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學有所成

  轉眼已過去四個春秋，在蒼穹之巔的四年裡，顧洛楓已經褪去從前青澀，氣質儼然像極了第二個霄鳴，翩翩公子，陌如人上玉。

  「今年清談會在天機閣舉行，乃四年一次各修仙門派問道之日，你二人隨為師一起下山，切記不可任意妄為，定要做好表率。」

  「是，師父。」

  二十歲的莫峰越髮長得像玄靈，也因此玄天特別器重莫峰。

  「師弟這次可以好好看看咋們的蒼穹山到底有多美。」

  「在山頂一覽眾山小，早就看完了。」

  「那不一樣。」

  御劍而行，觀這蒼穹，鬱鬱蔥蔥，顧洛楓嘴上說著無所謂，心裡十分雀躍。

  「快看是師尊和傳言中的兩位小師叔。」

  「真是英姿颯爽啊！」

  「不愧是蒼穹守護陣法和結界的人。」

  「玄天長老到~」

  「拜見師尊」眾弟子其齊聲～紛紛行禮。

  玄天走上望仙台站在了掌門空無旁邊，兩人相互簡單行禮之後。

  「空無，玄妙長老和你小師妹還沒有來？」

  「昨日已派人通知師叔和小師妹了，一切也已經準備妥當，灼光已經摔弟子前去迎接各大門派去了。」

  「哈哈哈哈…玄天師兄接著~好久不見，給你的見面禮。」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玄妙就這樣從天而降。

  一把似玉非玉的扇子直接砸向玄天，巧妙輕鬆的就被玄天接住了。

  此扇威力非同一般，師弟還是做事不分輕重。

  「玄妙~」語氣凝重，眼神嚴厲的看著玄妙。

  玄妙把一隻胳膊搭在了玄天肩膀上，「行了，師兄那麼久不見，你還是那麼呆板，這可是流光山河扇，一品靈氣。」

  「哎~這脾氣秉性、沒有長進。」

  玄妙身邊跟著一位氣質淡雅，靈氣逼人的女孩，眼睛清澈如水「南梔拜見師伯。」

  玄妙突然目光移向了顧洛楓，像…真像，果然和玄靈十分相似。

  顧洛楓被玄妙看的有點尷尬，眼神連連閃躲，臉側過去看著霄鳴，

  「咳」師伯為何這番打量我？不會腦子不好使吧！此人做事風格~呃…真的可以看守本派鎮派之寶神境…不過這個師妹給人感覺倒是很親切。

  空無：「二位師叔各大門派皆已經到山門口了，你們先裡面請。」

  霄鳴和顧洛楓、南梔、三人並排跟隨在各自師父身後，「師弟你第一次下山，可一定要跟緊我。」

  「嗯」

  「呵呵」南梔俏皮的偷笑了一下，師兄像是帶著一個小屁孩。聽見笑聲，霄鳴、顧洛楓齊刷刷，冷漠的瞟了她一眼。南梔朝他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這笑讓顧洛楓心裡覺得怪怪的，麻酥酥的。

  哼、這姑娘和她師父一樣，腦子不好，顧洛楓抬手整理了一下已經衣袖，儀錶氣度很重要，果然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

  天機閣眾弟子排列整齊而站，各派掌門也相繼摔本派精英而來。崑崙派、蜀山派、天山派……

  「師兄，那是天華派嗎？」顧洛楓指向一群穿著像書院學子的人問道。

  「是的，旁邊穿著鮮艷的是烈山派，依次過去是崑崙、蜀山、天山。」

  空無:「眾仙友不遠千里而來，今日先調整休息，明天各派長老會在本派天宗書院舉行清談會，後天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宗學競技，勝出者方有機會進入夜龍城參與天之試煉，破鏡者將會有機緣獲得上等靈器，榜首可進天機閣開啟神鏡。」

  「可看神鏡？這等好事…」

  「這次清談會真是大手筆啊！」

  「這神鏡可是能窺視天機的…」

  「何止，聽說還有益修鍊，可問心中一疑惑。」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更有仙友聽此更勢在必得要得到榜首的名額。

