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無邊域
「那麼，就是他們跳得太快了。」方羽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說道，「那些強大的勢力還沒冒頭，它倒是急不可耐。」
「用破山印來懸賞我們羽化門弟子的人頭……這群雜碎！」塵燁眼神陰冷，充滿恨意。
「真正的破山印，應該就在他們的手中，否則也不會拿破山印來當賞金。」方羽說道，「所以，我們此行應該能把破山印收回來。」
「是。」塵燁答道，語氣堅決！
兩人的速度極快，一路往前，用了半天的時間跨過巨巢，來到陰陽大族界域的邊界位置。
很快，他們就進入了陰陽大族的界域之內。
從地勢來看，陰陽大族位於高原區域，而邊界區域……看不到人影，就是一片荒漠。
打開閣老提供的地圖，可以看到小陽湖區域被特別標註出來。
小陽湖位於陰陽大族的中心靠北，區域中心就是一片大湖。
而水融世家的位置，則在小陽湖的東邊位置。
「這裡一路往北，還得飛個半天左右……」方羽說道。
從地圖上看，如果要以直線來穿過小陽湖，還得穿過一個看起來極為特殊的區域。
這個區域名為迷霧沼澤，佔地相當之大。
而在地圖上，迷霧沼澤區域還被紅字標註危險區域。
「我們是不是得繞過迷霧沼澤？」方羽轉頭看向塵燁，問道。
「掌門，我覺得不需要……我只想儘快趕到水融世家。」塵燁復仇心切，咬牙道。
「那就繼續直線往前吧。」方羽說道。
「咻！」
就這樣，方羽和塵燁繼續沿著直線往北方衝去。
接近兩個小時后。
還未接近，但已經能夠看到前方的空中，出現了大量的灰黑色濃霧。
霧氣把前方的大片天地完全籠罩起來，看不到其他的事物。
這是難得一見的奇觀。
視野範圍之內，只能看到灰黑的霧氣！
這就是迷霧沼澤！
「塵燁，你確定要從這裡穿過去？」方羽問道。
「這樣最節省時間。」塵燁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進去吧。」方羽說道。
「咻！」
兩人沒有減速，繼續往前方衝去。
迷霧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已在身前。
「噗！」
沖入濃霧的一瞬間，方羽感覺自己就像砸入濃稠的漿液一般，身軀變得極為沉重，無法正常呼吸。
「轟……」
與此同時，空之領域崩潰了！
方羽完全置身於迷霧之中。
他轉過頭，想要尋找塵燁。
然而，眼前只能看到大量的迷霧，根本見不到塵燁的身影。
方羽立即釋放神識，想要找到塵燁所在。
然而，神識所搜集到的氣息和信息，同樣被灰黑色的濃霧所充斥，別無他物。
「靠，果然出問題了。」
方羽眉頭微皺，雙瞳泛起一陣金光。
大道之眼，開啟。
這下，視野總算變得清晰起來。
穿過濃霧，方羽再度環顧四周。
然而，視野之中都沒有塵燁的身影。
塵燁就像直接消失了一樣。
「衝進來還沒有半分鐘，就算是漩渦中心也有找到的機會，這片迷霧難道還能吃人？」方羽眉頭緊鎖，心道。
可是，沒有就是沒有。
方羽再三掃視四周，不斷地拉近拉遠距離，都沒有找到塵燁的身影。
同時，他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並不像是剛進入迷霧的位置，而是已置身於迷霧中心，或者相當深入的位置。
因為，哪怕通過大道之眼，他也沒法找到外面的世界了。
「這迷霧難道是一個獨立空間？不像。可如果不是獨立空間，這裡又是什麼？」方羽滿心疑惑。
不管如何，這趟前往陰陽大族界域，算是遇到開門黑了。
還沒到小陽湖區域，他跟塵燁就在這片迷霧沼澤走失了。
不過，方羽倒也沒有太緊張。
目前在迷霧之中，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存在。
塵燁怎麼說也擁有天極境的修為，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主人，這是無邊域。」這時候，極寒之淚的聲音響起。
「無邊域？是什麼東西？」方羽問道。
