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謝家有女夫婿難求
第107章 謝家有女夫婿難求
第106章
造成這個局面的原因,根子其實是出在程世傑身上。程世傑對於寧海軍的思想改造並不徹底,也是因為時間的原因,其次則是因為程世傑故意製造了寧海軍內部的貧富差距。
因為寧海軍的軍功和賞賜都是按照首級計算的,打仗最多的寧海軍右都司,其實是拿著戰鬥力不強的土匪刷的戰績,現在的戰績最高的士兵,則是張威的百總,早在張威還是哨長的時候,迎來了寧海軍的第一次擴充,由於張威這個哨訓練不達標,沒有撈到作戰任務。
張威這個哨則作為俘虜的看管人員,負責監視土匪俘虜,在征討土匪毛十萬的時候,毛十萬逃得太快,負責進攻毛十萬所部的寧海軍士兵斬獲並不多,卻俘虜了四十餘人。
這些土匪被送給張威部看押,特別是當時寧海軍的繳獲非常多,對於土匪俘虜還是不錯的,吃飯的時候,雖然給俘虜的相對較差,這個較差是針對寧海軍士兵而言,吃著糙米飯,但是可以吃第二碗,運氣好的還分到巴掌大小的鹹魚。
這一頓,卻把毛十萬麾下的第一悍將張桐給感動壞了,張桐本來是登州府牟平縣豪強張兵勝的次子,張桐自幼自習,十八歲通過了武秀才的考試,只是在一次比武的時候,失手打死了同窗文俊,論家世張家不如文家,他爹也沒有辦法給他平息這場禍事,無奈之下,他只好逃亡,跟了毛十萬為土匪。
只是非常可惜,毛十萬這個土匪混得可不怎麼樣,哪怕被毛十萬倚重的悍將張桐,也時常餓肚子,在看到寧海軍的俘虜只需要好好乾活,就可以吃上飽飯,他就與張威商議,要回去把山上的土匪兄弟帶下來。
張威同意了張桐的提議,就這樣,不費一兵一卒,毛十萬麾下八百餘人馬,被張桐忽悠下山了四百八十多人,隨手還綁了毛十萬以及十幾名心腹。
寧海軍論功的時候,張威這個哨長自然是大功,由於張威部下都不知道此事,這四百八十多名俘虜,都是張威的戰績,哪怕這不是在戰場上俘虜的,可俘虜就是俘虜,再加上俘虜毛十萬的首功,張威成了寧海軍目前為止,戰績最多的人,不僅從哨長升為百總,而且還賞賜了六千多畝地。
寧海軍步兵右都司的所有士兵,戰績最少的也有六七級,或者上百畝地的軍功田賞賜,至於寧海軍的左都司,以及水師部隊卻沒有的土地的賞賜,在寧海軍內部想要或得利益土地,還有另外一個方式,那就是陞官。
百總級別的軍職田是一百畝,把總是兩百畝,千總是三百畝,都司指揮使則是五百畝,這個軍職國與軍功田不一樣,軍功田可以世襲,也可以傳給自己的兒子,但是軍職田,則是在職期間,才擁有資格耕作,這個軍職田也需要交稅。
寧海軍水師除了軍官和將領們擁有軍職田,普通士兵可沒有田地,他們只有每個月一兩五錢銀子。想要陞官,寧海軍的希望也不大,因為擴充水師的難度是步兵的幾十倍,除非像這次一樣,從孟先漢手中繳獲五艘西洋大船,這些船齡都在十年以內,屬於新船。
可以改裝一下,加入寧海軍水師的戰鬥序列,至於繳獲的海盜小破船,只是劈了當柴火燒。
對於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水師部隊來說,想要陞官就只有別人陣亡或者犯錯誤,這才能有機會。
現在的寧海軍水師是以李志祥這個東江軍後起之秀為首,沈世魁就設了一個局,給李志祥下套,如果李志祥上當,他的位置肯定會動,沈世魁的機會來了。
可問題是,沈世魁想把李志祥拉下來,陳有時也想把李志祥和沈世魁拉下去,結果非常明顯,整個寧海軍水師的所有將領都沒有傻蛋。
看到情報,程世傑很自然的想到的後世,在職場中,其實有很多類似於寧海軍水師的這引起老六們,當然他們或許不會是分贓,而是遇到單位的福利減少,或者是薪資降低等一些原因,有人拍案而起,有人破口大罵,如果你當真,那你就上當了。
作者君剛剛進單位那會,就被老六們給上了一課,至今記憶猶新。在職場中,最好不要把同事當成無話不談的朋友,不然會很慘,當然這事情不絕對,也有同事會是好朋友,但是大部分同事都會相互捅刀子,砸黑磚。
「大帥,該如何處理寧海軍水師的事情?」
「處理,為什麼要處理?」
程世傑淡淡的笑道:「這種事情,今後會非常常見,無論是朝堂,還是軍中,這種事情無法避免!」
正應了那句話,水至清則無魚。冠冕堂皇的話,人人都會說,可事,不見得人人都會辦得敞亮。眼下的寧海軍水師都是一群老油子改變而成的,他們都是普通人,都盯著碗里的那些肉,都想多吃一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
「不動他們?那太便宜了這些王八蛋!」
陳國棟拿到的第一手情報,這件事的發起人是沈世魁,可問題是,沈世魁給程世傑的理由也站得住腳,至少原本東江軍水師出身的軍官和將領都相信,程世傑就沒有收拾瀋世魁的理由。
當然,也並不是沒有理由,就像李志祥、陳有時他們的證詞,是可以收拾瀋世魁的,可問題是,誰能保證沈世魁這個傢伙一定是有異心?而陳有時,包括李志祥等人一定沒有異心?
