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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放假

  司徒勝感到挺納悶,周正這話是什麼意思,言辭鑿鑿的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認真回想了遍這話的出自,不免聯想到了電影里的橋段,某些人再說出一番耐人尋味的話,是表明會有一場大風暴即將到來。

  難道他還想劫獄不成?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一瞬,便被司徒勝打消了,暗暗自嘲電影看的太多了,這是哪兒,這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國家,怎麼可能發生美國大片里的那種事情。

  對方既然是律師,那肯定不會是隨便說說的,無奈,司徒勝只能悶頭苦想,回憶著自己有哪些話或行為,能讓對方抓為把柄的。

  而另一面,周正也見到了被關押起來的李牧循。

  「周律師,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剛進羈留室屁股還沒坐熱的李牧循,又被帶了出來,而來見他的居然是黃紫嫣的律師,這讓他很是費解。

  「李教授,你還好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相對而坐,周正忙關切地問道,同時也回答了李牧循的疑問:

  「上次的事情后,黃局就委託我為你的代表律師,所以在你到分局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周正並沒有直接說是黃紫嫣叫他來的,而說的是她的父親。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他自作主張,意思是黃紫嫣求她的父親幫李牧循,這樣一來,不僅李牧循得記著黃紫嫣的恩情,同時也不能違了她父親黃局長的意思。

  實際上,他從之前的情形里已經看出,黃紫嫣對李牧循很有好感,這樣一番說辭,也算是幫了自己主子一把。

  「他們沒有為難我,只是.……唉.……」李牧循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周正說明。

  「如果說只是那幾幅畫……李教授,既然我作為您的代表律師,您大可把原因都跟我說清楚,這樣才好讓我幫您啊。」

  周正已經知道畫的內容,但他必須確定幾件事情,而這些都必須要李牧循來告訴他,他才好擬定方案。

  「說來話長.……」李牧循欲言又止,有些緊張地向四周看了看。

  「您放心,有律師在,他們不能錄音也,就算錄了也沒用。」周正知道,李牧循是擔心被警方聽到,估計也是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

  放下心來,李牧循開始把那幾幅畫的創作時間和原因,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周正聽完,心中已然有了方案。簡直是太簡單了,這幾幅畫只是當年李牧循被魏紅拋棄,為了泄憤才畫的,而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年輕的講師,死者錢慧可能還在牙牙學語,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至於死者身上的那套婚服,也是在陳漢生生前被偷的,而李牧循到達海市時陳漢生就已經去世,之所以說是李牧循所為,完全是警方為了閉合證據鏈,作出的無端推理。

  再一次將重要線索與李牧循作了確認,周正這才結束這次會面,李牧循重新回到羈留室的樣子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因為周正跟他說,會讓警方把他請出去,當面向他道歉。

  「我剛才交待你的事情,現在可以開始了。」

  走廊上,周正在刑警隊辦公室門口,給助手打了個電話吩咐了幾句,這才轉身走了進去。

  「司徒警官,我又回來了,不知道您休息的如何了?」

  仍是一籌未展的司徒勝聽到這番譏笑,不禁有些動怒。好你個周正啊,沒頭尾的跟我來那麼一句,現在又回來逗我,敢情是故意消遣我呢啊。

  「怎麼,周大律師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是要跟我商量,想我賣個人情,讓你把人帶走?」

  「當然不是了,您是警察,我是律師,咱們都是依法辦事,怎麼能做開後門這種事呢。況且又是大案要案,不得秉公處理啊。」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不好好想想該怎麼為你當事人辯護,還來消遣我,難道連你都認為這官司沒什麼好打的,索性就不管了?司徒勝心中腹誹著,不由地暗喜。

  「我還有事,您繼續歇著,別一會忙起來把您累壞了,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司徒勝發話,周正趕忙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而司徒勝呢,又是一臉茫然。怎麼又提到我會很忙呢?這到底是客套呢,還是話裡有話呢?這書讀的多,怎麼說起話來這麼繞彎呢。

  算了,管他做啥,反正李牧循已經拘留起來了,不管他開不開口,證據已經很充分了。

  「滴鈴鈴鈴.……」

  正當司徒勝想著整理材料,準備交由檢察院的時候,辦公室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你好,我找刑警中隊隊長司徒勝警官。」

  司徒勝接起電話,傳來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

  「你好,我就是,請問是哪位?」

  「啊,您就是司徒警官啊,我是洪港區人大代表XXX。這次打電話來是想跟您說聲,海美藝術學校的李教授是我的老友,他不可能是你們要找的嫌疑人,我可以為他擔保。」

  前面有個局長千金為他擔保,現在怎麼又整出個人大代表來了,八成是假的。

  但司徒勝轉念又一想,來電顯示卻是有海市的號碼,並不難查,要是假的也該用公用電話打才對。

  剛想叫小何來查一下電話的來源,卻不想,大辦公室里的電話也都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滴鈴鈴鈴.……滴鈴鈴鈴……」

  「喂,您好.……」

  「喂……」

  「隊長,海市周刊的主編找您。」

  「隊長,王鼎集團的董事長找您。」

  「.……」

  短短一會會,居然有十餘個電話都是打來找司徒勝的,這讓他覺得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你們把來電者的電話都記錄下來,再詢問清楚他們的用意。」

  司徒勝連忙安排警員分工處理,同時將何施施叫了進去,將那個自稱人大代表的電話交給了她,吩咐她連同其他人接到的電話,一併交給技術科查證。

  「隊長,他們都是海市的一些企業家,還有政界人士,全都是來為李牧循作保的。」

  文員拿著厚厚的一沓列印好的資料,敲開了司徒勝辦公室的門,剛放到桌子上,屋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滴天哪,這是捅了馬蜂窩嗎?