「就是無邊無際的特殊區域。」極寒之淚說道，「它實際存在於此地，但內部卻又不在原先的位置，而是在另外一個世界，你也可以理解為空間。只是，它與空間有本質上的區別，無邊域並不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
「你說的很複雜……不如告訴我該如何找到塵燁，或者離開這裡。」方羽說道。
「想要找到你的同伴，得先離開無邊域，在外面才能動用手段把他找到。」極寒之淚說道，「因為你一旦進入無邊域之中，一切神識，感知的既定法則都沒用了，無邊域內有特定的法則。」
「得先離開這裡，怎麼離開呢？」方羽眉頭緊蹙。
「這就得看主人的應對了，但主人需要記住，最好不要與無邊域本身的法則作對，否則只會讓境況更加艱難。」極寒之淚說道。
方羽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
繼續往前，還是往後退？
從大道之眼提供的視野來看，無論是往前，還是向後，都是廣闊無際的迷霧。
方羽低頭看向下方的地面。
他距離地面並不遠，高度不過三十米，下方便是大片的沼澤。
而在空中，他能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威壓，不斷地把他往下方的沼澤壓去。
這裡的威壓讓他下去，按照極寒之淚的說法，最好不要反抗，那就……下去？
方羽想了想，便順著那股威壓降落到沼澤之上。
「噗嘰！」
方羽半身都深入到沼澤內。
這個時候，往前走一步，需要正常行走的二十倍力量。
當然，這點阻力對方羽而言如同不存在。
方羽走了幾步之後，便跑了起來，快速往前衝去。
整片天地彷彿只有方羽一人，只有跑動時發生的聲音在迴響。
方羽越跑越快，而前方的景象總算是有了變化，出現了一塊平地。
「嘩啦！」
方羽從沼澤走出，站到平地上，繼續往前走。
他現在毫無方向感，也沒有確切的目的地，就是憑藉直覺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他的前方出現一座小山。
同時，還有十幾道氣息出現。
修士的氣息！
方羽眼神微變，看向前方。
「嗖！」
他才剛仰起頭，就看到一道黑影在他頭頂上閃過。
這是一個黑衣人，手裡拿著一塊灰黑色的晶石，正以極快的速度往後方衝去。
「轟！」
然而，他的後方馬上就追來一道凌厲的刀光！
「咔！」
正在逃竄的黑衣人，當空被斬裂成兩半，鮮血四濺。
「其他人也能在這種環境下作戰？不可能吧？我都得用大道之眼才能看清楚……」方羽心中驚訝。
「嗖！」
而這時，有一道身影從他頭上飛過，落到前方被一分為二的黑衣人的屍體前。
這個人蹲下身，把黑衣人手中緊緊握著的灰黑晶石拿起。
隨即，他轉過身，看到方羽，臉色立即變了。
而方羽看到這個人的正面，同樣心頭微動。
他看到這個人戴著一副類似於地球上墨鏡一樣的東西。
難道就是這副『墨鏡』，讓他們能在迷霧之中看清？
「你是什麼人？」男人警惕地掃視方羽身軀上下，皺眉問道。
「我……只是正好路過。」方羽說道。
「路過！？」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啊，剛好走到這裡，就看到你們打起來了，你手上的晶石是什麼？應該是好東西吧？」方羽視線轉移到男人手中的灰黑晶石之上，開口問道。
男人臉色一變，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把那塊晶石收入到手中的儲物戒指內。
「立即告訴我，你來自哪個世家，為何出現在這裡！」男人吼道。
「我都說了，我就是個是過路人……」方羽無奈道。
「過路人！？你當我傻子？這裡是什麼地方！？你連透霧鏡都沒戴，是怎麼來到這裡，又是如何看到我的！？」男人神色無比警惕，右手凝聚出一把散發出陣陣寒氣的彎刀，大聲質問道。
「……」方羽一時啞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從方羽背後的小山頂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