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川上?」楊景仲想了一下,「哦!你就是被叫上去的那三個人之一吧,幸會幸會,你對槍械的運用程度可是遠超我們這些普通學生啊。」
在楊景仲說話的時候,沃爾夫已經把面前這位哥們兒的詳細資料都上傳到了他的大腦:「青木川上,第二大軍工企業雨林集團總裁青木隆的次子,現任集團旗下常規武器研發部門主任,於今年考入聯邦海軍大學作戰指揮系。」
「哪裡哪裡,我最後還不是敗在了楊同學手下。楊同學今天的表現可真是精彩啊,能在蜘蛛面前如此鎮定的人,恐怕只有一些入伍數年的老兵才有這種勇氣啊。」青木川上尷尬地笑了笑。
「行啦,你倆別商業互吹了,就我是個透明人唄。」邢炳炎沒好氣地吹了吹劉海。
「哈哈,這位是邢炳炎同學吧?能以一名窮苦學生的身份考到聯邦海軍大學,放眼整個學校也就林硯熙和你了吧?」青木川上笑著向邢炳炎拱拱手,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因為兩人的身份不同而有所變化。
「青木同學倒也有趣,感覺在你的眼中,我們兩個都是值得交往的人。」
「楊同學說笑了,不過單單從商人的角度來說,你們二人確實都有投資價值,雖然價值有所不同,但在沒有進行深入了解之前,你們二位對我來說都是有同等發展潛力的人。」
「哦?如此說來,以後的時間你很有可能會因為我倆價值的不同而產生態度上的變化嘍?」邢炳炎和楊景仲對視了一眼,面對這位突然跑來獻殷勤的傢伙,他倆可著實有些不放心。
「這點請二位放心,所謂的態度變化只存在於我手下的員工,二位首先是我的同學,未來的時間裡還可能變成朋友,所以,二位在我這裡我會一視同仁,並無褒一貶一之意。」
楊景仲把邢炳炎拉到一邊:「老邢啊,你覺得這傢伙到底是來幹啥的?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光是這些說話語氣就讓我很難受。」
「一樣一樣,不過他好歹是個大軍火商的次子,估計手上有不少錢,如果能交上朋友薅他點羊毛,我們後面就不愁吃不愁喝啦!」邢炳炎嘿嘿地奸笑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你這傢伙,怎麼天天就想著吃,那天你想把我賣給唐菁瀾那事兒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楊景仲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該死的傢伙,就知道吃!
「二位,商量好了不如中午一起吃個飯如何?我請客!」青木川上見兩人嘰嘰歪歪說了半天也沒個結果,便主動喊他們,「至於我這個語氣,以後我會改過來的。」
「這個,額,咳咳,老邢你說句話呀!」楊景仲狠狠拍了下邢炳炎的肩膀,奶奶的,這麼小聲地說話也能給他聽見嘍?這後面不是得尷尬死。
「你這傢伙是不是忘了微腦有讀取腦電波的功能了?更何況那傢伙的微腦比我們可先進的多啊。」邢炳炎無奈地攤了攤手,不用說,自己那句薅羊毛肯定也給青木川上聽去了,他現在的尷尬程度可不比楊景仲差多少。
「那個,青木川上同學是吧?一起走吧,如果我們能聊得來的話,我也很高興能夠結識你這樣一位朋(土)友(豪)。」楊景仲心說在這耗著也是耗著,乾脆直奔主題得了,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個朋友就是多一道保障啊,更何況,就算談不來也無傷大雅,大家好聚好散就是了,光在這裡和邢炳炎這傢伙嘰嘰歪歪有什麼用嘛。
「楊同學,請。」
三人結伴走到食堂,這一路上楊景仲倒也更全面地了解了一點青木川上。按照楊景仲的想法,作為人類第二大軍火商尤其是家族式遺傳的企業的後代,應該是不需要辛辛苦苦跑到前線和兇悍的蟲族交戰的,萬一在前線陣亡了那後面誰來接替企業的控制權。
「楊同學,現在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青木川上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家有條家訓:武器的好壞只有戰場可以考核。本來這句話是只限於武器的,但後來發現派出去實驗武器的團隊反應出來的問題參差不齊,加上管理人員長期坐守後方,對前線了解不足,所以這句話後來也用在我們這些企業繼承人身上了。」
「恐怕不止如此吧青木同學,」邢炳炎過來插了一嘴,「據我所知,很多軍火商的子女都在軍隊中服役,憑藉軍隊里的關係第一時間知道軍隊的需求,從而讓自己的公司更具競爭優勢。」
「邢同學說得確實沒錯,只是現在基本所有的軍火公司都有這樣的規定,所以實際上我和其他軍火商同學的競爭也可以看作是公司競爭的縮小版。」
「青木同學,你這麼一說的話我突然想起來,唐菁瀾好像是什麼什麼,介柟重工的ceo是吧?」
「沒錯,介柟重工是最大的軍火企業,我們這些競爭對手一直認為,介柟重工能夠做大的原因是離不開唐克鋮元帥的。直到去年,施泰特和唐菁瀾率領的團隊獲得聯盟天演大賽第二名,我們才知道,我們這些企業,永遠都追不上介柟重工了。」青木川上重重地嘆了口氣,「光是今年上半年的軍火銷售額,介柟重工甚至超過了其他所有公司銷售額加在一起的總和,幾乎已經形成壟斷的局面。而且這種情況我認為並非只是短時間的,未來相當長的時間裡,其他公司將失去競爭的資格。」
