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首戰
第276章 首戰
有洪象的幫助,五十萬陰兵以極快的速度抵達羅浮鬼市外五十里。
行軍大帳之中,各種消息飛速匯聚。
雖然只是征伐一座鬼市,但其中牽扯甚大,皇甫承絲毫不放心交給手下臣子,於是御駕親征。
反正有天市垣的保證,他暫時不用擔心周圍的鬼國會突然偷襲。
「報,如今羅浮鬼市之中,駐守陰兵有兩萬餘。」
「報,如今羅浮鬼市之中無常駐鬼仙。」
「報,如今羅浮鬼市之中,純陽之寶十一件,分別為日月寶珠,佛陀八寶,血色軍旗,疑似洞天之寶一件,為菩提妙樹。」
「報,茅山道巡陰五雷天樞寶船被龍族天仙攔住在萬里之外。」
······
一道道信息匯總,一切都向著自己這邊,皇甫承原本擔憂的神色好上不少。
他看向羅浮鬼市的方向。
只見那鬼市上空,有冥日,陰月繞行,原本可以照耀千里的冥日,陰月將光華內斂,只照耀一城,源源不斷地香火之力從根本界落下。
讓眼前這座鬼市近乎有人間繁華之都的模樣,鬼市之中,一株青金色菩提通天而起,與鬼市八門連接,接引六十四座世界的陰魂。
這般景象,比之前的閻浮鬼市何止奢華了十倍,就算是大景鬼國的皇都也比之不上。
皇甫承略帶貪婪地感嘆道,「茅山道還真是富庶啊。」
皇甫承身旁,天市垣相父洪象倒是神色平常,眼前幽冥之景就算再繁華,相比於天界天市垣也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國主攻打下此城,這裡的一切自然都屬於國主。」
洪象直接給皇甫承畫出一個大餅。
得到洪象的激勵,又有這位天市垣的金仙在側,皇甫承一時間豪情慢慢,開口說道,「升帳,宣三位真仙,二十八路鬼仙商討進攻事宜。」
不一會兒,大帳之中升起一座座雲台,皇甫承和洪象禮讓了一番,皇甫承才坐到首座。
他首先看向三位真仙。
這三人之中,有一人修行天仙陽神之道,只不過現在只凝聚了陽神,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世界合道,所以選擇暫時掛靠在大景鬼朝之上。
大景鬼朝為了這位陽神真仙,也付出了巨大代價,不僅一切資源要求儘力滿足,同時還將日月之權交於這位真仙看顧,幫助這位真仙領悟日月之道。
這就是鬼朝的悲哀,除非花費巨大代價,不然修行到真仙,地仙的地步,一般是不願意選擇一座鬼國王朝依附。
另外兩人走的是地仙之道,一位是大景國在陽世之中就自己培養起來的地仙,所以與大景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得不幫大景國出謀劃策。
另外一位,大景國以王朝國都之神加封,幫助其成就福地,才勉強邀請到。
相較於三位真仙,倒是鬼仙更好培養,也更好拿捏在手中,兩者雖然都帶著一個仙字,但是就像臨時工和正式工一樣,不可同日而語。
皇甫承看向那位陽神真仙,「崇明道長,你可有破敵之策?」
崇明真仙身穿一件白色的鶴氅,鶴氅之上綴著一枚枚瑰麗的鳥羽,他來自於一座大千世界,但只不過是小道脈出身,雖然自身天資縱橫,成就了道脈的真相陽神之位,但自家祖師卻無法給與更多幫助,只能夠遊歷諸界,尋找機緣,最終被皇甫承請到大景國中坐鎮。
崇明真仙先是認真推算了一會兒,發現對方一點都沒有掩飾天機的想法,裡面坐鎮著一位阿修羅公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坐鎮。
一位天仙級數的阿修羅公主在普通時候,鎮守一座鬼市當然是綽綽有餘,但……
崇明真仙忍不住抬頭看向老神在在的洪象,雖然天市垣沒有給更多的援手,但僅僅只是一位金仙,就足以碾壓對面的阿修羅公主了。
