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毛遂自薦
「果然是你！」看著眼前的孫小海，司徒勝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孫小海怎麼找到自己的，喜的是看到浪子回頭。
話說這孫小海，早年父親病逝，家中只有個老母親，中學沒讀完就輟學，在社會上認識了一群小混混，久而久之也就近墨者黑了。
三年前因為母親要做手術急需用錢，便被他人帶來海市參與爆竊金店；而站在門外把風的他剛好遇到接警執行任務的司徒勝，結果不言而喻被輕鬆制服。
當時孫小海也是心急如焚，自己若進去了少說一年半載沒法回家，外加老母親知道他犯事，不得氣急攻心，駕鶴西遊去了么。所以，這孫小海對司徒勝是又跪又磕頭，求他放自己一馬。但司徒勝可是恨透了小偷，要知道他的父親就是在抓賊的時候犧牲的，對這孫小海可是一頓胖揍。
後來聞言孫小海是為了給母親治病，同病相憐的他倒心生憐憫，不過並不是放他走，而是在他進去后，自己找到孫小海的母親，把老人做手術的錢墊付了，並且在孫小海被勞動教養期間，司徒勝為他母親的日常生活起居忙前忙后，儼然像半個兒子。
也就是在老人出院后，去看守所見過孫小海，叫他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報恩。孫小海雖然混，卻也是個孝子，見母親沒事又勸他，當時就下定決心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出獄后，他也沒再跟以前的狐朋狗友聯繫，正正經經地找了份工作。
怕人多嘴雜，小海和老闆請了個假，拉著司徒勝到附近的一間茶餐廳喝東西。
「什麼時候出來的？」司徒勝問道。
「快一個月了吧，出來后我去你們隊里找過你，他們說你調職了。」孫小海回答的很輕鬆，大口喝了一口飲料，一臉真誠地看著司徒勝，說：「我進去的這三年，謝謝你幫我照顧我媽。」
「只要你能重新做人，我做的那些都不算什麼」眼前的孫小海已沒了之前的稚氣，三年的改造在這個看似瘦弱的孩子臉上留下了些許滄桑，頑事已變為成熟。
「那當然了，我現在不是沒有再混了嘛，跟師傅學修車。」孫小海得意地向司徒勝炫耀，好像他的改變如脫胎換骨般偉大。
「對了，我記得你不是海市的，怎麼又跑來了？」司徒勝不解地問：「怎麼不在家裡找份工作？」
「來找你啊，以後我就在這常住了。」小海又像個孩子一樣了。
「不光找我還要住這裡？」司徒勝更不解了，本能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追問：「難道阿姨她……？」
原本一臉興奮的孫小海聽司徒勝問起，表情瞬間黯淡了下來，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
看到孫小海這反映，司徒勝也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目光渙散地盯在了地上。
而孫小海則是微微抬起頭，看著司徒勝這樣子，狡黠的一笑：「幹嘛？你以為我媽怎麼了？她可好著呢。」
「沒事？」
「嗯，沒事，我媽她吃嘛嘛香，天天廣場舞，身體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呢。」孫小海的語氣很平靜，還一邊磕著瓜子。
「我X，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嚇死我了。」司徒勝送了一口氣，對著孫小海咆哮起來。
「哎哎哎，我可沒說我媽怎麼了啊」一臉小人得意的樣子，孫小海仰著腦袋，斜看向司徒勝。
也是，哪有人拿自己家人開這麼折壽的玩笑的。人家孫小海確實什麼都沒說啊，都是自己想象力太豐富了。
這癟吃的不甘心，司徒勝沒好氣地一甩臉子：「好了，人你也見到了，我走了。以後你好自為之，不為我，也得為你母親著想。」
「哎，別呀，勝哥，我就跟你開個玩笑，我錯了還不行嘛！」自己還沒說正事，司徒勝就要走，這可急壞了孫小海，忙連連道歉：「我確實有事找您。」
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司徒勝被孫小海拉回到位子上，也不看他，淡淡地說了句：「說吧，什麼事？」
孫小海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封信，遞了過去。
信封表面沒有寫任何字，卻用膠水封了口。疑惑著看著孫小海，司徒勝一邊拆開信，看了起來，原來是小海母親寫給他的，大致的內容是感謝他這些年時常利用休假跑去外地看她，又經常寄錢給她作生活費。
現在兒子已經出獄，到他們報恩的時候了。所以，叫小海到海市來找他，順便就在海市找份工作，一來可以掙錢還債，二來有需要人幫忙的，都可以使喚小海，總之就是把他當成是恩人。在信的末尾，還說如果把小海趕回去，她也不認這個兒子。
合上信，司徒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孫小海，哪有母親不想兒子在身邊盡孝的。何況這小子又是剛蹲完三年，作母親的不得想著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他才對。
「這封信.……」想到剛被孫小海耍過一次，加上自己的懷疑，司徒勝有些不相信：「該不會是你小子借阿姨之手，自己編的吧，我看這字跡也像你的。」
「信確實是我寫的，我媽她也不識字啊」好像知道司徒勝會這麼問，孫小海也沒隱瞞，直接就說了：「但內容是她口述的，這點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她，電話號碼在這。」說著，孫小海拿出手機翻出母親的電話號碼，遞給司徒勝。
看來是真的，可自己是警察，本身就是人民的公僕，說白了，也是他服務孫小海。反過來還不得被人噴死？但信里又那麼說了，自己能直接拒絕嗎？不拒絕，那能讓他做什麼呢？
孫小海一眼就看出了司徒勝的猶豫，輕輕地一拍檯子，說：「哥，這有什麼好難的啊，以後你要是工作忙，家裡要搬東西，打掃衛生什麼的，都可以叫我做啊。」
「噗嗤！」聽孫小海這麼說，司徒勝不由覺得好笑，這不是要給自己做保姆嘛，還是免費的。
突然，孫小海湊近司徒勝，低聲說：「哥，你現在不是刑警嘛。」
「對啊，沒錯。」司徒勝覺得更有意思了，笑著問他：「難道你還想幫我抓賊不成？」
抽回身子，孫小海狡黠的笑容消失了，反而是一本正經地看著司徒勝，一字一句地說：「我可以作你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