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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沒有對錯

  只是張尋還是悲觀了。


  搜查合心齋的大理寺人員,很快在合心齋找到了千首妖所戴的面具,以及一些曼陀羅花。證據擺在眼前,凌遷越當即下令拿人。


  眼看差役暴力控制住崔成梁,張尋一陣心寒,這罪要是坐實了還好,萬一沒坐實…


  「我崔家三代位列三公,你們好大的膽子,我要剷平你們大理寺。」被拿下的崔成梁大聲叫囂。


  凌遷越將找到的面具丟在他面前,看到之後,崔成梁一頭霧水,「這是什麼啊,怎麼會在我的宅子里?」


  這時,有差役將曼陀羅花拿了過來,「大人,發現了曼陀羅。」


  看到曼陀羅,崔成梁的神色變了變。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們,這些曼陀羅也不是你的吧?」凌遷越一臉嫌棄。


  就在這時,獨孤提著刀走了出來,口中還大聲喊著,「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他!」


  雖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但見他怎麼衝動,凌遷越立馬上前攔住了他,唯有沈皓峰站在原地沒動。


  是因為獨孤雖有殺人的動作,神情也充滿憤怒,身上卻沒有殺氣。換句話說,他只是在演戲,並沒有真的想殺人,那沈皓峰攔他做什麼?

  只是他為什麼演這齣戲,沈皓峰暫時也不得而知。這讓沈皓峰暗下決心,以後哪怕是看這些網大,可以調倍速,但堅決不拖進度條。


  不然就會出現眼前這樣的情況。


  「獨孤,怎麼回事啊,為何這麼衝動?皓峰,快攔著他點。」張尋急忙說了一句。


  獨孤沒有開口,帶著一眾女子出來的花蕾大聲說道:「各位大人,她們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孩,是被崔成梁下藥誘騙而來,囚禁在密室,供人玩弄的。」


  「這位姑娘,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張尋眉頭緊鎖,轉頭看向花蕾。


  花蕾開口解釋,「小女子昨夜來此查找線索,也被他們給抓進來了。」


  一聽花蕾的話,一貫憐香惜玉的凌遷越瞪著崔成梁,「你竟然做出如此禽獸行徑,看你這次還如何狡辯。」


  面具的事崔成梁確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曼陀羅和囚禁女子之事,卻都是事實。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怎麼也沒想到,在神都,竟然還有衙門敢查抄合心齋,是以一點心理準備沒有。


  「大人,在書房發現了這個!」


  張尋接過手下遞來的書信,打開之後,滿臉愕然。「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崔公子,這可是反詩啊,這是死罪!」


  一旁的沈皓峰:「……」


  他終於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拖進度條了,這劇情,多少有點堅持不住。


  這對崔成梁來說,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崔成梁急道:「不是我,這詩不是我寫的。」


  「這是你謄抄了黃巾暴亂時張角的詩。」凌遷越呵斥了一聲。


  孤獨突然開口,「清河崔氏,在河北一帶深耕多年,這次大旱,流民數以萬計,只要你給一口吃的,就能令他們從軍賣命。而且你們崔氏掌管著甲弩坊,想要獲得兵器更是輕而易舉。」


  「沒錯,有了軍隊和武器,再用妖魅作亂的天象,你便能效仿漢高祖斬蛇起事。」凌遷越指著崔成梁,立馬附和。


  這下崔成梁是真的急了,「幾位大人,我平時是有些囂張跋扈,但我膽子再大,我也不敢造反吶。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朝廷整頓吏治,你崔氏惡行累累,因此狗急跳牆。」獨孤像是絲毫不信崔成梁所說。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崔家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般害我?」崔成梁死死盯著獨孤。


  卻見獨孤絲毫不懼,「只要是欺負老百姓的女兒,我見一個殺一個。」


  嗯?

