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大師範之女，染血燃香
第223章 大師範之女，染血燃香
【你偷偷靠近那幾位年輕女子，只見它們面有菜色、衣衫破舊，雖然明顯經過梳妝打扮，比起尋常女子稱得上為貌美，但一看就知曉家中貧困。】
【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傳來……】
【女子們正在討論告示上的招收條件，兩項最基礎的條件亦如你之前所知，一是身為貴籍，二是尚未出閣。】
【其餘還有容貌秀美、識文斷字等附加條件。】
【很顯然，在此處議論的女子們都不符合兩項要求，不過聽它們的討論，事情似乎還有迴旋的餘地……】
【『石山社』香火不旺，之前招收條件又較為苛刻，已經很久都未招收到合適的巫女了。】
【此次招收巫女說不定會放寬要求，畢竟『浮岡城』地處偏僻，落後之地的『夜這』習俗盛行，許多平民女子都不符合兩項條件。】
【女子們的討論漸漸偏離話題，出現類似『有一無名陰陽師，聲稱可以為待選巫女修復完璧之身，女子信以為真，結果被騙財騙色』的八卦事情……】
【你偷聽良久，再未聽到有價值的信息，便穿過鳥居，繼續向山道行進……】
【剛一踏過鳥居，就感到一股龐大力量掃過伱的軀殼。】
【你心中一凜，知曉這是踏入『神域』的徵兆。】
【神域力量具有防禦、監測、破隱等等效用，防止邪魔或宵小踏足，如若你此時附身的為『原初隱者』的軀殼，多半會被人發現異狀。】
林尋眉頭一皺。
荒野神社都有如此手段，所屬新神的勢力不容小覷。
「先看看這神社裡的水有多深。」
【你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就順著石階來到山頂。】
【此處的神域力量仍舊久久環繞，讓你不敢有半分鬆懈。】
【『石山社』乃是荒野小社，沒有資格供奉『蒼古天閻』神像，社內設立的神像為一所屬新神的小神祇，名為『天穗咲稻』，是一位執掌豐收的神靈。】
【『石山社』門口站著兩位最低級的神職人員迎來送往。】
【你發現了『拜火的石山社出仕』！】
【出仕見到你的模樣就知道你身份不凡，迎上前來，一臉恭敬的詢問你是否前來供奉香火？】
【你握著腰間刀劍，背脊挺立如槍，緩緩點頭。】
【出仕示意你稍等片刻，就連忙跑進神社……】
【不多時，一位身穿華麗齋服男人大步趕來，一見到你，它就露出恭敬笑容。】
【它自稱是神社的『權禰宜』，負責日常社務，有幸為『無心流劍道館』大師範領路。】
【『拜火的石山社權禰宜』身上傳來一陣隱晦的神力波動，雖不如你踏足『鳥居』時所感受到的龐大力量，卻也不容小覷。】
【你身為大師範，自然是見多識廣，知道這些神職人員在神社內能借用神域力量加持自身，變得異常強大。】
【在神社鳥居外，你有信心一劍就擊斃眼前之人，但在神社內，恐怕勝負還得兩說。】
【要知道，『權禰宜』還並非是神社內身份最高之人。】
【你跟隨『權禰宜』進入神社……】
【神社之內的『拜殿』遠不如那些大社般數量眾多，眼前的荒野小社只有三座供奉神靈的『拜殿』。】
【前兩座拜殿斗拱交錯、檐牙高啄，雖然建築規模並不大，但也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而第三座神社深處的拜殿，比起前面兩座來就顯得有些磕磣，不僅建築制式小了一號，而且看著簡單樸素，似乎香火衰敗……】
