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可不訂閱)坦露
傅淵之摸了摸宋歡的額頭,說道:「燒還沒退,瞎說什麼胡話。」
宋歡靠在傅淵之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跳,多麼熟悉的一幕,她整個人一愣。
「我不是做夢?」宋歡不可置信抬頭道。
傅淵之沒有回答,直接行動。
他湊近宋歡,濕熱的唇貼在她的眉心。
宋歡清晰感受到那襲來的澎湃感覺。
「還是夢嗎?」傅淵之笑著問道。
宋歡怔愣片刻,隨即又迷惑道:「你怎麼來了遼東?」
傅淵之說道:「我來送糧草。」
宋歡聽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怎麼這麼巧?
她昏迷這段時間,腦子裡不斷跳過很多畫面,前世的,現在的,很多很多。
只是她一直沒弄清楚,為什麼皇帝會想要殺她?
她從不做什麼特立獨行的事,也不往顯眼的地方扎,怎麼就被日理萬機的皇帝盯上?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皇帝,能讓自己必須出手殺的,除了貪官、姦細、謀害自己和天下的人應該也沒有什麼必需殺的理由了。
可是自己怎麼也對不上裡面的角色……
不對!
宋歡瞪大眼睛,她忽略了一個問題!
謀害天子?
宋歡突然想起曾經在晟王府邸那道異樣的注視!
當時,能出現在晟王府邸且讓晟王乖乖的,除了武安侯就只有當今天子!
可是,她的武功也就一般,跟謀害他還遠得很吧?
但,如果不是自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自己身邊的人?
難道是傅淵之或者是阿弟?
宋歡猜測,自己若是不從原身身體醒來,那事情發展的軌道就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而阿弟年紀太小能夠安全長大就不錯了,可能這一生都無法走出鹿縣或者是陽江府,若是傅淵之……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救他,沒有干涉他的命運,他僥倖逃生,一路北上或許會經歷很多事情,那些事情導致他性情發生巨大變化也不是不可能走上一條不歸路。
一個童生,父母早逝,親人不容,三觀還沒樹立成熟,長歪很有可能。
若是這樣,當今天子解決了自己這個變數,下一步就是傅淵之和阿弟。
能讓當今天子這麼忌憚自己的,只有一個可能,他重生了。
自己一個現代人都能穿越,一個土著重生也不算太稀奇。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自己會莫名其妙被天子視為眼中釘。
傅淵之靜靜看著宋歡一連多翻變化的臉色,心疼道:「累了嗎?彆強撐著,多休息。」
宋歡忍著疼痛,看著傅淵之,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你和阿弟要小心皇上。」
傅淵之瞳孔一震,他抱著宋歡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聲音帶著強壓下來的不可置信,問道:「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經過這次的事情,宋歡覺得很多事情沒必要隱瞞了,隱瞞也無濟於事。相反,可能還會讓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喪命。
宋歡說道:「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來我的不同。若是我沒有來,你和阿弟的命運應該不是如此。」
傅淵之不管他自己的命運原該如何,只在乎一個答案:「你的意思是你這樣,是皇上動的手?」
宋歡說道:「按照江巢說的應該沒錯。不過,江巢只是挑斷了我的手筋,讓我以後只要不進京,不以宋歡的名諱存世就放我一馬。」
「而我猜測皇上忌憚我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知道了我本該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宋歡垂下眼眸。
宋歡繼續把她的猜想解釋出來,傅淵之越聽越覺得荒誕,但卻又是無法不相信這個事實。
因為他懷裡的妻子本就是一個難以解釋的存在。
皇帝只是多了一世記憶而已,也比自家夫人出現來的更令人信服些。
傅淵之說道:「如果是這樣,皇上必定要殺你,斬斷變數才會安心,那對方為什麼只挑斷你的手筋?而且能保證你不以宋歡這個名字出現就會安然無恙?」
宋歡說道:「這其中可能還有別人插手。」
「皇后?」
「皇后?」
兩人異口同聲道。
宋歡的人際關係太簡單,能夠幫助她讓江巢改變計劃,還能知道皇上動手的就只有皇后。
宋歡沒想到,齊元桑居然會幫自己幫到這個份上。
傅淵之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得離開了。」
他是被小綠帶來的,寒將軍肯定會派人找自己,為了不讓皇帝生疑,他回去,只能帶回宋歡已經死了的消息。
之後的事情,只能再慢慢籌劃。
宋歡同傅淵之對視,說道:「只要你和阿弟一家平安,我們回到從前的日子不是不行。在京城的日子對我而言還不如待在大榕樹村來得舒服自在。」
宋歡說后就後悔了,她覺得自己這麼說也沒用。
傅淵之辭官或許可以,可是他十年寒窗,如今已經是七品編撰,為了自己失去前途,怎麼說也不實際。
阿弟也是一樣的道理,而且,弟妹的家人也在京中,想要回到從前「打赤腳」的時候也不可能了。
況且,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
或許還有別的可能?
皇帝的某個親戚看上了傅淵之,想要讓自己早點死,這樣就好「小三」上位了。
想想,還真不是沒有可能?
宋歡:「……」
不過,能讓皇帝動手的,她還是趨向前一個猜測。
宋歡越想頭越疼,傅淵之見此幫宋歡揉著腦袋。
傅淵之心疼道:「你不用擔心,之後的事情有我安排,你好好養傷。」
傅淵之心裡的波動不可為不大。
轉眼間整個世界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傅淵之看著宋歡此時不能動彈的模樣,不敢在她面前展露半點自己的陰暗想法。
他心裡的陰暗從那年踏進宋家就沒有再肆意擴大面積,如今,在看到宋歡受傷后,它不斷地向著四周滋生、蔓延,且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他這輩子只有眼前這個人了,若是連她也離開了自己,自己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他推廣番麥的意義又在哪裡?
他堅持到現在,也不過是想活成她希望的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