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似水的柔情(2)
打好一盆熱水,撒上些許薑片,再倒上一小瓶紅花水,在李柔兒的囑咐下,程鶯走到了林健誠半卧的按摩床尾端。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盆子,深呼吸了一口氣,理了理思路,回想了下白天李柔兒教她的流程。「林老闆,我可以開始為您服務了嗎?」程鶯微笑地對著林健誠說到。
「林老闆?」林健誠眉頭一皺:「能讓柔兒大力推薦的人想必關係不錯,就跟柔兒一樣叫我乾爹吧,我這年紀應該配得上吧。」林健誠也不管李柔兒在旁,直接毫無保留地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眼前的老人用一種和藹溫暖的目光看著自己,程鶯感到又遇到了貴人,興奮之情無以言表,怯生生地低下頭,輕聲細語地叫了聲:「乾爹。」
簡單的兩個字,在林健誠聽來猶如做成幾十乃至百億的生意成交般令人舒心,加上程鶯的楚楚動人的模樣,若是年輕二十,不,十歲的話,林健誠肯定會按捺不住自己,甚至向程鶯求婚都有可能。
「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看得出林健誠此時非常地開心。話語間林健誠摸向自己的西裝內兜,想封個紅包給程鶯,不想現金都在隨從那,只從兜里摸出一張50萬的銀行卡。50萬對他來說只是毛毛雨,但對程鶯這種來自窮苦鄉村的人來說卻是一筆巨款。既然人家姑娘已經改口了,任哪兒的風俗不給紅包都說不過去;可一旦給這麼多錢,很可能會完完全全地改變一個人,而改變的也肯定會是那份純真。或許晚一些給她才最為妥當。打定主意的林健誠,自然地脫去西裝外套,鬆了鬆緊縛的領帶,半躺在了按摩床上。抬起腳,任由程鶯為他脫去皮鞋和襪子,將腳浸泡在放滿藥材的水裡。
商場如戰場,林健誠也算馳騁多年的老將,深諳人情世故,所謂喝水不忘打井人,今晚自己的目的是來找李柔兒的,程鶯也算是偶遇,即便對程鶯的好感再強烈,重心還是得放在李柔兒身上才算公平。
因此,林健誠一邊享受著程鶯的按壓,嘴上卻一直和李柔兒聊天。
「柔兒,最近太忙了,一直沒空約你吃飯,你店裡生意怎麼樣?」
「我的生意還不都靠您老照應,來玩的也都是給您面子。」李柔兒一邊輕輕地揉著林健誠的太陽穴,一邊回答。不難聽出,她說話的語氣是真誠的。
林健誠口中的店是一家娛樂會所,名義上李柔兒是老闆,但實際出資人則是林健誠,也就是說他才是真正的老闆。
「那也是你的努力獲得了大家的認可,才能有回頭客啊。不然去玩的人不都得找我報賬了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聽我店裡的人說,今晚生意出奇的差,盛威的李董、華信的趙董、還有幾個大老闆都沒去,害我那的VIP包廂全都空著。」李柔兒不高興地嘟著小嘴,撒嬌似的輕拍林健誠的胸膛:「我不管,您老得給我作主,不能讓我這麼虧。」
「哈哈哈哈,他們當然不能去你那了,都跟我一起出席那個宴會了。」林健誠大笑著說:「至於你今晚的損失,我雙倍負責,你看怎麼樣?」說著林健誠用手來回輕撫著李柔兒的玉臂。
「真的?太謝謝乾爹了。MUA」李柔兒興奮的大叫著,順勢摟住林健誠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李柔兒的動作盡數被程鶯看在眼裡,大膽的動作讓程鶯不禁又臉紅到脖子根。回想著白天認識的李柔兒,活潑可愛的談吐,成熟幹練的授課,而現在則是嫵媚嬌柔。這一系列順應場合對象的轉變,讓程鶯對李柔兒的佩服之情猶如滔滔江水……
不愧是柔情似水。
簡單的幾個動作,短短的幾句話,就能發揮這麼大的威力,讓人無法反駁,甚至心甘情願地去接受。高,太高了。程鶯自問自己根本無法達到李柔兒這樣的境界,只能仰望著偶像。
「對了,你今天被什麼事耽擱了,連陪我去晚宴都拒絕?」林健誠一直覺得少點什麼,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呶」李柔兒指著程鶯說:「因為她啊,王勇打電話給龜老,叫我來給她做上崗培訓。」
「原來是這樣,難怪了」林健誠雖為李柔兒的幕後老闆,工作上是不會做任何干預的,即便是以乾爹自居,也沒有將李柔兒當成私人物品藏起來,相反更多的是培養她自立更生。
抬頭看了眼在為自己捏腳的程鶯,林健誠的目光並沒有過多的停留,又在一仰頭閉上眼睛休息。勞累了一天的林健誠不僅看到了賞心悅目的程鶯,更是體會到了李柔兒的風情萬種,一不小心竟睡著了,而李柔兒在位他按壓太陽穴,繼而揉捏肩膀,最後乖巧地跪在床榻邊,靜靜地等著林健誠醒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伴隨著一個大哈欠,林健誠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看到跪在一邊的李柔兒和立在床邊的程鶯正微笑的看著他。
「哎呀,真不好意思,居然睡著了,太失禮了。」林健誠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說:「辛苦兩位美女了。」
「哪裡啊,是乾爹您太辛苦,才會睡著的。」李柔兒拉著程鶯的手回應到:「乾爹,您什麼時候再乏了累了,我們姐妹定會通力合作,幫乾爹去疲解乏。」
「哈哈哈哈哈哈哈」店裡傳來一陣和諧的笑聲,引得來往的路上不免駐足停留。
穿戴整齊后,林健誠在二女的攙扶下走到車邊,回過頭先是望向程鶯:「鶯鶯,以你的手藝和我的關係,你呆在這種小店就太屈才了,你可以去柔兒店裡幫她。」
沒等程鶯回答,林健誠就鑽進了車裡,但車門卻沒有關上。李柔兒走上前去,遞給程鶯一張名片說:「乾爹說的沒錯,你在這裡的發展空間太小,如果你願意,隨時打電話給我。」
說完便上了車,程鶯站在原地目送著轎遠行,再一次陷入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