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寒川蝕心 大快人心
隋唐趕緊也夾了一塊,吃了後露出跟隋媽媽一樣的表情。
隋心氣呼呼的說:“看看你們,什麽表情?”
“好吃,我女兒做的拍黃瓜真是甜蜜爽口,獨樹一幟呀。”
“甜的?不可能呀,我加了鹽。”
說著,她自己夾了一塊兒。
“呸呸。”她趕緊吐掉,“這是什麽東西,太難吃了。”
又甜又有點鹹,也說不上什麽滋味,反正特別奇怪。
隋心趕緊把盤子端走,她付傅寒川說:“你傻呀,這麽難吃也能吃的下去?”
傅寒川眼裏是暖暖的笑意,“沒呀,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天啊,你還是人類嗎?傅寒川,我真懷疑你是怎麽做出可口飯菜的。”
傅寒川淡淡的說:“多做兩次就好了,心心真棒。”
她頭差點插到湯碗裏,他把她當三歲孩子哄著嗎?最簡單的拍黃瓜她都能做成這樣子,可真是奇才了。
晚飯後,隋心洗了澡,拿著泡好的參茶去了傅寒川書房。
她推開門的時候,發現男人坐在那兒抽煙,清白的煙霧繚繞在他身旁,一張俊臉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甚至寒氣逼人。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由得閉上眼睛。
傅寒川已經發現她來了,立刻掐了煙站起來。
雖然還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卻沒有了剛才的森寒,所以她以為那是光影的問題。
“你怎麽抽煙?”
他笑笑,“有個案子挺棘手,煩心了就抽兩口提提神。”
“提神喝參茶呀,給。”
傅寒川聞著淡淡的清香,不由得問道:“你泡的?”
“不,不是,是媽媽給爸爸泡,就多給你弄了一杯。趕緊喝,哪有那麽些廢話?”
他喝了一口,“謝謝你。”
“那你忙吧,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覺,身體重要。”
今天的隋心太不正常了,她自己都不習慣這樣的殷勤。
傅寒川當然也不習慣,他等她走了後,一陣陣的冷笑。
趙子雲都教了她什麽,先安撫住自己再徐徐圖之嗎?
隋心在臥室裏等了很久,也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很失望。
從她小產出院開始,傅寒川一直住在隔壁房間裏,不跟她同房。到現在,都20天了。
要是以前,她也不會覺得什麽。但現在她開竅了,就想和他靠的近一點。
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她蹭的下床,拉開了房間門。
傅寒川正要拉開旁邊的門,看到她後微微一愣。
“我……那個要去洗手間。”
傅寒川點點頭,“早點睡。”
“傅寒川”她喊住了他。
傅寒川靜靜看著她,一雙黑眸古井無波。
她不知道怎麽就想起剛才在書房裏看到的樣子,握著房門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心心,有事嗎?”
“你回臥室去睡吧,那邊的床很小,又不舒服。”
說完了,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差點咬到了舌頭。
傅寒川搖搖頭,“不了,我這幾天都睡的晚,被打擾到你。”
她第一次開口求他,可是卻被拒絕了,她有點想哭。
“傅寒川,你是不是嫌棄我?”
他皺皺眉,“你想哪裏去了?”
“就是,你肯定是因為我失去了孩子,嘴上說的不在乎,其實早就厭惡透我了。”
說完,她也沒去喝水,把門一甩,又躲在了裏麵。
傅寒川清俊的臉上掠過一絲陰霾,打開了自己那邊的房門。
隋心躲在床上哭,她是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傅寒川會不要她。
以前都是她煩他煩得不行,恨不能他天天出差別碰她。
他們的新婚之夜,隋心當時也是打定主意不給他碰的。
他要是敢動粗,她就喊,讓爸媽都知道,他們總不能逼著自己跟他圓房吧?
