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寒川蝕心 夜不歸家
可是沒想到的是,傅寒川在這檔口竟然出了事,還把隋唐給驚動了。
傅寒川的事說起來也不算大事,剛頂著綠帽子還沒摘下,就在法院門口給人抓破了臉。
這女人是陳勳的原配,她和陳勳離了,法院判給她一套舊房子,還有陳勳一個月2000塊錢的撫養費,孩子現在14歲了,到18歲,也就是4年48個月,不到10萬。
可是這個階段的孩子,要上高中大學,就說這裏的重點高中,要是考不上沒個10萬塊錢根本進不去,這點錢頂個屁用。
雖然這些年陳勳把貪的錢都交給了小三兒,可作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人她不能不知道。這女人不去怪自己的男人,就覺得是律師把她男人給教壞了,一出法院門兒就把人給堵住,又是罵又是打,好好的一張俊臉開了花。
人們都同情弱者,罵了陳勳又罵傅寒川,多數人都覺得他活該。
這事兒在律政界掀起不大不小的波瀾,大家通常都當作笑話講,遠在外地的隋唐也知道了,回來就要斥責傅寒川。
這女婿他從小看著長大,雖然律師這行業不是能用非黑即白來界定的,但他總覺得這孩子有自己的底線,不會為了賺錢不擇手段。
他一回來,才知道家裏發生了這麽多的大事兒,女兒上了熱搜老伴兒差點癱瘓。
傅寒川那點事兒他也顧不上了,雖然確定了老伴兒沒事,他還是把女兒狠狠訓斥了一頓。
隋心這兩天收斂了很多,乖乖的陪在醫院裏。隋媽媽看到女兒挨訓又於心不忍,多方替女兒說話。
最後,隋唐氣的說不出話,扔給她一句,“你的女兒,你慣著吧。”
隋心心情不好,可等看到傅寒川後,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那女人的戰鬥裏超強,傅寒川的脖子和下巴沒一處好皮,他出門隻能戴口罩。
看到女婿這樣,隋媽媽心疼了,“寒川,你趕緊讓隋心陪著你去上點藥,別留下疤痕。”
隋心憋著笑說:“媽,留點疤痕算什麽,他又不是女人。”
隋媽媽瞪她,“不是女人也要臉麵,寒川天天在外麵忙活,還要見人呢。”
傅寒川忙說:“媽,我自己塗藥了,沒事兒。”
隋媽媽不放心,隋唐也說讓他給醫生看看,最好打個破傷風的針。
最後,在老兩口的堅持下,隋心陪著傅寒川去了急診。
果然是要打針的,還要三針。
醫生在給他清創的時候,隋心再也憋不住笑,“傅寒川,你這都成花貓了,那女人可真會撓。”
傅寒川微微眯著眼睛,並不說話。
隋心捅不到他的痛處是不算完,她繼續說:“傅寒川,你害了人家孤兒寡母,我覺得撓你真是便宜了,要我就直接一刀捅死算了。”
傅寒川微微閉了閉眼睛,還是沒吱聲。
隋心更不甘心了,“醫生,您用力給他消消毒,他臉皮厚的很。”
那女醫生啪的把鑷子扔在托盤裏,抬起頭看著隋心,“仙女,你是他仇人吧,要不我讓開讓你來?我這裏刀子剪子都有,你想怎樣都行。”
隋心愣了一下,給懟了個大紅臉。
傅寒川微微勾起唇角,對醫生說:“您繼續,她就是個腦發育不全的孩子。”
隋心狠狠剜了他一眼,這個公孔雀,肯定是那個醫生也看上他了。
她在外麵,又不放心屋裏。
那醫生看著年紀不大長得也挺好看,該不會倆個人真對眼了吧。
想起剛才倆個人幾乎臉貼臉的處理傷口,她還真不是一般的酸。
狗男女,她還站在這裏,就敢眉來眼去,當她死的是嗎?
