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春和景暖 始於心動
想了想,她去了學校,決定去找連翹。
指望著那女人,說不定她跟自己說好話,暗地卻早跟連翹勾結在一起去勾引顏西洲呢。
連翹剛接了連夫人的一通電話,她說的很難聽,什麽她不要臉勾引姐夫,反正把她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連翹早就對她沒有了希望,沒等她罵完就掛斷了電話,把她的號碼給拉入了黑名單。
她曾經有過太多的希望,可是一天天的被扼殺,她早該學會死心。
正難受著呢,連樺卻已經找上了門兒。
因為連翹上次遭遇的事兒,學校在門禁方麵加強了管理,現在看門的保安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所以連樺連大門都不能進,隻能在外麵等著。
連翹剛好沒課,接到門衛打過來的內線說有人找,便出去看。
她在心裏隱約覺得是連樺,本來不想見,可逃避不是辦法,總是要麵對麵說清楚。
昨晚,顏西洲一次次貼著她的耳根跟她說,他要的人是她,他不愛連樺,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讓她安心。
有了男人的保證,兒子又是她的,她還怕連樺什麽。她要給她們看著,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女孩任由她們擺布了。
做好了心理建設,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了出來。
校門口站著一個高個子女人,短短的頭發,穿著米色風衣白色闊腿褲,正是那天從監控上看到的連樺的樣子。
連樺一直注意著門口的方向,連翹溢出來她就看到了,還真是大吃一驚。
連翹的變化很大,大到連樺差點認不出來。
在她的印象裏,連翹就是個穿著肥肥的校服走路低著頭的醜小鴨,可現在的連翹卻是一朵迎風盛放的金盞花,飽滿鮮潤,充滿了色彩。
她有些嫉妒的看著她紅潤的臉色,那蘋果肌是滿滿的膠原蛋白感,讓人想去捏一捏。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連翹也該有27歲了,可穿著白毛衣鉛筆褲的樣子像剛滿20歲的大學生,充滿了活力和朝氣,青春飛揚。
她自認模樣上不輸給連翹,可畢竟年齡在那裏了,她今年都31歲,足足大了她四歲,這兩年在國外……的生活讓她瘦的厲害,眼角都有皺紋了。
女人跟女人的較量,容貌是第一等武器,也就是說先亮劍的時候連樺已經是輸了。
連翹走到她麵前,“姐姐。”
連樺一愣,隨即反唇相譏,“你還好意思叫我姐姐?搶了我的男人,你還真是好妹妹呀。”
連翹不想跟她在校門口起衝突,她往學校對麵的咖啡館走,“不管是誰搶了誰的東西,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連樺又是一愣,要是在以前這個小妹妹一定低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卻波瀾不驚的,從容坦然。
連樺心口一抽,大概是這些年欺負她欺負的太順手了,都忘了她其實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第二次交鋒,連樺又敗了。
她沒再說話,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跟著連翹走進了咖啡館。
“姐姐,你喝什麽?”
“一杯黑咖啡。”
連樺說完挑挑眉,“西洲也喜歡喝黑咖啡,當初就是因為我愛喝,他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一杯紅豆芋圓奶茶,謝謝。”
連樺譏笑她,“跟小孩子一樣,你這樣西洲喜歡嗎?”
連翹對她微笑,“姐姐,西洲哥哥從來不喜歡喝黑咖啡,其實他這個人對咖啡根本不感冒,他喜歡的是綠茶。”
連樺被將軍了,不過她麵上不顯,挑了挑眉說:“是嗎,他也許是因為找不到那個陪他喝的人了,所以就不愛喝了。”
“也許吧。其實倆個人的口味一樣不一樣沒那麽重要,隻要過的開心就好。”
“小孩子想法。連翹,別再給我演戲了,說,你要怎麽才肯離開他?”
“我為什麽要離開他?姐姐,你這口氣太奇怪了,當初要離婚的是你,現在離婚八九年的人也是你。再用正妻的身份自居,你不嫌寒磣我都替你寒磣。”
“你……連翹,你媽媽沒給你打電話嗎?是不是你非要她過來?這些年你們母女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現在你又跟我搶男人,你還能不能要點兒臉了?”
連翹氣的渾身都哆嗦,這個連樺真是本事了,黑的說成了白的,白的說成了黑的,她就這樣顛倒是非,難道覺得這世界上的人都是瞎子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要冷靜冷靜。
她想著電視上宮鬥劇裏娘娘們的冷笑,自己也擠出一個,“連樺,不要臉的人是誰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兒嗎?從一開始,西洲哥哥就是我的,你們都幹了些什麽敢去對他說嗎?”
