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獨孤九劍

  目睹曲洋放火燒了船隻，和劉正風一起葬身火海的令狐沖三人，一陣唏噓。


  見岳靈珊雙目含淚，張開雙臂，似要人安慰，令狐沖當即敞開懷抱，幾息之後，發現岳靈珊並沒有投入他懷裡，他偏頭看過去，就看到沈皓峰和岳靈珊相擁在了一起。


  尷尬放下手臂的令狐沖：「……」


  「走吧，左冷禪那群人，將船上的窟窿堵住之後，或許就會追過來，這裡也不安全。」令狐沖說了一句。


  沈皓峰點點頭，「師姐，應該是落水的關係，你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我背你吧。」


  岳靈珊這點內力修為，離寒暑不侵的境界，還差的遠呢。


  先前落了水，這會兒再被冷風一吹，稍微有些不適，十分正常。在電影里，她可是感染了嚴重的風寒的，眼下只是略微不適，已經強出很多了。


  如果非說原因，大概就是沈皓峰的出現，大大提升了她的運動量，運動多了，體質自然會有所加強。


  尤其蛋白質補充的也多。


  讓岳靈珊的身體素質，遠勝之前。


  因此這才僅僅有些不適，休息一下就會恢復，並沒有感染風寒。


  岳靈珊沒有忸怩，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這一幕，看的令狐沖搖了搖頭，師妹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男女有別，變得像個女人。


  他哪裡知道，岳靈珊早已是婦人了，而且體驗了即便是婦人，很多人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去的後花園。


  又豈是他一個真正的*男，能明白的。


  ……


  「那裡有間破屋，趕了這麼久的路，峰師弟你又一直背著師妹，我們過去休息一陣再走吧。」指著前面的一處破屋，令狐沖提議道。


  只看了一眼，沈皓峰幾乎可以確認，這是電影里他們遇到風清揚的地方，沈皓峰哪裡會拒絕。「好，正好吃點乾糧，補充一下體力。」


  三人步入破屋。


  屋子殘破不堪，屋頂處處都是破洞，陽光傾瀉而下，照在岳靈珊美艷的俏臉上，看的沈皓峰一陣心動。


  若不是有令狐沖在旁邊，他恐怕不止心動這麼簡單，還會付諸行動。


  因為他動作矯健，就叫獵bao行動？


  似乎注意到了沈皓峰灼熱的目光，岳靈珊壓在乾草上的豐臀不自然的扭動了兩下，像是將黏在一起的局部給撐開。


  「師兄，我們回華山吧，江湖太可怕了。」岳靈珊「不敢」再看沈皓峰，朝令狐沖說道。


  等回了華山，她就可以和沈皓峰長相廝守了。


  娘和爹這麼疼她，只要沈皓峰將華山劍法練的有模有樣，他們肯定不會反對她和沈皓峰的親事的。


  令狐沖想了想道：「師父去了苗區採藥，可能現在還沒去林家染坊，等見到他老人家，將林家的事和他說清楚，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岳靈珊急忙點頭，還沒來及開口，就見令狐沖一躍到了牆角，沖他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有人。」


  那人從拐角走了出來。


  在看到對方是個年邁的流浪漢之後，令狐沖鬆了口氣，善意的朝對方提醒道：「老伯，這裡非常的危險，你趕快離開這裡吧。」


  卻聽那老人道：「我在外面被人趕，到了這兒你又讓我走，我該到哪兒去？」


  令狐沖一臉無奈，沈皓峰卻是精神一振，風清揚到底還是出現了。


  不過他身上現在還沒有碎片出現，只能在等一等了，到了晚上，東廠的人找到這兒，眼看使出華山劍法的令狐沖不是東廠閹黨的對手，風清揚勢必會忍不住出手的。


  到那時候，沈皓峰撿碎片的時機就到了。


  見令狐沖不說話了，風清揚就在角落待了下來。


  全神貫注的令狐沖，再次聽到外頭有聲音，腳下連點，運起輕功到了牆邊，將頭探出去，就看到有東廠番子，正在四處搜捕他們的蹤跡。


  看他們的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會搜到屋子裡，大概是覺得，大白天的，他們不會這麼傻，躲在這裡等著被抓。


  不等令狐沖鬆口氣，他一扭頭，就看到風清揚在生火，他忙過去用土將火蓋滅了，掩飾道：「老伯，你在這裡生火，會驚動外面的飛禽走獸的。今日你收爐吧，我那兒有乾糧，我請客。」