【經『權禰宜』介紹，前兩座拜殿分別供奉著豐收神祇『天穗咲稻』兩種世間化身。】
【你跟隨權禰宜踏入第一座拜殿……】
【進入拜殿之中，那久久環繞於身的神域力量反而消失不見，讓你感到一絲舒適。】
【拜殿里只有零星幾名朝山進香的信徒，和一位提供燃香的出仕。】
【神台上供奉一尊少女神像，少女面容模糊，頭戴斗笠，手持鋤頭，做耕種狀。】
【權禰宜向你介紹，這是『天穗咲稻』的化身之一，年幼少女的神祇形象意味著春回大地、萬物生長，世人常常於春耕之時來此祭拜。】
【你看到幾位信徒掏出錢財靈性，小心翼翼放入一側的『賽錢箱』，之後才從出仕處領取燃香祭拜神像，供奉自身香火之力。】
【權禰宜知道你身份非凡，與普通信徒一起供奉神像有失體面，便先帶你參觀下一座『拜殿』。】
【第二座拜殿亦如之前，只要踏足殿內，環繞身周的神域力量就消失並不見。】
【此座殿內信徒更多了一些，神台上的神像也與之前不同。】
【形象是一位豐臃婉約的成熟女子，汗巾裹著秀髮，躬身揮舞小鐮刀做收割狀。】
【成熟女子的神祇形象代表著碩果累累、年豐時稔，人們時常於秋收之際祭拜神像，以求穰穰滿家。】
【權禰宜帶你參觀完兩座拜殿，就要領你去客舍暫歇，待這批香客供奉完畢，出仕將為大師範清掃拜殿，讓你單獨祭拜……】
「信徒供奉燃香前都要捐錢……這該不會是看我身（ren）份（sha）高（qian）貴（duo），想從我這裡敲一筆大的吧？」
林尋眯起眼睛，且不說他已加入『混沌源龍』的陣營，就說想要他捐錢，那就是萬萬沒可能的。
【你在權禰宜的帶領下離開拜殿……】
【你看向神社深處，那一座簡單樸素的小拜殿。】
【權禰宜解釋，那第三座『拜殿』久久未清掃，其中灰塵滿布，暫時不方便參觀祭拜。】
【你一時間有些興趣，表示並不介意這些，想要進入拜殿一觀。】
【權禰宜搖搖頭，再次示意那處拜殿不對外開放……】
【你是否要堅持去第三座拜殿？】
林尋眯起眼睛。
這座不對外開放的拜殿肯定隱藏著秘密。
要是錯過隱藏事件，那可就虧大了。
【你悄悄掏出五千靈性，不動聲色塞給『拜火的石山社權禰宜』，直言自己信仰堅定，一定會供奉許多香火。】
【它面不改色收下靈性，四下張望一番，才又堅定的搖搖頭，解釋道，神社最深處的那座拜殿確實不對外開放，且有著香火之力守護。】
【即使是身為『權禰宜』的它，在神社內已有十餘年，都從未有幸能步入其中。】
【或許是收下靈性，又拒絕大師範的參觀要求，令它有些不好意思，才悄悄湊近你耳邊，輕聲解釋……】
【傳聞第三座拜殿內供奉著『天穗咲稻』的真正神像，只有執掌社內一切事務的『宮司大人』與負責祭祀供奉的『神主大人』才能進入其中祭拜。】
【『宮司』與『神主』也不常進入第三座拜殿，導致其中積灰需要清掃。】
【奇怪的是兩位大人不讓其他人打掃，聲稱男子之身會褻瀆玷污神像。】
【想來大師範上山之時也見到招收『巫女』的告示，石山社招收巫女正是為了清掃第三座拜殿，只可惜久久都未招收到合適巫女……】
【千面萬相的使徒，你是否要向權禰宜毛遂自薦？】
「……毛遂自薦，陰間遊戲可真有你的。」
林尋抽了抽嘴角，按下『是』。
【你再次掏出五千點靈性，悄悄塞給權禰宜，沉聲道，說來正巧，家女頑劣，已到出閣年紀，卻未尋到如意郎君，你有意將其送入神社，侍奉神靈左右。】
【權禰宜聞言大喜，不由感嘆，大師範身份尊貴，令媛不必多言，定符合招收巫女的條件，看來其他競選女子算是白跑一趟了……】
【你直言，擇日不如撞日，這就回劍道館，讓家女上山參與巫女選拔。】