“你,你也不敢說。”連樺是不敢說,但她賭的就是連翹也不敢。
連翹冷笑,“在你出現前我是不敢,可是你把主意都打到我兒子頭上了,我不能讓他被你利用。你當初把他從我身邊抱走的時候他一直哭,一口奶都沒吃上,哭的小臉兒紅紅的,你第一次把他當成你們交換利益的工具,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利用他第二次的。”
不需要再學,提到賀賀,已經觸到了連翹的逆鱗。都說為母則強,賀賀出生的時候她是因為身體虛弱阻止不了,這次她四肢健全身體好好的,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去傷害他。
“連翹!”連樺氣極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這就打電話讓你媽來。”
連翹反應很平靜,“你叫她來也沒用,她已經是你的媽了,跟我還有什麽關係?再說了,她還給i父親養了兒子,是你父親的合法妻子,別再口口聲聲你們連家養著她。連樺,我勸你一句,現在連家的繼承人是跟我一個母親的親弟弟,跟你沒有什麽關係了。你一個結過婚嫁過人的女兒,還能做了連家的主嗎?”
這番話真是紮心,這些年連夫人做小伏低把連樺的心養大了,她還以為連家是以前那個連家,卻忘了隨著連夫人生的小兒子的長大,她父親的愛早就偏移了。
想到這裏,所有的恨都發泄到了連翹身上,她拿起桌上的咖啡就要潑過去。
電光火石間,一隻大手狠狠的鉗製住了她的手,跟著連翹端起自己的奶茶,潑了她一臉。
“連樺,這杯奶茶請你喝,別總以為喝個黑咖啡可以彰顯你多優雅與眾不同。”
潑完了,心裏舒爽了,連翹也看到了捏住連樺手腕的男人。
她的臉色白了白,竟然是顏西洲。
他什麽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顏西洲放開了連樺的手,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她。
連樺給他眼裏的冷光嚇得頭皮發麻,想要退後卻磕到了身後的椅子。
顏西洲不緊不慢的聲音像一把刀子壓在她脖子上,“連樺,人要臉樹要皮,如果你,你們連家真的臉都不要了,我不介意替你們撕下來。”
說完,他拉起連翹的手就走。
連翹快步跟上他,可是他越來越快,她都要小跑才能趕上。
這是在生氣?生她的還是連樺的?
連翹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剛才的話真的很解氣。
把人給塞到車子後座上,他打開了另一邊上去。
他車子停在幽靜的路邊,這裏很少人過來。
可越是這樣,連翹就越感覺到危險。
她動了動身子,小手輕輕抓住了他的大手。
他借著去摸煙的動作把她給甩開,剛掏出煙盒又皺眉想到什麽,扔到了一邊。
連翹這會兒吃準了他是在生她的氣,原因呢,難道他聽到了她跟連樺的話。
她把身子往他懷裏依偎,“你剛才太威風了,我好崇拜你呀。”
好吧,拍個馬屁總不會錯,雖然這嗲嗲的口氣她自己都要吐了。
但是很管用,顏西洲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翹翹,你沒什麽跟我說的嗎?”
他想要聽什麽?連翹知道在顏西洲這樣的男人麵前弄不了鬼。也好,既然他都聽到了,那麽就豁出去說了。
不管結局如何,連樺出現那個秘密就保不住,哪怕他嫌棄自己,也不能讓他給連樺騙了。
“西洲哥哥,我有話說。”
聽到她的稱呼,顏西洲的眸子眯起來,喉結也上下動了動。
見他沒說話,連翹繼續大著膽子說:“那個,連樺她找我讓我從你身邊離開,我不。”
顏西洲揉了揉她的頭發,“長本事了,要是你敢,我就好好修理你。”
連翹瞪大了眼睛,她聽錯了嗎?這話也太霸道總裁了,不像她家老幹部說的。
見她一直眨巴著眼睛,粉粉的小肉唇上有水光,顏西洲的喉頭上下動了動,他覺得有點幹渴。
連翹很上道兒,撲到他懷裏,“西洲哥哥,我不敢,你別凶我,好嗎?”
這丫頭就是個妖精呀,平日裏看著她老實本分的樣子,沒想到竟然也會來這一招。
但是顏西洲很喜歡她這樣,跟個軟乎乎白生生的小點心一樣,恨不能一口吞下去。
“別忽悠我,繼續說正事兒。”
“嗯,我知道,我沒忽悠你,我就是覺得你特別英俊,想要親你一下。”
說著,她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顏西洲要繃住沒把她按倒真是下了大定力,這個時候他可不能亂,今天必須要她把話說清楚了,否則他老是裝著不知情也很辛苦。
把她的臉給推開,他裝出嫌棄的樣子,“別賄賂我,糖衣炮彈不頂用。”
連翹發散思維了,“西洲哥哥,是不是有很多人想要賄賂你呀,我怎麽沒看到往咱家送禮的?難道他們都在外頭的酒局裏給你塞女人,用這種糖衣炮彈?”
