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人類的本質是
第364章 人類的本質是……
這個座小溪村，為什麼會突然從現實的世界消失？
這個年輕男子，為什麼會向自己發出求救的信號？
附近出現的櫻妖怪物，與這裡究竟有什麼關係？
還有，小溪村的村民，明明都是活人，他們行為舉動會如此反常？名叫張囡囡的小女孩，應該就是張旭學長的後人，那麼，這座村子是不是跟他的離奇失蹤有什麼關聯？
此時此刻，林凡的心中充滿了困惑和謎團。
他跟在小女孩後面，走進了一座無人居住的小院裡面。
小女孩把他領到房間里，脆生生地說道：「大哥哥，爺爺讓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晚上10點的時候，我們村子會舉行神樹節。」
小女孩的目光清澈透亮，看著林凡說道：「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參加啊。」
「除了我以外，村子里還有其他的外來人嗎？」
林凡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容略顯僵硬。
「嗯，有的，還有一個大大哥哥和大姐姐，他們也會參加神樹節。」
小女孩點點頭，說完之後就把林凡留在房間里，像是一隻百靈鳥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小院，村子里又來新人了，這讓她看上去格外開心。
不過，林凡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神樹節？
那是什麼東西？
這一切，或許等到晚上就能知曉了……
小院裡面很是簡陋，空蕩蕩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身影，林凡仔細觀察了一下房間，確認四周沒有危險和異常之後就坐在床上，開始整理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收穫。
現在這個時間，小溪村外面的世界里，那些來自各個學校的學生應該還在清剿3級櫻妖。
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學生會發現這裡。
而在這場圍獵中，林凡目前已經擊殺了29隻櫻妖，收穫了29枚獠牙和3顆3級的魂珠。
但是這3顆魂珠的品質太差了，林凡並不准備煉化它們，如果說，青銅以前的三個初期階段的境界，需要煉化大量的聖元，為騎士之路打下基礎。
那麼，到了白銀境界，主要的目標就是淬鍊和提純聖元之力，並為了衝擊黃金境界夯實根基。
因而以他現在的實力，至少要高品質的4級魂珠才能滿足他的需求，而且裡面最好還能孕育出極品的特效和特性詞條，同時聖元之力的質量也非常重要。
否則的話，煉化再多的低級魂珠，也無法將地基穩固下來。
一整個下午，林凡都待在小院裡面。
安靜地等待著神樹節的開始。
暮色漸漸四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了晚上10點，整個小溪村中都回蕩著一陣類似鐘鳴敲響的聲音。
茫茫夜空中，看到不見一顆星辰，只有一輪蒼白而巨大的月亮懸挂在夜幕之上。
神樹節，終於到來……
然而，籠罩在蒼冷月色下的湖邊村落，雖然張燈結綵，但是卻感受不到一絲節日的熱鬧氛圍，死寂無聲，彷彿森寒的地獄一樣瀰漫著濃濃的霧氣。
沒過多久，村莊裡面漸漸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如同鐘鳴一樣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敲響。
在這樣的聲響中，整個小溪村就像是腐敗枯萎了一樣，街道上、房屋上、路邊的櫻花樹上，開始剝落下一層一層的黑色碎片，就像是紙張燃燒后留下的灰燼，一片一片地飄向空中，密密麻麻，紛紛洒洒，將整座村子籠罩在其中。
而隨著那些黑色碎片的剝落，原本的小溪村已然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房屋腐朽破爛，道路雜草橫生，就連那些盛開的櫻花樹，都變得光禿禿一片。
就像是腐爛的屍體一樣，瀰漫著腥臭的氣息……
小院裡面，林凡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脊梁骨一陣發寒。
