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孔二咱們也造反吧
第74章 孔二咱們也造反吧
第073章
孫元化手底下有六千五百餘名西式火器部隊,就算陳國棟混身是鐵,在火銃面前也能被打成篩子。孫元化有調動幾萬軍隊的權力,隨便設個套,或者用人海戰術,就算陳國棟再猛,那他也飛不出登州城。
還沒有聽說,一個巡撫要對付一個人,還能跑掉。這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
宋獻策不明白嗎?
他其實明白,只不過,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有些人是真不明白,比如說張裕,他年輕,又是陡然升到現在的位置上,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個層次的鬥爭。
如果孫元化真對程世傑不滿了,他會先敲打一下程世傑,弄死程世傑,再培養一個新人,代價比將程世傑從錯誤的道路上拉回來代價更大。
沈明遇有可能是不明白,但是周延棟肯定明白。
程世傑若不是坐了多年機關,這不可能馬上就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
人在選擇的時候,考慮得失。處理某一件事情的時候,率先考慮的其實是代價和成本。
宋獻策跪倒在程世傑面前。
「門下有罪。」
「你是有罪,罪……」
但是,宋獻策其實也是功,如果不是鬧出了兵變,程世傑這一次沒有準備,在摸錯門的情況下,意外來到明末,那他可真有可能發生意外。
相對宋獻策給程世傑帶來的麻煩,但是救命的功勞更大,天大地大,什麼有程世傑自己命大?
程世傑沒有宋獻策,也是讓他以後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他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他發現陳國棟並不在,疑惑的問道:「陳國棟呢?」
宋獻策道:「回稟主公,當時我們查到是萊陽張氏動的手,卻沒有找到主公,為了防止萊陽張氏狗急跳牆,就派了一支軍隊去了萊陽!」
「去了多少人?」
「陳國棟帶著程石的前總,共計一千餘人。」
「一千人?」
程世傑感覺自己現在坐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上。寧海軍加上水師和新兵,滿打滿算才四千八百餘人,這點兵力,放在登州城,連城牆都站不滿。
然而,他們居然還敢分兵。
「你們的膽子……真是……」
程世傑已經快要氣得無語了。
陳國棟帶著一千新兵居然敢去萊陽張氏的老巢,這陳國棟也真是無知而無畏,在程世傑看來,明末的豪強和士紳,都是地方上的土皇帝。
他們壟斷土地,將百姓捆綁在土地上。這個時期的農民不像後世,後世就算是莊稼絕收了,可以打工。
平心而論,在後世只要有手有腳,不懶不滑,掙不了一兩萬,還掙不了三四千嗎?就算在一家飯店裡端盤子,打掃衛生,一個月也能掙兩三千塊,解決溫飽應該不成問題。
可是明朝的百姓,完全沒有出路,只能接受地主和士紳的盤剝,要不然活不下去。所以,佃戶就是地主的奴隸,讓他們幹啥,他們幹啥,要不然不租給他們地種,他們只能餓死。
在死亡的威脅下,很多人只能妥協。
萊陽張氏在本地作戰,陳國棟率領一千餘名寧海軍新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看著程世傑的臉色不善,
沈明遇小心翼翼地道:「我們讓周協守,動員了咱們寧海軍的軍戶,來到登州城四十個整編百戶,留下二十多個百戶在寧海軍看守老家,這些軍戶,每天是五斗糧食。」
「還沒有笨到家!」
程世傑心中暗想,這簡直就是雇傭軍模式。
事實上正是如此,寧海軍幾個臭皮匠不僅僅動員了軍戶,還利用繳獲的銀子和糧食,雇傭了東江軍步兵和水師,總算把孫元化的嫡系人馬,六千五百餘登萊新軍看得死死的,三天時間這些登萊新軍六千五百餘名士兵,沒敢鬧出亂子。
沈明遇接著道:「守備大人就算不能當巡撫,那咱們就佔了登州城,反了他娘的朝廷!」
「現在咱們算是佔了登州城,也穩住了局面,但是……」
程世傑的目光犀利的望著眾將領道:「我們不能這麼做啊!」
「為什麼?」
程世傑朝著眾將領拱手道:「程某現在知道了,兄弟們為了程某,不惜押上了全部身家性命,經過三天多的勞心費力,浴血拚殺,把程某救出來,程某很感激弟兄們的高義,也謝謝你們看得起我程世傑,為了程某甘冒天下之大不為。我也知道兄弟們最真實的想法,伱們是指望著我站出來。」
「是!」
「我確實是可以接過巡撫大人的地盤和軍隊,掌控登萊青三州軍政,大家跟著我程某人,都可以升官發財……但是現在還是不行的。」
沈明遇道:「卑職不解!」
「首先是恩!」
程世傑道:「程某跟大家一樣,沒有顯赫的出身,父母都是普通百姓,在來到登州城時,走了孫巡撫的門路,買了左千戶所的官,托兄弟們的福,咱們成功拼掉了秦五秦五這個悍匪,程某得以進了撫台大人的眼,他又向朝廷請設寧海軍,程某這才得已成為寧海軍守備,知遇之恩,提攜之恩,程某若是佔了登州,奪了撫台大人的地盤和軍隊,那程某算什麼?狼心狗肺,恩將仇報……我程某人是這樣的人嗎?」
「不是!」
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跟著一個冷酷無情的老大,按說這一次失變,張裕也好,沈明遇也罷,包括叫得最凶的劉慶松、周寧,包括周延棟,哪個人沒有私心?