【其他待選女子自然不知道，在你與權禰宜三言兩語之間，就把『巫女』的人選給內定了。】
【權禰宜挽留你先供奉香火，再去邀請令媛也不遲，雷厲風行的你卻說待家女成為巫女后，再上山好好供奉香火……】
【你揮手告別權禰宜，離開『石山社』……】
【……】
林尋等待許久，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找個無人角落切換軀殼。
【你附身於『拜火的落選巫女』的軀殼！】
游女軀殼此時還穿著賣藝時使用的巫女服飾。
巫女服飾經過仙鄉的『特殊改造』，風塵味十足，一眼就讓人想入非非。
為了不露餡，他給軀殼換上劍道館親傳弟子的服裝，裝備上刀劍。 轉眼間就從一個失足女子變為英姿颯爽的女劍客。
【……】
【你再次來到『石山社』，神社門口聚著一行年輕女子，顯然都是來參與巫女選拔的。】
【與那些面有菜色、衣衫破舊的女子不同，你一身如雪白衣，腰佩鋒利刀劍，玉質腰帶勾勒細腰豐臀，顧盼之間明眸善睞、巧笑嫣然，一看就知身份非凡。】
【不僅是待選的女子看呆了，就連門口的兩位出仕也瞪大眼睛。】
【不多時，『拜火的石山社權禰宜』便匆匆趕來。】
【它見到你也是眼睛一亮，連忙向眾人宣布，你就是『無心流劍道館』大師範之女，因為信仰虔誠，想侍奉於神祇左右，就前來參與巫女選拔。】
【此言一出，那一行女子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交頭接耳間，竊竊私語之聲再次飄來……】
【……劍道館大師範之女來湊什麼熱鬧，就算要當巫女，也應該去那些大神社吧。】
【……就是，就是，一看樣子就是從小錦衣玉食貴族小姐，來搶這荒野小社的巫女名頭幹嘛。】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聞劍道館大師範為城中貴族『大瀧家』的客卿，今早天發異象，有一天外石墜落，導致『大瀧府邸』上上下下無一人生還。】
【一定是大瀧家長子橫行霸道，惹得天怒人怨，神靈才降下此劫難……】
【……對呀，這就很合理了，大師範為了平息神靈怒火，就把女兒送來神社當巫女……】
【『權禰宜』面色一沉，大聲呵斥。】
【一行女子自知選上巫女無望，大多數都放棄競選，下山而去……】
【唯有兩位女子心有不甘，想要繼續爭奪巫女之位。】
【誰知權禰宜眉毛一挑，指向兩女，大聲宣布，兩人亂嚼舌根，於神域之內非議神靈，取消競選巫女資格！】
【很快，罵罵咧咧的兩女就被出仕趕下山……】
【權禰宜大步上前，擺出一個自認為瀟洒的笑容，向你問好……】
「嘶……別人都是暗箱操作，你這直接是明牌啊。」
林尋本想感嘆世風日下，但一想到自己是受益者，便就此作罷。
【權禰宜帶領你走向社內，一邊向你解釋，一邊用餘光偷偷打量你……】
【雖說現在只有小姐一人競選巫女，但基本的流程儀式還是要再走一遍的……】
【小姐貴為大師範之女，身份非凡，已符合巫女兩大要求的第一項。】
【至於第二項，它這就帶你前去驗證，小姐放心，驗證流程私密，只有你與它二人，定不會讓他人知曉其中細節……】
？？？
林尋一臉黑人問號。
「好傢夥，LSP說的就是你吧。」
這具軀殼是游女軀殼，這活也是軀殼的老本行。
不過此時是林尋附身軀殼，就斷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再說了，驗明真身不就露陷了嗎？