  沈皓峰有些意外,獨孤之前舉刀身上沒有殺氣,這會兒確確實實有了。看來女兒確實是他的軟肋。


  「冷靜,你冷靜一點。」


  示意凌遷越他們將獨孤按住,張尋看向崔成梁,「千首妖一案,滋生謀逆重罪,涉獵過廣,本官回去自當稟明尉遲大人,奏請聖上裁決。」


  ……


  崔成梁被關押了,案子暫時告一段落,沈皓峰自然也就不用再跟著獨孤他們了。他打算去趟夜市,去和夜天子交流交流。


  旁人進去夜市需要等,他如今是夜天子背後的男人,是拼了命都會頂她的那個,他無疑是不需要等的。


  想什麼時候進,就什麼時候進。


  夜市也好,夜天子也罷,對他一如那句詩,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沈皓峰去往夜市的路上。


  獨孤和被他從崔成梁密室救出來的花蕾走在一起。


  「獨孤大哥,謝謝你今日救了我。」花蕾朝獨孤表示感謝。


  獨孤沒有在意,「此間事了,什麼時候回梁州?」


  那日在洛河府上初次遇到她,她就說了是從梁州特意趕來弔唁的,沒想到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


  「等崔成梁伏法,我將姐姐下葬之後便走。」花蕾回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父母知道嗎?」獨孤關心了一句。


  花蕾搖頭,「他們很早就離世了。」


  「對不起。」


  「沒事,獨孤大哥,我請你吃宵夜吧。」可能是因為兇手已經抓到了,花蕾開心的沖獨孤說道。


  猶豫了一下,獨孤還是拒絕了,「算了,反正死後,喝孟婆湯喝到飽。」


  「老說什麼死不死,你破了千首妖案,聖上肯定會免你的罪。」花蕾連忙勸了一句,又想起什麼,「我聽凌大人說,昨夜你看到一個殘疾的小乞兒,情緒有些激動,這是為什麼?」


  在夜市裡,她出手救他們,剛在崔成梁的密室,又是獨孤將她救出來的,她這麼問,倒也不算交淺言深。


  獨孤嘆了口氣,沒有隱瞞,「我女兒活著的話,應該有三歲了,那孩子讓我想起了她。」


  這…


  花蕾忙轉了話題,「那你妻子呢?」


  獨孤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從他的表情就看的出來,他的妻子應當也不在人世了。看著他的背影,花蕾打了下自己的嘴,暗怪自己不該多嘴。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陣,在一處客棧門口,花蕾駐足道:「獨孤大哥,我到了,你先回去吧。」


  獨孤正要答應,但環顧了不見人影的長街一眼,又掃向黑燈瞎火的客棧,他的眉頭緊鎖,「哪有客棧不點燈的?」


  一般的鋪子,晚上關門十分正常,可客棧不同,做的就是打尖住店的生意,哪有這個點就把掛在門口的燈滅了的。


  獨孤的話音一落,四周瞬間傳來腳步聲,他忙將花蕾護在身後,只見幾名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他們困在中間。


  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就在這時,客棧二樓走出來一個中年人,儀態氣度俱是不凡,「本來不想在外面動手的,免的驚走了這位來先生。」


  「你是誰?」獨孤盯著二樓的陌生男子。


  對方也沒有隱瞞,「崔氏家主,崔烈。」


  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當朝國公。


  「你認錯人了,我叫獨孤。」獨孤矢口否認。


  崔烈看了將花蕾護在身後的獨孤一眼,淡淡道:「你在意她。」


  「從事與她無關,讓她離開。」獨孤飛快回了一句。


  「我連夜進京面聖,為表忠心,只能夠把甲弩坊交還給朝廷,聖上應允我明日三司會審,讓我崔氏自證清白。」崔烈說道:「我兒與那些良家女子之事,我早就知道了。可要說謀反,他還沒這個腦子。」


  一句說完,崔烈看向獨孤,「限你今晚找出我兒與千首妖無關的證據,明日三司會審,還我崔氏清白。」


  在崔烈找上他之前,獨孤倒是沒有想到,朝廷會因此收回崔氏的甲弩坊。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獨孤後來被天后重用。


  獨孤反問,「要是我不答應呢?」


  「哈哈哈。」崔烈冷笑兩聲,「那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崔烈話音一落,幾名圍困他們的黑衣人立馬動手,這些都是崔氏養的高手,又是人多對人少,獨孤還能同他們纏鬥幾招,花蕾就不行了,幾乎是一個照面,就失手被擒了。