可是沒想到那男人在婚前一晚上說跟她談什麽心,哄著她喝了很多酒,然後酒後亂性,哄著她提前給把事兒辦了。
等到結婚那晚上,她本來恨不能用刀劈了他,可他竟然裝乖巧裝好人,一連好幾天都沒碰她。
一直到了半個月後,她跟朋友出去喝酒再次喝醉,又給他上了。
其實那次也不算他主動的,是她回家霸王硬上弓,說是要討回公道。
再後來,倆個人的炕上生活有時粗暴有時和諧,好的時候做吵得時候也做,反正用傅寒川的話來說就是沒什麽打一P解決不了的問題,一發不行就兩發三發。
其實說來,倆個人的身體是很契合的,有幾次去會所聽那些女人抱怨自己的丈夫,她就覺得慶幸。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李太,在聚會的時候竟然要隋心借出傅寒川給她玩玩,當時隋心就潑了她一臉的紅酒。
那個時候她就想,傅寒川床上S的樣子,這輩子隻有她能看。
傅寒川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在哭,就把人給輕輕攬在懷裏。
“心心,怎麽還不睡?”
她哭的直抽抽兒,“傅寒川,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拍著她的背,“你瞎說什麽?我怎麽會討厭你呢?”
“可你都不回房間去,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我也不敢奢望你原諒我,可你總不能不理我。”
傅寒川很無語,她這種邏輯,知道她錯但不能怪罪不能懲罰隻能包容,她當他是她爹嗎?
“我沒不理你,我也沒討厭你,你別瞎想。”
“那你為什麽要睡次臥?”
他很無奈,掰過她的小臉兒來看著她。
低頭輕輕吮住她的淚水,“傻心心,你的身體還沒複原,我怕我跟你在一起睡,控製不住我自己。”
這話太甜了,隋心臉都紅了。
傅寒川情動的去吻她,“你感覺到了嗎?害怕嗎?”
她去掐他的腰,他們倆個確實好久沒做了,那次他讓她舒服了,自己卻憋著。
咬咬唇,她的手伸過去。
傅寒川握住了她的小手,“心心……”
隋心去親吻他,“傅寒川,我也想讓你快樂。”
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在傅寒川身體裏炸開。
他和隋心愛愛那麽多次,她不喜歡觸碰他。
這次,為了趙子雲,她還真是什麽都豁的出去。
傅寒川的眼瞳更加深暗,他看著她粉潤的小嘴兒,有了更加衝動的想法……
事後,隋心跑到洗手間裏去刷牙。
傅寒川饜足的躺在那裏,胸膛微微翕張。
想到剛才隋心的樣子,他就覺得痛快。
從前她是他的小仙女,他把她捧在手心裏,她卻各種不痛快,羞辱他給他難堪,甚至在愛愛的時候都要顧及她的感覺,先讓她舒服了,自己才能舒服。
可看看現在,她原來也喜歡這樣被粗暴的征服。不過是素了20多天,就挨不住了嗎?趙子雲沒有滿足她嗎?
想想趙子雲那個弱雞樣,他覺得滿足不了隋心。
隋心刷牙回來,有些不好意思,乖乖的躺在他身邊。
傅寒川把她撈在懷裏,她枕在他胸膛上,很快就睡著了。
他們倆個人是越來越越好了,隋家老人都覺得是傅寒川守的雲開見明月,熬出頭了。
隋唐覺得這也是傅寒川精誠所至吧,他現在挺滿足的,離著自己退休的時間越來越短,等他們生個孩子,他就天天在家給他們哄孩子。
可是沒想到的是,在這個節骨眼兒發生了一件大事。
不能說翻天覆地,但對整個京都來說,算是大事了。
京都市長被雙規了,拔出蘿卜帶著泥,連帶著一幫大小官員,其中有某國企的二把手陳國新。
這本來對隋唐的影響不大,可他越想越覺得不對。
找出那張照片,上麵一共五個人,一個死了三個出事的,現在就剩下他。
這是巧合嗎?是巧合嗎?
晚上,等傅寒川回家,他把人給叫到了書房。
“寒川,陳國新出事了。”
傅寒川點點頭,“我知道,他這次好像有點倒黴。”
隋唐糾結的眉頭跟刀刻的一樣,每一道紋路都是歲月的印記,密密麻麻鐫刻著人生中遇到的那些好的壞的過往。
“寒川,他的事——跟你沒關係吧?”
傅寒川一愣,“爸,您這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出事前不是去跟你討教過嗎?給師長送禮,是不是你的主意?”
