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鎖什麼門啊?是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楊景仲這邊才把門打開,唐公主就像是檢查衛生的學生會一樣,不用經過房間主人的同意就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沒等楊景仲回話,唐菁瀾又補充道:「說起來,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呢?不會是看片看到人格分裂了吧?年輕人要節制啊……」
一聽這話,就算是脾氣再好,涵養再好的人也該發怒了,但鑒於好男不和女斗,楊景仲決定先罵她個天昏地暗,狗血噴頭!
「我去你的大西瓜……」
「指什麼指?從小到大還沒人敢用食指尖對著我呢!」可憐的楊某人,手指剛伸出來,還沒來得及正式開口罵人,就被唐菁瀾一個擒拿手給按在了牆上,「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再這麼和我說話我就開除你的小弟籍。」
「你開除吧,反正我也也不想……啊!」
「你想說什麼?我建議你想清楚了再說哈。」唐菁瀾臉上的笑容那是相當燦爛啊,要不是因為她自身條件相當優秀,又是施泰特的未婚妻,恐怕那些富人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博得美人一笑。
但這會兒在楊景仲眼裡,唐公主的笑容里,確實包含著一絲挑釁與戲謔。
說話的過程中,唐菁瀾抓著他胳膊的手又加重了一分力,「來,寶貝,想說什麼?接著說啊。」
「嘶嘶嘶,大姐我錯了,嘶,疼啊!快放手!這是人胳膊不是豬腳!」
「快道歉!」
「我道歉我道歉,是我嘴欠,是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哎呀!」楊景仲被唐菁瀾隨意扔到床上,他心裡那個苦哦,額頭上的傷還沒消呢,胳膊就又被這個卑鄙的女人給扭得幾乎脫臼了。
「這次權當給你個教訓,以後給我長長記性,別跟我動手動腳的。」唐菁瀾也是見好就收,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他面前,從貨架上取出兩件衣服仍在他臉上,「喏,這是你的,總共兩套,要是這兩套衣服在你訓練的時候都給弄破了的話,你就可以滾回地球了。」
說完,她就在楊某人幾欲噴火的眼神中瀟洒地甩了下披肩金色長發,像是啥事都沒發生一樣走出宿舍,末了還不忘給楊同學拋了個可以融化骨髓地媚眼。
但是,等房門完全關上后,唐菁瀾臉上俏皮的表情立馬消失不見,她揉了揉太陽穴,剛才變色龍趴在她皮膚上發出的電流,讓她的腦子產生了一些酸脹感。
「都記下了嗎?」唐菁瀾的眼睛里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金光,你以為她是吃飽了撐的跑這地方來為同學們服務了?
怎麼可能!她完全是為了取回變色龍在最近幾個小時的記錄,要知道自從賈維斯號巡洋艦遭到攻擊之後,這日子就沒安靜過,她可不相信埃文諾人會在這段時間裡沒有動靜。
可怎麼讓變色龍回到自己身上卻是著實讓她頭疼了很長時間,在賈維斯號上,他們三個人和大部隊是分開的,現在好不容易下了船,本以為大家會安靜一下了,結果沒想到卻來了個自由活動,這不是開玩笑嗎?她總不能在同學們到處亂跑的時候命令變色龍回來吧?要是那樣做估計變色龍在回來的路上就被踩了個稀爛。
深思熟慮之後,唐菁瀾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根本沒辦法,像她這樣的人,走到哪都是焦點,哪裡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楊景仲嘛。
正當她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台服務機器人推著滿滿一箱訓練服朝著聯邦海軍大學學員們的寢室區走去,她靈動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瞬間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借用給同學們送訓練服的由頭,不就能輕而易舉地接近楊景仲了嗎?