  寒灼光忙前忙后的安頓好眾仙友已經暮色降臨，打著為了更好的照顧兩位師叔的旗號，寒灼光將霄鳴二人安排到了自己隔壁。

  咚咚咚～咚咚，寒灼光正端著茶點敲打著顧洛楓和霄鳴的門，如此殷勤皆因玄天是他最尊敬的長老。

  「這會兒了，誰啊？」

  顧洛楓放下手中的流光山河扇，起身開門了。

  「灼～灼？光……」顧洛楓有點小驚訝，看著他端著食物，側身讓寒灼光進來。

  「小師叔竟記得我名字，方才看兩位師叔用膳時吃的比較少，心想可能是不太師叔的合胃口，特意備了一些糕點。」寒灼光走了進去，輕輕的放下食盒。

  「都是同門，你不必如此費心招呼我們，其他門派的弟子都夠你受累了。」霄鳴彬彬有禮的說道。

  「這理所應當，分內之事，談不上受累……咦，這不是師尊新得的流光山河扇嗎？」

  霄鳴:「哦～師弟現在還沒有命劍和靈器，所以師父就先將此扇贈與師弟了。」

  果然師尊待小師叔與眾不同，這一等靈器說贈與就贈與了，大手筆，也不擔心玄妙長老生氣。

  「小師叔，弟子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嗯～你隨意。」顧洛楓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把扇子拿起來，內心不由得有點想笑，一把破扇子，怎麼大家那麼寶貝似的，等我修鍊好了，尋個上等靈器閃閃你們的眼。

  「灼光，你的命劍可是師父煉化的龍吟劍啊！」

  「偶得機緣才有幸得到這把上等靈器。」

  顧洛楓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院內喧鬧了起來，寒灼光放下東西便立刻跑了過去。

  一位烈山派弟子正和天山派的弟子在相互推搡著，熙熙攘攘的圍著五六個人。

  「你們烈山派要不服氣，現在就可以來比比」

  「來就來，誰怕誰，讓你嘗嘗烈日掌的厲害。」

  兩派弟子不但不勸架，反而在一旁煽風點火，矛盾更加激化，非要比一個高低。

  「兩位仙友，消消…火，再過兩天就是宗學競技，到時候你們愛怎麼比就怎麼比，絕不會有人阻攔。」

  天山派：「他們烈山派說話實在是太難入耳了。」

  「就是、就是」大家齊聲說道，紛紛攘攘。

  「天機閣嚴禁弟子私下比試。」霄鳴走上前去、淡淡的說了一句，氣場一米八。

  「凝霜劍、玄天長老的入室弟子。」大家也被這寒霜一般的氣場嚇退。

  「散了吧！散了……」生怕師叔祭出凝霜劍，寒灼光立刻援聲道，霄鳴冷冷的看著這群鬧事的弟子。

  沒想到師兄還有如此高冷一面，大家盡然那麼害怕他，顧洛楓斗不經意打了一個冷顫。

  蒼穹山的夜特別的寒冷，可蒼穹之光卻是一道奇景，很多弟子為蒼穹之光慕名而來，只為來目睹一下這天下奇景。

  勤奮修鍊的人兒早早的起了床，顧洛楓一如在蒼穹之巔一般。

  「沒想到山下的荷塘也猶如人間仙境，還比我們山上大很多，看樣子山下的日子也挺舒服的啊！」

  顧洛楓走上荷塘的曲橋，曲橋修建倒了荷塘中間，整個荷塘飄散著一層薄薄的霧，朦朦朧朧，像一層薄紗遮蓋住了整片荷塘。「此處不錯」

  盤腿，吸氣、吐納，打坐，每日修鍊的功課，四年來養成了這習慣。

  嗯～這是下雨嗎？顧洛楓沒打坐一會，就感覺有水珠滴落在自己臉上，與此同時就聽見異動。誰在這荷塘上亂飛？

  天上沒有掉餡餅，反而是掉下一個美人來。

  「啊～～～～」

  「喂」顧洛楓反應迅速、巧妙的躲開了，本應該是接住了就會是另外一個故事。

  「你這仙友怎麼也不接我一下」南梔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飾。

  竟然是她！不愧為玄妙長老高徒，不著邊際。

  「自己學藝不精～、接住你，我擔心我手臂不保。」顧洛楓往後推了一步，一點不想和她打上交道的模樣。

  南梔突然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鋪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咦、你是那個玄天師伯的關門弟子，我可經常聽師父念叨著師伯收了一個天賦極高的關門弟子呢，昨天我們還見過呢！」