傅寒川失笑,“爸,您想到哪裏去了?我跟市長又不熟,怎麽會知道他有個先心的兒子等著換心髒呢?不過後來陳國新抱住了他的位置,我倒是聽人說他好像搶了別人等待很久的心髒當禮物送給了市長兒子。這次市長出事,也是從這裏栽倒的嗎?”
隋唐不說話,靜靜看著他。
傅寒川沒有一點畏懼,同樣平靜的看回去。
倆個人無聲的交鋒了大概三分鍾,隋唐才歎了一口氣,收回視線。
“是的,那個等待心髒的人死了。死者是一個老科學家的孫女,他一氣之下把人給告了,直接找中央的領導。”
傅寒川倒吸了一口冷氣,“竟然是這樣,那他們還真是點兒背了。”
“寒川,這些事兒真跟你沒關係嗎?”
傅寒川想笑又笑不出來,“爸,您也知道的,我跟市長壓根不認識,跟陳國新也不過是泛泛之交。我們做律師這行的都是笑臉迎人,誰也不能得罪。但要說我攙和這些事兒,對我有什麽好處呢。”
隋唐微微頷首,過了一會兒又問:“寒川,大家都以為你是我收養的孤兒,卻不知道你爸爸是個緝毒大英雄,你不怨恨嗎?”
傅寒川搖搖頭,“爸,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道理還能不懂嗎?緝毒警察的墓碑上都要無名,就怕給毒販報複,我能平安長大,都是您的庇佑,我明白。”
“好孩子,你爸爸希望你快樂平安的長大,不要再有那些槍林彈雨,你跟心心好好的,等我死了才有臉去見你爸爸。”
傅寒川低下頭,密密的睫毛壓下來擋住了眼裏的情緒。
他的爸爸,是個緝毒英雄,可死了卻落個叛徒的名聲。
說他背叛了正義背叛的警隊的兄弟,最後死有餘辜。
也是因為這樣,他的母親才會抑鬱病死,他才會成為孤兒。
他為了調查父親的死因才去做了一名律師,看到了這個社會最陰暗最肮髒的一麵。
他的父親,不過是一個是製衡力量後的犧牲品。
當年害他的那些人,有的如魚得水有的平步青雲,憑什麽他的父親就躺在荒墳裏,要被人唾棄辱罵?
那些害他的利用他的,踩著他往上爬的,他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第一個,陳勳。
他當年是父親的隊友,是他出賣的父親。
第二個,陳國新。
他當年是父親的直係領導,是他開槍打死的父親。
第三個,是市長。
他當年是公安局長,是他侮辱的父親的名聲。
第四個,是……隋唐。
他當年是緝毒隊的隊長,他沒參與害他,但是卻默許了,這些年沒有為他說過一句話,哪怕他當上了公安係統一把手,也因為這件事牽扯的太廣,沒有再給父親證名。
第五個,是一群人,當年的犯罪團夥,現在洗白的趙家。
其實,隋唐跟趙家哪裏是什麽世仇,隻是他知道趙家的底細,才不讓隋心跟趙子雲來往。
當年,趙家的一個姑娘嫁給了當時最有權利的人當續弦,趙家被拉上了岸。
當然,他們也有犧牲,推出了家裏很重要的三爺去死,還交出了所有生意的路徑,表麵上是正義方大獲全勝。
沒有人記得死去的人,也沒有人知道他承受的屈辱。
就算到了現在,傅寒川都不敢用他的真姓,他姓韓,傅是媽媽的姓。
到了今天,仇人一個個倒下了,他要笑著看他們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陳國新和市長雖然沒判,但是他們兩家都已經亂了。
市長的日子剛做完手術不久,因為這個打擊出現了排斥反應,在他爸爸被抓的第三天,去了。
陳國新的兒子陳晨跟薑彤好上,當爹的又看上薑彤,這女孩子雖然愛錢也愛陳晨那貴公子的好皮囊,一個老頭子她哪裏受得了?可陳國新豬油蒙了心,一次次威脅她,後來陳國新的那些髒事給抖出來,薑彤功不可沒。
官場的人現在人人自危,網上罵聲一片,京都都在動蕩不安。
傅寒川最近好像閑了許多,官司接的少,每天整點上下班,繞道兒去隋心的公司接她。
隋心公司裏模特兒很多暗地裏打聽傅寒川的,竟然還有男有女。
Aisha都不止一次的警告過她,看好傅寒川,否則會給公司裏的小妖精搶去。
隋心對他有信心,傅寒川這人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勾走的。
這天,他又來接她,倆個人約好去看電影。
她上車後說:“感覺你最近都比較閑。”
“是呀,閑了就賺不到錢,讓我的總裁老婆養好了。”
她捏捏他的臉,裝出大佬的樣子,“來,給爺笑一個。”
傅寒川撲過去,咬了一下她的嘴巴。
正好Aisha的車子從他們身邊經過,吹了聲口哨。
隋心老臉一紅,退開了他。
傅寒川看著Aisha車上的人,“那人不是以前給你按摩的小模特嗎?”