如果自己是對方,現在恐怕早已經選擇撤退,畢竟這座鬼市雖然修建得繁華,但只要將其中的純陽之寶帶走,另外找一處合適的地方修建鬼市,也不是一件難事。
但對方不僅沒有撤退,同時也沒有阻攔,打開城門,彷彿就是等待自己眾人羊入虎口一般。
他思忖了片刻說道,「王上,敵人敢駐守此地,內部玄機恐怕難以探明,我們不如先選一位幹將,前去叫陣,看他們如何回應。」
這種戰前斗將之法乃是老持沉重之言,既可以試探對方虛實,也可以打擊對方士氣。
皇甫承看向洪象,見這位相父沒有反對,點了點頭,看向下首一位英武的鬼仙,「公台,你可願為我前去叫陣?」
這位鬼仙身前就是皇甫承手下大將,為大景朝的建立立下汗馬功勞,本身在修行之道上也有些天賦,成就了鬼仙之身,如今已經渡過三次鬼仙之劫,就算遇到普通的地仙,也能夠周旋一二。
常公台走下雲台,抱拳道,「遵命!」
皇甫承想了想,從面前的案几上取出一枚調兵虎符,「你且調十萬軍士,為伱助陣。」
作為能夠招攬真仙的鬼朝,大景國自己當然也有軍陣,雖然比不得那些名傳諸天的大陣,但是十萬陰兵組成的軍陣,再加上一位修行兵家之道的鬼仙,足以壓制地仙了,甚至就算面對天仙,也不是一擊而潰。
常公台領命而出,不一會兒五十萬陰兵的大陣就出現變化,十萬陰兵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烏雲,壓向羅浮鬼市,不過在鬼市大門前五里處停了下來。
「城內之人聽著,此地乃是我大景國閻浮鬼市,茅山林默生私自佔有,不知廉恥,如今我大景皇帝親征至此,爾等還不出城迎接,速速投降,免去兵禍之事!」
常公台的聲音直接覆蓋整個羅浮鬼市。
城主府中,今生同樣高居主位,而他左右,則是如今修羅族的同胞兄弟姊妹。
其中男性這邊,最強大的一共有十一人,除開今生自己之外。 分別是執掌佛門八寶的八位修羅和執掌冥日陰月的兩位修羅,他們本身就天資極高,再加上手中最合適的純陽之寶熔煉自身,這段時間修行下來,已經不輸於普通的鬼仙了。
而另外一邊,這是以第一位女性修羅『阿玲』為首的三百女修羅。
阿玲作為第一位女修羅,又是阿修羅公主墨韻用精血造化,所以一出世,就有鬼仙之能,再加上林默生花費五十萬善功幫助這位女兒提升突破,所以這位女修羅的實力甚至比男性修羅要更加強大。
而阿玲身後一位位女修羅,也都接近於鬼仙,比旁邊的『兄弟們』要更加強大。
今生下意識想要讓自己的兄弟們出戰,畢竟他以前是阿修羅族,所以很多習慣還保留著阿修羅的想法,就比如戰鬥都是男人的事情。
阿玲趁著今生還沒有開口,出陣抱拳說道,「城主,還請讓我出戰,他侮辱父親,不殺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
今生思考了一下,「林羅,你們八人隨墨玲出戰,再調遣一萬精兵,領三百六十位修羅。」
「領命!」林羅八人出陣。
阿玲忍不住嘟囔一句,「男人就該在家生孩子,打仗交給女人就行了。」
她才誕生沒有多久,但是潛意識裡面已經有了保護族內男人的想法,畢竟相較於女人,男人都比較『柔弱』,更需要保護,才能夠保證族群的繁衍。
雖然心裏面這麼想著,但是阿玲還是知道軍令不可兒戲,從身後的修羅中挑選了三百六十位,再在城中調遣了上萬陰兵出城迎敵。
常公台叫陣沒有過多久,就看到對面打開的城門之中陰兵出陣。
為首之人卻非常奇怪,乃是一位身穿血色戰甲的女人,女人有八臂,手中各自持有不同的武器,其中一柄血色的開山斧最為引人注意。
「女阿修羅?」
不遠處大帳之中觀戰的諸多鬼仙不可思議地開口說道。
他們知道城中有一位阿修羅公主駐守,但沒想過林默生是用什麼辦法,讓女性阿修羅出戰,要知道即使是好戰的修羅族自己,都捨不得讓自己的女性出戰,而是保護得嚴嚴實實。
