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師出有名
「好了,小勝啊,你跟我來一下。」廖局長對司徒勝說著,便扭頭向門外走去,司徒勝立刻跟了上去。
見局長離開了,辦公室里瞬間炸開了鍋。
「新來的隊長真年輕,人又高又帥,不知道有女朋友了沒?」一個女警員邊說邊像發花痴似的自得其樂。
「切,你又看上啦,可惜人家不一定看上你」一個男警員在旁邊潑了盆冷水。
於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互懟起來。另一邊,則是何施施、楊威、呂闖三人圍在一起:
「哎,威哥,你說剛才這人,看樣子年紀也不比我們大呀,這怎麼一來就是隊長」何施施雙手托腮嘟囔著。
「我看,是不比我們大,但是肯定比你大」呂闖在一邊譏諷道。
「好你個呂闖,以後別叫我給你帶我媽燒的餃子」何施施不甘心地回懟過去,每次她把媽媽做的餃子帶來隊里,就數呂闖吃得最多。
「我就開個玩笑嘛,至於那麼較真嘛,大不了我請你吃飯賠罪」看著臉紅脖子粗的何施施,呂闖當下慌了神,只好出點血了。
「哼,想約我出去啊,想得美」一眼就看穿呂闖的企圖,何施施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哎,我說你倆別鬧了成不,整天鬥嘴」楊威是實在受不了這兩個人,沒好氣地說:「乾脆你倆將就將就,在一起得了,那以後下班有的時間鬥嘴。」
呂闖聽了這話,那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何施施則瞪了一眼他,索性不搭理了。
見兩人停止了鬥嘴,楊威喝了口開水,說:「之前我給局長報批文件的時候,聽他在電話里好像跟什麼人說要調誰誰過來。難道就是今天來的這個新隊長?」
「啊?那這個人是廖局欽點的嘍」何施施一副驚訝和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廖局也會搞走後門這套東西啊。」
「哎,哎,哎,別瞎說,說誰不好,說廖局」蔣衛華突然出現在身後,打斷了他們的討論,隨後又大著嗓門都眾人一吼:「一個個都這麼閑的聊天,手上沒事做嗎?沒事做就去操場跑步,做體能訓練。」
大家都愣了一下,隨即馬上各忙各的:拿文件的拿文件、上網的上網、還有找不到該幹嘛的就乾脆跑了出去。
「蔣隊這是一早吃了火藥嗎,咋這麼沖呢?」何施施不滿地小聲嘟囔著。
「可不是嗎,蔣隊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哪發過這麼大脾氣」呂闖馬上附和道。
「你們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明顯氣的唄」楊威一副看透世事的樣子,用無奈的語氣對二人說道:「這蔣隊在副隊長的位置上呆了也有半年了,平時總教育我們學習政治思想的,按理說他的覺悟也夠升為正牌了。沒成想,今天被一空降兵踩頭頂了。擱誰誰不生氣啊。」
原以為自己的一番解釋會讓二人對自己敬佩有加,誰料剛說完,二人馬上轉身跑開,背後傳來蔣衛華低沉的聲音:「楊威,進來一下。」
「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威哥這算撞槍口了。」見楊威被蔣衛華叫進隊長辦公室,何施施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就是啊,誰還能猜不著這點事,非要他說出來,這下看他怎麼被蔣衛華批鬥」呂闖為了附和何施施,只能在心裡為兄弟默哀。
另一邊,局長辦公室里。
廖局長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開水,司徒勝則筆直地立在他面前,等待領導發話。
「小勝啊,別站著了,坐吧」廖局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
「是,局長!」司徒勝挺直了身子,端正地坐了下來。
「呵呵呵」,廖國棟看著眼前的司徒勝,好像在回憶著,他微笑地說:「小勝,你還記不記得我了,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您抱過我?這麼說您認識我父親?」司徒勝很驚訝,筆直的身體動搖著向前傾去,幾乎就靠在了辦公桌邊。
廖國棟點了點頭,緊接著說:「何止是認識,我們還是戰友,是最好的兄弟。」起身走到窗邊,廖國棟看向窗外,記憶也像開閘的洪水傾瀉了出來:
當年司徒勝的父親司徒謹與廖國棟一起在部隊當兵,後來一塊兒轉業回到海市,司徒勝的父親進了古華派出所,廖國棟則調到了洪港分局。雖然兩人距離遠了,但感情一直很好,甚至在司徒謹出事後,廖國棟還依然堅持每個月都貼補著他的遺孀張秀琴和司徒勝。
回過頭來,看著早已是滿眼淚花的司徒勝,廖國棟長舒了一口氣說:「從你身上,我看到了你爸爸的影子,是個好小子。」
稍作停息,見司徒勝的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廖國棟重新坐回椅子,翻開一疊檔案,邊看邊說:「這次是我要求把你調來這裡的。」
看司徒勝一臉懵的樣子,廖國棟接著說:「我一直在觀察你,你在特警部隊的表現很優異,但是在任務時對情緒的控制做的不是很好,像這個」廖國棟一手指著檔案上的一頁,聲色嚴厲地說:「前年國慶節火車站維持治安,你明明可以簡單地制服這個偷包賊,但你卻硬生生拗斷了他的一條胳膊。還有這個,踢斷腿的……這個打穿脾的.……」
廖國棟嘆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對你影響很大,你當初報考警校就是為了懲惡揚善。但是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毀了你自己的前途。所以,我跟上面要求,把你調到我這裡,一方面可以鍛煉你的不足,另一方面也讓你換個環境。」
一切都是廖國棟的安排,把司徒勝調來自己身邊,這樣廖國棟不僅可以從一個長輩同時還是一個領導的角度去看顧他,而作為刑警,不像是在街上抓小偷那樣直接乾脆,要有極大的耐心、縝密的觀察力、強大的抗壓能力去處理案子,這樣可以很好地鍛煉他。
聽到這裡,司徒勝心裡越來越感覺不是味兒,這些年來凡事他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去處理,不僅是讀書還是生活,除了母親外,他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直接的幫助,現在卻被眼前這個只能稱為大伯的人安排的如此妥當,自然心裡很不是滋味。
好像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廖國棟沒有給司徒勝辯駁的機會,又接著說:「雖說在他們眼裡,你是個空降兵,但這裡不講關係,一切都是講實力的,你想手下人聽你的,那你就得讓他們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