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禍不單行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天氣漸漸轉涼，一陣晚風吹過，不禁讓路上的行人緊縮身體。拉拉衣領，防止冷風鑽入。
期間，林健誠沒有令程鶯失望，每每也給程鶯帶去驚喜，讓這妮子更是一心一意地伺候著他。
反倒是程鶯的工作情況，卻沒有再提過。而盧曼娜也趁熱打鐵，多次自薦枕席，讓林健誠享盡柔情的同時也順帶了解到她的卓越業績，是以，她也算是坐實了大總管的位子。
按理說已經重新裝修了一遍，公關禮儀也都完成了培訓，即使妝容上比之前多了些保守，可也一個個青春靚麗，但夜總會的生意卻是不溫不火，甚至有些翹楚不保之勢。
這天夜晚，林健誠將李柔兒召至住處。照例享受了一番魚水之歡后，便雙雙穿戴整齊后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翻看起這些時日的報表來。李柔兒則坐在他的下首，靜候著。
「啪」的一聲，厚厚一摞報表被重重地甩在了茶几上。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只賺了這麼點錢？知不知道為了這次裝修我砸了多少錢進去？你是怎麼辦事的？」林健誠有些生氣，語氣卻並不是很重。
林健誠自知這段時間裡，他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了程鶯和盧曼娜身上，多少有些冷落了李柔兒。
可他也清楚的知道李柔兒的為人，公私分明，從不會因為個人感情而影響到工作。
所以，業績這麼差，肯定是別的原因，而李柔兒是掌控大局的人，這個疑問也得由她來回答。
沒有馬上回答，李柔兒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文件，遞給林健誠。全是有關程鶯的，比之前辦公室那次，還厚了一分。
翻看著一張張的投訴信，林健誠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末了，他更無奈地閉上眼睛，重重地往後一靠，長嘆一聲。
「乾爹，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您別生氣了。」李柔兒唯唯諾諾地說道。她知道林健誠是真動了肝火，就算都是因為程鶯，她作為主事人，也不能完全擺脫干係。
「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我要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林健誠坐了起來，語氣重了一分：「我不是叫你看著她嗎？你都看哪去了？」
「是我不對」李柔兒有些委屈地垂下了頭，似乎有些抽泣般：「可我也找她談過很多次，但她根本不聽我的。」
「那你就任憑她胡來了？」林健誠覺得很奇怪，他認識的李柔兒行事向來果敢，怎麼現在卻如此寡斷。
「呵，我能怎麼做，我敢炒了她嗎？」李柔兒一聲冷哼。
林健誠有些驚訝，這是李柔兒第一次懟他。第一個反應是，她在吃醋，但很快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就被打消了。
冷靜了片刻，林健誠思索了一下便恍然大悟，被開除的盧曼娜都被自己召回，更不要說開除程鶯，指不定哪天自己心一軟就又釋嫌了。
既然問題出在林健誠身上，也就怪不得李柔兒會破天荒地頂撞他。思前想後一番后，用試探性的口氣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見皮球被踢了回來，李柔兒自然知道林健誠既不想放棄程鶯，又想讓生意回到正軌，便將早已準備好的對策說了出來：
程鶯現在不能完全履行崗位職責，除了心態還沒完全調整過來外，主要還是在於我們，對她要求太高，急於求成。
對於現在的情況，當務之急是要讓有能力的人坐這個位子，幫助我們脫離困境。
至於程鶯，不妨讓她多花點精力去讀讀書，提高下自己，到時候再回來官復原職，應該會好很多。
另外，對個別比較重要的供應商及客戶，我們也可以適當調整下價格和優惠力度，爭取恢復到以前良好的合作關係。
相信所有的問題會迎刃而解，公司的業績也會逆流而上。