  「手、拿開。」顧洛楓語氣冷冷，這丫頭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弄我一身泥。

  「嘿嘿，不好意思，衣裳給你弄髒了，給、請你吃蓮蓬，剛摘的。」

  好明媚的眼眸，梨渦淺笑、顧洛楓一回頭就被吸引了，接過蓮蓬楞了楞。

  「小師妹、盡有這番閒情逸緻。」顧洛楓接過她手裡的蓮蓬，內心儼然已經被這白嫩的臟臉逗笑了。

  「快吃吧。這可是受仙澤滋養的蓮蓬，有助修行。」

  「呵~知道還挺多，不勤於修鍊，你就算吃完這整塘的…也沒用。」

  「哼，誰說的，你看、蒼靈羽。」南梔喚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根散發出五彩之光的羽毛。

  「破~」一下子，前方的大石就被這輕飄飄的羽毛擊碎了，南梔得意洋洋的看著顧洛楓，很想要得到稱讚的模樣。

  「還行…」顧洛楓被她這羽毛武器驚訝到了，重新認真打量了一番南梔。想不到這丫頭還是有點能耐，長得嘛…還算入眼，七分可愛，三分傻氣、膚白唇紅。

  「洛楓~」霄鳴拿著劍正朝荷花池這邊跑過來。

  「洛楓，你怎麼~哦…南梔師妹也在啊？」

  「大師兄好，原來你叫洛楓啊？」南梔乖巧的跟霄鳴行了個拜見禮儀，又測過身子看著顧洛楓。

  「師兄怎麼了？」顧洛楓說著話，又瞟了一眼南梔，並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沒想到她盡然對霄鳴那般客氣又有禮儀。

  「清談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來尋你一起去，南梔師妹也一起吧！」霄鳴用劍輕輕的點了一下顧洛楓的胸前，似笑非笑的嘴角。

  「好啊，好啊！」南梔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三個輩分相同人同行去道了清談會，原本沒有交集的三個人也因此開始慢慢的扯上關係。

  聽著各位長老門論道，南梔深感著實無趣，不知不覺就打盹了。玄天看到南梔這懶散樣，又礙於場合拿她無可奈何，只能眼神犀利的盯著玄妙。

  還好師兄正在禪悟上善若水，心境平和，不然～南梔這丫頭就有的受了，玄妙竊喜的左右搖了搖頭。

  「師兄歷屆清談會都這般無聊？」顧洛楓整盤腿而坐，自己捏自己的胳膊。「坐的我腰酸背痛。」

  「給。」霄鳴丟了一瓶葯給顧洛楓，「今天的確無趣些，都是些老生常談的道，上屆清談會還是很有意思的，師父也從那次開始修上善若水境界的。」

  「哎，累～，南梔師妹逍遙。」都懶成這樣了，她師父也不好好管管。

  「累就早些歇息，明日宗學競技賽名單就有你，你對陣的是崑崙派的鶴言，御魂值和武魂值都已達到六十，修鍊三年就已到達武聖境界了，現在已經是遊仙。」

  「看樣子是一個難纏的傢伙，掌門真看得起我，給我選了這麼強的對手。」衣衫未脫去就瀟洒的躺下了，在山下的隨性而為自在的多了。

  空無掌門一直對玄天長老收顧洛楓為徒之事耿耿於懷，四年來明裡暗裡各種試探顧洛楓功底。這次宗學競技賽恰好可以正大光明看看。

  各門派早早的就抵達了未央競技場，依山而建，仙氣繚繞，山青碧茂，一道瀑布氣勢磅礴的從山飛瀉直下。

  崑崙派的鶴言胸有成竹的站在人群中，氣定神閑的整理了一下袖子，抬起頭眼睛略略掃了一言莫峰，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這一眼也讓顧洛楓轉過頭尋了一下。

