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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塵埃落定終於結束了

  凱瑟琳看著大明的新式火炮在放聲咆哮,威力巨大的彈丸一發接著一發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砸在城牆上,每一發炮彈落下,都會給城牆造成巨大的破壞。


  平心而論,南京城城牆放下整個大明,算得上是堅厚了,能夠比得上的,恐怕只有北京城,如果放在歐羅巴,像南京城一樣高大堅固的城池,一座也沒有,也恐怕只傳說中的君士坦丁城可以相提並論。


  然而問題是,如此堅固的城池,在這六門新炮面前卻跟一堵土牆沒什麼區別,現在這些可怕的巨炮在專心致志的拆牆,不把千辛萬苦運來的炮彈打光對不起這一路上的艱辛!

  如果是一場真正的攻堅戰,現在應該是數百門火炮一起開火,要知道現在集中在南京城下的火炮卻高達五六百門,可問題是,這其實並不是總攻,只是一次實驗,實戰條件下的新式火炮實驗。


  瑟琳一直呆在這六門巨炮附近,巨炮開火時的轟鳴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難受得很。


  程世傑勸她離開,她不聽,炮兵勸她離開,她搖頭拒絕,就在那裡,時而眼也不眨的看著炮兵操縱這些巨炮摧毀城牆工事,時而用望遠鏡觀察城牆中彈后的情況,忙得不亦樂乎。


  她曾搜集過南京城城牆的情報,以她學過的土木工程知識作出判斷,就算是調十萬最精銳的西班牙軍團過來,配以重炮,恐怕也得花上三年甚至五年的時間才拿得下來,該死的城牆太堅固了!

  但是現在,驚駭地看到,在明軍六門重炮的猛烈轟擊之下,堅不可摧的城牆正像被溫水沖涮的冰塊一樣以驚人的速度消融。


  「這是神靈才能擁有的威力啊!」


  凱瑟琳喃喃自語地道:「只有萬神之父宙斯才有這樣的能力啊,而大明人居然做到了!一旦他們的無敵軍團帶著數量眾多的重炮乘坐戰艦抵達歐羅巴,放眼整個歐羅巴,有誰能抵擋他們?」


  在凱瑟琳身邊的喬凡尼,其實已經聽到不近在咫尺的凱瑟琳說的是什麼,他現在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現在的喬凡尼已經晉陞為上校,如果放在其他國家,上校只能算是中層軍官,可是放在威尼斯城邦共和國,喬凡尼現在已經屬於高極將領了,沒有辦法誰讓威尼斯的國家太小呢?

  威尼斯的人口,不如大明的一座大縣城,地盤加上殖民地,勉強可以算是一個大府,而大明目前為止已經突破二百多個府,而且還在增加之中。


  喬凡尼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可沒有凱瑟琳的興奮的心情,他想的更遠,此時距離蒙古西征血洗歐洲也只過去了三四百年,蒙古騎士身披重甲橫刀躍馬縱橫馳騁的身影尚未遠去,那一座座由頭顱堆成的大山,一條條被鮮血染紅的河流,一座座被血與火淹沒的城市,以及一片片遍布白骨的荒原,都依然鮮明的留在歐洲人的記憶之中。


  在他們威尼斯人,不整個歐羅巴所有人內心深處最為黑暗、最為恐怖的記憶。如今黃金家族早已式微,蒙古在歐洲的統治早早被大炮轟成齏粉,再無捲土重來的可能,隨著新大陸被發現,歐羅巴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黑暗已經永遠過去了,屬於歐羅巴的時代正在到來!

  喬凡尼也曾對此堅信不疑,但是現在,歐亞大陸的東面又出現集聚起了一股可怕的力量,這股力量比起當初的蒙古人更具毀滅性,一旦它像蒙古人那樣來一次西征,席捲歐亞大陸……


  這種可能性,僅僅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啊!