周延棟知道這事不能輕易下結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他不敢堅持,因為寧海軍士兵的情緒已經被調動了起來,周延棟害怕阻止兵變,不僅會被扣上對程世傑不忠的大帽子。
這說明他沒有堅持自己的原因和立場,同樣也沒有擔當。
周寧和劉慶松等少壯派都是想趁機升官發財,張裕就是他們的榜樣,憑什麼張裕可以當把總,而他們只能當百總?
「第二點,也就是最關鍵的一點。咱們現在還沒有實力割據一方,稱王稱霸!」
程世傑望著眾軍官道:「咱們現在只是趁著老虎打盹,抽次子給了老虎一棒子,把老虎打暈了。消失沒有傳開,一旦消失傳開了,咱們的麻煩就大了!」
「就是他們那群軟腳蝦,慫貨……咱們寧海軍才不會怕他們!」
劉慶松有些得意的道:「卑職帶著五十人,衝進大營,他們一千多人就降了。都沒種的慫貨……」
「你要這真這樣想,那真是離死不遠了!」
程世傑道:「大家或許會想,朝廷遠在天邊,也沒有功夫對付我們,但是,大家莫要忘了,朝廷佔據著大義之名,只要一道聖旨,一道軍令,天下兵馬,至少我們山東二十多萬大軍就會朝著我們撲過來,別的不說,登州的東江軍就非常能打,東江軍沒糧沒餉的情況下跟著建奴打了十幾年,現在登州有多少東江軍?孔有德、李九成、李應元……他們兩千騎兵朝著咱們衝過來,咱們擋得住嗎?」
眾將領頓時沉默了。
程世傑接著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撫台大人沒有對不起我程某人,也沒有對不起咱們大家,咱們不能這麼做,更為關鍵的是,朝廷現在正在跟遼東的建奴打仗,咱們現在造反,就是當了建奴的幫凶,這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就算將來到了下面,也愧對祖宗。」
程世傑的話說得非常重,現在大家都聽懂了,這次他們最大的錯誤,是鬧了一個大烏龍,不僅破壞了程世傑與孫元化的關係,也將寧海軍逼向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沈明遇躬身道:「守備大人,我錯了,是我誤了守備大人,也是我誤了兄弟們,此事是卑職起頭,卑職願意向撫台大人請罪,守備大人斬了卑職的頭,卑職雖死無憾……」
「請什麼罪?」
程世傑瞪著沈明遇道:「你起來,本守備還沒有死,還輪不到你承擔責任,兄弟用熱血殺敵建功,程某跟著沾光了,現在兄弟們有了事,程某豈能置身事外!」
張裕作勢就要下跪。
程世傑的聲音抬高八度:「我們你們現在還沒有聽明白本守備的意思,你們心繫本守備的安危,雖然莽撞了些,但,無罪。但是有一件事,你們做錯了!」
「錯了?」
「錯了!」
「本守備要帶著你們升官發財,過上好日子,光依靠一些小手段小伎倆,那是遠遠不夠的,打鐵還需要自身硬,若是咱們的實力真正強大了,咱們就可以在過上好日子。」
程世傑道:「你要是相信我,我就帶著你們走下去,當然這是一條一條極險的路,也是一條極艱難的路,在這條路上,殺機四伏,荊棘遍布,要走過去,想輕輕鬆鬆不流血不流汗是不可能的……那些想著輕輕鬆鬆求取富貴的兄弟,這條路他們走不了,也走不過去,只有那些將榮華富貴的妄想全都拋卻了的人才有可能通過這條路,作為老兵,都應該知道,上了戰場把自己當成死人,那就對了,越是不怕死,才不死。」
「我願意效忠守備大人!」
「我等要效忠守備大人!」
「你們現在都回去,管好各自的部曲,誰出了問題,本守備收拾誰!」
