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崩潰
「我們讓你公布上古遺迹的消息出去，本是為了吸引大量修士進入其中。」休真人眯眼說道，「但前面第一第二個上古遺迹，傳承皆被方羽所得，之後的第三第四第五個遺迹，傳承又被突然冒出的黑衣男人奪走。」
「這種情況，與我們之前的想法完全相悖！」
「再這般下去，所有上古遺迹就徹底為這二人服務了，我們則一無所獲！」
聽聞休真人的語氣越來越冰冷，白空穀神色微變，低下頭，沒有說話。
「事已至此，還是按照你的計劃來。」休真人語氣忽地變得平緩，說道，「但我的要求是，下一個上古遺迹開啟之時，這兩人必須交手！必須拼個你死我活！」
「至於要如何做到這一點，就看你了。」
「空谷啊，其他幾個老頭對你最近的表現有些不滿，希望你這次能做點實事，贏回他們的信任。」
聽到最後一句話，白空谷渾身一震，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
從窺天局得到的消息，對方羽而言，沒有太多的營養。
無非就是出現一個神秘的黑衣男人，用極快的速度奪走了上古遺迹中的傳承，並且把那四個窺天局的人殺了。
至於白空谷的心思，方羽也看得很明白。
之所以透露這麼多信息，實際上就是想讓方羽把那個黑衣男人幹掉。
就目前而言，方羽對那個黑衣男人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現在的主要目標，是想辦法獲取到有關半靈族或是半靈界的消息。
回到家后，方羽直接來到小風鈴建造的洞穴。
交到小風鈴手中，還未過超過三個小時的時間裡，上清已經奄奄一息。
四肢被綁死，無法動彈。
他的臉上看不見血色，口中似乎含著什麼，整個鼓了起來，身軀上滿是血痕。
「啪！啪！啪！」
小風鈴手中抓著一根長鞭，不斷地抽打上清。
「嗚……」
洞穴中，不斷地迴響上清喉嚨里發出的痛哼聲。
方羽站在小風鈴的身後，靜靜地看著上清。
這時候，他注意到，哪怕小風鈴不出鞭，上清的身軀也在顫抖，臉色痛苦至極。
「小風鈴。」方羽開口道。
「主人！你怎麼來了。」小風鈴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小手拍著胸口。
「情況如何？」方羽問道。
「還不行呢，他什麼話也不肯說。」小風鈴撓了撓頭，說道，「你得多給我一點時間。」
「你在他嘴巴塞了東西，這樣他怎麼說得了話？」方羽睜大眼睛，問道。
「可是不在他嘴巴塞東西，我怕他會咬舌自盡呢。」小風鈴撅了撅嘴，說道。
「你這鞭子……又有何說法？」方羽皺眉，看著上清身軀不斷顫抖的模樣，又問道。
「上面加了我特製的痒痒粉，一鞭子下去，首先會感到疼痛，之後就會變得奇癢無比。」小風鈴驕傲地仰起頭，說道，「這是我自己的發明哦，主人。」
方羽看著小風鈴臉上那副笑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器靈。
她不僅擁有人性，還擁有自我學習能力。
還真成精了。
「行了，你退後，我要問他點事情。」方羽說道。
「可是主人，我這裡還沒……」小風鈴說著，卻接觸到方羽嚴厲的眼神，只好不甘地往後退去。
方羽走到上清的面前，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上清的臉上。
「噗！」
上清口中的銅球，直接被扇飛出來，嘴角流著鮮血。
「方長生，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上清嘶吼道，「我什麼也不會說，你能做的只有殺了我！」
「不好意思，你越是想死，越是死不掉。」方羽淡淡地說道。
上清看著方羽這副神情，心中的恐懼越甚。
之前的三個小時里，他受到了最為極致的折磨！
他作為一名法師，手中沒有法杖，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至於咬舌，剛才方羽的一巴掌，讓他牙齒掉了一大半，讓他連咬舌都做不到！
現在的他，生不如死！
「其實我的問題真的不多，最多不過三個。」方羽說道，「你只要回答了我的問題，我立刻放你離開。」
上清喘著氣，強忍身上的癢感還有痛感，沒有說話。
「看來你是還沒考慮好，那我就讓小風鈴繼續了。」方羽說著，轉過身。
「多謝主人！」小風鈴興高采烈，一蹦一跳地往前走來。
上清看著這個身軀嬌小，長相可愛的小女孩，臉上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主人，接下來我會更加努力的，你三天後再來，他一定什麼都會說出來！」小風鈴拍著胸口承諾道。
「三天可能還是不太夠，我一周后再來吧，記住一定別把他弄死了。」方羽捏了捏小風鈴的圓臉，說道。
「一周……那就更好了！」小風鈴雙眼放光。
這時候，方羽已在往洞穴外走去。
上清睜大眼睛，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撐不住，大喊道：「你別走！我願意回答你的問題！」
方羽停下腳步，轉過身，微笑道：「你確定？」
「確定！我確定！」上清答道，「我只要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就會放我走對吧？」
「對。」
方羽重新回到上清的面前。
「怎麼一時一個樣！哼！」小風鈴氣嘟嘟地往後退去。
「第一個問題，如何進入半靈界？」方羽問道。
「……運用一塊令牌，我手裡沒有。」上清說話都在漏風，話語模糊不清。
方羽點了點頭。
這個回答，倒是跟言真說的一樣。
「第二個問題，道空目前的情況。」方羽開口道。
「……道空上仙，我還沒有資格跟他正面接觸。我，我不知道他的情況。」上清答道。
「你之前追隨魂流，難道魂流完全沒有提起過有關道空的事情？」方羽微微眯眼，問道。
上清眼珠子轉了一下。
注意到這一幕，方羽雙眼閃過一道異芒。
「啊……」
上清只覺腦袋傳來刺痛，就像有上千根細針在刺他的大腦一般，痛苦無比。
「你再好好想一想。」方羽冷笑道。
「我，我說！我說！」上清哭喊道。
「說吧。」方羽將術法收回。
「魂，魂大人曾經提起過，道空上仙目前正處於極其關鍵的階段，需要閉關修鍊一段時間。」上清顫聲道。
「閉關？要閉關多長時間？」方羽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上清驚恐地說道。
「好吧，那道空所說的洪流將至，指的是什麼？」方羽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上清說道。
「這可是你們道空上仙天天念叨的東西，你竟然會不知道？」方羽眉頭一挑，問道，「那你追隨半靈族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魂流大人的確有提起過，但他從來沒有解釋過具體的含義啊……」上清面無血色地答道。
方羽觀察著上清的臉色。
在這種時候，上清應該沒膽子說謊。
「好了，最後一件事。」方羽說道，「我需要你所知道的，北都內所有像你一樣追隨半靈族，或是被半靈族所控制的人的信息。」
「……我們相互之間沒有聯繫，我也不知道其他人的信息……」上清臉色一變，睜大眼睛，說道。
「不，你至少知道一兩個……我就不信魂流在北都，就留了你這麼一個眼線。」方羽語氣冰冷地說道，「你要是不說……那就前功盡棄，還是得繼續受折磨。」
上清看著面帶冷笑的方羽，心裡徹底崩潰。
「我，我認識兩個人，我可以把他們的信息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