  「獨孤大哥,你別管我,只要崔成梁伏法,我死了也值了。」被擒的花蕾忙沖獨孤大喊。


  「殺了她。」崔烈的聲音滿是冷漠。


  一條人命,在他清河崔氏家主的眼裡,確實算不得什麼。當然了,崔家人除外。


  獨孤一把擋開一名黑衣人的刀,將他救人的動作看在眼裡,崔烈頭也不回道:「你還有三個時辰。」


  崔烈的言外之意,三個時辰后的三司會審,獨孤不能證明崔成梁和千首妖案無關,花蕾就會死。


  面對龐然大物一般的崔氏,想救花蕾,除了替崔成梁脫罪,獨孤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有兵行險著了。」等崔烈等人離開后,站在原地的獨孤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


  夜市。


  好在夜市中人,都知道離市集一里多地的那處破敗宅子,是夜天子所在。是以沒事的話,沒人會靠近那裡。


  不然此刻聽到裡面傳來的高亢又激烈的「慘叫」,怕不是以為夜天子在裡頭折磨人。


  「不是那裡,錯了…啊!」


  對沈皓峰來錯,顯然沒有什麼對錯,只是之前沒有人走過而已。


  被困在夜市外面,好似「鬼打牆」的獨孤,怎麼也想不通,上次還好好的,這次怎麼就找不到夜市的入口了呢?

  這當然是沈皓峰的手筆。


  他在進夜市前,多加了一道幻術陣法,為了是不讓人打擾他和夜天子的久旱逢甘霖。


  一心想著兵行險著的獨孤,卻連夜市大門都沒進去,鬱悶的不行。


  獨孤想到的險著,就是直接找夜天子試探。因為在此之前,夜天子是接了任務,要殺他滅口的。


  但卻在那之後,再沒有行動。


  這不禁讓獨孤有所猜測,雇夜天子殺他的人,其實就是千首妖的幕後真兇。對方在看到他查案的方向,完全受到了誤導,將矛頭指向了崔成梁,自然也就沒有在暗殺他的必要了。


  確認這一點,對獨孤找出幕後兇手十分重要,至於替崔成梁洗脫罪名,在來的路上,獨孤已經想到了一些細節。


  可現在他卻被困在門口進不去,也是讓獨孤鬱悶的不行。


  隔天。


  三司會審。


  「天后法駕,普惠聖恩,蒞聽廷訊,司審開始。」一塊幕簾將天后與主審的三司官員隔開,天后端坐其後,似乎只是聆聽,並不參與斷案。


  可惜沈皓峰的品級太低,無法參與,不然即便隔著帘子,他也可以看清天后的真面目。


  今日的主審,是大理寺少卿張尋。


  主審人理應是尉遲真金,但他另有要務,加之此案之前皆由他負責,崔成梁也是他拿的,天后便指定由他主審。


  「獨孤,把你昨日在崔府發現的線索,如實的複述一遍。」張尋沖獨孤說道。


  獨孤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皆是昨夜在夜市門口困了太久的緣故,此刻他朗聲回說,「大人,千首妖一案,崔成梁是無辜的。」


  此言一出,在場除了崔烈,滿座皆驚。


  凌遷越更是忍不住小聲沖獨孤嚷道:「你在說什麼?」


  侍奉在一邊的女官見到天后的手勢,忙走進幕簾,得了天后授意,走出帘子,沖眾人說道:「天后說了,三司會審不是兒戲,獨孤,你需謹言慎行。」


  「如何製造千首妖作亂之象,大理寺已筆錄在冊。」


  獨孤的話還沒說完,張旭就開口問道:「那這面具,你又如何解釋?」他可是將崔氏得罪的不輕,這要是崔成梁是無辜的…


  「雖然這些面具皆是從崔成梁府中搜出,但諸位大人請看,所有切口都是新的。」獨孤道:「很明顯,是臨時趕製的。」


  這…


  張尋人都麻了,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這話你昨天又不說?


  獨孤的話還沒說完,「最大的疑點,就是桐油。當天晚上,下了一場桐油雨,但是在崔府搜到的所有面具上,都找不到一點桐油的痕迹。所以千首妖案,崔成梁確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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