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防人之心不可無
話說司徒勝正利用下午茶和下屬們打成一片的時候，蔣衛華則找到了廖國棟，他想探聽一下司徒勝的背景，另外也想給廖局一些壓力，畢竟他自己覬覦正隊的位置已經很久了。
可惜的是，廖局顯然沒有給他任何想要的解釋和資料，把一切都推給了所謂組織上的安排，單以一個副隊的身份，蔣衛華還不至於能去質問到底是哪一位組織上的大神能把司徒勝這樣一個小白安排到刑警隊長如此重要的崗位上。雖說他也因為司徒勝沒有一絲刑偵知識，而跟廖局聚義力爭了一段時間，但似乎並沒有絲毫撼動廖局。臨了，廖國棟也不耐煩蔣衛華的小心思，以一句「你級別不夠」把他打發了。
心有不甘的蔣衛華悻悻地從局長辦公室走了出來，迎面正好碰上剛從外面回來的陳建軍副局長。
「咦，這不是小蔣嗎，又來向老廖彙報工作啊？」陳建軍一臉微笑地向蔣衛華打招呼。
「陳局，您回來的正好，我也有事想向您彙報呢。」見到陳局，蔣衛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迫不及待地想向他「訴苦」。
兩人一同回到副局長辦公室，關上門，蔣衛華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地又複述給陳建軍聽了一遍。
「小蔣啊，你說的那個新來的司徒隊長，老廖跟我提過，但他並沒有跟我說這人完全是個新手啊。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
廖國棟在局裡可是出了名的行的正，雖然找他幫忙的人很多，但上門求情也好，送禮也罷，甚至是相約赴宴，基乎都是吃了閉門羹，灰溜溜地離開，也只除非海市的某些領導以公事為由，才能請得動他這尊大佛。
按理說這廖國棟不可能會徇私，無緣無故地安排這麼個人來刑警隊，更不要說作隊長了。這裡面一定有文章。蔣衛華是什麼人，陳建軍再清楚不過了，和自己一樣，都是搞政治出身，不僅精通官場，也有多年的刑偵經驗，如果當上隊長，也不失為一個好幫手。但是最為不妥的就是，這蔣衛華和自己一樣都是個副職，雖然跟自己說了這麼多不滿，但自己也就頂多是聽一聽，縱然不可能向他一樣跑去質問正牌局長。
「小蔣啊，我知道，你做了這麼久中隊的副隊長，論能力也該動一動了。」陳建軍喝了一口水，頓了下：「但畢竟組織上安排下來的，不僅是我，連老廖也不能拒絕啊。」
「可是.……」蔣衛華還想說什麼，陳建軍馬上打斷了他。
「可是這個人自稱沒有刑偵經驗，是不是？」陳建軍犀利的眼神看向蔣衛華。
「是……」被陳建軍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怵，蔣衛華輕輕地回答聲，便把頭低了下去。
知道了蔣衛華的小心思，陳建軍更是泰然地說：「也許這只是新同志自謙的說辭，畢竟刑警中隊很重要，隊長一職更是重中之重。組織上不可能會弄錯的。」
「但是.……」蔣衛華還想爭辯。
「哎呀，我說小蔣啊，你怎麼就老鑽這個牛角尖呢。」陳建軍也被弄的有些不耐煩，於是只能略帶忽悠地小說對他說：「你換個角度思考嘛，如果這人果真是什麼都不懂，那不是很快就會出紕漏？有紕漏那不是說明沒有能力勝任隊長一職，那不用等你出手，組織上肯定會換掉他的。」為保這蔣衛華近期都不會再來打擾自己，陳建軍故意補充了一句：「等他出了什麼岔子，我再跟組織上推薦一下，那這正隊的位子不就是你的了嘛。」
貌似得到了陳局的妙計和承諾一般，蔣衛華頓感豁然開朗：對啊，我都等了這麼久了還急這麼一時半會的幹嘛。看他（司徒勝）那樣兒應該不是自謙，哼，我就等著他出紕漏，然後舉報，接替他。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指陳局）。
「多謝老領導指點迷津」蔣衛華站起身，彎下腰，雙手緊握陳建軍的手說：「聽領導一席話，勝讀我十年書。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會和新同事，哦不，是新上司融洽合作，不會丟咱刑警隊的臉。」說完，敬了個禮，轉身走了。
這個領子接的真夠利索的，陳建軍為蔣衛華的城府感到惋惜，這要是放在本職工作上，他早就如願以償地做了隊長了。
滿心歡喜的蔣衛華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心情是那麼美好，幻想著某一天司徒勝在他面前被趕走的場景，而且他敢肯定這一天不會太遙遠。快到辦公室了，蔣衛華依稀地聽到辦公室里很吵鬧，心想：會不會是那幫刺頭不服司徒勝，正在那挑釁他呢。沒準還會打起來，那我就賺到了，馬上就能踢走他了，哈哈哈哈。
辦公室里確實挺吵的，但並不是在吵架，更不是在打架，而是一幫子人在一起吃著炸雞、喝著汽水、聊著天。而大家更是把司徒勝圍在了中心，好像是在聽他宣揚自己的英勇事迹。特別是那幾個女警員，簡直聽得都有點花痴的感覺。
以前那幫刺頭呢，該不會這麼快就被他司徒勝收服了吧？難道就為了一頓下午茶，自問自己有沒有給手下人發過這種福利，蔣衛華的內心在哭泣：就算沒有請大家吃吃喝喝，那也不能有這麼大的反差啊。
「都幹嘛呢？」蔣衛華大吼了一嗓子：「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這樣嘻嘻哈哈的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警服嗎？」
沒想到蔣衛華會突然出現，還這麼大聲，眾人都獃獃地望向他。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何施施，你看看你自己和他們一起瞎鬧（指著呂闖和楊威），你姑娘家的矜持哪去了？還虧你是個警察呢。」
明知道這是司徒勝為了和下屬打好關係帶的氣氛和節奏，但蔣衛華畢竟是副牌，不能直接跟正牌作對。拿倆軟柿子捏，也好給司徒勝點顏色看看，他蔣衛華也不是吃素的。
「那今兒就散了吧，忙活去吧」司徒勝也是給了蔣衛華面子。畢竟人家也是這兒的領導。
眾人散去，蔣衛華也黑著臉進了隊長辦公室，何施施則偷偷跟司徒勝說：「這蔣隊出去這麼久，肯定是去找廖局了，他這人特小心眼。」
「不能吧，我覺得蔣隊還是挺好相處的。」司徒勝不以為然的說。
「那是你剛來」見司徒勝全然沒有相信自己的話，何施施很肯定地說：「剛才這事他以後肯定會做文章，要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