想到這裏,她大步要闖進去。
可卻撞到堅硬的胸膛上,傅寒川已經弄完了,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嚴重的地方貼了紗布,不過竟然絲毫無損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一種落拓英武的男人味。
隋心一時失神,竟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傅寒川輕輕扶住她的腰,“去拿藥,一會兒打針。”
她看看他的臉,估計這樣晃一圈兒,看他的護士醫生更多了,還有來醫院的看病的女人。
她不能讓他這麽騷包的晃,就主動了一次,“你在這裏等著,我去。”
他不信任她,“你知道在哪裏?”
“你當我撒呀,我不會問嗎?”
傅寒川終於點頭,“那好,你小心點。”
她丟給他一個白眼,還怕她丟了?
她是沒丟,但是她的錢包丟了。
傅寒川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正在閉目養神,他腦子裏翻湧著陳勳的案子,覺得很完美,就差一點點了。
隋心在電話那邊帶著哭腔,“我的錢包丟了。”
傅寒川歎了口氣,就知道不該讓她去。
他過去找到隋心,她果然紅著眼眶,一副受了欺負的可憐小模樣。
他心就軟了,想起很多年前她就這樣靠在他懷裏,“傅寒川,你要保護我,不要他們欺負。”
他為了這句話堅守了那麽多年,可這小丫頭一長大就把他拋開,去尋找別人的保護。
“錢包裏有多少錢,證件都在裏麵嗎?”
她搖搖頭,“證件我沒帶,都扔在車上了,就一張信用卡和一千多塊錢。”
傅寒川看了看人來人往的醫院,低聲哄著她,“要不咱不要了,媽在生病,爸爸心情也不好,我又這樣。”
她一聽就怒了,“傅寒川,你什麽意思呀?你不樂意算了,我去找我爸。那本來就是他管轄範圍,工作做得一點都不好。雖然我不等錢用,可要是偷的那些救命錢,人家還能活嗎?”
她一貫的會胡攪蠻纏,傅寒川隻能哄著。
“錢我給你,卡我給你去辦,錢包我也買給你,行嗎?”
她急了,“你懂什麽,那錢包是你能買來的嗎?那是紀念是代表是……”
他壓住了她的話頭,黑眸裏烏雲翻滾,“是趙子雲送的,對不對?”
她抿抿唇,給他猜對了。
那確實是趙子雲送的,她19歲的生日禮物。
這些年,她有多少錢包,什麽牌子的都有,可最愛的始終是這個古奇錢包。
她一直不舍得用,最近是看趙子雲回來了又拿出來用,一切都沒逃過傅寒川的眼睛。
想到這裏,她有些惱怒,“傅寒川,我的事兒你怎麽都知道?你偷窺我。”
傅寒川很累,身心都疲憊。他最近不止一次有這種感覺了,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行了,你別鬧,我去給你找。”
說完,他也不拿藥打針了,甩開她就消失在人群裏。
隋心忽然覺得害怕,他好像是生氣了。
她從來都不怕他生氣,還以惹怒他為樂趣。可是這次,她有點怕。
傅寒川在一個小時就把錢包給她找回來,現金不見了,卡還在。
他扔給她,多餘的話一句都沒說。
隋心把錢包放在包裏,好幾次想要跟他說點什麽,可是他都不搭理她。
隋媽媽辦了出院手續,隋心在醫院裏煎熬了好幾天,終於回到了她房間的大床。
這幾天也把她煎熬的夠嗆,下巴明顯尖了,臉色也不好。
傅寒川傷了臉,可也沒在家耽誤,該上班還上班,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
她有好幾天都沒跟他說話了,他走的早回來的晚,都不在家吃飯。
日子久了,她也覺察出問題,他根本就在躲著她。
隋心覺得挺氣人的,他這是跟她在置氣嗎?