【你柳眉一豎，拔出腰間打刀，質問權禰宜此為何意！】
【權禰宜瞪大雙眼，忽然一拍腦門，意識到剛才言語之間有歧義，連忙解釋，誤會，誤會！】
【檢驗第二項條件的儀式是前去第一座拜殿，用沾染小姐鮮血的燃香祭拜『天穗咲稻』的少女神像，如若小姐符合條件，燃香升起煙霧就會呈現紅色，反之則是淡灰色。】
【權禰宜見你頗為不悅，再次解釋，如此的檢驗儀式並非不相信小姐，而是成為『巫女』的必要檢驗流程，它只是一個小小的權禰宜，還請小姐不要為難它……】
【你聞言久久無語，只能跟隨權禰宜進入第一座拜殿……】
【拜殿內已無朝山進香之人，四周陳設也都經過精心打掃，神台上『天穗咲稻』的少女神像熠熠生輝。】
【權禰宜遞來一支燃香與一把小刀，示意你劃破指尖，用血液浸染燃香點燃。】
【儀式流程極其簡單，你是要就此進行儀式，還是找借口推脫？】
林尋當然選擇後者。
要是真的按照流程辦事，以游女軀殼的純潔度，只怕會被趕下山去……
「早知道應該去仙鄉里，找一副『振袖新造』的軀殼。」
【你悄悄掏出五千點靈性，塞給權禰宜……】
【它滿臉震驚，隨即收下靈性，若有所思的打量你。】
【權禰宜輕輕一笑，起身離開拜殿，它邊走邊說，小姐，實在抱歉，鄙人內急，先離開一會兒，請你在此等候一盞茶時間。】
【說著便施施然離去，輕掩拜殿大門，留有一條小縫。】
【你知道，這是權禰宜對你的通融，你需要在一盞茶（十分鐘）時間內讓燃香升起紅色煙霧……】
林尋的第一反應是趕緊下山。
趁著那幾個女子還沒走遠，用它們的血侵染燃香。
不過這個想法馬上就被否決了，通過陰間遊戲的文本信息，可以得知前來『石山社』競選巫女的女子基本都是山野村姑。
在『夜這』習俗的風靡下，除了貴族小姐之外，很少還有女子能在未出閣前保留完璧之身。
去找那幾個女子還不如給權禰宜多塞點靈性。
他思索良久，還是沒想到辦法。
「要不然把權禰宜給噶了，強行進入第三座拜殿？」
想了想覺得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而且即使幹掉『權禰宜』，在它之上還有『宮司』與『神主』之類的高級神職人員。
在人家的老巢干架，別人還有神域力量的增益BUFF，打起來很是吃虧。
能智取就不要硬剛……
忽然，林尋眼睛一亮。
軀殼裡還有一具『深海鮫姬』的軀殼，用這具軀殼的鮮血豈不是就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你附身於『深海鮫姬』的軀殼！】
【你狠狠咬破指尖，鮮紅血液流出，拿起燃香塗抹血液……】
【……】
【紫紅色的燃香已浸透鮮血，變為深紅色。】
【拜殿門外傳來腳步聲，聽聲音是權禰宜回來了！】
林尋連忙操作，再次切換軀殼。
【你附身於『拜火的落選巫女』的軀殼！】
【權禰宜推門而入，見到你手中的燃香已浸滿鮮血，它滿意一笑，上前接過燃香……】
【它念出晦澀咒語，只見燃香無火自燃，一時間殿內縈繞裊裊煙霧……】
【你與權禰宜同時瞪大眼睛，只因燃香飄起的煙霧並非是紅色的，而是深灰色，灰的發黑，黑到都險些認不出這是灰色煙霧。】
【……】
【權禰宜捂住額頭，沉默良久才嘆息道，小姐，請回吧……】
林尋滿頭黑線，額上青筋直跳。
「靠……這美人魚之前都幹了些什麼？」
「偷偷在海底開銀趴是吧？！」
他差點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