顏西洲都要氣死了,“你說這個幹什麽?我們在說剛才的事。如果你想要討論這個,我可以在車裏跟你演一下他們都怎麽賄賂我的。”
連翹紅了臉,他眼睛裏的欲望太明顯了。而且,他的身體也很明顯。
“好好,說正事,不過在說正事之前你要保證不給他們攻略到,糖衣炮彈,你隻能吃我的。”
顏西洲喉結上下滾動,今天的連翹是妖精附身了嗎?她要是再不說,他可是忍不住了。
“趕緊說。”他咬牙切齒。
連翹忙坐好了,“好好,我說,我說。”
她看了顏西洲一眼,隻見他眉頭緊皺薄唇緊抿,樣子有點嚇人。
不過,他嚇不到她,她覺得他挺疼她。
豁出去了,她低下頭咬著唇,“那個,連樺她是騙你的,賀賀是我生的。”
話說完了,她低著頭心裏翻騰著,她等顏西洲暴怒,等他不解,等他問這是真假。
可是等了半天,他一個字都沒說。
她抬起頭,不期然的撞進他幽深的黑眸裏。
“就這些?”
“你不驚訝嗎?賀賀怎麽會是我生的,你不覺得玄幻嗎?”
他把她給拉到懷裏,“小傻瓜,我要感謝你,幸好是你生的。翹翹,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連翹這會讓終於明白過來,“你是不是早知道了?顏西洲,你說話呀。”
看著她炸毛的樣子雖然好玩,但顏西洲也怕玩大了,忙拉住她說:“也不算早,前幾天出差就是查這件事。翹翹,剛知道的時候我挺難接受,不是因為你生了賀賀,而是我竟然是個強X犯,還傻乎乎的給人人騙了這麽多年。所以我才刻意避開你,我覺得我沒臉麵對你。”
“所以你就不抱我不看我也不管我?顏西洲,你這個壞人。”
想到了那幾天自己的忐忑不安還有那千百種患得患失的情緒,連翹氣的捏著拳頭去捶打他的胸膛,“你壞,你壞,你就把我當成小肉丸兒逗著玩呢。你知道我那幾天有多難過嗎?我都偷偷哭過好幾次了,你太壞了,你欺負我。”
小丫頭的眼睛都紅了,哭的稀裏嘩啦。顏西洲讓她打著,反正她也打不疼,就當愛撫了。
但看她一直不停下,怕她傷了小手兒,他就伸臂把人給抱到懷裏。
“好了,好了,我錯了。”
“你錯什麽,你顏大檢察長哪裏來的錯誤?都是我錯,我不該那晚跟你在一起,不該生下賀賀,不該不要臉的想要呆在他身邊,不該跟你……唔。”
她的話沒說完,嘴就給顏西洲用唇堵住,他親著她,嚐到了流到嘴裏眼淚的鹹澀滋味。
開始連翹還抗拒,後來反而主動了,她爬到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第一次把感情全部釋放出來。
“西洲哥哥,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她說。
顏西洲都愣住了,“翹翹,你再說一遍?”
“你還記得嗎?有一次你去我們家,外麵下大雨,我卻給連夫人趕出家門。”
顏西洲想了一下,是有那麽回事,當時他家裏讓他去顏家送東西,其實就是製造機會跟連樺相處。
當時他還沒進大門就看到連翹從門裏衝出來,那麽大的雨小姑娘傘都沒打,就穿著一件短袖校服,彎腰弓背往前衝。
顏西洲當時想都沒想車子就掉頭,追了上去。
這丫頭跑的不慢,他追了一會兒才追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上來。
她開始還不想上來,顏西洲下車要去拉她,她才上來。
她的衣服在滴水,薄薄的校服貼在身上,都變成了透明,清楚的看清了裏麵bar的形狀。小丫頭是個乖乖女,十七八歲了還穿著背心式樣的內衣,很……可愛。
意識到自己這樣像個變態,顏西洲忙收回目光,找出一條大毛巾給她,“我用過的,你別嫌棄,先把身上弄幹。”
毛巾是咖啡色,鬆軟幹淨,帶著淡淡的洗衣液味道。連翹現在冷的發抖,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走光了,忙把毛巾給披在了身上。
咳了兩聲,他問她:“你要去哪裏?”
“顏大哥,把我送到宿舍就好了,謝謝您。”
“今天是周六,你一個人去宿舍?你們學校有人嗎?”
其實是沒有的,可是連翹能有什麽辦法,她一個孩子無處可去,又不敢去酒店住。
“沒事的,我敢舍管阿姨好好說說。”
顏西洲淡淡的說:“恐怕舍管也休假。”
他再也沒說別的,卻把連翹帶到了一個小區裏。