程世傑道:「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撫台大人該冷靜下來了,我去找他談談!」
程世傑走到大堂外面,他感覺臉上一陣冰冷,他抬起頭:「下雨了,居然下雨了!」
膠東半島的氣候是很穩定,很溫和的,夏無酷暑,冬無嚴寒,全年無霜期在一百六十五到二百五十天之間,再加上地勢平坦,土地肥沃,農作物可以一年兩熟,簡直就是天堂一般。
但是現年的氣候反常,到了九月,一場大雪不期而遇,接著雪就是一場接著一場,現在居然在該下雪的時候,下了雨。
該下雨的時候不下,不該下雨的時候偏偏下雨,這簡直就是變著法兒折磨苦難的百姓。
當然,這場雨折磨的不僅僅是百姓,還有東江軍孔有德部。
四天前,也就是寧海軍兵變前一天,崇禎四年十月二十五日,孫元化從重病中恢復清晰,就下達了一道命令,命令駐守在萊州府城的東江軍孔有德部,向登州城集結。
孔有德於十月二十六傍晚接到了命令,他就準備率部前往登州,只是非常不湊巧,當這孫元化的這個命令送到萊州的時候,萊州知府朱萬年正巧太忙了。
要說朱萬年,也是一個奇人。他是貴州黎平府人,與髮妻常氏,結髮於微末之際。這個常氏可不是大戶人家的嬌小姐,她出身普通,身材高大,嫁給朱萬年以後,朱萬年讀書,常氏負責種地。
後來朱萬年一路升到了山東萊州知府的位置上,卻與髮妻非常和睦。不過這個朱萬年也是兩面人,在其髮妻常氏面前,是一個大度的丈夫。在官場上也是一個豪爽大方的官員,官聲還算不錯。
他生平兩大愛好,一是好喝酒,二是好色。後來他嫌費事養了一個寡居多年的寡婦為外室。常氏其實知道這個寡婦,但是假裝不知。
這天剛剛下值,他就迫不急待地到了去了外室那裡,沒多久吃飽喝足的朱萬年就呼呼酣睡,孫元化的命令他也沒有接到。
明朝的制度非常坑,特別是針對武官和軍隊。就像大軍調動,沿途官府確實是會給他們準備糧食。可問題是,當天是沒有糧食可以拿的。
只有第二天才有。而且給養不多,只能勉強夠吃兩頓飯。這是為了防止軍隊吃飽了有力氣惹事……
大明的官員腦迴路,不得不說,非常奇葩。
朱萬年是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二十七號才打開命令,就讓人準備糧食,孔有德領到糧食不久,這才出發。
只不過他剛剛走到登州府招遠縣境內的時候,已經下雨。
事實上,如果不是朱萬年耽誤了一天時間,以孔有德部的行軍速度,他其實是完全可以趕在寧海軍將士沒有找到程世傑之前,抵達登州城。
可是因為耽誤了,等他們到招遠縣城的時候,招遠縣不給他們提供糧草,理由是他們應該是昨天到的,遲到一天,活該他們挨餓。
孔有德心中有氣,卻無法發作,只要他敢說是朱萬年刁難了他,其他各縣各城,他別想弄到一粒糧食。
沒有辦法,只能咬著牙趕路。
在雪天趕路,對於騎兵的影響不是太大,可是對於雨天,影響就大了,不少戰馬因為泥路路面濕滑,倒在地上,不少孔有德部騎兵被滾成了泥猴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可問題是,明朝文官對武將的要求極嚴,他已經耽誤了一天多的時間,再耽誤下去,就無法按時抵達登州城了。
無奈之下,孔有德家丁兵騎著快馬來回飛奔,揮舞著皮鞭要大家行軍,結果招來陣陣咒罵。這支部隊已經有一天沒吃過飯了,士氣低落,想快也快不起來。
有人乾脆跳下戰馬,往路邊一坐,叫:「不走了,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皇帝還不差餓兵呢,都一天沒有吃飯了,還能指望他們有多聽話?
