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總有一人,視你如命
「奈惠子……放手吧……」
放手,又是放手?森川奈惠子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指著安牧冰,她大聲道,「放手?你憑什麼叫我放手?!這麼多年,我有哪裡做的不好了,我為你可以把整個森川社都賠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顏易菡她明明就是個後來者,憑什麼你一句愛她,就要讓我退出?那我的愛呢?我也愛你,為什麼我不能叫她退出?!」
安牧冰看著出於失控狀態下的森川奈惠子,他微微皺眉,開口道,「我從來沒有否認過你對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只能對你說一聲謝謝,卻不是我愛你,奈惠子,你知道的,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親人!」
森川奈惠子死死的盯著安牧冰,她顫聲道,「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愛了你十年了,婚禮的訊息全世界都知道,現在,你告訴我,你愛上了別的女人,所以讓我退出,是嗎?!」
安牧冰不避諱她,淡淡的,但卻肯定的道,「我愛顏易菡,你也看到了,就算是跟我結婚,你也不會幸福的,我不想耽誤你……」
「你住口!」
厲聲打斷安牧冰的話,森川奈惠子怒極反笑道,「不要用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為你自己的不負責任找借口,不要當我是傻子!」
安牧冰眉頭皺的更緊,出聲道,「婚約的事情,是上一輩定下的,我們無力推脫,但是我不想讓你在我身上浪費一輩子,而且……我再也不想看著另一個女人為了我斷送一輩子的幸福!」
顏易菡那天回過頭,對他說,安牧冰,你愛我嗎?
她眼中的神情,他一輩子都記得。看著她倒在血泊中的瞬間,他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掏空了,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她,如果時間能夠可以重來的話,他一定早些就告訴她,他愛她,愛死了她。
「你口口聲聲為了顏易菡著想?但是她已經有了夏東毅了,而且我們的婚禮也已經天下皆知,如果你這個時候跟她在一起,夏氏會不會放過?輿論會不會放過你?即使是這樣,你也要這麼做嗎?!」
不能用自己去說服安牧冰,森川奈惠子已經絕望的知道,他不愛她。他一向心狠,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所以她只能用其他的事情來牽制他。
安牧冰聞聲沉默了半晌,然後他淡淡的道,「那邊的事情,我會去解決,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除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婚約!」
看著他近乎絕情的理智面孔,森川奈惠子真想走上前去,挖出他的心,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心!
氣急了,理智倒是戰勝了衝動,森川奈惠子點著頭,一副你做得好的表情,看著安牧冰道,「是你先絕情在先的,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嗎?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安牧冰,我告訴你,你休想解除婚約,我,不,同,意!」
說完之後,她甚至沒敢去看安牧冰的面孔,然後整個人轉身快步走出病房。
身為森川家族的繼承人,從小身體中就帶著不服輸的高傲自尊,森川奈惠子無法忍受,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踐踏她的一顆誠心,即使那個人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
從醫院出來之後,森川奈惠子帶上足以遮掉面部三分之一的巨大墨鏡,然後鑽進了門口停著的黑色車子中。
車子一路回到森川家的別墅,森川奈惠子從車裡面出來,她沉著臉回到卧室,然後一整天都沒出來。
晚上,有人敲她的房門,她坐在窗前,一聲不吭。
敲門聲再次響起,森川奈惠子還是沒回答。
如此反覆數次之後,房門被人推開,但就在這一瞬間,森川奈惠子已經拿起手邊的黑色手槍,然後對準了門邊站著的人。
森川龍介穿著一襲日式和服,他站在門邊,一聲不吭,甚至連一絲動作都沒有。
森川奈惠子把手槍放下,移開目光,冷聲道,「出去,我現在不想說話!」
森川龍介不僅沒出去,反而是往裡邁了一步,然後隨手關上房門。
屋子裡面沒有開燈,關上門之後,沒有了外界的燈光,房間內又是一片黑暗。
森川奈惠子感覺到森川龍介邁步走了過來,她一動不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
站在森川奈惠子身前,森川龍介出聲道,「安牧冰出院了,在你離開醫院之後,陳勛就派人把他接走了」。
森川奈惠子放在床邊的手指縮緊,抓皺了手下的床單。
森川龍介緩緩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森川奈惠子,他伸出手,然後覆在了她顫抖的手上。
「奈惠子……不要再執著了,他不愛你,所以根本不會在乎你是怎麼想的,放手吧,沒有他,你還有……」
「你不要告訴我,我還有你!」
使勁兒的甩開森川龍介的手,森川奈惠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樣,騰地從床上站起來。
許是坐了一天,又起來的太猛,她頭暈的厲害,整個人向前撲去,正落在森川龍介的懷中。
她想要抽身,但卻被森川龍介抱得緊緊的,她一動不能動。
「你幹什麼,放開我,聽到沒有?!」
森川奈惠子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她使勁的掙扎,弄散了他胸前的寬大和服,側臉貼在他滾燙的胸膛上,讓她整個人都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是的。
「他不愛你,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如果他不是你愛的人,如果他是敵人,那麼我發誓,他早已經死了一百次了!」
男人的呼吸,溫熱的鋪灑在森川奈惠子的頭頂,讓她莫名的心悸。
不敢去想心底那份一閃而逝的激動是什麼,森川奈惠子厲聲道,「安牧冰是我未婚夫,無論我們之間怎麼樣,我都不許任何人去傷害他,動他的人,就是我森川奈惠子的敵人!」
森川龍介的手臂像是鋼鐵一樣,死死的環著森川奈惠子,他不管她說什麼,他只是倔強的抱著她,像是最後的一根稻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