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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最靈醒的差役

  一夜之間,大理寺接管了這件案子。


  但高盛爻並沒有因此鬆口氣,因為事情影響太大,每多拖一天,他就危險一分。高盛爻不能坐以待斃。


  他連夜進宮,面見了天后。


  ……


  「千首妖案茲事體大,雖說我大理寺暫無頭緒,但怎麼能叫一個死囚來查案,高大人,這獨孤到底何方神聖?」


  高盛爻是帶著旨意來的,尉遲真金儘管不滿,也不敢橫加阻攔。


  好在在尉遲真金面前,高盛爻不敢擺什麼監正的架子,他笑著解釋,「獨孤本不是他的真名,三年前,江南西道潯陽郡,他破過一起冰夷案。」


  尉遲真金皺了皺眉,「這冰夷是何物?」


  「乃是一種河妖。」高盛爻解釋了一句,「當年在潯陽郡興風作浪,專殺權貴子弟。因此,朝廷命我秘密提他出獄,賜號獨孤。」


  他們說話的功夫,兩道人影走進了議事廳。


  「大人,死囚獨孤帶到了。」說話的並非大理寺中人,是司天監的監察御史凌遷越。


  站在他身邊,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就是本該被問斬的死囚獨孤。


  尉遲真金斜了獨孤一眼,沒有說話,還是坐在另一邊的大理寺少卿張尋問道:「本官問你,你當真能破千首妖案嗎?」


  獨孤看了張尋一眼,沒有說話。


  將他的態度看在眼裡,站在張尋身邊的大理寺丞計多道怒道:「見到寺卿大人還不跪下?!」


  和大理寺眾人的態度不同,高盛爻起身沖獨孤行禮,「獨孤先生,這次請您來有一事相求。」


  見狀,獨孤終於開口,「我身負殺身之罪,該回刑場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給高盛爻面子。


  將他帶來的凌遷越忙擋在他前面,「先生,你這可是有違聖命啊。」


  利用幻術,藏在衡量上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沈皓峰,聽到凌遷越的話有些好笑,他一個死囚,家裡人又死光了,還在乎是不是違抗聖命?


  方孝孺十族:「???」


  只能說,沈皓峰還是沒有入戲。


  被凌遷越阻攔的獨孤停下了腳步。


  「此次大旱,自虢至海,麥粟絕收,百姓流殍,朝廷雖大力賑濟救災,但因千首妖一事,謠言四起。」高盛爻一臉正色,再次朝獨孤行李,「還請獨孤先生相助,以撫民心。」


  如果不是看過電影,沈皓峰也要被高盛爻高超的演技騙過去了,不過想到他是司天監監正,還不時登台求雨,欺騙百姓,演技好一點,在情理之中。


  可惜眼下只能騙一騙對他們不甚了解的尉遲真金等人,看過電影的沈皓峰無比清楚,高盛爻這兩人,完全是在演戲。


  他們互相知道對方的底細,此刻說的這些,全都是試探。


  獨孤轉過身,看向表面恭敬的高盛爻,絲毫不留情面,「既然這千首妖,是你作法招來的,不該由你在作法將它送走嗎?」


  一直不待見獨孤的尉遲真金,突然覺得這個人還是有點意思的。


  憑藉真才實學一步步走到大理寺卿位子的尉遲真金,自然看不慣「坑蒙拐騙」的高盛爻。只是有些話在他的位置,不方便說而已。


  不然將天后置於何地?

  聞言,高盛爻臉上露出一道尷尬的笑容,「先生說笑了。」


  盯著他看了幾眼,獨孤突然開口,「我想和你聊幾句。」


  遲疑了一瞬,高盛爻連忙點頭,「請。」


  與此同時,他又朝尉遲真金等人點頭致意,示意自己要先失陪一下。尉遲真金做了個請便的動作。


  他們離開,張尋朝尉遲真金試探道:「大人,難道這案子當真要交給一個死囚?」


  尉遲真金臉色臉變,按他的性子,整個神都衙門,誰敢插手大理寺的案子?但高盛爻是帶著旨意來的,他也不敢違逆。


  「隨便派個人跟著,看他們能查出什麼名堂。」尉遲真金思索了片刻,淡淡說了一句。


  張尋點點,「計多道,你一會兒去挑個機靈的差役,讓其跟在他們身邊,有任何風吹草動,隨時回來彙報。」


  「是,大人。」計多道連忙應下。


  另一邊。


  高盛爻和獨孤二人,一路從議事廳走出去,到了一處無人經過的長廊。


  走在前面的獨孤在台階上坐了下來,瞥了高盛爻這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眼,淡淡道:「傳聞你會呼風喚雨,開壇求雨必能成功,你是如何做到的?」


