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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此愛朝朝 遇到初戀

  韓遠煜的話就像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下來,讓隋楊顫栗不已。


  她是情商低,但不是代表傻,韓遠煜的話讓她一下就想到了很多。


  可是這又要怎麽辦?她太過於依靠阿坤了,這些年要不是有她,她根本就無法跟外界溝通。


  隻聽到韓遠煜繼續說:“你從一腳踏進國門,就已經盯上你了。知道為什麽一直不對你動手嗎?因為就是想要看看你身後的人要做什麽。阿坤是你身後人的奴才,你想要找繼承人把所有的成果和著作牢牢綁在自己身上,阿坤也可以用他的精子當成我的,生下孩子奪走你的一切。醒醒吧,你還真以為你這機器思想能籠絡住人?”


  “不,我不信,我不信。”


  韓遠煜搖搖頭,“隨便呀,反正阿坤已經被抓了。至於你,隋教授,你會被遣返,你的一切目的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隋楊癱在椅子上,她麵色蒼白一點表情都沒有,還真是修煉到家的機器人。


  韓遠煜拉起宋妱,對隋大舅說:“大舅,飯也吃完了,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外公。”


  隋大舅點點頭,“遠煜,是大舅對不起你,就不該把她給叫到家裏人。你回吧,慢點開車。”


  韓遠煜再也沒看隋楊一眼,拉著宋妱離開。


  此時,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身後的餐廳裏,外公慢慢走出來。


  一切他都看到了也聽到了,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


  活了一把年紀還沒弄懂什麽叫此事古難全,妄想在自己有生之年讓一切都圓滿。


  哎,自作孽不可活,這話適用女兒,也適用他。


  韓遠煜上車後,一直握著方向盤不動,仔細的看,會發現他的手在微微的抖。


  宋妱抱住了他,“遠煜,你難受就哭吧,我的肩膀也挺寬厚的。”


  韓遠煜給她的話逗樂了,“我哭什麽呀,這麽多年過去了,該哭的時候早哭了,沒事兒,就是有些不舒服。”


  “你別不舒服,我看著也難受。”


  他看著她笑,“知道心疼我了?小妱,今天謝謝你。”


  她有些不好意思,“謝我幹什麽?”


  “替我出頭呀,你說了我這些年一直想說又不敢說的話。”


  宋妱靠在他身上輕聲說:“其實我膽子太小了,嘴也笨,要是像安安那樣的可能把她給罵的狗血淋頭呢。”


  他堅定的說:“我不需要那樣的,就你這樣的才好,我喜歡。”


  倆個人膩膩歪歪的靠在一起,一坐就是半個鍾頭,眼見著隋大舅開車把隋楊送走。


  對於他來說,隋楊還是妹妹,是割舍不掉的責任。


  韓遠煜看著他們走遠了,也發動車子離開了隋家。


  宋妱的肚子咕嚕咕嚕,隋家做了那麽多好吃的,其實真沒吃到肚子裏多少。


  “餓?”


  宋妱有些不好意思,“嗯,中午的時候因為忙個案子,就吃了個三明治。”


  “那我帶你去吃飯,說,想吃什麽?”


  到了冬天,最能引起宋妱食欲的食物除了火鍋就是火鍋。


  她一臉的期待,“我們去吃火鍋吧?”


  “好,滿足你。”


  韓遠煜帶她去的是個明星開的火鍋店,雖然進門需要會員,但在裏麵可以看到很多大明星。


  店裏的經理跟他熟,問他要包間還是卡座?


  宋妱當然要卡座,在這種店裏吃飯,不看明星是一種損失。


  雖然她不追星,但看到電視上的俊男靚女跟自己一起吃火鍋還是覺得挺夢幻的。特別是那邊那個頭發卷卷的帥哥,眼睛大大的霧蒙蒙,搞的她都癡迷了。


  她覺得下次一定要帶安安來吃飯,她保準滿足的好幾天睡不著。


  韓遠煜把她的頭給掰過來,“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廢話,當然是人家這種長期管理著麵部表情又注重保養的好看,但宋妱才不會回答都這樣的送命題。


  她夾起燙好的牛肉塞到嘴裏,“牛肉好看。”


  韓遠煜推了她的頭一下,“小滑頭。”


  宋妱趕緊燙了一塊肉放在他碗裏,“老公,吃肉。”


  韓遠煜撇撇嘴,看著毫不在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這個人……就是讓你高興,算了,我自己吃。”


  韓遠煜把她筷子上的肉給搶了去,一臉的陶醉。


  宋妱都要氣死了,“給你不吃,非要搶我的,下次我吐口水了。”


  他非常不要臉,“你的口水我吃的還少嗎?”


