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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傅婉蓉(二合一)

  第221章 傅婉蓉(二合一) 

  按照天啟朝的規矩,一甲三名在傳臚唱名后便直接授予官職。 

  狀元授翰林院修撰。 

  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編修。 

  翰林院是朝廷中主管文書著作的官衙,職掌修國史、編輯奏章、進講經書,以及草擬詔諭、制誥等文章,是高級的文字筆墨工作,其地位下連百官,上可通天,不容忽視。 

  登第的第二甲、第三甲進士不是馬上授給官職,還要參加一次朝考。 

  朝考一般在唱名后第三天舉行,地點在保和殿,這種考試主要是考選庶吉士。 

  其制度源於前朝,採取經書「庶常吉士」之義,因而有庶士之稱。 

  一開始庶吉士由內閣自選,或者由禮部選送,或者另外命題考試選取,並無定製。 

  直至二百年前通過大臣諫言改變了方式,讓新科進士抄錄自己平日所作之文呈送禮部,轉交翰林院考訂,從中選擇優秀之人,吏部、禮部同內閣大臣一起到東閣再出題考試。 

  此後有時並不考選,考選時便按此種辦法進行。 

  當朝考選庶吉士的方法同前朝大體相同,沒有一定數額限制,而且每科進士都選。 

  庶吉士的選用方法是:把複試、殿試、朝考等第高下合起來進行統計,而這裡邊又以朝考為重,複試、殿試、朝考中等第高者則選為庶吉士。 

  不過錄取、分配之時,受到各分省的限制,統計之時不能不留有伸縮的餘地。 

  因為複試、殿試、朝考都彌封試卷,不分省分,而閱卷之人都是憑文去取,各省文風高下有別,水平不一致,文風較優的省自然居前者為多。 

  由此,各省選取庶吉士要根據各自的具體情況選取。 

  除殿二甲和複試、朝考都是一等的必須錄取之外,在文化發達、考生普遍水平較優的省分要求就高一些,而文化相對落後,考生水平相對說來比較低的省分要求就要降低一些。 

  新科進士經過朝考之後,開始授官:名列前茅的用作庶吉士,等第次之則分別授以主事、中書、知縣三類官職。 

  全班進士都由翰林院帶領、引見,用珠筆畫了圈的便選為庶吉士。 

  畫尖的分別用做主事和內閣中書。 

  畫點的一般到各分省用做知縣。 

  如果在殿試朝考中文字出現謬誤,或考場犯規的則以知縣歸班,不安排給分省。 

  總之,只要登進士第,在天啟朝便有較好的仕途經濟,即使不做高官,社會地位也比較顯赫,甚至不願做官的,也有很高的身價,各級官吏都不敢輕視。 

  這次的狀元和探花都是從一個文風不盛,水平不高的地區錄取的,這讓京城那些自認為優越的監生和貢生心有不平。 

  章府 

  「公子,表少爺來了。」小廝稟報道。 

  案桌上的男子一身上好的月白色衣衫,頭戴方巾,抬起頭,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他只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被叫做表少爺的名為黃楚頡,此事他一臉不悅快步走了進來,泄憤一般坐下。 

  「你又怎麼了?」章公子名為章靳齋,他放下筆,看著對面的黃楚頡開口問道。 

  黃楚頡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武安侯怎麼想的!我們這麼多監生竟比不過兩個不知從哪個旮旯冒出來的。」 

  章靳齋皺眉,低斥道:「不可亂語!」 

  黃楚頡委屈道:「本來就是!」 

  章靳齋說道:「這次的錄取與以往錄取的性質不一樣,是從策論的可行性出發。既然你不行,只能說你的方法在實際應用中並不切合百姓。」 

  沒有投武安侯所好。 

  黃楚頡沒敢多說什麼。 

  他收到消息。 

  原本他的卷子已經進了前十,能有進一甲的機會。 

  就是因為武安侯這麼一遭,弄得他們好些人得的名次比預計的還要差很多。 

  二甲二十三名。 

  他如何能甘心?! 

  黃楚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表兄,表嫂是不是陽江府的?」 

  章靳齋聽黃楚頡這麼一問,點了點頭。 

  黃楚頡身子往前傾,問道:「探花郎姓傅,是不是和表嫂有關係?」 

  章靳齋一聽,問道:「探花郎是陽江府大榕樹村人?」 

  黃楚頡有些記不清道:「我就記得是一個大什麼樹村,反正是有個樹,而且,巧合的是他也姓傅,叫傅傳林。」 

  章靳齋斂眉,若有所思。 

  傅傳林。 

  他大舅子就叫傅學林。 

  這兩個人,或許還真是有他不知道的淵源在其中。 

  黃楚頡沉不住氣道:「表兄這你還有什麼好想的?把表嫂叫來問一下不就行了?」 

  章靳齋見此也就讓下人去喚人。 

  下人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還不待下人稟報,黃楚頡問道:「表嫂人呢?」 

  下人這才說道:「少夫人同夫人一起去城外燒香了。」 

  章靳齋這才想起來,昨晚夫人同他說過。 

  黃楚頡:「……」 

  章靳齋說道:「既然如此,等夫人回來了我再問問她。」 

  黃楚頡點頭。 

  也只能這樣了,難道他還跑去城外把人給拉回來不成? 