正是當年所言,幹部犯錯誤不要緊,關鍵是要正確認識自己的錯誤,正確面對來自各方面的評價。
挽回一個犯錯的幹部,成本遠比培養一個幹部更簡單。因為幹部犯錯,簡單來說,就像夫妻不和離婚,九成的人會後悔。雖然有的人會嘴硬,不承認,但是心中一定會後悔。幹部犯錯其實也是一樣,只要不是原則錯誤,都是可以原諒的。
「不用他們,本帥可以用誰?」
程世傑自然知道這些東江軍出身的將領身上有太多的問題,事實上不僅僅是東江一個組織這樣,登州軍水師就好了嗎?貪污軍餉,私自售賣軍火,虛報戰功,吃空額,喝兵血……這樣的人渣太多了。
放眼整個大明朝,像程世傑這樣不喝兵血的人才是絕對的少數,有些事情,程世傑也沒有辦法,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樣的領導,喜歡什麼樣的下屬。比如說有的幹部喜歡學外語,他身邊聚集的人,都喜歡學外語。
有的領導喜歡唱歌或洗腳,他身邊的人要麼是麥霸,要麼是最愛洗腳的一群人,這叫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程世傑望著陳國棟道:「除非,我們寧海軍的學堂,可以把我們自己人培養出來,否則本帥只能用他們,提拔下級軍官也可以,可問題是他們連字都不識,本帥的軍令他們也看不懂,到時候誤了大事,該怎麼辦?」
其實,程世傑也相信,寧海軍水師的將士,只要腦袋不傻,就不會背叛他,因為道理很簡單,水師是一支非常耗錢的軍種。
雖然在風帆戰艦時代,戰艦出海不需要耗油,可問題是,雖然不耗油,但是需要耗損大量的桐油、繩索、帆布以及瀝青,在後世瀝青就是石油提煉的垃圾,當然在後世柏油馬路很少修以後,瀝青只能作為防水和防腐材料,用途有限,價格也不高。
可問題是,在這個時代瀝青卻非常貴,這是用來戰艦防水的極佳材料,更何況,程世傑規劃建造的大型造船廠,已經開始到處挖有經驗的工匠,這隻有程世傑會重視水師,他們跟著程世傑才有出路。
很快,寧海軍水師在金州港靠岸,從小南島繳獲的物資、銀子、錢財,等等都被運到了金州衛城,也就是程世傑的寧海軍將軍府。
經過一個多月的緊張修建,寧海軍的總兵府終於有了點樣子,至少倉庫是齊全的。
眾寧海軍將領興緻勃勃的面見程世傑。
「拜見大帥!」
程世傑抬手道:「諸位將軍辛苦,本帥治軍,向來公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在此役中,李方、陳大勇等眾將官奮通殺敵,殲敵人六百餘人,俘虜一千四百九十九人,繳獲白銀二百五十萬兩,黃金六千三千兩,黃銅十九萬斤,珍珠一千六百多顆,按軍規該重賞,但是……」
聽到這裡,原本定格在眾將領臉上的笑容,彷彿凝固住了,他們都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望著對方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善。
但是之後,程世傑當著眾將領的面,將十九封密信直接燒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場的將領哪一個不是人精?