看著有人挑頭,眾軍的心裡,整個軍隊就瞬間放羊了。
「對,打爺爺,爺爺也不走了,再走馬就跑廢了!」
「就是,要爺可以,拿吃的來!」
「那他娘的……」
看到這一幕,孔有德心中暗暗發苦,他大聲道:「弟兄們,大家再加一把勁,我們馬上就能到達棲霞了!到了棲霞,就有飯吃了!」
孔有德的空頭支票開得多了,士兵們已經不相信他了,認為他只是一個嘴炮,說了不算話,謊言多了,效果也沒有了。
士兵們躺在泥地里,根本就不鳥孔有德。
此時孔有德也非常無奈。
作為一個苦出身的他,曾當過礦工,也挨過餓。當初要不是毛文龍救下他,他的墳頭,不,不可能有墳頭,可能骨頭該化成灰了。
一個窮出身的他,對於自己的部曲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他只喝兩成兵血,比其他將領仁義多了。他也想讓自己的部隊吃飽喝足,精神抖擻的去行軍。但是一來囊中羞澀,二來,山東商賈對他們這些東江軍出身的士兵和將領非常不友好,就算有錢也買不到糧食。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這是一名騎士,迎面而來。他身上披著一種看上去很像斗蓬,卻把全身都裹進去了的奇怪衣服,外面還縫著厚厚一層防水桑皮油紙,製成了絕對實用的雨衣。
「孔二!」
孔二是孔有德的綽號。
二也是一種愣的意思,在毛文龍麾下的時候,孔有德是一員悍將,逢戰必為先登,悍不畏死,熟悉的人叫他孔二,一來他真是排行老二,其次就是他是真二。
「你怎麼來了」
孔有德看清了來人,來人也是他的熟人,東江軍的李九成。
李九成是一個賭棍,也是一個色坯。當時寧海軍在進攻登州城的時候,他正在與一群賭棍賭錢,但是寧海軍大殺登州的地痞流氓,一身便裝的李九成,就被當成了流氓給狠狠收拾了一頓。
別看這些地痞流氓沒有什麼大本事,可生命力相當頑強。這些社鼠就利用暗道逃出了登州城外。
李九成在城外一個地主的田莊里搶了一匹,準備給孔有德報信。
「孔二大好的機會!」
「什麼?」
「寧海軍程世傑反了,寧海軍現在進了登州城!」
「怎麼可能,寧海軍才幾個人?」
「哎呦,程世傑這個傢伙野心極強,寧海軍只有兩千五百兵額,他麾下卻有八九千人,登州城現在已經是程世傑的地盤了!」
李九成望了望孔有德周圍的親兵。
孔有德會意,馬上下令道:「三十步之內,嚴禁任何人靠近!」
孔有德的親衛馬上四下散開,在外面形成一個人牆。
李九成壓低聲音道:「孔二,程世傑反了,咱們也反吧!」
「你瘋了?」
李九成陰狠地道:「老耿手底的一個百總叫陳國棟,你認識吧?」
「認識!」
「陳國棟跟了程世傑,現在是程世傑的心腹,陞官升得那真叫快!」
李九成興奮地說道:「還有咱們東江軍出身的李志祥,更快!」
「怎麼?」
「他從一個小把總,現在成了總領!」
「總領!」
李九成道:「我知道的也不太詳細,他現在有一座鎮,一座碼頭,還有六百餘名鹽工的鹽廠,這裡面有多少油水,你應該知道吧?」
其實,消息越傳越失真,越傳越離譜。
李志祥用五百餘士兵看四五千名水師俘虜,外加整個山東備倭都司衙門的上萬人馬。他肯定看不過來。李志祥為了收買和拉攏東江軍舊識,就自封他自己為水師總領,現駐紮在溫泉鎮,說是一座鎮,其實是一座城。
城池的面積比蓬萊水城還要大,那裡還有鹽廠、有六百多名鹽工,但是傳著傳著,這裡東西都變成李志祥本人的了。
李志祥這個小把總,在東江軍內部只是小字輩,孔有德的資歷比李志祥老多了,東江軍還沒有成立的時候,他已經是毛文龍麾下的士兵了,那個時候李志祥還在用尿和泥玩。
一瞬間的功夫,孔有德動心了。
寧海軍福利好,吃得好,穿得暖,裝備好,這都是他們可以打聽到的消息。
「我們去投奔程世傑程大人?」
「你就空著手去?」
「我的意思是……」
「咱們調頭回去,拿下招遠縣!」
「就憑他們……」
孔有德望著麾下這群疲憊之兵,也是有心無力。
「不,孔二,你也是礦工出身,這些礦工過的是啥日子??」
李九成笑道:「你先去礦上,振臂一呼,那些青壯還不是從者如雲?你帶著你的兵,加上幾千名礦工,還怕拿不下招遠縣城?」
孔有德笑道:「有道理,若是帶著這一千多疲憊之兵投奔程大人,他最多封我一個副總兵,若是咱老孔手底下也有幾千人馬……」
「還有招遠城,這可是登州府的西大門!」
PS:非常感謝:鳳羽舞菲十五元,冬天地瓜干十五元、讀者1607192055209775104六十元打賞。今天兩章都是六千字,老程繼續碼字,能不能出來,就不知道了,這幾天確實是很累。例行求票,求大家幫忙宣傳一下,誰有書單幫我加一下,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