  章靳齋如今官職為太常主簿,為太常寺掌管祭祀之事的官員,正七品。 

  章靳齋父親為正五品寺丞,他走的是子承父業的路子。 

  原本他應該離開京城去做知縣的,不過,品階都為正七品,京官自然比外放更好。 

  雲居寺 

  「寺在雲表,僅通鳥道……, 

  山腰常有白雲縈繞……」 

  故稱「雲居寺」。 

  雲居寺山門前有杖引河繞寺而過,河水潺潺,四季涌流,似帶如練。 

  河東為白帶山,兩山相望,一水分流,自然環境十分優美。 

  河下游不遠,有一座用條石砌壘的石橋,橋上有雕龍盤卧,此橋稱之為「款龍橋」,每當豐水季節,河水涌漲,從橋洞搖頭擺尾鑽出,實為一大奇異景觀。 

  傅婉蓉燒了香出來,手不自覺地撫在肚子上。 

  眼底是化不開的焦急和苦惱。 

  她嫁進章家已快三年,如今還未有子嗣,不說母親著急,她自己也著急。 

  傅婉蓉見夫人出來后連忙過去攙扶,章夫人撇了傅婉蓉一眼后最終還是沒說話。 

  她一開始就不同意這門親事。 

  她不想讓兒子娶了這個「上了年紀」的姑娘,若不是她有個好兄長,而她的兄長又娶了范家的女兒,也勉強算是門當戶對后,再在兒子的堅持下,她這才不得不答應。 

  如今她真是後悔,果然,這「上了年紀」的姑娘就是不好生養。 

  因為生活在村裡,身子虧空得厲害,這讓原本就子嗣不旺的章家可如何是好?! 

  章夫人一想這個就來氣,她都同兒媳拜了多少次觀音了,什麼用都沒有!現在她都懶得開口了。 

  傅婉蓉頷首低眉,因為沒有子嗣的原因,她在章家是委曲求全,事事順從,什麼都要求做到盡善盡美不留話柄才好。 

  若說傅婉蓉還未出嫁之前吃得差那倒不至於差多少,偶爾還是能吃上專門給傅學林燉的雞湯的,只是相較官宦人家隔三差五這補補那補補的肯定有很大的差距。 

  一路無話,回到章府,傅婉蓉服侍了章夫人吃過晚膳后這才得了片刻休息。 

  「公子。」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 

  傅婉蓉連忙把手貼在髮髻上,看著身旁的丫鬟,神情有些緊張問道:「亂嗎?」 

  丫鬟搖頭,只幫傅婉蓉重新扶了扶有些歪了的發簪。 

  待丫鬟弄好了,章靳齋也進來了。 

  傅婉蓉撐著疲憊的身子上前行禮。 

  章靳齋虛扶了她一把,說道:「今日可順利?」 

  傅婉蓉幫章靳齋寬衣,同時揚起笑容,說道:「如今難民已經安置在城西,不影響出行,一路還算順利。」 

  章靳齋點頭,握著傅婉蓉細小的手腕,有些心疼地說道:「看你又消瘦了些,我同母親說說,讓你休息一段時日,你就是太累太要強了。」 

  傅婉蓉連忙搖頭:「母親把中饋交給妾身,正是看重妾身,夫君可不要傷了母親的心。夫君不用擔心,只是近日食不終味,過段日子就好了。」 

  章靳齋見傅婉蓉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說道:「既然食欲不振就讓大夫來瞧瞧,別傻傻地忍著。」 

  傅婉蓉心裡甜蜜,她忍不住露出笑容,夫君這麼說,再辛苦她也覺值得,溫言嗯了一聲:「聽夫君的~」 

  章靳齋接過傅婉蓉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口,這才直奔主題問道:「今年的狀元郎和探花郎你可認識?」 

  傅婉蓉聞言眸底神色一僵,隨即搖頭,說道:「最近妾身一直在忙,沒怎麼留心,夫君為何這麼問?」 

  章靳齋把傅婉蓉的異色收入眼底,仿若未察覺,說道:「今年的狀元郎和探花郎同你皆是陽江府人,且探花郎叫傅傳林,而大舅子叫傅學林,這不會是名字碰巧相似吧?」 

  傅婉蓉抿唇,說道:「妾身有一位堂兄也名為傅傳林,不過我們已有好幾年不見,他一直未曾回家,夫君也知妾身家之前的情況,堂兄比妾身家更糟糕,許久不知他下落,家裡人都以為他……,如今出現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妾身沒見過他,也不敢妄下斷言。」 