  「你請客？」風清揚爽快道：「那就客隨主便了。」


  幾人聚在一起啃乾糧，岳靈珊忍不住問道：「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不急，等等再說。」外面的東廠番子還沒走遠，現在離開，很有可能會被他們發現。還是等天黑之後離開，會比較安全。


  只是有身份不明的風清揚在旁邊，令狐沖沒法細說。


  好在岳靈珊讀懂了他的眼神，沒再多問。


  時間慢慢流逝。


  沈皓峰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覺得時間過的這麼慢了。換做平時，他從一張床到另一張床的時候，往往就從上午到了下午。


  就難怪有人說，洞中不知歲月。


  天徹底黑了下來。


  「現在我們可以離開這兒了。」令狐沖比劃了一下手裡的饅頭，朝風清揚道：「老伯，我們離開，這兒就安全了，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他的話音一落，不等風清揚開口，臉色就變了變。


  將饅頭放下的令狐沖，急忙沖向屋外，就看到數名舉著火把的東廠番子，正朝這邊趕過來。「不會這麼寸吧？」


  嘀咕了一句，令狐沖當即轉身朝風清揚道：「老伯，此地不宜久留，你出了門往西走，只要不和我們在一塊兒，那些人不會為難你的。」


  衝風清揚說完，他又轉頭看向沈皓峰和岳靈珊，「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倆往東走，甩掉他們，我就去找你們。」


  如果換個人來，為了風清揚的獨孤九劍，沒準就要竊取一波令狐沖的氣運了，但沈皓峰全然不在意。


  對沈皓峰而言，在誰身上撿碎片都是撿，相比之下，在令狐沖身上撿，還方便一些。


  可能就是有些浪費時間。


  令狐沖徹底領悟獨孤九劍，無疑是需要時間的。


  一念及此，沈皓峰開口道：「師兄，為防這些閹黨濫殺無辜，我護送這老伯走上一陣，再反身找師姐匯合。」


  「好。」令狐沖點了點頭，「千萬小心。」


  岳靈珊儘管擔心他的安全，卻也不好阻止他的俠義之舉，況且這一刻的沈皓峰，在她眼裡簡直是發光的。


  要去引開敵人，方便他們安全離開的令狐沖：「？？？」 令狐沖率先沖了出去，抱著風清揚的沈皓峰緊隨其後，令狐衝要迎上過來東廠番子，沈皓峰卻是向西走。


  不等令狐沖現身，將東廠番子引開，沈皓峰像是一腳踩空，身體往前一傾，手裡的風清揚被砸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門響。


  這就是沈皓峰選擇抱著風清揚，而不是背著他的原因。


  如此大的動靜，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那邊！」聽到聲音的東廠檔頭，忙朝手下吩咐道。


  令狐沖：「……」


  「喂，我是華山令狐沖，你們要找的人是我！」令狐沖大喊了一聲。


  聞言，東廠檔頭不屑道：「調虎離山，如此拙劣，不必管他，繼續往西邊追！」


  「……」


  「老伯，你沒事吧？」沈皓峰拉起摔在地上的風清揚，一臉「關心」。


  被摔的七葷八素的風清揚，一把甩開他的手，「沒事？我這把老骨頭，差點葬送在你手上。」


  嗯？

  沈皓峰眼睛一亮，風清揚身上竟然出現了碎片的光芒。


  他忙裝作替風清揚撣灰，朝亮光摸了過去。


  「撿取【獨孤九劍精通】碎片*1（1/6），碎片數量未集齊，無法激活。」


  「撿取【內力-補】碎片*1（1/3），註：三年，碎片數量未集齊，無法激活。」


  一共三塊，兩塊獨孤九劍，一塊內力。


  撿完碎片的沈皓峰一陣感嘆，這是把老人的火氣都摔出來了啊。


  搶在東廠番子之前趕到的令狐沖，頭也不回的朝沈皓峰喊道：「快帶老伯走，這裡交給我。」


  「我腳扭了。」沈皓峰「焦急」回了一句。


  「……」


  說話的功夫，他們想走也走不了了，領著八名手下的東廠檔頭，攔在了他們面前。


  無奈之下，令狐沖只好再次開口，「我是華山派令狐沖，此事與他們兩人無關，你們儘管沖我來好了。」


  在他面前的，是全片最能裝筆之人。


  這位東廠檔頭，明明可以用劍，一開始卻偏要赤手空拳來打，被打到受傷，這才想到用劍，想起讓手下圍攻，最終成了風清揚的劍下亡魂。


  和電影里不同，風清揚沒有等到令狐沖不敵才出手，在東廠檔頭出手的瞬間，風清揚就搶過沈皓峰手裡的劍，開口道：「兩個華山小子，看清楚我的劍法！」


  朝他們衝過來的東廠檔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迎上了風清揚的離劍式，被從中間，「離」成了兩半，死的不能再死。