“嗯,叫阿齊,最近跟Aisha打得火熱。”
他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冷笑,“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她還真是不吃白不吃。”
“行了,別說人家的閑話,她單身,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是我的朋友,你別說她的閑話。”
傅寒川繼續問:“你是怎麽認識她的呀?”
他不問,她都忘了,想了一會兒才說:“我認識她有好幾年了。好像那是我入行不久,一次走秀鞋子壞了,她把自己的鞋子借給我。”
他輕輕拍著她的腿,“鞋子可以借,男人就不要借了。”
隋心想起Aisha的話,不由惡作劇的說:“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我們公司有小男生還看上你了,問我借不借。”
他有些心不在焉,“那你借嗎?”
她撇撇嘴,“美的你呀,你要是敢出去胡鬧,我把你跟綁起來抽。”
前方紅燈,他忽然俯身過來,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個字。
隋心紅了臉,輕輕拍了他一下,“你這個不要臉的。”
倆個人鬧了一會兒,隋心又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你記得那個叫薑彤的女孩子嗎?就是宋妱弟弟的女朋友。”
他眸光一跳,看著前方說:“嗯,怎麽了?”
“煙煙跟我說的,那女孩子跟著一個富二代父子倆個,一邊跟人周旋著,一邊還跟我表嫂的弟弟談戀愛,真是人不可貌相。”
“跟著父子倆個?”
“對呀,你不信吧?那個爹最近給雙規了,鬧得很厲害的那個,好像姓陳。”
“陳國新。”
“對對,好像叫這個名字。”
在看電影的時候,傅寒川冷冷的笑,薑彤還真沒讓他失望。
薑彤把陳國新給告了,和陳晨也完了。
她收的那些東西,作為贓物都給查封。
她一個高中沒上完的女孩子做了一個豪門夢,可夢還沒進入精彩處卻給潑醒了,她現在連宋鎮都失去了。
其實,從上次去韓家喝喜酒回來,她就跟宋鎮提了分手。
她給他微信轉了5萬塊錢,就當這一年來宋鎮幫她交學費買禮物買衣服的錢,現在5萬塊真對她不算什麽。
陳晨還答應把她全家都給弄到京都來,他們家房子十多套,隨便那套都是幾千萬的。
她能看的出來,陳晨對她是真心,他說她長得像他初戀。
他初戀是他16歲那年談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離開了他,全家都搬走了。
女孩子連名字都跟薑彤一樣,隻是字不同罷了。
薑彤沒有被替身的感覺,反而覺得陳晨情深意重,是個好男人。
先不談錢,就人來說他也比木納的宅男宋鎮好了太多,她不分手留著宋鎮過年嗎?
宋鎮看著她轉過來的錢,傻了大半天。
不過,他也沒死纏爛打,錢也沒收。
他這樣,反而讓薑彤不好受,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不過,這也不能阻礙她追求幸福的權利,誰讓他沒有陳晨好呢。
宋鎮是著實難受了一陣子,宋妱天天打電話安慰。最後看自己小舅子半死不活的樣兒,韓遠煜把人拉過來讓他在嬰兒房裏住了三天三夜,天天給他倆個小魔星換尿布喂奶,這才緩過來。
最近這小子幹勁兒十足,想以自己的倆個小外甥為靈感開發一款新遊戲,去參加最近的Q騰公司的遊戲大賽,壓根兒就不知道薑彤的事兒。
他見到她還是在一家咖啡店裏,那天他跟朋友約好談事情,偏偏服務員是她。
薑彤一見他就紅了眼眶,匆忙放下咖啡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