「所以你是想另闢蹊徑,找到我這個穿梭者,希望能藉助我的關係接近埃文諾人,從而獲得科技上的領先優勢,是吧?」楊景仲雙眼死死盯住青木川上,不知是什麼原因,沃爾夫並不能讀取他的腦電波。楊景仲猜測,要麼是微腦級別上的壓制導致沃爾夫的系統受到了干擾,個別系統正常工作,要麼是對方身上裝了什麼干擾器之類的東西,能防止別人竊取他的腦電波。不過,不管怎樣,對方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只要是說話就一定會露出馬腳,加上自己適當的推理,應該是可以分析出對方的目的的。
「沒錯,你說的很對。」有些出乎楊景仲的意料,青木川上似乎根本沒想過說謊。
「那恐怕會讓你失望了,」楊景仲摸了摸油膩的頭髮,「我從蘇醒之後,就壓根沒見過埃文諾人,你想要通過我接近埃文諾人的方法,也許是條死路。」
「那倒也無妨,接近埃文諾人這個想法是我父親他們提出來的,我個人認為這種方法並不可行,先不說當你發現我是有目的性地接近你后,會不會和我絕交;即使不絕交,也很有可能故意疏遠我;更何況,依靠外部的科技取得的優勢是很短暫的,以介柟重工的經濟和科研實力很容易就能反向複製出我們的軍工產品。所以,我倒是更願意結交一些有潛力的朋友。」
楊景仲坐到座位上,單單是從青木川上說的話裡面,是可以感受到那一份真誠的,不過,總感覺有些彆扭。回頭看一眼邢炳炎,平時是個話癆的他今天也不太願意說話,場面著實有些尷尬呀。
「兩位,今天肯定是沒機會了,等周末吧,我請兩位出去吃一頓。」青木川上手指在桌子上點了幾下,不到十秒的時間桌子就凹下去一個洞,帶上來一頓並不豐盛但營養均衡的午飯。「軍校里雖說飲食方面都是免費的,但除了一線的部隊之外,其他的軍隊飲食都只是偏向營養方面,口感方面確實差點。」
不一會兒,楊景仲和邢炳炎的午飯也都上來了,不過,和邢炳炎,青木川上的午飯相比,楊景仲面前的簡直就是色香味俱全了。
「哇,這就是凱特爾教官說的加餐嗎?」邢炳炎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那香味真的是直衝大腦啊。
「額,這玩意兒能吃嗎?」楊景仲捻起一隻很長的看起來像蟲子一樣的東西,狐疑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下嘴。
「芬尼迪星系的特產,長岩蛤。這東西可是很昂貴的啊。」青木川上也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楊景仲手裡的「蟲子」。
「哈?青木同學,這玩意兒你們也不經常吃嗎?」楊景仲晃了晃蟲子,看起來很平淡無奇嘛,就這醜陋的東西真有他說的那麼玄乎,連富貴人家都吃不起?
「呀啊,這不是楊景仲同學嗎?好巧啊。」甜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一頂鴨舌帽突然出現在楊景仲的視線里,只是那金色的頭髮可沒辦法靠鴨舌帽來遮掩。
「唐菁瀾同學,我們上午不是才見過面的嘛?」楊景仲沒好氣地說道,前兩天他被當成工具人的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還有,你這頭髮也太亮了吧,眼睛都給閃瞎了。」
「切,我染的又不是給你看的。」唐菁瀾坐到椅子上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光是這一下周圍筷子勺子啥的掉落的聲音到處都是。
「呦,這不是青木同學嗎?怎麼?這麼早就想著跟楊同學打點好關係了?」唐菁瀾把長發撩到耳後,嘴角微微彎曲的弧度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味。
青木咂巴了一下嘴,低下頭狠狠地扒了幾下飯。
唐菁瀾看青木川上不願說話,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她轉頭看向楊景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電子器件放在他的面前。
「這是?」
「腦電波干擾器,算是我給你的獎勵嘍。」唐菁瀾突然湊到距離楊景仲鼻尖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你幹嘛?」香水的味道直衝大腦,楊景仲條件反射地想後退一步,且不說自己的血壓正迅速升高,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光是周圍其他同學的眼神可都是在目瞪口呆地望著這邊呢,要是有什麼流言散布出去,施泰特那個猛男一定會殺了我的。
不料,唐菁瀾根本沒給他後退的機會,看似纖細的玉指一把抓住他的下巴,電流信號傳入到他的大腦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拿著這東西對你對我都有好處,如果不是你身份的特殊,我才懶得幫你呢!聽懂了就點點頭!」
「疼疼,哎呦。」楊景仲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扯脫臼了,忙不迭地拚命點了點頭。唐菁瀾這才放開他的下巴:「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警告你,不許和青木川上有過多的聯繫。」
「是是是,我知道了。」楊景仲抓起腦電波干擾器,管他什麼警告呢,反正這玩意兒到手了,他就算後面和青木關係不錯也輪不到她唐菁瀾來探聽消息。只是,她說的什麼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