而且出戰的還不止是一位女阿修羅,眾人通過水鏡看向女阿修羅身後,她跟隨著的親兵之中,有半數以上都是女性,遠比男性更多。
其中一位鬼仙忍不住開口說道,「那茅山道子給阿修羅公主灌的什麼迷魂湯,竟然讓她將族中女子都帶出來迎戰了?難道是林默生娶了那位阿修羅公主不成?」
他說話之間帶著幾分調笑地意味,雖然女性阿修羅在諸天之中極少,一旦出現,連神佛,仙魔都覬覦。
但覬覦的都是女性阿修羅的美貌和輔助修行的能力,相反,女性阿修羅的戰力相較於男性,要明顯低一個檔次。
聽到這鬼仙的話,大帳之中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唯有端坐在雲台之上的洪象眉頭皺起,剛剛他下意識用紫微斗數不算眼前的女性阿修羅,但是卻得到對方不是阿修羅族的結果。
戰場之上,常公台看到出陣的墨玲也不禁微愣,大笑道,「茅山林默生是無人能用了嗎?怎麼派一個女的出戰,是想要送與我做壓床丫頭嗎?」
「大膽!」
墨玲根本沒有想要與面前之人廢話,她手中血色戰斧化作一道百丈血色光華,從天空中落下,直取常公台頭顱。
與此同時她另外七臂,其中武器朝不同的方向斬殺,封鎖常公台的所有退路。
雖然墨玲不是林默生,沒有修行天皇道,但她畢竟是林默生創造的第一個女兒,從林默生身上繼承了不少天賦,此時出手,已經有幾分天皇之道,佔盡先機之感。
躲不了!
當墨玲手中血色戰斧斬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輕看了這位女阿修羅,對方的攻擊毫無花哨,卻佔盡先機,自己落入後手,只能夠硬擋。
好在他久經戰場,即使落入後手,也反應十分迅速,手中純陽之寶的長槍化作衝天而起的利劍,裹挾著銀白色的庚金之氣,撞向落下的百丈血色光華。
與此同時,他裡面與身後軍陣勾連,浩蕩的陰氣,兵煞之氣如同一道潮汐,沖刷向墨玲。
百丈血色光華與銀白色的庚金之氣交擊,幽冥半空中,一股能量爆發,向四周擴散。
撞向常公台這邊的能量被十萬陰兵組成的大陣分擔接下,每個陰兵身子都微微一晃,覺得魂體有礙,但很快就恢復過來。
而撞向墨玲這邊的能量還沒有抵達,不遠處的羅浮鬼市,八座由佛寶演化的城門散發出琉璃色的佛光,虛空牽引,化作一重重世界虛影,將這能夠輕易摧毀山巒的能量籠罩,牽引到虛空之中,消散不見。
常公台後退一步,他雖然基礎屬性比墨玲要稍勝一籌,但是他手中的純陽之寶卻不是那柄業位之寶的對手。
他這一退,墨玲其餘七條手臂的攻擊緊隨而至,化作縱橫刀劍之光,勢要將常公台四分五裂,好在常公台應對得當,他身後聚集的陰氣,兵煞潮汐已至。
這陰氣兵煞潮汐就像是常公台戰甲上的大氅,綿延數里,與身後軍陣統一,墨玲縱橫的刀劍之光斬過去,化作赤色激流,逆襲而上,但很快就消磨在陰氣兵煞的潮汐之中。
陰氣兵煞繼續席捲而上,想要將整個戰場籠罩,壓制墨玲,增幅常公台。
一旦對方完成這點,一來一去相當於兩個階位的差距,足以改變兩人的勝負。
墨玲身後的修羅們當然不會讓戰場被敵人完全掌握。
阿羅等八位修羅手持如同禪杖般的金剛杵,各領一千精銳,化作激蕩洪流沖向席捲而來的陰氣兵煞,如同八道縱橫在大地之上的無匹劍光,直接將十萬陰兵組成的陰氣兵煞撕裂開。
「合陣!」
常公台怒喝一聲,聲音傳遍身後軍陣。
大景王朝的陰兵陣列與港都那些『鬼王』組成的雜牌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幾十年如一日的訓練,讓主將的命令可以輕易傳達給各個下屬,如同一架精密的戰爭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