  可怕的炮聲終於停止了,因為這是一場實驗,所以準備的炮彈並不算多,僅僅一百二十枚而已,也就是說,每門火炮僅僅準備了二十枚炮彈,炮彈打光了,炮擊自然就停止了。


  然而,等著硝煙散盡,南京城牆出現好幾個碩大的豁口,不用程世傑下達命令,也不用吳勝下達命令,看著如同失魂落魄的南明軍士兵,看著一個個豁口,大明皇家陸軍的士兵們,如潮水般沖向缺口,慘烈的巷戰隨即展開。


  與此同時,南京城內也是殺聲震天,大批不願意繼續為江南縉紳集團賣命的老百姓手持刀斧從背後襲殺南明軍士兵,試圖拿他們的腦袋去換取活命的機會。


  南京城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巷子都被卷進了血戰之中,鮮血染紅了秦淮河,昔日繁榮的大街屍骨如麻,豪華的府第和平民的茅屋都在衝天烈火中化為灰燼,達官顯貴和販夫走卒一樣尖叫著四處逃竄以躲避屠刀。


  這一天的南京,再也沒有尊卑貴賤之分,過去近千年來一直高高在上的士大夫在死亡面前跟他們所鄙視的農夫、農民、商人沒有任何區別,要麼躲進雞窩裡、臭水溝里逃生,要麼變成血淋淋的死屍!

  南京城外的長江江面上,十二艘海狼級戰艦拱衛著長安號巨鯊級戰艦,程世傑站在船頭,看著火光衝天的南京,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打從跳入歷史的舞台準備大幹一場之後,他對未來作過無數次設想,甚至連萬一大明滅亡,自己就帶著一家老小逃到緬甸去都想過了,惟獨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一手締造的軍團卻攻陷了南京。


  這座城市在大明滅亡之後還堅持了十七年來著,現在毀滅者卻從清軍變成了明軍,歷史的黑色幽默,著實讓程世傑非常無語。


  程世傑滿臉苦笑:「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周寧淡淡地笑道:「王上,這是他們自己不爭氣,誰也沒有辦法,你一直在放水,一直在給他們機會,可是他們自己作死,又能怪得了誰呢?」


  「就是,南京陷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宋獻策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接下來就是興大獄,順藤摸瓜,將那些一直跟王上唱反調的士紳集團全部扔進監獄去,江南縉紳集團這塊硬骨頭即將在王上的鐵拳之下化為齏粉。這是擋在王上推行大道的最後一個障礙!」


  「唉……」


  程世傑長長嘆了口氣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本來是打算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們可以繼續持自己的舊觀念,而我統率遼東地區則按著我的設想來發展,過上十年八年,當他們意識到科學的力量之後,他們遲早會接受我的主張的。這些頑固的士紳確實是個巨大的障礙,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手段將這個障礙摧毀……」


  宋獻策聽著程世傑的話,有些不解,按說程世傑歷了這麼多陰謀詭計,腥風血雨,他還是這麼天真。


  不過,宋獻策還是向程世傑提出自己的意見:「王上,您倒是想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各自按著各自的政治主張來發展,但是,架不住人家並不願意!是你一手經營出現在這樣的局面,你很清楚你的主張對於大明來說,不亞於革故鼎新,任何一次改革,哪一次不是腥風血雨?」


  程世傑也明白,對於那些不管走到哪裡都帶著一股屍臭味的士紳集團而言,他的改革是有多可怕的衝擊。


  對於士紳而言,自從宋太祖約法,與士大夫共天下,這個潛規則就已經深入所有士大夫的心中,他們自認為,他們這些士大夫才是天下的主人,內閣首輔是他們的代理人,官員也是他們的代理人,就連皇帝也是他們的代理人。


  如果官員和皇帝不聽話,他們也會換皇帝,或者讓皇帝死得不明不白,就像朱瞻基鄭和下西洋的時候就是他執政時期,身體沒有大病的他就死在四十七歲,死因不明。然後,大明開始了迅速開始海禁,銷毀福船的建造資料。