  高盛爻沒有隱瞞,「所謂求雨,不過是障眼法,我曾從一個法師那兒,買過一個秘方…」接著,高盛爻將他求雨的法子,朝獨孤說了一遍(上一章寫過)。


  聽了他的話,獨孤指出了昨晚求雨中的問題,「有人識破了你的戲法,將水換成了桐油。」


  「沒錯。」高盛爻湊近獨孤,「那個人知道我求雨的秘密,竟藉此製造出妖魅現世的亂象。如今人人都說是我招來了妖怪,不查出真相,我就是死路一條。我不敢完全指望大理寺那幫人,所以將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之前坐在台階上的獨孤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死死抵在柱子上,語氣冰冷,「你殺我全家,還敢放我出來,就不怕我先弄死你?!」


  「如果不是上面的旨意,你早就死牢里了,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不過這不重要。」被他掐著脖子的高盛爻極力開口,「想不想救你的女兒?」


  這會兒被怒氣沖昏頭腦的獨孤,沒有在意他前面一句,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你女兒沒死。」高盛爻大聲回了一句。


  兩人之間有如此嫌隙,高盛爻還在天后面前舉薦獨孤,可見他確實十分相信獨孤的能力。


  「胡說,我親眼看到她掉下懸崖的。」這種時候竟然還想用如此低劣的謊言誆騙他,獨孤怒了。 高盛爻奮力抓著他的手,想喘口氣,「她是掉下懸崖了沒錯,但在下墜的時候,你女兒被懸崖上的一棵樹給掛住了。後來落在了人販子的手裡,你幫我查出千首妖案的幕後黑手,我告訴你你女兒的下落。」


  儘管仍舊有些懷疑,但獨孤還是鬆開了手,放掉了高盛爻。


  顯然,高盛爻或許沒什麼查案天賦,不要說獨孤、尉遲真金這些人,可能就連一名普通的大理寺差役他也比不上。


  可他會利用人心啊。


  比如他算準了,獨孤就算恨透了他,為了女兒的消息,也會答應他的要求。


  事實也確實如此,為了女兒,哪怕只有一線希望,獨孤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哪怕是與虎謀皮。何況在獨孤心裡,誰是虎還不一定呢。