  頓時,司徒勝只覺得腦子很暈,這些平時都高高在上的人,今天怎麼會一起打電話來呢。而且就算其中個人與李牧循有過那麼一兩次接觸,但也不到得能為他作保啊。

  思前想後,司徒勝總算是明白了周正的那句話,原來指的是這樣啊。哼,看不出,他人緣還挺廣的嘛。

  「滴鈴鈴鈴.……」

  剛掛掉人大代表的電話,還沒多久,這怎麼又想起來了呢?

  「喂,誰啊?」

  饒是司徒勝的脾氣再好,再有耐心,此時也很生氣了,語氣不由地有些重。

  「勝隊,我是小何,你讓我查的那些電話,都查到了。全都和打電話的人自稱的工作單位吻合。」

  「咣當」一聲,電話從司徒勝手中掉落,惹得那頭的何施施一陣追問,卻沒有回話,司徒勝已經頹廢地半躺倒在了座位上。

  眼見屋外的人,不是在忙著接電話,就是邊接電話邊記錄。如果說把他們身上的警服脫掉,換上西裝的話,是個人都會以為洪港分局開啟了證券交易業務。

  「勝隊,勝隊。」

  「又怎麼了?」

  司徒勝緊鎖著眉毛抬起頭,見文員推門進來,顯得有些無可奈何而又莫名的煩躁。

  「不是,局長叫您過去一趟。他說您電話打不通,所以就叫我來通知您。您看.……」

  辦公室里吵吵嚷嚷地好不煩人,這時候去局長那裡倒是個很好的機會,說不定還能讓廖局幫自己指點指點。司徒勝沒有猶豫,馬上披上警服,拿上警帽走了出去。

  局長辦公室。

  司徒勝剛一進去,就看到局長廖國棟坐在他的位子上,副局長陳建軍和二隊長陳強坐在沙發上,無一例外地都抽著煙。

  來了這麼久,司徒勝知道陳強抽煙,可從來不知道廖國棟也抽煙,而看向桌上的煙灰缸,少說也有五六根煙頭。加上廖國棟一臉的愁容,看來是遇上事了。

  「廖局,您找我?」

  司徒勝慢慢地往前挪了挪步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哼,你想我什麼時候找你,等你把天捅出個洞來,再找你?那還有用嗎?」

  破天荒第一次,廖國棟的語氣里居然透露著如此的不滿,威嚴的語氣讓敢作敢當的司徒勝也覺得有些涼意。

  「我問你,你是憑什麼把人家帶回來問話,加上今天一共三次,為何一直咬著這個人不放?」

  「我問你,這次你們去搜集線索,有沒有申請搜查令?還把人給拷回來了,有沒有看到他當場行兇?有沒有出示過拘捕令?」

  「就算他和死者有利益往來,現場也找到了兇器,上面有他的指紋,但死者身上穿的那套婚服,來源你們有沒有調查清楚?真實動機又是什麼?單憑楊威的推理,就給人定罪了?」

  「簡直胡鬧!」

  對廖局的靈魂連問,司徒勝無言以對。廖局說的沒錯,他們在沒有任何法律文書的情況下,就搜查了李牧循的私人物品,又給人上了手銬,確實不合規矩。但辦事也得看具體情況。

  說到婚服,司徒勝不是沒想過,只是當時楊威推理的確實有模有樣,他也是想賭一把,沒準就詐出來了。卻不料李牧循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婚服遺失是在李牧循到海市之前發生的,而且兇器上還有第三組指紋,屬於誰到現在仍是個迷。

  「對不起廖局,是我的疏忽。」司徒勝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廖國棟的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現在人家動用關係,上頭的電話直接打到我這兒來了,問我是怎麼辦事的,你讓我怎麼跟領導回話?」

  廖國棟沒說是哪位領導,相信不是市委的,就是市局的。連大領導都能動用,司徒勝不由腹誹,這得是多大的面子才會站出來啊。

  要說如今不同往曰,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說話,也許早就能放人了。近年來,中央嚴抓官員守則,打招呼說情的見一個報一個,很多人的關係都不敢亂用。

  但這個周正不一樣,有這麼多人敢於頂風賣他面子,還是說這個李牧循真的有這麼高的社會地位?

  司徒勝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氣盛了,沒有考慮清楚,就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同時,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

  「廖局,您也別生太大的氣,身子要緊。」

  「怎麼說小勝這才來不久,就破了兩起大案子。正所謂功過相抵,也算讓年輕人積累點經驗。您說是不?」

  說話的是陳建軍,看了看廖局,又把視線定格在了司徒勝身上,滿臉儘是慈祥的笑容。而陳強則一個勁兒地向司徒勝使眼色,示意他低頭認錯。

  「功過相抵這麼簡單?我說老陳,我們可是紀律部隊,凡事都要按照規矩辦理。要不這樣,你給市委張秘書打電話,把你的意思告訴他,來來。」

  一聽是市委張秘書,陳建軍馬上閉上了嘴,連連揮手拒絕。

  「不說是吧,那我說。從今天開始,你和你那幾個人一起,全部停職。你,還有那個楊威準備接受調查。出去吧。」

  停職調查,真是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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