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魚兒咬鉤了
另一邊，呂闖向小海了解了那天夜裡的所有情況后，又自己冥思苦想好自己的一番措辭后，便來到靚M夜總會。
不像第一回化妝偵查那樣打扮，此次他則是一身筆挺的西裝，為了遮掩編慌時可能發生的眼神波動，特意又戴了一副淺色的變光眼鏡，也幸好他一個年輕人，平時就有追潮流，戴上眼鏡后並不十分有書生氣。
還沒到深夜，靚M已是人頭攢動，雖然外面還未完全暗下來，但舞池裡已經有不少俊男靚女在舞動腰肢。
按照小海的介紹，呂闖擠過舞池中的人群，來到卡座區，遠遠便望見坐在一邊的辣姜，直接就迎了上去。
「這位兄弟，有何貴幹？」辣姜身邊的雷大力見有人直接撞了過來，又不像喝醉酒的樣子，警惕地一伸手攔住了呂闖前行的路。而辣姜似乎有保鏢在身，仍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啊？哦，我找姜濤。」呂闖裝著四處張望，一邊又向雷大力打聽著。
雷大力擋住的手並沒有放下來，而坐在沙發上的辣姜則抬起頭來，仔細看了看呂闖，自覺很面生，又回想了一下生意上，好像也沒人打招呼說有人要來。但所謂來的都是客，且看看對方來意，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萬一也是道上的，得罪了也不好看。
朝雷大力擺了擺手，辣姜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說：「我就是。不知兄弟來找我有何貴幹？」雷大力放下了手，站到辣姜身邊。
「是這樣的，濤哥，聽說您這有好貨，我是為這事來的」呂闖一邊嬉笑著說道，一邊竟像天王的招牌動作一樣，用手掌提了下襠部。
一般生人都由熟客介紹而來，但對方是一個人，也沒人給自己打招呼，不由地讓人懷疑；但如果是條子，按理說也會先旁敲側擊下，哪有這麼直奔主題的，更何況，剛才那提檔的動作，試問哪個條子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猥瑣的動作；難道是競爭對手，更不會了，就算沒人知道他辣姜，也該知道他老闆龐友德，不可能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派個生面孔踩進來。到底是哪路神仙？
一時猜不到對方身份，辣姜只能試探性地問到：「呵呵，我辣姜只是個小保安，並不知道兄弟指的是什麼？」
「濤哥太自謙了，看這場子，這般小弟，您在道上的威名誰人不知呢。」呂闖先是亂七八糟地稱讚了一番辣姜，然後又把跟老張頭說的那番說辭重新添油加醋地說了遍，只是這次說的時候他並不像訴苦，反而更像是在談生意般，故意裝出一副氣場。
「若不是有人介紹，我們外鄉來的又如何能得遇濤哥您吶」呂闖一邊說著，一邊從兜里把老張頭寫的紙條遞了過去。
看了看紙條，又看來看靠坐在沙發上的呂闖，眼神並沒有遊離，應該是像他說的那樣是大少爺的狗腿子，但就算是狗腿子，也比自己強啊，若對方真是個富二代，那這可是筆不可多得的好買賣。
沒有直接承認，也難怪紙條上的字太潦草了，誰知道是不是詐他呢，辣姜借口去安排，讓呂闖少坐，自己跑到廁所里打通了雜貨店的電話。老張頭也正興奮地想著抽成，本該休息的他此刻興奮著呢。所以，並沒有花太多功夫，辣姜也就完全相信了呂闖的身份。
回到卡座，辣姜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倒了一杯酒遞給呂闖：「兄弟，歡迎來洪港玩，咱們走一個。」
喝了酒，辣姜又給呂闖點上一根煙，問：「還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我姓陳」呂闖也是早已編好，脫口而出：「我家少爺姓樊。」
「不瞞陳說，我這貨色都是上乘，只是不知樊少的口味如何，喜歡什麼樣的？」若是對別人，隨便什麼菜多好，但對方是個經驗豐富的富二代，自然有自己的喜好，辣姜必須要問清楚才好對症下藥，不然也就是一鎚子買賣了。
同樣，根據小海彙報的情況，呂闖按照張艷的體貌特徵一一描述給辣姜。辣姜則是在一邊認真地聽著，生怕遺漏任何一條細節，腦子裡則不斷地篩選著對應的人選。
「大體就是這樣的，不知濤哥這兒是否有這樣的貨」呂闖看了一眼深思的辣姜，吐了口煙圈：「可千萬別找那些個風塵十足的，我家少爺定會大發脾氣。」
前半句倒是還好，辣姜自信手頭菜品多樣，即便是沒有完全符合要求的，也定會讓人食髓知味。但後半句卻打消了他的自信心。還真不好對付啊。
「樊少的口味真的獨特，陳兄弟且慢飲，容我問問」說罷也沒管呂闖，起身撥通了鄭龍的電話，要說菜色如何，還是得問端盤子的，畢竟他們才有一手的客人反饋。
在得知鄭龍兄弟倆正載著張艷去送餐路上，辣姜馬上命二人折返，同時吩咐雷大力另外送一道菜去。
待鄭龍他們回來后，辣姜坐回呂闖身邊說：「陳兄弟，菜已備好，在過來的路上了。您看，是不是也點一盤，算兄弟請你。」
看樣子，辣姜確實是上鉤了，想要巴結他這個中間人。呂闖則擺了擺手說：「感謝濤哥的好意。不過，今晚主要是得我們少爺開心，再說了，豈有主僕一同玩樂的道理。」
「啊，啊哈哈哈，瞧我這腦子」辣姜一拍腦門，不好意思地說：「那行，下次，下次陳兄弟來我一定給您挑個好的。」
兩人走到後院，麵包車已然停在院中，鄭龍兄弟並張艷也立成一排，迎接貴賓。
「阿龍阿虎，這位是陳哥；陳兄弟，這兩個一個叫鄭龍，一個是他親弟弟鄭虎。這是艷子，您瞧瞧，是不是合胃口？」辣姜一一介紹過來，尤其是張艷。
從沒見過張艷本人，只是按小海的描述，面前這個女孩看起來八九不離十。
「那請陳兄弟上車，他們倆兄弟送您過去。」辣姜催促著鄭龍兄弟二人上車，同時幫呂闖拉開了車門。
呂闖並沒有急著上車，眉頭一皺，轉而又無奈地說：「本來我還想將濤哥引薦給樊少，但看樣子濤哥公務纏身，只能下次了。」
那哪行啊，這次就能和金主認識，以後不就更方便了嗎，少了個中間人不也省了嗎。
「哎，不忙，我去交代一下就來。」辣姜忙拉住正欲上車的呂闖。
看著辣姜的背影，呂闖發了條消息：「上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