  ……


  高盛爻和獨孤商議的時候,領了張尋命令的計多道,同樣走出了議事廳。但他剛走沒多遠,就遇到了沈皓峰。


  不知被妖閉空間籠罩的計多道,一眼就「認定」,沈皓峰就是他要找的,靈醒的差役。


  所以當高盛爻和獨孤回來的時候,尉遲真金早已走了,張尋朝高盛爻道:「高大人,這名差役,是我大理寺的得力幹將,尉遲大人派他與你們共同查案,助你們一臂之力。」


  沈皓峰的長相還是很有說服力的,俊朗、陽光還透著股子書生氣,眼睛很亮,鼻樑高挺,臉色紅潤,無論從哪點看,都是個聰慧又自律的人。


  高盛爻連忙拜謝,「多謝尉遲大人、張大人。」


  張尋擺擺手,「案子發生在神都,查出幕後真兇,本就是我大理寺分內之事,何須言謝。我知道高大人時間緊迫,就不留你們了,待案子破了,再好生一敘。」


  這可太合他的心意了,高盛爻恨不能讓獨孤,立馬就把幕後之人找出來,當真是一點時間也不願耽擱。


  一行人四人立馬離開了大理寺。


  查案三人組,獨孤、凌遷越、沈皓峰,正式配對。


  在大理寺門口,高盛爻再次沖獨孤行禮,只是沒再多說,率先轉身離開。


  「先生,我們該從哪查起?」凌遷越皺眉看向獨孤。


  這有什麼好問的,當然是先去案發現場。沈皓峰看過的那些偵探電影告訴他,在沒有線索的時候,可以再去一遍案發現場,也許能發現一些當時被忽略的細節。


  沈皓峰對千首妖案幕後的主謀一點興趣沒有,但他對獨孤他們展開調查,遇到的人很感興趣。


  比如夜市的夜天子,又或者是死掉的司天監副監洛河的小姨子等等。


  獨孤開口道:「帶我去高盛爻昨晚求雨的地方。」


  「好。」凌遷越應了一聲,見同行的沈皓峰沒有反對,開啟替獨孤引路。


  案發現場。


  「獨孤先生,這地方大理寺已經勘察數遍了,卷宗里都有詳細的記錄。」凌遷越道:「咱去檔案庫慢慢看不就得了。」


  和高盛爻一樣,凌遷越同樣出身司天監,對查案之事,並不精通。在案發現場沒有破壞的太嚴重的情況下,價值顯然比卷宗要大的多。


  獨孤沒有理會他的提議,突然開口,「再說一遍當晚求雨的情形。」


  「當晚司天監監正高大人起壇求雨,洛副監陪同,現場聚眾上千。儀式過半,道台上突降桐油,還出現無數人頭在空中亂竄。」沈皓峰沒有開口的意思,凌遷越只好把知道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聽著他的描述,獨孤皺眉沉思,「人頭?還是某種特殊的機關和手段?在上千人面前,製造了一場詭異的幻術?」


  這個問題,凌遷越也沒辦法回答,繼續說道:「倉皇之下,高大人雖僥倖逃過一劫,洛副監卻被那千首妖所害。」


  「頭顱覆於人臉,斷其首級,這麼多此一舉的殺人手法,兇器又是什麼?」念叨了一句,獨孤走到倒在地上的鼎爐錢,用佩劍挑起一撮落在地上的香灰,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香灰結塊,混有異香,恐怕摻有他物。」


  這幾句話,獨孤都是在心底說的,並沒有讓凌遷越和沈皓峰聽到。


  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沈皓峰眼觀鼻鼻觀心,凌遷越卻是激動的湊到了他面前,「獨孤先生,有什麼發現嗎?」


  獨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反問道:「那天晚上,人頭落在地上是什麼聲音?」


  人頭落地的聲音?

  凌遷越一時有些答不上來,沈皓峰只好開口,「是清脆的梆梆聲。」


  不管是大理寺詢問的記錄,又或是在現場,沈皓峰都十分肯定,是這樣的聲音。


  獨孤伸手在凌遷越頭上敲了幾下,「是這樣的聲音嗎?」


  「從卷宗上的描述來看,應該不是這樣的聲音。」沈皓峰搖頭否定。


  被敲了頭的凌遷越顧不上責問獨孤為何拿他的頭嘗試,一臉疑惑的看向沈皓峰,「什麼意思?」


  「你猜到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相信自己的直覺。」沈皓峰朝凌遷越說了一句。


  獨孤那邊,一問一個不吱聲,沈皓峰又故弄玄虛,說的雲里霧裡,凌遷越不禁抱怨,「你們這些精通查案的人,都這麼古怪嗎?」


  聽到沈皓峰的話,獨孤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但立馬又轉過身,頭也不回的沖凌遷越道:「你有閑工夫說這些,從地上包一些香灰,跟我去個地方。」


  他一走,沈皓峰也邁步跟上,看了看地上的香灰,凌遷越小聲嘟囔道:「我是高大人派來監視你的,不是供你驅使的。」


  只是嘀咕歸嘀咕,該做的是事還是得做,他從懷裡取出一塊方巾,嘆了口氣,用其包了香灰裝起來。


  做完這些,他連忙起身,追上已經走出一截的獨孤他們。


  這回換了獨孤帶路。


  路上凌遷越不是沒問他們要去哪,只是獨孤悶頭走路,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案子,總之沒有回他。


  「沈兄,你知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從獨孤那兒問不出來,又沒有抑制住好奇心,凌遷越又把目標鎖定在了沈皓峰身上。


  沈皓峰笑了笑,「他要去哪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不管去哪,目的都是為了弄清楚,那香灰里到底摻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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