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
「什麼?!」安盈猛地一轉身,耳邊儘是剛才的那一聲「你爸出事了」,腦袋更是嗡嗡作響。
雖是原主的親生父母,但從小失去雙親的她從小就比別的孩子更渴望父愛母愛,再加上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卻突然聽道「安國出事了」,她的心既疼痛又慌亂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安盈喃喃自語,忽的不顧眾人反應,跌跌撞撞地朝遠處跑去。
「剎……」
在安盈沒跑多遠,遠處便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是一輛加長版的寶馬。
好險!
圍觀的眾人不禁狠狠咽了一口吐沫,差點兒被撞上的安盈卻雙耳好像被人蒙蔽一般,只知道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坐在車後座的西裝男子也被突如其來的剎車給狠狠地前傾了一下。
「祁少,您沒事吧?」司機踩下剎車后立馬問候後座的西裝男子。
「無礙,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司機將剛才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你說她很著急?」洛祁滄挑挑眉。
「是的,祁少」。司機很是恭敬的回答。
「問問她要去哪兒,停車讓她上來吧。」司機感到很意外,別人的死活祁少根本不管,可這一次竟讓別人坐順風車,司機想:祁少不會剛才把腦袋撞壞了吧?
「姑娘!姑娘!」只見一輛車穩穩地停在了安盈身旁。
見司機是在叫自己,安盈才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這車,思量片刻才哽咽著說道:「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能搭個車嗎?」
「上車。」還沒輪到司機回答,洛祁滄就率先敞開了車門。
見後座上有個西服革履的男子,安盈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感激,「謝謝,去人民醫院。」
筆直的公路上,烈日照耀地面撒下餘暉,一輛黑色寶馬迅速駛過。
到了地方,安盈剛一下車就如果火箭般沖了進去,這時的醫院還不如超智能時代的醫院一般大而複雜。
剛走了兩條走廊,安盈便看到了安母等人圍在一張病床周圍,而那病床上的人卻被蓋上了白布。
安國死了!
得到大腦傳來的信息,安盈的眼眶蓄滿了淚水,她拚命的搖頭,心卻漸漸空洞的像醫院雪白的牆壁一般冰冷。
「爸~」
好半天,安盈的喉嚨深處才吐出一個痛人心扉的「爸」字。
「盈盈」安母那滿面淚痕的臉上儘是悲痛欲絕,她顫抖的拉著安盈的手放在安父的手上,「你爸沒了。」
安盈感受到安國失去溫度的手裡那粗糙的繭子,不禁失聲痛哭起來,「爸,爸,你醒醒啊,你怎麼能這麼走了,你忍心丟下我們嗎?」
這時醫生過來,拍了拍安盈的肩膀肅穆的道了句:「節哀」。一個個白衣天使便把安國的屍體送向太平間。
安盈如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眼神隨著安國的屍體越走越遠。
「肇事司機已經抓捕跪安,你們哪位是死者安國的家屬。」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安盈抬了眼眸,是一個女警察。
大概是感受到了來自安盈死寂一般的眼神,這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女警不由得同情起了這個小姑娘。
她柔聲說道:「我叫璐瑤,小妹妹不要怕,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對了,那個肇事司機已經抓到了,警察回給你爸爸一個交代的。」
安盈含著眼淚點了點頭,輕吐出一聲謝謝后就暈了過去。
仔細看,安盈蒼白的臉頰上卻有兩團紅暈,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璐瑤抬起手試了下她的體溫,發燒了,連忙喊住一個過路的醫生治療安盈。
夢裡,安盈好像在一個巨大的黑團當中,她瘋狂的努力地向前跑,可是這黑團好像沒有盡頭一般,當她累的坐在原地喘氣,前方不遠處卻突然出現一束光亮。
「盈盈……」
是爸爸!
安盈欣喜,剛想站起身奔向爸爸,卻發現怎麼也站不起來,她開始著急,朝著安國喊,「爸,爸,我是安盈,你別走!媽媽還有哥哥弟弟都很想你!」
可是光團里安國清晰的面孔和身形卻逐漸模糊起來,但安盈能感受到父親在對她笑。
「爸!」
安盈猛地睜開眼一起身,卻見周圍是醫院的牆壁,而她手上還掛著點滴。
「盈盈,做噩夢了?不怕不怕啊,有媽媽在。」安母擦掉眼角沁出來的眼淚,把安盈抱在懷裡一下一下的拍著。
「媽,我剛才夢見我爸了。」安盈靠在安母的肩頭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安母沒說話,只是一下一下拍著安盈的背部,試圖以此讓她安心。
女警璐瑤告知她們這起案件的結果,因貨車司機醉駕,所以判他全責,並予以兩千塊的賠償。
當安母顫抖著接過這賠償金的時候,全家人又一次落淚了,這一打鈔票是用安國的死換來的,誰都開心不起來。
因著前前後後處理安國的事情,加上安母的身體也不怎麼好,一家人已經幾天沒回去了。
當安盈掛完最後一瓶點滴正是上午時候,一家人便準備回去,璐瑤不放心,幾天的相處下來,她發現安家人性格都十分軟弱,並提議送她們回家。
「璐瑤姐,我們就不麻煩你了,你工作挺忙的,我們自己可以回去。」安盈不好意思耽誤璐瑤姐的工作連忙擺手。
「你忘了,前幾天剛認我當姐姐,怎麼翻臉不認人了?」璐瑤開著玩笑。
「怎麼會!」
想起前幾天她狼狽的躲在璐瑤懷裡哭,璐瑤不僅安慰她還認她做了妹妹,原話是,「我還沒有妹妹,既然咱倆這麼處的來,我便當你姐姐好了,不許拒絕,你也只有哥哥和弟弟的不是嗎?」
「好吧,謝謝你,璐瑤姐。」安盈由衷的感謝一直陪在她身邊幫助她的璐瑤姐。
可是剛一回家,安家眾人都變了臉色,門口被人圍堵著,像是在看戲一樣,有眼尖的看著安母等人回來喊了聲,「安國媳婦回來了。」
圍在門口的眾人轉過身看著安母,自發的讓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