  一招解決了大檔頭？

  餘下的幾名東廠番子哪裡還敢戀戰，轉頭就要跑，可已經打算將劍法交給兩個華山小輩的風清揚並沒放過他們。


  盪劍式、浪劍式、落劍式、挫劍式……加上之前的離劍式，一共九式，風清揚一一演示了一遍。


  九式三百多種變化，自然不可能演示的完，需要令狐沖他們自己去領悟。


  嗯，主要還是令狐沖需要領悟，沈皓峰…


  他已經開撿了。


  【獨孤九劍】、【內力】碎片，裝作扶著因為身陷人群，閃避不及，挨了兩劍的風清揚，沈皓峰已經全湊齊了。


  激活。


  「又多了一批劍下亡魂。」將劍丟給沈皓峰的風清揚，身上終於多了幾分高手風範，「大家都是皮毛骨肉血，何必把天下搞的如此之亂呢。」


  聽到他的話，從震驚中回神的令狐沖連忙追問，「前輩，請問您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風清揚打斷道：「什麼名字又有什麼關係，就是名這個字，搞出了天下人一半的福禍是非。」


  「前輩，你的武功這麼高，為什麼要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呢？」令狐沖一臉不解。


  風清揚嘆了口氣，「武功高又如何，英雄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江湖上那些偽君子，控制了你的親人，也不過是個不堪一擊的弱者。我退出江湖，和家人分開，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其實人的感情，比所有的武功都厲害。」


  高手當成這樣，也真的是憋屈。


  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沈皓峰也不好評價。


  一句說完，風清揚又看向他們，語重心長道：「你們是華山弟子，不能不防著你們的師父，他心術不正。」


  沈皓峰為什麼覺得面前的令狐沖最為「瀟洒」呢，如果換成電視版又或者其他，哪怕剛學了對方的獨孤九劍，這會兒聽了風清揚詆毀岳不群，十有八九也會怒而起身，呵斥對方不該侮辱恩師，揚言以後絕不會用從他這兒學到的劍法等等。


  令狐沖皺了皺眉，「您為何這麼說我師父？」


  「江湖派別，滿口道理，不過是場權力遊戲，以後你們就懂了。」風清揚的語氣里，滿是傷感。


  如果他沒有被騙，華山派自然輪不到氣宗當家，也不會犧牲那麼多弟子，在經歷劫難之後，讓華山成了好似岳不群的「夫妻店」。


  見令狐沖還盯著他，風清揚幽幽道：「當年華山，為了武學分歧，關起門內訌，弟子分作劍宗氣宗兩派，從文爭到武鬥，弄得是屍橫遍野。說穿了，不過是為了誰當家而已。你師父為了當掌門，犧牲了很多弟子，所以我叫你們要小心。」


  令狐沖很快抓住了他言語中的破綻，「既然是關門內鬥，你又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你要是真想知道，將來有機會問問你師父，風清揚是什麼人，你就會知道了。」


  「風清揚？」令狐沖眉頭緊鎖。


  很顯然，他在華山多年，從未聽岳不群說過此名諱。


  卻見風清揚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我之前教你們的幾招劍法，叫獨孤九劍，是從敗招中領悟出來的。我雖然教了你們武功，卻也不必師徒相稱，就當是忘年交好了。」


  他話一說完，人已運起輕功，瀟洒離去。


  只留令狐沖和沈皓峰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令狐沖是真疑惑，看他的樣子，不難看出CPU被干燒的感覺。實在是風清揚短短的幾句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了，還涉及到岳不群，就又讓他不得不多想幾遍。


  沈皓峰則是裝的，嗯。


  「師兄，我們快去找師姐匯合吧。」沈皓峰提醒道。


  經他提醒，令狐沖急忙回神，「沒錯，先找到師妹再說。峰師弟，你覺得方才那位前輩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