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線人吳三
線人到場,食物上桌,五個人雖沒有推杯換盞,也都吃的很開心。司徒勝為了能早點結束,畢竟兩日未歸,思母心切,也就沒有在吳三的背景上多花功夫,直接切入主題,把自己要找的人的體貌特徵說給了他。
吳三聽后,已經拿到嘴邊的肉串停了下來,低頭皺眉地好像在思索著自己是否認識這麼個人。
司徒勝看他有一會沒出聲了,便問道:「怎麼?有難度?」
「啊,不是」吳三心想,確實是有難度,但不能直接拒絕面前這位隊長大人,不然以後想要再賺這乾淨的外快可就難了。於是,他放下手中的肉串,滿滿飲了一杯啤酒,說:「勝哥所說的最大的特徵在於胳膊上的紋身,但凡是道上混的,很多人都會紋蠍子;再有一般情況下別人也不會把紋身全露出來對吧,除非必要的情況下,像洗澡按摩的時候。說實話,紋在虎口的我見過,胳膊上的確實沒親眼看到過。」
也是,混社會的人為了彰顯自己的勇猛,喜歡紋一些龍啊,虎啊的;而也有些為人處事比較激進,心狠手辣的就會紋一些蠍子,毒蛇之類的。要是在過去,這類人倒是會袒胸露背,巴不得讓人看到自己令人生懼的紋身,方便自己欺行霸市;但現在的時節,經過多次打黑除惡,即便有大案在身,也都只能像老鼠一樣躲起來,最多晚上出來活動,引以為豪的標記自然也會藏起來,除非必要,不然也不會輕易顯露出來。
司徒勝有些鬱悶,頓感食之無味,原以為能通過線人來找到自己想查明案情的線索,但似乎這出師第一遭就不利啊。
「哎,勝哥,您要是能給我點時間,我去問問看我那幫弟兄,興許有人見過也說不定呢。」吳三隻能硬著頭皮上,他知道如果這單事辦好了,那以後自己可就攀上高枝了。
見事有轉機,司徒勝自然高興了,但吳三卻又面露難色地說:「只是,我這活動得有點經費,畢竟是收風嘛,沒好處的話誰會理我。」
沒等司徒勝說話,一旁的楊威跳了起來:「嘿,我說吳三,你近來膽兒肥了是不,第一次見我們隊長就要錢?要不要我帶你回去,讓你清凈兩天好好想想?」
話已出口,吳三也沒慫,這既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活兒又不是自己死乞白賴求來的,還能讓自己掏腰包不成?
「好了,你們別吵,我這錢我來出」司徒勝不想楊威難做,邊勸阻二人的同時邊掏出皮夾,從裡面掏出一摞現金,遞給吳三:「這裡有兩千,你數數,不夠再找我;但是線索一定要快要准,也別想著蒙我,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
兩千塊,在海市頂多夜排檔擺個兩三桌,但對方是警察,自己是小混混,那這錢就不能按平常的數算,最少得當2萬塊使。吳三收下錢,趕忙放進自己的腰包里,立刻眉開眼笑地說:「勝隊您太會開玩笑了,我蒙誰也不敢蒙您啊,這杯酒我先干為敬了。」脖子一樣,杯中的酒就下肚了。這酒是清爽啊,但怎麼有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邊上的楊威和呂闖一邊用筷子敲打著酒瓶,一邊陰陽怪氣地說:「蒙誰都不能蒙勝隊,我怎麼聽得像之前都在蒙我呢?」
見情況不好,吳三腳底似抹了油一樣,騰地一下跳起來跑了開,一邊還回頭喊著:「我先給勝哥辦事去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去,這丫肥的跟球一樣的,居然能跑這麼快。」看著吳三一溜煙地已經跑沒影了,何施施驚的嘴張得能放下一個鴨蛋。
「哼,算他小子跑的快,不然我真得好好跟他算算賬了。」人已經跑了,楊威也沒了脾氣,只能恨恨地抽煙喝酒,看了看半天沒回過神來的何施施,不由覺得好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沒見過貓抓老鼠嗎?這賊見了警察,個個都成田徑運動員了。」
已經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呂闖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搭在楊威肩膀上,打著飽嗝說:「量……他小子也跑.……不出咱哥倆的……手心,如果,這次沒把事兒辦好……那咱就.……就好好招呼招呼他。來……喝!」
司徒勝低頭看了看錶,指針就要走到10點的樣子,想到自己已經一晚沒回家,家裡也沒來電話,不由有些擔心。
「你們吃吧,我得回去了;小何,一會麻煩你把單買了吧。」
三人沒有多作挽留,只能說路上注意安全一類的話。司徒勝離開了燒烤攤,快步走回局裡,開上車回家。
一進家門,就看到母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織著毛衣,電視機開著,放著不知道什麼名字的抗戰神劇。
「媽,您怎麼還沒睡啊?」
「勝兒,回來啦,吃過飯沒?」看見兒子回來了,秀琴忙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就要向廚房走去:「我去給你把飯菜熱熱。」
司徒勝趕忙走上前去,把母親扶回沙發:「不用了媽,我吃過了。」
看著兩鬢斑白的母親,司徒勝不由地有些懊惱,自己忙著適應新環境,怎麼就忘了跟媽媽報聲平安,讓她等到這麼晚。
「媽,我現在在新單位上班,有很多東西要學,事情也挺多的,以後您要是等不到我,就自己先休息吧。身體要緊。」
「以往是你爸每次回家對我這麼說,現在你是家裡唯一的男人,媽總要等看到你才睡得心安。」母親的話有些傷感,但在司徒勝聽來,卻是一個母親的關愛。
「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您年紀大了眼神不好,這針線活兒就別做了,直接買不就行了嘛」做針線,不光費眼睛,一弄起來就得個把小時,尤其對老年人的頸椎損傷極大。
「切,你才有幾個錢?你將來還得娶妻生子,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媽現在還看得見。你是嫌棄媽織的款式太俗了吧?」
「那哪能啊,我從小的毛衣都是您織的,穿起來可舒服了,我那些個同學都羨慕的不得了。」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再高級的機器設備都無法跟一針一線織出來的衣服媲美。
「你呀,從小到大都這麼會哄媽高興。來說說你這兩天都幹了些什麼?單位里有沒有合適的小姑娘,領回來給媽瞧瞧啊。」看著眼前乖巧懂事又孝順的兒子,張秀琴感到很欣慰,日子會越來越好過。
「哎呀,媽,您就別拿您兒子開玩笑了。太晚了,您該睡了,改天我再跟您細說。」邊說著,司徒勝邊推著母親回卧室休息。
見母親回房關上了門,司徒勝長舒了一口氣,又給父親上了三炷香后才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