不得不說，李柔兒何等聰慧，解決方案非常完整嚴謹。寥寥數語便解決了林健誠的困憂。也難怪是林健誠最喜愛的女人，事情解決的同時也給了他十足的面子。真可謂是兩全其美！
一番言語間，特別是對程鶯的處理問題上，看似是李柔兒念在舊情，處處為她著想。實際卻是將矛頭完全指向了程鶯，說白了，就是她不夠資格。
問題的根本都得歸咎於程鶯，這麼重要的位子居然讓一個傻白甜來坐，那人不是秀逗就是被沖昏了頭腦，當然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林健誠。
那什麼人才能勝任辦公室主任一職呢，毋庸置疑當然非韓雪琴莫屬，這早就是她日夜期盼的了，正好可以作個順水人情送給她，也可以讓她更盡心盡責地幫李柔兒辦事。
讓程鶯去讀書深造，李柔兒並沒有說讓公司送她去，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讓程鶯自己掏錢，學與不學跟她李柔兒毫無關係。
最後什麼官復原職，完全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了。
林健誠倒也乖巧，聽懂了其中的含義，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更是如夢方醒地說道：「這個提議很好，就按你的意思辦。我沒意見。」
程鶯是很動人，讓林健誠迷戀的不能自拔，但到底是生意更為重要。就算李柔兒罵他罵的很婉轉，卻也給了他台階，他打心底里感激李柔兒及時地罵醒了自己。
是以，紅顏雖好，卻為禍水。作為生意人的魄力，林健誠自然是拿得起也放得下，只要有錢，還怕沒有第二個，第三個程鶯嗎？
第二天一上班，李柔兒就叫韓雪琴通知所有管理人員進行開會。會上，李柔兒先是將重新開業這段時間裡的業績做了個總結，然後避重就輕地指出了幾個問題，也問責了相關的幾個負責人，卻是沒有指名程鶯的工作失誤。
最後在接下去的工作安排時，李柔兒卻是以傳達公司大老闆的意思說道：
「考慮到程主任前段時間裡的努力，公司決定讓她去學習深造，以便將來能更好的服務公司。至於辦公室主任一職，則由我的助理，韓雪琴女士暫時接管」說到這裡，李柔兒似笑非笑地看向程鶯。
沒聽錯吧，居然讓我去讀書。程鶯覺得很好笑，可又一想，那不是不用上班了，豈不是可以自由自在地想幹嘛就幹嘛了，看來還是乾爹疼我，想讓我多陪陪她。嘻嘻！
除了程鶯，在座的無一不已經猜到李柔兒的用意，既然是大老闆的意思，當然也就沒人反對了。
會議一結束，程鶯就飛快地回到辦公室，拎上那款紅色的包包，就哼著小調，準備出去逛街購物了。
偏偏很湊巧地，在電梯里，又碰上了盧曼娜。
「呦，程主任這是又要出去了啊。」盧曼娜開口問道。
「關你屁事」程鶯頭也沒抬地邊化著妝回道。
「我哪敢管您的事啊。」對程鶯的不遜盧曼娜絲毫在意，自顧自地說著：「啊，看老爺最近紅光滿面，精力充沛的樣子，真是越活越年輕了，我都快有些吃不消他了呢。」
一邊說著，盧曼娜似不經意都抬手捋了捋髮絲，卻是手腕上的一陣耀眼的光芒引起了程鶯的注意。
好漂亮的玉鐲。難道這是乾爹送給她的？程鶯不由地猜想道。聽盧曼娜的口氣，好像乾爹也沒少臨幸她啊。自認為自己才是林健誠最喜愛的人，更是激起了程鶯的反擊心理。
「哼，少在那裝模作樣的，乾爹哪會看上你這個老女人。」程鶯挑釁般地回懟道。
「唉，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些人太過自以為是」盧曼娜翻了翻白眼，繼而又看向程鶯說道：「從來都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
面對盧曼娜的無禮，程鶯下意識地想用林健誠來警告對方，不料話沒出口就被對方打斷。
「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是領導吧？」盧曼娜的口吻更是嘲諷：「你已經被卸職了，還想教訓人，真不知你長了個什麼腦子。」
不可能的，柔情姐不可能會那麼對我，乾爹更不會那麼做。程鶯有些慌了神，如不是盧曼娜敢這樣對她說話，程鶯可能會一直沉浸在自己高高在上的幻想中。
電梯到了一樓。看了眼一臉茫然的程鶯，盧曼娜冷哼一聲：「說不定哪天老爺一高興，像我一樣，又把你捧上來了呢，啊哈哈哈。」
見盧曼娜走遠了，程鶯連忙打開手機，翻到林健誠的電話撥了出去，那端卻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