看到這一幕,頓時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沈世魁望著李志祥,暗道:「可惜!」
李志祥離開總兵府大廳,望著沈世魁的背影:「沈副將,你幹得好事……幸虧李某沒上當!」
「彼此彼此……」
「小人!」
「伱卑鄙!」
「我呸!」
「姓李的,那你他娘的……老子要是再信你一個字,老子跟你姓李……」
「別啊,我可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
「滾!」
「真狗!」
……
寧海軍將領們這下明白了他們身邊的都是一群什麼貨色,破口的大罵都是輕的,陳有時趕緊走,因為他發現,身邊的幾個將領朝他圍了過來,一敵三,陳有時還有把握,一敵五,鐵定挨揍。
……
謝宗澤強忍著不滿,完成了寧海軍學堂的事務,檢查好十幾名秀才老師收上來的課業,捏著鼻子完成了批改。這才頂著夜色,施然回到家中。
程世傑給謝宗澤分配的宅子,是金州衛城一座三進的宅子,據說是原金州衛一名副千戶的宅子,這座宅子經過緊急修繕,佔地莫約兩畝多,前後三進,放在金州城內,已經算是豪宅了。
可問題是,豪宅不豪宅,需要對比,謝氏好歹是濟南府臨沭縣望族,在縣城城南的謝氏祖宅,經過謝氏一門十二代先祖先後修建,佔地超過一百五十畝,擁有三百多間房子,程世傑賜給他的這座宅子,連謝氏祖宅的一座跨院都比不上。
至於謝氏祖宅的雕樑畫棟,這裡更是一點也看不到,哪怕是謝氏建在田莊的宅子,也比這座宅子奢華。
謝宗澤一進家門臉便綳了起來,老妻出迎,次子和女兒也出迎,他走到二堂坐下來,開始更衣,妻子奉上茶水。
謝宗澤被宋獻策設計陷害,當時他確實是沒有反應過來,後來也反應過來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無法挽回,然而問題是,宋獻策做的比他想象中的要絕。
不僅把他控制在寧海州,後來直接送到金州衛,更是把他的一妻四妾,三子兩女,包括長孫、兒媳婦等二十二口人,連僕從都給他接到了金州衛。
在這種情況下,謝宗澤除了配合,別無選擇,他要是不配合,估計全家都要遭殃。
「大郎呢?」
謝宗澤的長子叫謝景林,次子謝景森,幼謝景材。
「大郎在讀書!」
「讀書,讀書,讀書還有什麼用!」
謝宗澤自己是中舉之後,按照要進京趕考,說不定就可以考上進士,結果當年他的父親亡故,他只好按制守孝三年,結果再進考場,卻一次不如一次,眼看著年過四旬,他的功利心就小了許多。
沒曾想先是落在土匪手中,再被設計陷害,現在更是連參加科舉的機會都沒了。
謝宗澤的自尊心本來就叫,自己沒有考中進士,就已經十分憋屈,便指望著自己的兒子能夠苦讀謀個制科出身,也好讓自己在族中和人前都能揚眉吐氣。
可是現在,連兒子的科舉之路也斷了,他更加憋屈。
謝宗澤的長子謝景林其實已經沒戲了,謝景林喜歡格物,喜歡算學,卻不喜歡制科,在十五歲考中秀才之後,參加了兩次鄉試,隨後以才學不足為由,連鄉試都不參加了。
就算沒有這檔子事,謝景林也不可能考上進士,因為他的心沒有用在這個上面,謝宗澤糟心的事情,還不止兒子這一樁。
他的長女謝素素,倒是自幼聰明好學,本來只是教她孝經女則女誡等基礎讀物,結果這個姑娘來來去去竟然將九經六藝弄了個樣樣精通,連謝宗澤自己都有些瞠目結舌。
在整個濟南府中都知道謝家有一位才女,奈何謝氏家族的地位非常尷尬,不上不下,門第高一些的不屑向他謝氏求婚,門第低一些的又畏於謝才女的赫赫名頭不敢上門求親,低不成高不就,一來二去,這位長女竟然變成了守閨房的老姑娘,今年已經整整二十二歲,卻仍不能出閣,這在這個時代可是一件近乎驚世駭俗的事情了。從山東被強制搬到金州,謝宗澤則更愁了。
寧海軍哪有可以讓謝宗澤入眼的人才?馬士林的才學不俗,但是他的長子都十二歲了,呂從龍和秦伯誠都已經當了爺爺,孫本舉倒是喪偶了,可是謝宗澤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去給人家當填房?