「不管這個村子有多古怪，只要去神樹節那裡，一切都能解開了。」
林凡嘴裡輕聲說道，推開早已變得破舊的房門，邁步就朝著外面走去。
只不過，他剛剛走出小院，就看到街道對面的大門下面，正有著幾個村民一動不動地佇立在漫天飛舞的灰燼裡面，如同地獄中的厲鬼一樣，目光獃滯地凝視著林凡的身影。
「外來的客人，你要去哪裡？」一個中年男子，嘴裡的話語就像是機械轉動時摩擦出的聲音。
林凡不動聲色，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去參加神樹節。」
中年男子：「神樹節，現在還沒開始。」
林凡微微一愣，道：「不是說今天晚上10點嗎？村長邀請我這個時候過去。」
中年男子：「是今天，但不是現在……」
林凡：「？？？」
中年男子：「外來的客人，請你回去休息，今天晚上10點，我們會邀請你一起參加神樹節。」
什麼意思？
瑪德，一群神經病。
看樣子這些村民就是來監視自己的，林凡看到他們如同機器人一樣僵硬地阻攔在小院外面，想了想后，最終還是放棄了硬闖的想法，在這個邪門的村子里一切情況都不清楚，還是穩妥一點的好。
無奈之下，林凡只好轉身返回了房間裡面。
不過，雖然不能出去，但這並不代表著他無法查看周圍的情況。
真實之眼！
林凡看了看星圖中僅剩的三枚真實之眼，咬咬牙當下就取出一個，將其插在了地上。
隨後，一圈白色的探測光環擴散而出，以小院為中心，小溪村方圓1000米內的地形，全部以3D投影的方式呈現在林凡的眼前。
通過真實之眼的視野，林凡看到正有著一個個代表著村民的紅色影像，從小溪村的四面八方走出，匯聚成龐大的洪流朝著村子西邊的湖岸方向行去，一群一群地消失在真眼的探查範圍外面。
其中，就在他的小院外面，那幾個村民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那個方向，應該就是神樹生長的地方。」
「看樣子，神樹節確實已經開始了，但那些村民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是今天，但不是現在……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翌日，天亮。
當天色明亮的時候，小溪村又恢復到了原本寧靜祥和的景象。
波光粼粼的湖泊岸邊，村子裡面的櫻花樹如同以往那樣絢爛的綻放著，人們在村中來來往往忙碌著，將一盞又一盞的燈籠掛在樹上，看上去一片熱鬧的過節氛圍。
街道上面，不時會有一群年幼的孩子嬉笑追逐，無憂無慮地奔跑在飄落的櫻花之中。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似乎，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夢魘一樣…… 林凡昨晚一夜沒睡，想想也是，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中他能睡得著才怪。
推開房門后，林凡望著眼前和諧美好的小溪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郁，他決定今天不能再等了，應該主動去調查一下這裡的情況。
剛剛走出小院，林凡的腳步微微一頓。
前方，那位村長老人和小女孩的身影緩緩出現，笑容滿面地朝著他走來。
老人的臉上依然帶著和昨天一樣和藹的笑意，對著林凡說道：「外來的客人，見到你很高興。」
林凡靜靜地看著他，禮貌地說道：「有多高興？」
老人：「……」
小女孩歡快地咯咯笑著，眨著清澈天真的眼睛，說道：「大哥哥，今天是神樹節哦，我和爺爺特地來邀請你一起參加的。」
林凡：？？？
神樹節，昨天晚上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還沒等林凡開口詢問，老人笑著說道：「外來的客人，看樣子你已經很累了，今天就在村子里休息一下，晚上10點神樹節會正式開始。」
說完之後，老人帶著小女孩轉身離去。
林凡望著他們的背影，瞳孔微微一縮，閃動著明滅的光芒。
上午的時候，淳樸好心的村民們為林凡送來了一些飯菜，不過林凡肯定是不敢吃的，他趁著村民們吃飯的時間，朝著湖邊的方位走去，想要去看看所謂的神樹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就在他剛剛接近村口的時候，一群村民忽然出現，將他阻攔了下來。
「神樹生長的地方，是我們村子的聖地，除了神樹節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那裡。」