他想躲著,她就偏偏不讓。
隋心白天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就看劇玩遊戲,等他。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一點不在遊戲上,不停的往外麵看,心一直怦怦跳。
可是那一晚,傅寒川根本沒來家。
他除了出差,很少夜不歸宿,看看他牆角的行李箱,隋心認定他是根本沒出差。
她等了大半夜結果都沒等到人,心裏不免有氣,白天就去律所找她。
她最近行動受限製,爸爸怕她跟趙子雲勾搭在一起,基本不讓她出去。
再加上前麵熱搜的事,她自己也不想見人,這還是熱搜後第一次上街。
隋心在家裏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著黑色單肩連衣裙,搭配黑色chocker,畫了個大紅唇,戴著墨鏡,又古典又漂亮。
到了律所,她問前台傅寒川在不在,前台以為她是來找傅律師離婚的客戶,就把她給放了進去。
她敲了敲門,傅寒川在裏麵喊了聲“請進。”
好多天都沒聽到他說話了,乍一聽覺得耳朵都簌簌的癢,心也砰砰的跳。
推開門,她看到他坐在辦公桌後,一手夾煙一手敲鍵盤,那兩道修長的濃眉緊緊皺著,白襯衣的領口解開了兩粒扣子,衣袖挽到了手肘處,露出肌肉線條優美的麥色手臂。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她看的有點失神。
傅寒川一抬頭,就看到了亭亭玉立的小女人。
他有些驚訝,還有些驚豔。
他看了她十幾年,可就一晚沒見,就覺得隔了三秋,讓他眼球發熱。
古典樣式的連衣服露出她精致深陷的鎖骨和纖細的手臂,膚色雪白,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見他一直看自己,還擰眉,隋心以為他嫌棄自己穿的衣服太暴露。
她有些不滿,“你就不知道請我坐嗎?”
他這才回神,“你坐,家裏出了什麽事?”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家出事呀?說的好像沒事我不能來一樣。”
他當然是這樣想的,沒事她來幹什麽。
他打開門喊助理,“給我一杯檸檬水,要鮮檸檬片,加半勺蜂蜜。”
助理應著,一轉身就跟人八卦,“也不知道是來了個什麽人,挺難伺候。”
“估計是大客戶,長得挺好看呀。”
“再好看傅律師也不會心動,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愛老婆。”
他們倆個人在辦公室裏當然聽不到這些話,傅寒川再次問她,“找我什麽事?”
隋心給氣的不行,這個人非要強調有事才能找她,難道是想要趕走她?
她摘下墨鏡,撅起嘴巴不服氣的說:“傅律師,我找你代理我們倆個的離婚案子。”
傅寒川沒時間陪她玩,“那我肯定不接,半個小時後我有個客戶,你先回去吧。”
隋心火大了,“傅寒川,我剛來你就要趕我走,你什麽意思呀。是不是你現在都不想見我了,昨晚連家都不回去,你不離婚留著過年嗎?”
他一愣,過了一會兒笑起來。
上前,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眸子在她頸間的chocker來回逡巡。
“打扮的這麽漂亮,原來是來勾引我的。心心,你是不是……”
最後幾個字低不可聞,可她卻聽到了,小臉兒立刻變得血紅。
她掙紮,“我才沒有,是媽媽讓我來看看你的。”
他嘴角勾著一抹邪邪的笑意,“那也是媽媽讓你穿著這麽性感嗎?”
可她還是軟軟的抗拒,“你不是說客戶快來了嗎?”
他立刻按了內線,“陳助理,幫我把今天的客戶取消。”
說完,他黑眸如火的看著她。
“現在可以了。”
她還是不想,好像來一次就是為了這個,那顯得她多SLJ呀。
“不行,我要走了,再見。”
傅寒川哪裏還能讓她走,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推,給推到了辦公桌上。
他親吻著她的鎖骨,“我們還沒在辦公室來過。”
還是不要了,外麵人來人往,她哪裏還有臉見人呀。
她去掰他的手,“傅寒川,我不是來跟你做這個的。”
他手下的動作一點都沒停,言語間卻越來越露骨,“那你是來幹什麽的?”
她渾身已經著了火,抗拒都變得軟弱,“我不是,傅寒川——停下。”
他當然不聽她的,她最後已經放棄了抵抗,抱著他的腰軟軟的央求,“門,關門。”
“放心,我已經關了。”
從辦公桌轉戰到內裏的休息室,她躺在幹淨柔軟的床上,覺得跟做夢一樣。
被子枕頭都隻有傅寒川好聞的氣息,並沒有別的女人的痕跡。
“你不乖,在想什麽?”他咬著她的耳朵,讓她專心。
“你昨晚,為什麽不回家?”