  不行了,宋妱的臉都熱的跟火鍋一樣,她站起來,“我去洗手間。”


  韓遠煜笑的很沒形象,然後還貼心的把她愛吃的魔芋煮了放她的碟子裏。


  不遠處,有個男人看到宋妱離開後也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宋妱在洗手的時候發現自己背後有人,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臉。


  她有片刻的恍惚,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對方卻搶先說:“宋妱,不認識我了嗎?”


  肖君瀾,這個可以說變成灰她也認識的男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宋妱愣愣的,覺得自己對著的那麵鏡子仿佛把時光一下給拉回到了幾年前,她和他都是青澀少年。


  他說:“宋妱,我畢業後一定當大律師賺很多錢,讓你媽媽答應我娶你。”


  後來,他出國的時候對她說:“你別等我了,我跟張昕一起出國,費用是她家裏出的,我回來跟她結婚。”


  她從來都沒哭過,木納的性子讓人覺得她好像不太會疼。她照常低著頭去上課下課,把失戀兒的勁頭都用在了讀書上。


  失去什麽總能得到什麽,她以筆試第一的成績考進了檢察院,跟肖君瀾那個人從此畫上了句號。


  她終於恢複了正常,淡淡的對肖君瀾一笑,“肖學長,你好。”


  “宋妱,幾年不見,怎麽對我這樣陌生?”


  宋妱不想接受他的親熱,“是呀,幾年不見了,陌生是正常。那個,我先過去了。”


  肖君瀾拉住了她的胳膊,“宋妱,你非得對我這樣嗎?”


  宋妱掙紮了一下,他握的太緊,沒掙紮開。


  “肖君瀾,你放手。”她低吼,眼圈兒泛著紅。


  他死死盯著她足足有好久秒,然後笑了,“看看,隻有這樣才能逼出你的真心。宋妱,看到你這麽冷漠,我心裏難受。”


  “你難受關我什麽事兒。”說著,她甩開他,跑出了洗手間。


  肖君瀾看著她顯得有些狼狽的背影笑起來,宋妱,你還是那麽可愛呀。


  韓遠煜看她慌慌張張的,就握住了她的手,“怎麽了?”


  宋妱忙收攝心神,“沒什麽,那個,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韓遠煜看看她碗裏的肉菜,不高興起來,“去了一趟廁所你就吃飽了,你吃SH嗎?”


  她差點吐了,隔著桌子去打他,“你能不能別這麽惡心?”


  他嘿嘿笑起來,“那好好吃飯,我還沒吃飽呢。”


  宋妱隻好坐下,不過後麵吃的東西是個什麽味道都忘記了。


  不過,她再也沒看到肖君瀾。


  倆個人都吃撐了,最後韓遠煜還不放過人家的甜品,結果宋妱一上車就抱著肚子不想動。


  韓遠煜看著她那副樣子樂壞了,“寶貝兒,要是我能天天陪著你吃飯,保準你一個月胖二十斤。”


  宋妱想要去打他,“你可別壞了,二十斤,那我真成豬了。”


  他捏捏她肉乎乎的臉蛋兒,“放心吧,你就算胖到180我也不嫌棄,我媳婦永遠是最好的。”


  宋妱白了他一眼,“我相信你才有鬼,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


  他趁著紅燈把臉腆過去,“那個曾經讓人見識過的男人是誰呀?”


  大概是因為剛見過肖君瀾,她心裏虛,結結巴巴的回答,“哪有什麽男人,你,你就知道瞎說。”


  他哈哈大笑,“我已經猜到了。”


  宋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難道剛才她遇到肖君瀾給他看到了。


  在她的忐忑中,他緩緩開口,“這個男人……是老顏,他肯定說要讓你們好好幹年底加獎金,結果毛線都沒有。”


  他先笑起來,宋妱也跟著笑,感覺鬆了一口氣。


  到家了,宋妱在前麵開門,韓遠煜接了個電話。她心不在焉,隻是斷斷續續聽到了宋思佳的名字。


  等他掛了電話,宋妱把拖鞋遞給他,“宋思佳怎麽樣了?”