就在這時,謝景林拿著一本書,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彷彿一個神經病。他嘴裡念念有詞:「不對,不對,這個數算得不對……」
直到差點碰到謝宗澤,謝景林這才反應過來:「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有空閑多讀些經史,整天悶在屋子裡翻爛賬本子能成什麼氣候?」
謝景林屬於典型的屢教不改,但是認錯態度卻非常不錯:「是,父親大人,孩兒知錯了,孩兒改……」
端著茶湯過來的謝素素道:「爹爹,你在外面勞碌了半日,大弟在家雖說足不出戶,卻也累了一天了,都不輕鬆,你便不要再罵他了,人說老人肝火旺盛,氣大傷身,氣病了可不得了……」
謝宗澤看到女兒,氣就不打一處來。
當然,這並不是氣女兒,而是愧疚。
謝宗澤指著謝景林道:「畜生,你自家死活,我也不管了,難道你便不為你妹妹想想么?你這不學無術的頑劣名聲連她的終身都毀卻了,你還不反省么?」
謝素素笑了笑道:「爹爹,這就是您的不對了!」
謝宗澤接過謝素素手中的茶,一飲而盡:「為父倒要聽聽,為父是如何不對?」
謝素素反駁道:「若是尋常時節,讀書,修身齊家治天下,倒也不算錯漏,可問題是,眼下時局艱難,朝廷朝令夕改,奸臣小人當道,國事不堪。再說,名士趙端午(既趙士驥)是一個多麼有學問的一個人,亂兵一起,被人把腦袋砍下來,一家老少男丁被殺了個乾乾淨淨,宅中女人……總之闔家竟然沒有一個落了下場的,這便是讀書人的好處?」
謝宗澤居然還真是無言以對,他想了想道:「為父不及你伶牙俐齒,說不過你,現在倒是要說說你的事!」
「女兒有什麼事?」謝素素感覺有些不妙,這是要催婚的節奏。
謝宗澤嘆了口氣道:「為父差人打聽過了,張懷澤被程大帥任命為工曹主事。此人雖然負責工匠之事,卻出身萊陽張氏,若是以前,咱們謝氏可夠不著他們張氏的門,現在張氏家道中落,這個張懷澤至今未婚,雖然窮了點,才學倒是不俗,若是參加制科,說不定可以高中……」
謝宗澤這才發現自己的女兒居然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
謝宗澤有些急了:「怎麼了素素?」
「女兒沒事!」
謝素素苦笑:「是素素讓爹爹和娘親蒙羞!是女兒拖累了你們……」
「這個張懷澤不能入素素的眼?」
「萊陽張氏,出身顯赫,只是……」
謝素素的語氣顯得極為堅定:「女兒寧嫁百夫人,不嫁一書生!」
「不嫁讀書人,你要嫁給那些窮軍漢,這是何道理……」
「女兒!」
就在謝素素準備回答的時候,門房進來稟告道:「老爺,寧海軍總兵程大帥登門拜訪!」
「啊……」
謝宗澤急忙道:「快請,不,老夫親自迎接!」
程世傑的威名,在遼南沒有人不知道,這可是一個殺人狂魔,剛剛來到遼南的時候,建奴和蒙古人就被程世傑砍了六千多人,這些建奴和蒙古人的屍體,就壘在蓋州的金石山,成為了巨大的京觀。
更何況,遼南的很多屯田軍戶,都是寧海軍的俘虜,對於程世傑的傳言,也有越來越離譜,有人說程世傑身高過丈,有的說他胳膊上可以跑馬,也有人說他一頓要吃三顆人心……
不過,在謝宗澤看來,程世傑掌握著謝宗澤一家老小的小命,萬萬不可得罪。
就在謝宗澤走到門口的時候,無意間扭頭,卻看到謝素素的臉色微微紅了,目光閃爍,嬌羞無限……
這是……
程世傑在遼南,在山東都是孑然一身,他是一個單身的鰥夫,別看程世傑是年齡三十五了,只要他願意,願意嫁給他為妻的嫂子,能從遼南排到登州。
這其實並不誇張。
在大明朝,還有人鄙視鏈的,文人和士紳看不起武官,武官看不起豪強,豪強看不起百姓,但是武官雖然不夠顯赫,在文官面前活得非常卑微,但是武官也是官,不是平民百姓可以招惹的。
要說謝素素的心思,對於程世傑倒真沒有男女之情,畢竟,她一生受到的教育,就是讓她三從四德,而且是不該想的不能想,不該看的不能看。
謝素素聽過關於程世傑的傳聞很多,但是,她真想看看這個可以讓山東土匪聞風喪膽,半月之亂平定孔有德之亂,將殺人如麻的建奴壘成京觀,是何方神聖。
這就像是後世的粉絲,馬上見到偶像一樣,有些激動。
當然,在謝宗澤眼中,這是自家的姑娘思春了。
片刻之後,謝府中門大開,謝宗澤在在前,謝景林在後,十七歲的謝景森居次,十二歲的謝景材落在最後,一家人整整齊齊大步迎了出來。
謝宗澤一面抱拳行禮一面強打笑容道:「大帥光臨寒舍,竟然還自投名刺,實在是折殺宗林父子……」
程世傑隱隱有些奇怪,謝夫人怎麼看著自己的目光這麼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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