的數額后就出來了。
宋憶在假山前停下,抬頭看著月色,這個數目他沒有動,是因為想看看那些人到底有著什麼計劃。
……
今年七月又輪到紫陽書院主持文會了。
算算日子,距離當初宋憶三人在紫陽書院求學蹭文會居然過去了九年。
紫陽書院的名氣一如既往,令許多學子趨之若鶩。
因為文會會有其他書院的學子先生來,人數眾多,經費所需頗大,所以紫陽書院舉辦文會的費用一般都是由當地的世家贊助。
作為從紫陽書院出來的石游平等幾家人自然不可缺席。
紫陽書院負責文會事項的鄧先生為了文會能夠順利開展,一思索,決定提前三個月把幾個類似石游平這樣進紫陽書院的學子邀請到書院,憶往昔,那曾經美好的進學生活,讓大家有個緩衝,這才好提贊助的事兒。
石游平這一批學子中,鄒孝初當初是最鬧得起勁兒的,不過人死了,也就沒什麼價值提供了。
不過,鄒孝初的兩個狗腿子之一的王暢倒是還在。
因為站隊問題,他的家族一直是巴著鄒家不放的。
花馥在控制住鄒家后,也默認王家繼續這樣依附鄒家。
王暢以及他的家族並沒有對不起花馥,且在她掌控鄒家后也沒有做出什麼別的行動,她也就懶得大動干戈。
王暢的識時務讓他和他的家族能夠平穩過渡下來。
如今,他家在建安郡的財力屬於不上不下,要細算,也能在建安郡排到三流的世家了。
王暢前兩天才剛回到建安郡,原本他想在家休息,但一想到那幾個世家的人都去了,他出去凸顯一下存在感也是好的。
雖然曾經不做人事,得罪了不少人,比如石游平,還有如今宋大人,但這次不是沒有邀請宋大人嘛,有花馥頂在上面,其他的方面他倒是不怕。
鄧先生帶著大家走到一面牆下,上面會記錄下每一年文會裡得勝者的文章。
駐足看了后,大家又是一番千篇大論,這才又走到一幅墨畫之下。
畫中是參加文會的人,有正在辯論的、有圍觀的、有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的。
王暢當時也在場,他正在找自己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突然,腦子裡倒流無數片段。
畫中的人同記憶中的人對上。
他突然一拍大腿。
這一聲在寂靜的屋內異常響亮,突然就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
王暢尷尬一笑。
鄧先生看著王暢道:「王公子啊,這是看到自己了?」
王暢連忙點頭以解釋方才為什麼如此激動。
眾人見沒什麼后又繼續看著畫。
王暢感覺到眾人視線挪開,緊繃的身子這才一松。
他隱隱激動。
他記起來了!
那天他看到的不就是傅淵之的書童!
王暢突然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這個秘密,是能讓王家迅速崛起的機會! 接下來在紫陽書院的時間裡,王暢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他的腦子裡已經在翻江倒海,一刻不得寧靜。
他從有限的記憶中挖出了一些東西。
那年,花馥嫁進鄒家,花馥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突然要調查一個女子,後來不了了之,是一年後,突然又說調查出了結果,他恰巧從中了解到,那個女子就是傅淵之的書童,也就是宋憶的姐姐,宋歡。
當時她女扮男裝以書童的身份同傅淵之和宋憶進了紫陽書院。
後來宋憶和傅淵之分別中了狀元探花,在建安郡也有了巨大的轟動,因為石、梅兩家同宋憶傅淵之的交情,所以事後也有繼續關注宋憶和傅淵之的消息。
他記得,傅淵之中探花沒多久后宋歡就嫁給了傅淵之。
後來傅淵之在遼東之戰期間同外族人勾結之事被揭露,當天夜裡傅淵之就畏罪自殺在牢中,而在他死前,宋歡不是早已經死了嗎?!
要是那天他見到的人是宋歡,而她又沒死?
那,是不是有種可能,傅淵之也沒死?!
想到這,王暢坐不住了。
那天宋歡明顯是有了身孕,在店裡,很有可能不止宋歡,還有傅淵之!
王暢現在是滿心的後悔,後悔那天怎麼沒有多看兩眼,他隱約記得當時另一側的掌柜在給一個男子介紹料子。
可惜,他當時沒注意看對方的臉。
王暢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行,他得回一趟虔城。
他要調查清楚。
此事事關重大。
傅淵之當時還是朝廷命官,假死就是欺君之罪。
他是怎麼避開那些侍衛成功脫險,又是怎麼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到了虔城。
這其中牽扯的勢力估計不小。
王暢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壓不住,心潮激蕩。
若是真,他知道的這個消息絕對能夠得到巨大的利益!
若是假,那也不過是浪費些時間而已。
但他敢有七成的把握肯定是真。
王暢心裡籌劃著,他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花馥。
一是不確定是真是假,以免動作太大,打草驚蛇。
二是因為私心。
他敢肯定,這件事目前只有自己知道,當然還有那個宋大人。
要是給花馥知道了,他和家族始終還是得在花馥手底下討食。
要是他們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就是讓他翻身的大好機會!
最後,王暢跟著大傢伙贊助,因為心裡這個秘密,彷彿他王家已經翻身成了建安郡第一世家,他心情愉悅下也大方鬆了手,贊助的數目也不少。
鄧先生那叫一個開心啊,不吝口舌好好同王暢交流了一番。
王暢壓著心裡的急切,也是好聽的話不要錢的丟出來,最終鄧先生鬆了手鬆了口,王暢也能解放,兩相得宜。
當天,王暢回了家,連夜收拾包袱就駕馬離開了建安郡。
傅淵之沒想到三年多來,唯一一次帶宋歡出到虔城就碰到了不該碰到的人。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紙總有包不住火的時候。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啟動。
好在,他也不是全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