  “白臉阿坤是直接把她給幹懷孕的,還有林蓓月,也跟他有關係。這個阿坤就是漫天撒網,不管是誰跟我有了關係懷的孩子都是他的,真特麽異想天開。”


  宋妱知道有關部門的紀律規定,可還是忍不住問:“那阿坤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韓遠煜看了看她,說出了一個名字。


  宋妱嚇得半天沒說話,這個跟邪教頭子一樣的武裝恐怖分子臭名昭著,真沒想到他能盯上隋楊。


  韓遠煜又說:“其實,他們看中的還是隋楊身後的我爸爸,還有整個韓家。她不懂這個道理,一直覺得自己厲害,這次算是個大教訓。估計回去後她那邊也容不下她了,正好借機搶奪了她的研究成果,她人也會給放逐。”


  “卸磨殺驢,這也太狠了。”


  “是呀,她和韓旭都不明白,他們的研究是跟國家連在一起的,哪裏有什麽純學術?算了,不管他們了,睡覺。”


  宋妱睡不著,“那你爸爸呢,會不會有事?對韓家有沒有影響?”


  韓遠煜挺高興她能考慮韓家,那說明她把自己當成韓家人了。


  他抱著她說:“不會的,韓家現在就大哥從軍,所在的位置也沒什麽敏感性。不過韓旭自己肯定要受處分的,很可能從他的神壇下跌下來。這也好,讓他受點教訓。”


  宋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滾在他懷裏,抱住了他的腰。


  韓遠煜的呼吸很快就平穩了,宋妱也從韓家的事情裏抽離出來,想到了肖君瀾。


  他回來了,竟然還跟他離開了十天半個月一樣對她親熱,有病嗎?

  過了小年兒,很多企業都開始放假,紮堆在京都裏拚命的人也開始返家。像宋妱這些單位的都要堅守到年前最後一天,還要輪流值班。


  宋妱跟顏西洲請好了假,顏西洲還跟她開玩笑要給大家帶禮物。


  相比他們,刑警隊就要忙多了,越是到了年根兒越是容易出事兒,每年因為過年發生的命案也不少,所以他們的年假每年都沒幾個人真正休成的。


  但是今年韓遠煜是放話了,往年都是他替已婚人士值班,今天你去丈人家,明天他去姑媽家,就他一個人每天都堅守崗位,所以今天他必須放全假。


  當然也沒人有意見,他的假條遞到了上頭領導的手裏,就等著放假了。


  一想到要跟媳婦在海灘上曬太陽洗海澡他就激動的不行,一定要讓她穿上性感的比基尼,自己給她塗抹防曬油,一把浪個夠。


  他還偷偷去給宋妱買遊泳衣,不過看到那少到可憐的布料又後悔了,要是在外麵穿不僅自己能看到,別人也能看到。


  於是,他買了兩件,保守的那件就去外麵穿,性感的就在酒店裏穿給他看。


  倆個人這樣憧憬著期盼著到了臘月二十九,因為年初一就要走,沒法給父母拜年,就決定這一晚上去宋妱家吃飯。


  可是沒想到的是,宋妱在單位久等他來接都沒等到,一直到了很晚才接到韓遠烽的電話,韓遠煜出國了。


  是韓旭跟隋楊出了事,倆個人給阿坤的老大綁架到了一個海島上,他接受國家的命令,去救人。


  從知道這個事開始,宋妱就坐臥不安。她也沒法聯係韓遠煜,隻能這樣在家靜靜等著。


  年三十兒那晚她住在韓家,全家人吃了一頓沉默的黏液飯。因為韓遠煜和韓旭的缺席,就連韓遠烽家的小肉團子也消停了不少,韓遠煙也不跟她鬧了。


  吃完了飯,蕭南拿著一些水果點心,拉著韓遠煙一起去宋妱房間裏聊天兒。


  蕭南剝開一顆雪花酥,“你爸爸做的這個真好吃,我帶了一點到公司,給那幫小妖精搶了。”


  宋妱笑了笑,“嫂子你要是喜歡,我讓我爸爸再給你做點。”


  “算了,費那事幹什麽,這個一年也吃次新鮮。你嚐嚐這個,特別好吃的巧克力。”


  宋妱木木的嚼著嘴裏的巧克力,她跟韓遠煜才結婚幾個月,可現在想起來覺得好久了。


  而且,她從來沒有離開他這麽長時間過。


  相比蕭南的小心翼翼,韓遠煙就坦率了許多,“嫂子,你不用擔心,我二哥一定沒事。派出那麽多維和特種部隊,我二哥不過是去搭把手的事兒,真打仗他也不會上前。”


  這兩天,宋妱一直關注著電視新聞,卻沒有看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內部的韓遠烽一般也不泄露,她也不敢問。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蕭南給小肉包子叫去,韓遠煙跟蕭北約好了玩遊戲,屋裏就剩下宋妱一個人。


