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提前按死
方羽離開大宅之後，之前來到了隱林山莊。
懷虛早已坐在小茶樓內，鄭澤則是站在他的身後，似乎都在等待方羽的到來。
「方先生。」鄭澤見到方羽，恭敬地喚道。
「方兄，請。」懷虛給方羽倒了一杯熱茶，示意方羽在對面坐下。
方羽坐下后，開口道：「幾天前我讓人告訴了你情況。」
「嗯，太虛宗內的問天石內衝出一個嬰兒，你稱之為邪嬰，並與他交手，但最終還是被他跑了。」懷虛緩聲道，「你那位手下，已經把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我。」
方羽輕輕頷首，說道：「那個邪嬰的頭頂上有一個黑色螺旋印記，我回到家之後花費了三天的時間，總算查出了印記的源頭。」
聽到這句話，懷虛眼神微動，問道：「是什麼？」
「這是上古冥族的專屬標誌，準確地說……只有冥族內的王族血脈，才能擁有的印記。」方羽說道。
「上古冥族……」懷虛眼中浮現震撼之色。
「關於這個印記的說明，我是在一本名為『異族圖鑑』的書籍內所看到。這本書的來源我已記不清楚，但我最近發現，我所看過的大部分古書……哪怕之時神話傳說集，可信度都極高……所以，我個人還是相信上古冥族這個說法。」方羽說道。
懷虛沒有說話，眉頭微微皺起。
「上古冥族，實際上就是歷史上出現過的千千萬萬個異族中的其中一個族群。」方羽說道，「你應該知道……歷史上除了人族以外具備智慧的族群，都算是異族。」
懷虛看著方羽，仔細地聆聽。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人類的歷史上，曾經經歷過數次極為可怕的劫難，幾乎達到滅族的程度。」方羽微微眯眼，問道。
懷虛眉頭緊鎖，思索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情。」
聽到懷虛的回答，方羽便知道……關於人類歷史上的數次劫難，現在的人確實很少知曉。
哪怕當年的修仙界，知道此事的人也少之又少。
當年，道天告訴方羽這件事的時候，方羽也只把它當做傳說故事來聽，從未當真。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尤其到了最近這段時間。
方羽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尤其是在上次在上古遺迹見過賀儒舉之後，更是直觀地感受到了不知多少年以前的異族入侵事件。
而異族崛起這個概念，也由此真正進入到方羽的思維當中。
方羽看向懷虛，想了想，決定把有關異族的事情簡單地說明一下。
五分鐘過後，方羽停了下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而此刻，懷虛和鄭澤的臉上，只有震駭之色。
對於異族……他們真的沒有太大的概念。
因為從他們出生起，接觸到的現在和歷史，異族的存在都相當淡薄，相當於不存在。
「就像幾個月前淮北出現的不朽族，實際上就是異族之一，還有惡魔教派的天魔……也是異族之一。但相比起人族，它們的力量實在太渺小，又過早地碰見了我……所以，它們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方羽說道。
鄭澤震驚過後，回過神來，遲疑地問道：「方先生，我有個疑問……」
「說。」方羽看向鄭澤。
「……如果人類歷史上真的出現過幾乎被滅族的情況，還有好幾次……怎麼現在沒有留下一點記載？」鄭澤雙眼睜大，說道，「既然人族到現在都還很壯大，那就說明當時雖然差點被滅族，但至少還是保留了火種……」
「那些倖存下來的人族祖先，遭遇過這麼恐怖的劫難之後，怎麼會不把這麼重大的事件記錄下來，流傳後世，以此警醒世人？」
「這……是否不太合理？」
鄭澤的這番話，也是方羽之前一直疑惑的地方。
人族歷史上既然出現過這麼慘重的劫難，為何沒有一點記錄？
方羽曾經思考這個問題許久，卻沒有得出合理的結論。
但自從上一次進入上古遺迹，見到賀儒舉之後，他就不再思考這個問題了。
賀儒舉的出現，本就是一種警醒。
當年必然出了什麼事情，導致那些倖存下來的人族祖先，無法記載異族入侵的事件。
但賀儒舉這種提前飛升的人，卻留下了一道虛影帶給後人警醒。
「你的疑問，曾經也是我的疑問。」方羽說道，「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因為異族覺醒這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懷虛看著方羽，沉聲問道：「方兄，現在我們應當怎麼做？」
方羽從空靈戒的儲物空間內，取出那張經過他二次繪製的地圖。
地圖上，便是根據白空谷提供的那份文件，所謂的上古遺迹開啟的地點與時間。
但現在看來，這些上古遺迹……未必全是上古遺迹。
上面所標記的很多個地點……也許就是下一個異族覺醒的地點！
「這些地點，就是窺天局掌握的所有上古遺迹地點，他們之後也許不會再公布。」方羽說道，「剩餘還有三十個地點，到底是上古遺迹開啟還是異族覺醒，還不知道。」
「至於冥族邪嬰的覺醒，說實話我還真是碰巧遇到。」
「當時我還沒想起來，那個地方是被標記的地點之一。」
「聽說整個太虛宗都變成一個巨大的凹坑了……方兄，那名冥族邪嬰，實力如何？」懷虛問道。
「相當不錯，比尋常的合體期修士強多了……但不能以人族的修為境界去界定他的實力。」方羽答道。
聽到方羽的話，懷虛眉頭緊鎖，臉色凝重。
如果一個異族都這麼難以對付，那之後若真的還有三十個……要如何處理？
「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在危險來臨之前，斬斷它的來路。」方羽微笑道。
「要怎麼做？」懷虛神色一正，問道。
「這裡一共還有三十個地點，我會去到現場勘測，只要確定它們有可能是異族覺醒的地點，就直接摧毀掉。」方羽說道，「這樣一來，就能把那些還在沉睡中的異族生靈直接按死。」
「需要幫助嗎？」懷虛問道。
「摧毀地點倒是不需要，我現在需要你幫忙尋找那個冥族邪嬰。」方羽說道。
說著，方羽又從儲物空間內取出一張白紙。
紙上，有一張畫像。
正是方羽照著之前所看到的那個邪嬰的模樣所作的圖畫。
「就是這麼個嬰兒，找到它，通知我。」方羽說道。
懷虛和鄭澤看著白紙上的圖畫，眼神皆充滿震驚。
從外表看去，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嬰兒，除了頭頂上的黑色螺旋印記，還有通紅的雙眼以外……
就這麼一個嬰兒，在方羽眼裡竟然比一切合體期修士都要強？
難以想象……
「好了，事情就是這麼多，我得回去了。」方羽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起身就要走。
「方兄。」這個時候，懷虛卻是開了口。
「怎麼了？」方羽轉頭問道。
「你內心覺得，異族會再次崛起么？」懷虛沉聲問道。
方羽想了想，說道：「我從不預測任何事情，我只活在當下，見步行步。」
懷虛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方兄，我願替天下所有人……向你表示感謝。」
方羽轉身離開，邊走邊說道：「謝什麼？我清理異族，一是因為興趣，二是為了確保我在北都的那座大宅不被破壞……跟什麼人族大業可無關，你應該很清楚，我就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