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天外有天
方羽和蘇長歌回到北都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
「老大，我得趕緊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蘇長歌聞了聞自己衣服上的氣味，眉頭緊皺，說道。
即便沒有被屍族直接觸碰到，但是那股惡臭還是有些許沾到了衣服上，難以忍受。
方羽點頭，蘇長歌便抱拳，轉身離開。
蘇長歌走後，方羽也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同樣能夠聞到那股臭味。
於是，方羽也返回自己的竹樓，洗澡后換了一身新的衣服。
至於那套沾染了屍族氣息的衣服，方羽直接將它燒成了灰燼。
做完這一切，已是深夜十點。
最近這幾天，方羽幾乎沒怎麼睡過覺。
但不知為何，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他來到竹樓的天台上，獨自在茶几旁的安樂椅坐下，看著漫天的星辰和月光，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這種環境下，思考的效率會非常高。
今晚前往西北地區的黑石村，收集到的信息，讓他頗為震撼。
護住那頭屍族怪物的屏障內，蘊含的到底是不是仙氣？
這是他最大的疑惑。
如果真是仙氣……異族崛起的緣由，恐怕就變得極為複雜了。
接下來還有二十多個即將開啟的地點。
方羽可以驗證其他地點的那些未覺醒的異族，是否也有這道屏障的守護。並且，屏障之中是否也有一樣的氣息。
若其他地點的情況跟今晚的黑石村一樣……那麼至少能夠確定，所謂的異族崛起……是被某種存在，提前安排好的事件。
當然，是否與仙有關，還是無法確定。
仙的距離……還是太遙遠了。
方羽在天台的安樂椅上坐了好一會兒，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後方出現。
「羽哥哥。」一道輕柔的女聲，從後方傳來。
「這麼晚還不休息？」方羽思緒被打斷，轉頭看了一眼蘇冷韻，問道。
蘇冷韻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走到方羽的身旁坐下。
「噢，我忘了，你這個修為境界，打坐就算是休息了。」方羽撓了撓頭，說道。
蘇冷韻輕輕一笑，說道：「羽哥哥你才是，怎麼不去休息？」
「說來也奇怪，最近這幾天我就是沒有產生過睡意，一直很精神。」方羽稍微坐直，說道，「可能是精神有點過於亢奮了。」
「羽哥哥最近很忙吧。」蘇冷韻輕聲道。
「還行，做事效率都很高，也算不上很忙。」方羽說道。
蘇冷韻點了點頭，看著方羽，小聲道：「可惜我實力太過低微，沒辦法幫到羽哥哥。」
方羽搖頭說道：「不用這麼想，這些事情都不太需要幫助，都是些小事。」
蘇冷韻抿著嘴，站起身來，說道：「羽哥哥，我給你按按肩膀吧。」
「我的肩膀可是有點硬，還是按頭吧。」方羽說道。
「好。」蘇冷韻輕聲應道，來到方羽的身後，伸出雙手，輕輕按揉方羽的太陽穴。
「羽哥哥，最近的武道界，是不是很亂？」蘇冷韻問道。
「很亂嗎？確實有一點……但外面再亂，也影響不到大宅裡面，所以你沒必要擔心。」方羽靠在安樂椅上，閉著眼睛，說道。
「我只是……擔心羽哥哥你。」蘇冷韻小聲道。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方羽反問道。
蘇冷韻看著閉著眼的方羽，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理性告訴她，以方羽的實力，很難遭遇什麼危險。
但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更偏向於感性。
如今方羽在北都的名聲極大，更是有個外號，北都大惡人。
這也說明，方羽在北都必然樹敵諸多。
肯定有很多人想要對方羽不利。
對手實在太多了，很難預測。
蘇冷韻擔心的……正是那些暗中的算計。
但現在面對方羽，蘇冷韻卻沒敢把內心的擔憂說出來。
她怕方羽會覺得她啰嗦與矯情。
「混亂的局面很快就會平靜下來。」方羽開口道，「至於危險……你說的倒也沒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就目前而言，毫不謙虛地說，我想要找到天外之天，恐怕得飛升成仙才有機會了。」
「但你也知道，我只有鍊氣期的境界。」
「所以，放心吧，危險基本是找不到我了。」
「嗯，我相信羽哥哥。」蘇冷韻輕聲答道。
不知為何，在蘇冷韻的雙指按摩下，方羽很快就產生了倦意，睡著了。
……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方羽醒來之後，洗漱一番，便來到白空谷的休養處。
在濃郁的生命之力的環境中，白空谷恢復相當不錯。
到了今天，已經能夠自主地活動。
方羽來到的時候，白空谷正站在住所的三樓陽台，獨自看著西邊的竹林。
「看來你恢復得不錯。」方羽說道。
「方先生……你的住宅……」白空谷見到方羽，臉色震驚，想要詢問。
「很舒服吧。」方羽微笑道，「這處住所，我還是花了一點心思的。」
白空谷回過頭看著前方的景色，仍然驚訝。
「看來你恢復得很不錯。」方羽說道。
「是的。」白空谷看向方羽，說道，「我今天就可以回到窺天局，將其接管。」
「也不用太著急……」方羽說道。
「不，如今窺天局群龍無首，若我不回去……那些成員恐怕會無所適從，進而導致人員流失……」白空谷說道，「若是失去現在這批成員，要再培養一群熟練掌握窺天局內各種法器的人員，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所以，我必須得儘快回到窺天局，減少損失。」
方羽微微蹙眉，贊同白空谷的說法。
「既然如此，那待會兒我就送你回去。」方羽說道。
……
半個時辰后，方羽便與白空谷一同前往窺天局。
路上花費的時間不多，很快便來到窺天局。
經歷過上次的大戰，窺天局的大門都關上了。
白空谷眉頭皺起，將大門推開。
走到廣場上，還能看到內院門前地板上的幾處凹陷，還有燒焦的痕迹。
「上次打鬥我已盡量避免對窺天局內部造成損傷。」方羽說道，「現在這些，已經是最小化的傷害了。」
白空谷點了點頭，與方羽一同走進了內院。
與平常時候不同，窺天局內再無忙碌走來走去，身穿白袍的人。
內部非常安靜。
「人全走完了？」方羽眉頭皺起。
白空谷同樣面色凝重。
一直往內院深入，基本都沒見到人。
但拐入到白空谷以外常住的院子后，便看到了那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
胖男人正從白空谷的住所走出，低著頭，行色匆匆。
「大魏。」白空谷開口，喊住了胖男人。
大魏抬起頭，見到白空谷，臉色由震驚轉為狂喜，大聲道：「白老！」
他立即小跑過來。
「白老，您總算回來了！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真的……」大魏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白空谷拍了拍大魏的肩膀，說道：「從今天開始，我會重新接管窺天局。」
「是真的嗎？！」大魏抬起頭，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那天不是對外宣布過么？」方羽開口道。
大魏看到方羽，臉色一變，眼中仍有惶恐。
那天的場面，他至今沒有忘記。
在他心中如同魔頭一般的伏寒，被方羽輕鬆殺死，那群手下也被燒成灰燼。
雖然對他而言，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但方羽這種恐怖的人物站在面前，他還是無法保持鎮靜。
「放心，我跟你們是一頭的。」方羽微笑道。
「……一頭？」大魏看向白空谷，眼神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