「嘿嘿,我可真是個天才!」一想到這裡,唐菁瀾就忍不住偷著樂,但變色龍傳來的信息卻是讓她的眉頭皺了皺,「這什麼玩意兒?斷斷續續的一點都聽不清。」
「能得到的只有這麼多了小姐,我已經將這句話完全複製了下來,等回到地球我就可以著手進行破譯工作。」
「好吧,讓變色龍回到楊景仲身上,咱們得先把手頭上的活計幹完。」唐菁瀾略顯嫌棄地捻起兩套衣服,敲了敲青木的房間門,沒等青木開門她就把衣服塞進了門口的物品箱里。
「算了,不管怎麼說,計劃的第一階段應該是完成了。總之,你保管好這個信息,除非是我,不然任何人都不允許染指它。」
「明白,小姐。」
宿舍里……
「該死的!我特么忘了這女人是將門之後了。」楊景仲輕啐一口,左手輕輕按摩著右胳膊,「喂,她都走了,你還不出來嗎?」
「呵呵,好辣的女孩子,無論是臉蛋、身材還是背景後台,在你們文明裡面都是絕對的上上品啊,箱子,考不考慮把她弄到手?」張舒材靠在床邊,兩隻看向他的眼睛像是能放出光來,「你知道嗎?實際上這次清掃行動,你們太陽系聯邦的Z國和OM兩大艦隊還和我們申請要各調派一支艦隊過來護航呢,要不是我攔著,他們恐怕真的會先我們一步過去增援。你想想,你要是真傍上這樣一個大腿,那你的人身安全就不用我們來操心了。」
楊景仲翻了翻白眼,合著這意思就是他是個累贅唄,人埃文諾還得百忙中抽出力量保證他的安全是吧?
「我說,張叔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看女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啊,唐小姐那小心思我可承受不起,美女蛇你曉得不?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前些日子我就被她送上了戰場,差點沒死在那。」楊景仲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表情很是有些複雜,「更何況,她都是施泰特地未婚妻了,我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而和那樣有權有勢有潛力的人結仇。」
「切,沒志氣的臭小子,行吧,反正事情都辦完了,我就先走了啊,記住,抓住機會,越早發現打開裝置的方法越好。」張舒材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藍色的身影逐漸消失。
當張局長徹底消失后,楊景仲也是癱倒在床上,想當初以為進了軍校后前途就是一片光明,沒想到才剛開始就已經困難重重了,以後要吃的苦恐怕只會多不會少呦。
「所有地球聯邦海軍大學的學員們請注意,請各位五分鐘內到禮堂集合。」
楊景仲在床上躺著躺著,眼皮就開始變得沉重起來,然而還沒等他睡著,擴音器中雄渾的男音就把他從瞌睡之中狠狠地拉了出來。
「你大爺的!今天真是諸事不順!」楊景仲惱怒地把枕頭砸向天花板,剛從床上站起來,落下的枕頭又狠狠地砸在他的腦門上。
「喂,你沒事吧?怎麼一臉苦瓜像?」邢炳炎皺著眉頭看了眼迎面走來,滿臉黑線的楊景仲,「你小子不會是失戀了吧?怎麼臉上全寫著『我被綠了』這幾個字?連以做工精美而著稱的埃文諾海軍服也救不了你這副慘樣啊兄嘚。」
「啊?有嗎?」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從楊景仲喉嚨里發出,像是已經喪失了意識一般,「毀滅吧,我累了。」
「好啦好啦,開心點啦。美好的軍訓生活就要開始嘍。」青木川上嬉皮笑臉地搭上楊景仲的肩膀,在她的眼裡,生活可沒有那麼多可悲的事情,除非宏偉的戰艦變成了一堆廢鐵。
三人走到禮堂,這禮堂並不是很大,估計也就容納一百人左右,這和聯邦海軍大學的禮堂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不過,現場卻比昨天動員大會時要熱鬧得多,來自三個不同文明的學員們分成不同區域,其實因為微腦的存在,大家實際上是沒有語言隔離的,但各個文明就是自己玩自己的,很少有去和其他文明的學員交流的情況。
「看到那邊沒有?」
楊景仲和邢炳炎順著青木指的方向看去,一片紅色的蛙狀生物正坐在禮堂的靠左側,嘰里呱啦說個不停。
「那就是來自瓜爾文明的人,坐在禮堂中間位置的,和我們長得很像的是埃文諾人,你看他們的後腦勺就能看出來了。」沒等兩人的微腦為自己的主人介紹,青木就已經充當了導遊一職。
「瓜爾文明?是那個聽說最近和我們交惡的種族嗎?」楊景仲響了一下,隨口問道。
「沒錯,正是他們,你看那個坐在最前面,腦袋上頂個大紅色肉瘤的青蛙沒有?那是瓜爾文明年輕一代的天才格蘭特,去年作為代表團團長帶領瓜爾文明登上了聯盟級天演大賽的季軍位置,即便是施泰特,去年和他交手的時候也很吃力。」
「不會吧?不過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施泰特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啊。」楊景仲偷瞄了眼同樣坐在最前排的施泰特,兩個人都是正襟危坐,但臉上一點輕鬆的感覺都沒有。
「咚!」
主席台上的大鐘響起,每個人都明白,是時候找個位子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