  這就是說她的堂兄估計沒有錢支撐他趕考進京。 

  其實進京趕考是可以同朝廷報銷路費的,只是恰巧碰上皇權更迭,天災降臨,今年的路費到現在還沒得報銷。 

  章靳齋看著有些緊張地傅婉蓉,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只說道:「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這事暫且放下。」 

  章靳齋一把拉過傅婉蓉的手,說道:「最近妹妹同我說你看上了一匹緞子,為何不買?」 

  傅婉蓉聽言心下舒了口氣,慶幸夫君沒再追問,聽到後面又面色微紅,說道:「那顏色太艷了,我這年紀……」 

  章靳齋大拇指摩挲著手裡的柔荑,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瞎說,若是夫人把髮髻放下來,說你二八年紀都說大了。」 

  傅婉蓉嗔了一眼章靳齋,聲音綿柔:「油腔滑調!妾身去看看香湯好了沒。」 

  章靳齋見傅婉蓉身影離開后,上揚地眉眼緩緩歸於平淡。 

  傅傳林十有八九就是婉蓉嘴裡那個不知下落的堂兄。 

  不過,看婉蓉一副不願意提起的模樣,這其中怕是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其中。 

  如今大舅子遠在聊城做知縣,去信問怕是也問不出什麼。 

  章靳齋揉了揉額頭,這事只能暫且擱下,有機會他得去會一會這個探花郎。 

  出了房門的傅婉蓉緊繃的身子一松,她深呼吸。 

  宋憶、傅傳林。 

  怎麼這麼巧,都是她知道的名字。 

  她不敢相信,可是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兩個人同時出現,且名字還一模一樣。 

  那肯定就是她知道的那個宋憶和傅傳林了。 

  狀元! 

  探花! 

  傅婉蓉只覺得命運造化弄人。 

  兄長當年也不過二甲六十三名。 

  母親當年做的事她知道,她還,還曾欺負過傅傳林,若是傅傳林記仇怎麼辦? 

  兄長母親皆不在京城,獨留她一個人,而且,夫君已經有所懷疑,夫君若是遇上了傅傳林呢? 

  知道自己曾經那樣對待過堂兄,他,還會喜愛自己嗎? 

  傅婉蓉只覺得那顆被章靳齋溫暖的心瞬間就涼了下來。 

  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即便婆婆對門不當戶不對的自己心懷不滿,對自己不能為章家開枝散葉而有介懷,可只要有夫君,她就覺得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若是她命中注定無子,她願意給夫君納妾,只要夫君還一如既往地愛她。 

  傅婉蓉捏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她仿若沒察覺疼一般。 

  她得找個機會去看一看,這人究竟是不是他。 

  即便到了現在,只要沒見到真人,傅婉蓉還是心存僥倖,只希望對方是同名同姓之人。 

  …… 

  傅淵之和阿弟已經開始上任。 

  翰林院並沒有實權,不是實權官職,不參與機密大事的決策,只是在皇帝需要的時候,才叫來提供參考意見。 

  武安侯因為有很多不懂,可以說傅淵之和阿弟上班見到最多的人就是武安侯。 

  兩個啥都不懂的人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快就能見到武安侯,可武安侯不是規矩人,不懂就多看多聽就好了,又不是蠢人。 

  那天說道遊學,他事後了解到了,這兩個人他有印象。 

  把風王斂財的清風寨給搗毀了還能平安無事的繼續遊學。 

  到了江寧府還能安然無恙從已經被包圍的風池書院脫身離開。 

  怎麼看這倆書生就不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武安侯已經迫不及待看那幫老東西栽跟頭了。 

  武安侯感嘆:好在風王已死,否則這倆可不是現在這麼風光的樣子咯! 

  傅淵之和阿弟被武安侯那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得心裡怪怪的,毛毛的。 

  阿弟強自鎮定,不怕不怕,還有傅大哥呢! 

  這時,在宮外的宋歡突然就閑了下來。 

  最近被那些富戶送禮,裡面有不少是送金子銀子的,估計提前了解了咱們狀元爺和探花郎的經濟情況,直送進人的心窩子了。 

  如今她們還在老地方租著,這麼租著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房子…… 

  房子!!! 

  宋歡騰地一下從床上翻了起來,如今京城經歷了一場天災,又加上經濟萎靡,她是不是可以去看看房子價格?看看能不能趁機買房了?! 

  狀元和探花總不能一直租房子吧? 

  宋歡只覺得自己又得忙起來了,拾掇拾掇,她直接就離開家直奔牙行。 

   感謝昨天投推薦票的同志們~ 

    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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