  她拿著手機一頓亂翻,視線定在蘇日安的名字上,躊躇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不打了。


  今年過年,蘇日安他們一家四口(加上肚子裏的那個)都到了蘇家過年,估計會很忙很熱鬧。


  事實也是這樣,不過熱鬧的是別人,蘇日安是一肚子的氣。


  就拿吃飯來說,她挑食,不喜歡吃帶葉的青菜,不吃胡蘿卜紅蘿卜。蘇媽媽知道她這個毛病,以往做菜是不放的。


  年夜飯是辛隨安和蘇媽媽他們一起準備的,在他的要求下,獅子頭粉蒸肉這些肉菜,都放了一點胡蘿卜,炒得別的菜裏也放了一點,然後就是綠葉菜特別多。什麽粉絲菠菜、白灼芥藍、蒜蓉空心菜……


  她一看就生氣了,撅著小嘴兒放下筷子,“不吃了,這是誠心不讓我吃,對嗎?”


  辛隨安提醒她,“從醫生說你該補充維生素葉黃素這些開始,我在家做飯也天天加這個,你不是也吃嗎?”


  “那是給你逼得沒辦法,現在回到我自己家裏了,你還想法西斯我?”


  辛隨安給她盛了一碗小白菜蝦丸湯,“很鮮,你嚐嚐。”


  蘇日安喜歡吃蝦,但是這蝦丸裏加了胡蘿卜碎,真是夭壽呀。


  蘇媽媽劉茹跟蘇老爹暗搓搓的交換了個眼神兒,那意思很明顯,你女兒這個小魔星,終於有人給治住了。


  蘇日安還在猶豫,辛苑夾了一塊用紫薯百財包給她,“安安,這裏麵有胡蘿卜丁玉米粒豌豆粒,特別好吃,你嚐嚐。”


  她實在不好意思衝一個孩子耍脾氣,隻好咬了一口。


  胡蘿卜的味道已經很淡了,裹在芝士的濃鬱香甜裏,還有玉米的甜味,不算難吃。


  她吃下一個,辛苑又給她夾了一個夾著肉餡的花形小酥餅,“你再吃這個。”


  這些東西外形精巧,做的就像是藝術品,她拿起來咬了一口,沒嚐出胡蘿卜味道。


  辛隨安見她吃的高興,趁機把白菜湯推給她,“喝點。”


  尼瑪,全家人跟伺候皇帝一樣,總算讓她吃了菜和胡蘿卜。


  飯後,辛隨安跟蘇老爹在客廳看電視品茶,蘇媽媽把安安給拉到了房間裏。


  安安想要跟辛苑去蹭遊戲,有些不情願,“媽,你有什麽事兒快說,我忙這呢。”


  劉茹掐了她臉上的肉,“都胖了,看來隨安把你照顧的不錯。當初我還不同意,他二婚又大你那麽多,可你爸爸卻一個勁兒說他可靠,現在看來倒是你爸爸是對的。”


  “才不是呢,你怎麽就不反對到底呢?現在我哪裏是找了個丈夫,簡直是找了一個爹。他什麽都要管著我,晚睡要管,玩遊戲看劇要管,不吃早飯要管,吃垃圾食品也要管,不做運動還要管,比我爸爸煩多了。”


  “該!”劉茹還挺興奮,“就該找這麽個人管你,我們都把你給慣壞了。看看人家辛苑,都比你懂事。”


  說到這個,蘇日安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麽明顯嗎?我在家都收著呢。”


  劉茹狠狠戳她腦袋一下,“你這個小冤家。”


  “媽,你輕點,疼,很疼呀。”


  母女倆個說完話,看到辛隨安還在客廳裏跟爸爸談的熱鬧,而辛苑的iPad放在沙發上。


  她趕緊拿起來玩兩把,就用辛苑的號打王者。


  別看辛苑是學霸,玩遊戲那是菜的不行。都玩多久了,還是個青銅。


  她得意地想一定要給她打到白銀,也讓她崇拜自己一把。


  剛打了兩局,眼前就有個高大的身影,她還以為是爸爸,就嚷了一句,“起來,擋我光了。”


  低沉的聲音響在她頭頂上,“安安!”


  安安嚇得差點把平板給摔了,看著辛隨安那嚴肅的臉,她就像上課搞小動作給老師抓包。


  不過她很快想到這是在父母家裏,是自己的家,她可以任性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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