她問的斷斷續續,小臉潮紅。
他親吻著她的紅唇,“昨晚忙到了很晚,不想回家打擾大家。”
她沒再吭聲,細細碎碎的回應著他。
等她醒來,屋裏已經亮了燈。
那一刻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很快的,她想起剛才發生的種種,不由得把頭埋在被子裏哀嚎。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很幹淨,應該給清理過了。
她忙穿上衣服,簡單的整理一下,才走出來。
外麵,傅寒川正在講電話,他寒著一張俊臉,不時的嗯了一聲,表情嚴肅。
他看到隋心,伸長手臂把人給拉到了懷裏。
她抬頭看著他刺刺的下巴,聽他講電話。
對方好像在谘詢他法律知識,很絮叨的樣子,他一句話重申好幾遍,不勝其煩。
最後,他說了句見麵談,把電話給掛斷。
一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就給親上去。
隋心沒躲開,也沒迎合,她是真害羞了,特別不好意思。
好在傅寒川沒有再逼迫她,一吻就把人給放開。
她嫌棄的擦了擦嘴巴,“我餓了。”
“你先回去,我有點事。”
她生氣了,“你還不回家?傅寒川,你這是要鬧到幾時呀。”
他沒忍住,又啄了她被親的嫣紅透亮的小嘴兒,“我這邊還有點事,你先回去,我晚一點回去。”
“這個點兒,家裏都吃飯了怎麽辦?”
“你讓阿姨給你煮個麵,行嗎?”
她不高興的說:“那你回去給我帶好吃的。”
“好,想吃什麽?”
“我現在還不知道,等想起來給你發微信。”
“嗯,好。”
倆個人一起出去,他把她給送到車上。
隋心自己開著車子走了,傅寒川也上了車,卻是另一個方向。
隋心不高興,她想要他跟她一起回去。
紅燈的時候她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紅撲撲的,眼睛也水汪汪的,跟前幾天的黃瘦完全不一樣。
也許,這就是韓遠煙說的給男人滋潤的樣子吧,她不由得笑出聲來。
對了,她想起剛才沒做措施,得去買藥。
還有,她想吃八寶飯了,拿出手機要給傅寒川發微信嗎,卻突然進來一個電話。
她看著存為雲的號碼,稍微有點遲疑。
不過,她還是接起來了,“喂,阿雲。”
“心心,你最近還好嗎?”
隋心並沒有立刻會回答他,說起來這次熱搜時間她有些生氣,這麽大的事兒他竟然連電話都沒打一個,好像不知道一樣。
這樣做有點不男人了,雖然她知道他性格一向如此,可她現在也不是那個19歲的隋心了。
不去感謝千辛萬苦給她撤熱搜的人反而擔心她,她自己也羞恥。
趙子雲感覺到她的冷淡,不由得苦笑起來。
“心心,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隋心沒遮著擋著,“是呀,你不該沒看到熱搜吧?”
“關於這件事,我有話跟你說,能見個麵嗎?”
理智覺得他們倆個不該見麵,可最後還是沒扛住誘惑。
“我沒吃飯,能找個吃飯的地方嗎?要隱秘一點的,我可不希望再給拍。”
趙子雲終於開心一點了,“那我把地址發給你。”
趙子雲給她發的地方離著她這裏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不算近。
隋心還是去了,是家西餐廳,私密性很好,也很安靜。
他給她點了她愛吃的鵝肝醬煎仙貝,還有奶油蘑菇濃湯。
幾天沒見,趙子雲憔悴了很多。
隋心愣了愣,“你怎麽瘦了?”
他淡淡的說:“你還不是?滿臉就剩下一雙大眼睛了。”
“我一直在醫院裏陪床,吃不好睡不好。”
“傅寒川呢,他難道就讓你一個人在醫院裏熬?”
他這樣說,隋心還挺不高興的,“沒呀,他也一直忙裏忙外。是我媽,你也知道的,她怕我跑出來找你,所以把我給控製在醫院裏。”
趙子雲一副歉疚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說:“心心,你知道我們為什麽會上熱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