看著面前這群村民明顯陰冷下去的眼神，林凡沒有說話，默默地回到了小院裡面。
回去的途中，林凡又遇到了另一個明顯是外鄉打扮的人，這是一個年紀20多歲的女孩，打扮的時髦靚麗。
只不過，在女孩那張精緻的臉龐上卻充滿了絕望和獃滯，彷彿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步伐僵硬地行走在街道上。
看到林凡的一瞬間，女孩的眼中似乎閃過一道光芒，但很快又熄滅了下去。
最終，女孩眼中的情緒，化作一絲憐憫和無奈，與林凡擦肩而過，期間沒有多說一句話。
「這個女孩，就是張囡囡所說的另一個外來客人吧。」
「昨天碰到的年輕男子呢……」
懷著困惑的心思，林凡回到小院里，他原本想召喚出小天狐，讓它去探查一下，但他隱隱能感覺得到，這個村子里存在著一股未知的力量……似乎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在默默監視著自己。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林凡最終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就這樣，白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晚上10點，隨著那陣怪異的聲音敲響，昨天發生的一幕再一次上演。
這一次，林凡依然沒能走出院子，
「神樹節，是今天，但不是現在……」
同樣的話語，同樣的村民，林凡再次被攔了下來。
又過了一天。
小溪村中，依然如同往常那樣，籠罩在節日的氣氛裡面。
林凡又是一夜未眠，然後給自己奶了一口，勉強讓自己精神起來。
小院外面，老人和那個小女孩一前一後走上前來，笑著對林凡說道：「外來的客人，見到你很高興。」
林凡呵呵一笑：「你高興的太早了。」
老人：「……」
「大哥哥，今天是神樹節哦，我和爺爺特地來邀請你一起參加的。」小女孩看樣子很開心，跟只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說著，「晚上10點哦，我和爺爺就會過來喊你。」
這話聽著多麼的耳熟……
呵呵，人類的本質果然是復讀機。
還有你們村子特么的怎麼天天過節？一點正事都不幹是吧？
已經第三天了。
自從來到小溪村后，林凡感覺每天都在重複同樣的日子，就像是陷入了某種輪迴里一樣。
經過這兩天的觀察，林凡也隱約明白了小溪村消失的秘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與那棵神樹有關聯。這裡的村民似乎也因為神樹，而發生了某種變化，導致他們的言行舉止明顯跟正常人類不一樣。
而那棵神樹，應該就是張旭學長親手種下的。
問題來了，那位學長為什麼會這樣做呢？
這個老人和小女孩可都是他的親人啊……
時間，又到了晚上10點。
遼遠的夜空中，那輪蒼白的月亮看起來比前兩天更加巨大，幾乎遮蔽了半個天空。
詭秘的聲響，一下又一下在村子里敲響。
漫天的灰燼一片片地從村子里剝落下來，如同黑色的蝴蝶一樣，成群結隊地飄向空中，匯聚成一片陰沉的黑雲。
整座村子，已然失去了顏色，變成了灰色背景的腐爛鬼域。
「最後一晚，今天必須要弄清楚神樹節的真相。」
林凡知道自己等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他可能一輩子會被困在小溪村中，跟這裡的村民一樣，變成一具空洞的傀儡。
正在林凡準備披上神諭斗篷暗中行動的時候，院子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回蕩在死寂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大哥哥，神樹節開始了，爺爺讓我我來接你。」
門外，小女孩清脆的聲音緩緩傳來。
林凡心中一緊，然後平復下來內心不安地情緒，邁步走出了房間。
「大哥哥，神樹節開始了，爺爺讓我我來接你。」
此時此刻，小女孩的臉龐也似乎跟這座村子一樣失去了色彩，神情變得格外木訥，雙眼空洞，機械地重複著剛剛的話語。
林凡點點頭，跟在小女孩的後面，朝著村子外面走去。
沒過多久，兩人沿著荒草叢生的道路，穿行在揚揚洒洒的灰燼中，一路沉默地走出小溪村，來到了神樹節所在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