  朱祁鈺被迫繼位三十歲時死亡,死因不明。


  朱見深有戀母情結,寵信比自己大十七歲的萬貴妃,四十一歲時,因萬貴妃去世悲傷過度病死。


  朱厚照三十一歲南遊玩樂時,掉入水中引發疾病而亡。


  朱載坖三十六歲時因終於服藥過度染病而亡。


  朱翊鈞五十八歲時因縱慾過度而亡。


  朱由校二十一歲溺水后而亡。


  大明所有皇帝沒有一個善終的,偏偏溺水的兩個皇帝,都是身強力壯,朱厚照是可以掄刀上陣砍人的猛人,朱由校也是一個會做木匠活,而且技術高超的人,偏偏他們都意外死亡。


  這種種跡象,不得不讓程世傑懷疑其中的貓膩。


  周寧看著程世傑情緒不高,就試著問道:「王上,現在已經塵埃落定,是不是我們要……」


  「慶典?」


  程世傑搖搖頭道:「沒那麼容易,別看我們大軍攻進南京,這場戰事,沒那麼容易結束!」 「這怎麼可能?一般而言,一旦城門被攻破,一場攻堅戰就算結束了,極少有哪位將軍會在最後關頭動員全城百姓抵抗到底,他們防老百姓都來不及呢。」


  程世傑苦笑道:「這可是一個盤踞著大明二百多年的集團,他們可沒有這麼容易倒下,就算是倒下,也會極為慘烈!」


  「這怎麼可能?」


  「你莫非以為江南士紳官員都是傻子?」


  程世傑笑道:「他們都是聰明人,他們自然知道誰是他們的自己人,更何況,俗話說,秦檜還有三個相好的,更何況他們這些士紳官員?」


  正如程世傑所料的那樣,南京城內的巷戰極為慘烈,很多手無寸鐵的書生都爬上屋頂朝明軍士兵投擲磚石,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就算舉手投降,程世傑也不會繞過他們,程世傑要的是他們無條件投降,他們可不想失去自己的特權,自己的地位。


  就算是死,他們也不願意放棄,也有一些士紳,帶著妻女孩子,在忠心家僕和家丁的保護下,據家宅而守,而且進入南京城才發現,南京城不知不覺間出現了大量鋼筋水泥的建築,那些士紳和官員佔據一些堅固的建築物死戰到底,怎麼勸都不肯投降。


  更何況,明軍根本就沒有巷戰的作戰經驗,寧海軍從成立之日起,就在追求野戰克敵制勝,在野戰中以最凌厲的攻勢摧毀敵軍主力,可從來沒有考慮過怎麼打巷戰的。這幾年來他們幾乎每一仗都是在野戰中取勝,偶有幾場攻堅戰,也沒有什麼巷戰,敲開外殼后對方就投降了,順利得很。


  現在整個南京城都跟馬蜂窩似的,每一幢房屋都是一個工事,每一條街道都是修羅戰場,自己空有如此強大的兵力優勢卻無從發揮,這種感覺著實讓寧海軍有點兒抓狂。


  偏偏南京城的守軍裝備還真不差,南京與北京一樣,都有兵杖局,而且南京兵部右侍郎是畢懋康,他可是大明有名的軍器專家。雖然程世傑利用高起潛把當時擔任工部右侍郎的畢懋康拐到了遼東。


  可問題是,歷史有著強大的慣性,早在崇禎七年七月二十日,被調到南京擔任兵部右侍郎,負責軍器,南京錦衣衛南鎮撫司也是負責軍器研發和生產的重點單位,不打起來不知道,一旦開打,這才發現南京城內出現大量火器。


  像燧發槍(畢懋康在崇禎六年出版了《軍器圖說》書中稱為自生火銃),百虎齊奔,神火飛鴉、火燒灼的梨花槍,更讓程世傑非常無語的是,南京城內居然出現了遼東制式裝備,比如說手榴彈,迅雷銃,而且還是改進式的。


  大明的武器爛就因為貪腐,上面調撥的材料和工錢嚴重不足,可問題是南京的士紳有錢,在去年程世傑開始在北方土改,大量士紳開始南下,他們帶著大量的銀子,還有技術工匠,鐵杆家丁。