  空無引著各派掌門、長老入坐看台上。點將台、天機閣弟子宣讀了比試規則，（比武皆比招式內力，因法術、咒術攻擊範圍太廣，競技比試將禁止使用）。緊接著又宣布了第一隊比試名單

  天華派弟子一上場，一腳用力跺就有氣拔山兮氣蓋兮的氣勢，場上烈山派弟子身體都微微晃動一下，被這強大內力驚了一下。

  「哇～好渾厚的內力」顧洛楓頭髮隨風飛揚了起來。

  「是啊！沒有注入任何一點仙力都有地動山搖的感覺了」霄鳴也是第一次見此人，沒想到天花派還有這一號人物。

  烈山派率先釋出看家本領的烈日掌，結果所有招式皆處於下風，處處被壓制。

  「烈山派不敵啊！彷彿這是被克制了。」顧洛楓看得手心都捏了一把汗，修鍊以來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既緊張又很想證明自己，又有這幾分激動，緊張的咽口水，激動的又想快快比試。

  烈山派弟子很快就被打下擂台，下面好幾對都沒有特別讓人驚訝的弟子出現。

  「下一對，天機閣顧洛楓對陣→崑崙派鶴言。」

  「洛楓，加油」

  「嗯～」顧洛楓朝擂台上走去，眼神與玄天目光碰撞倒了一起，兩人對視了一下。玄天神情平淡無奇的坐著，似乎對顧洛楓很有信心。

  鶴言：「仙友請賜教」

  顧洛楓恭敬的回了一個拜禮，禮儀周全，儒雅氣質。「請」

  鶴言一個北斗七星步風馳電掣一般移動到了顧洛楓跟前，顧洛楓一個急側身，輕鬆的躲開了。鶴言拔劍而出，空中一掃，幻化出七把劍，一招七星劍直擊而去，顧洛楓沒有命劍又不肯祭出山河扇，雙拳難敵對方的長劍，一時間被壓制的只能以退為進。

  「洛楓—小心」霄鳴看的心都急到了嗓子眼，不明白顧洛楓為何不祭出山河扇。

  「顧少俠還不肯拔劍，是否也太不尊重你的對手了」鶴言收回了手中的劍，氣憤填膺的說道。

  「鶴兄是君子，只是顧某現暫無命劍，你儘管出招便是」

  聽道這頓時下面仙友眾說紛紜起來，沒有命劍也能參與競技。各說不一，突然狂風捲起，只見顧洛楓單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屏氣凝神，用意幻化出劍，雖然手中無劍，但劍卻在心中，聚氣為劍。

  「好強的劍意」

  好一招風雨劍，驚雷疾風，無劍勝有劍。無數劍氣由體而生，可謂一劍化萬劍，一劍飛擊過去，鶴言拔劍而檔，被反擊的連退三步，身體匱力跪地依劍而撐。

  「不愧為玄天長老高徒。」七星劍第七式，流星、飛火，出劍招式快到毫無破綻，顧洛楓空中一個旋轉乾坤，在此化劍意為氣，以快打快，對方的劍在手中，顧洛楓的劍卻在心裡，突然隨意念變幻位置，甚至以身化劍，人劍合一，駕馭天地自然之力，劍氣縱橫，威力莫測。鶴言被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的劍意擾亂了思緒，顧洛楓胳膊一推，一掌擊飛了鶴言。

  「鶴兄承讓」

  「在下實在不敵，顧少俠心中幻劍，控制自如，變化莫測，早就可以直指我命門，卻只用拳腳擊敗退我，在下輸的心服口服，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鶴言雙手抱拳禮，對顧洛楓鞠躬，退下了。

  空無被風雨劍震驚到了，怎料玄天竟然把自創的風雨劍教與了顧洛楓，顧洛楓還能參透劍意，心性純良之人方可領悟，想到此處也開始慢慢的放下一點對顧洛楓的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