  因為受兩千多年儒家文化熏陶,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觀念影響,很多人可不問有理沒理,他們是幫親不幫理。不受信任的軍隊,早在揚州和鎮江以及南京周邊城市,要麼投降,要麼反水了。


  現在留在南京的都是沒有出路的,他們自知難逃一死,所以打起來的時候,根本就是悍不畏死,結果就是南京之戰,從破城開始就直接失控了。


  程世傑為了避免濫殺無辜,當即下令不準屠殺平民百姓,可問題是,明明告訴那些百姓和武裝家丁,放下武器,他們可以免死。


  結果,很少人才會放下武器,大都是死硬的頑固分子。


  整個南京城就像一個被捅爛了的馬蜂窩,秀才、書生、佃戶,工匠。甚至連婦女,秦淮河的妓女,都不顧一切地攻擊明軍,試圖將他們從城裡趕出去。


  每一幢建築物,每一條街道的控制權都必須經過幾番惡戰才能搶到手,大街小巷間屍骨如麻,鮮血浸過腳踝,慘烈之極。


  這仗明軍打得相當痛苦,南明軍守軍傷亡極其慘重,完全是在拿血肉填補防線的漏洞了。靠著這種亡命的鬥志,他們熬過了第一夜,明軍沒能取得像樣的戰果,戰場一直在城牆附近反覆拉鋸。


  看到如此情況,程世傑心裡著急。


  人命不是韭菜,腦袋掉了不可能再長出來,南京城的人命其他人可以不在乎,程世傑卻不能不在乎。


  夜已經深了,南京城中的喊殺聲絲毫沒有減弱下去的跡象,相反,變得越發的洪亮,熊熊火光照亮天空,火光之下,無數士兵正在野獸般廝殺著。


  這場戰役的勝負已經沒有懸念了,但並不代表明軍能輕鬆獲勝。


  在這場戰鬥也讓凱瑟琳大開眼界,她一直以為,整個大明,只有程世傑麾下的軍隊才擁有頑強的意志,嫻熟的作戰技術,高超的戰鬥力,現在,她錯了。


  大明才是真正的戰鬥民族。


  似乎這裡的男女老少,都擅長戰鬥。


  宋獻策看出程世傑的不忍,就問道:「王上,要不……您發布特赦?現在可以赦免他們,大不了,我們再秋後算總賬?」


  程世傑點點頭道:「也好,那群臭蟲都該死,可問題是他們拉著全城二十多萬百姓一起死,我不能坐視不理!來人,傳本監國旨意,全軍退出南京,陷明天天亮之前放下武器投降,死罪可免!」


  程世傑的命令下達,衝進城內的明軍士兵雖然不甘心到手的功勞,可是程世傑的命令卻不能不執行。


  就這樣,明軍開始緩緩撤退。


  然而,讓程世傑沒有料到的是,一夜過後,放下武器投降的人卻沒有多少,而南明守軍卻趁著半夜的功夫,把城牆給修得七七八八了。


  而且讓程世傑沒有料到的是,他們修城牆的辦法,居然採取的是鋼筋水泥,而且是修建提拔的速干型水泥。


  程世傑也生氣了:「給臉不要,那就不要活了。!」


  程世傑現在非常生氣,後果非常嚴重,明軍動用了六百多門各種火炮,開始狂轟濫炸。


  匆忙修建的城牆,在明軍的火炮轟擊之下,沒有堅持一天,慘烈的巷戰,卻直接打了足足五天,五天之後,巷戰結束了,南京城內已是屍骨如麻,不知道多少富麗堂皇的底第被大炮或火箭炮生生轟平,不知道多少達官顯貴在絕望之中自殺,十里秦淮被鮮血染紅,煙花柳巷處處都是懸樑自盡的倒霉蛋,整個南京形同地獄。


  可即使是這樣,攻入城中的明軍仍然被南京的繁榮景象驚得目瞪口呆,不少士兵都在嘀咕:「他們這麼富裕,為什麼非得為了少交一點商稅而一步步走到帝國的對立面,最後甚至勾結外敵,險些葬送了整個國家?他們腦子裡裝的是豆漿么?」


  PS:不是本書結尾,只是標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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